第432节

  “小爷要喝茶!”
  鲁琪:“……”我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鲁琪咬牙切齿地道:“对不住了,这里没有茶!想喝水也得等等,我还没去挑水呢!”
  “愣着干啥,还不去挑水?人丑还不知道勤快点儿,机灵点儿,活该嫁不出去!”
  “你等着!”鲁琪的脸色阴沉得要死,她去杂物洞找到水桶,挑着担子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鲁琪手中还多了两尾草鱼。
  尹桃瞧见鱼就道:“丑八怪,小爷晌午要吃水煮鱼!”
  鲁琪:……
  “丑八怪你耳朵聋了么?”
  “闭嘴!”
  “水煮鱼是吧!”
  “等着!”
  尹桃满意了,她拍了拍公鹿的头:“小蜜啊,你乖喔,自己出去找吃的吧!
  你要小心喔,千万别走远了,若是再遇到挨千刀的猎户就完犊子了!”
  公鹿舔了舔尹桃的手,乖乖地走了出去。
  “别走远了,万一丑八怪跟老变态要欺负我,你得跑回来救我哟!”
  公鹿回头冲着尹桃叫唤了一声儿,然后瘸瘸拐拐地走了。
  晌午鲁琪做的水煮鱼跟窝窝头,因着知道了尹桃的饭量,这回她做了一大筐子杂粮窝窝头。
  “阿爷,咱们屯在这里的粮食吃不了几天。”瞧着尹桃三四口一个窝窝头的速度,鲁琪便担忧地道。
  这哪里是人?
  分明是个饭桶!
  不对,分明是个饭缸!
  草庐先生道:“反正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等他的脚好了咱们就走,换个地方住。”
  尹桃:“哟,你们还有地方住啊?啧啧……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弄这么多的住处。”
  “做人啊,劝你们善良!”
  “不当好人没活路的知道伐!”
  “要像小爷我学习,处处与人为善,从来不给人使绊子,从来不跟人急眼红脸……”
  鲁琪:“……”这人的脸怕是落在娘胎,出生的时候没带出来!
  草庐先生:“……”想打死你个龟孙儿!
  草庐。
  曾七没有踪影。
  萧轶的人并没有找到曾七,当晚歇在曾七屋里的是一名道士。
  萧轶站在草庐的废墟上冷笑,他命人买了一百头生猪赶入两个密道中,很快就听见了猪的惨叫声,如他所料,若没有主人带领,只要有东西闯入密道便是送死。
  “密道用一次便毁掉,让后来人找不到密道真正的出口在何处。
  鲁门的机关秘术着实了得。”谭长风叹道。
  “王爷,咱们退而求其次吧。”没办法,找不到草庐先生,只能去找鲁门现任门主。
  “只能如此!”萧轶面色冰寒,俊脸少有得没能掩饰住情绪。
  曾氏兄弟,到底是谁的人?
  是谁?
  “回宿州府!”萧轶道。
  “金银岛不容有失!”在这儿栽了跟头,金银岛那头若是再慢人一步……
  “王爷,臣认为金银岛倒是不必太过执着,挣钱的法子多了去了,只要银钱够养兵就成了。
  再者,便是金银岛落入旁人的手中,他们开采冶炼,咱们难道不能直接动手抢?”
  回去的路上谭长风劝萧轶,萧轶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应该说,从尹桃跳海之后萧轶的状态就不对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不再如往常般沉稳。
  这非常的不好。
  夺嫡之争十分凶险,一个小小的差池都会导致满盘皆输。
  萧轶凉薄冰寒的目光扫了过来,谭长风接下来的话便通通咽了下去,不敢再往外蹦跶字儿了。
  谭长风闭嘴了,萧轶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谭长风挑开了一点儿窗帘往马车外看去,心中却在琢磨着最近的局势。
  虽然表面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们的预料在发展,可是他却有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皇帝那头明显是在为萧钰谋划,立萧甚为太子就是在给萧钰挡灾,那个神秘的皇后独宠后宫,北狄公主进京,跟萧甚萧越都有示好,只是这两边儿在明面上都拒绝了。
  至于说暗中……
  还有西凉女王,也派人进京递上国书,表面上是向大梁求和,至于说她在打什么主意……
  这潭水是越来越浑浊了。
  看不清。
  不知道这潭浑水下头到底隐藏了多少伺机而动吞人性命的鳄鱼。
  原本清晰可见的未来,如今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谭长风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
  “最近新出来了一股子贩卖私盐和私铁的势力,他们的势头已经猛过了江南的戚家(私盐)。
  渭北的佟家(私铁)。
  长风,你怎么看?”
  萧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说起了盐铁的事情。
  走私盐铁,也是他暗中来钱的一条路子。
  谭长风:“这股势力崛起的太猛了,并且是一帆风顺,臣怀疑……是宫里的某位。”
  萧轶扯唇冷笑:“不管是谁,利用你的人摸准他们的银钱走向,跟本王抢食,就是本王的皇帝亲爹,本王也要从他身上啃下一块儿血肉来!”
  第630章 又一头鹿
  大水再见到尹桃的时候一把把她抱住,张嘴就嚎啕大哭:“妹……”
  尹桃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脸,没招,天气冷,身上的衣裳厚施展不开。
  疼痛刺激得大水一个激灵,他滴个老天爷呢,差点儿就秃噜嘴了!
  急中生智的大水:“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
  尹桃有点嫌弃地推开他。
  鲁琪和草庐先生真是叹为观止,这两兄弟,一个嘴贱嘴毒,一个嘴笨得咧……啥叫‘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盼着自家亲兄弟死呢!
  哭成那样了,跟号丧似的,也太真情实感了些。
  “老七啊……让三哥瞧瞧你有毛病没有?你可伤着哪儿了?呜呜呜……你要是伤来一根儿汗毛,阿奶阿爷会打死我的!”
  “老七啊,吓死三哥了,三哥还没娶媳妇呢……就这么被阿爷阿奶打死太不划算了!”
  “你以后可别这么虎了吧唧的了……”
  “三哥,不关我的事儿,我是被他们给连累的!”
  “而且我真没事儿!”
  尹桃单脚跳开,这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可不想被蹭在肩膀上。
  这时鲁琪背着弓箭提溜着箭囊往山洞外走,尹桃在背后喊:“你多猎点东西啊,跟着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被伤被连累不说最后连肚子都塞不饱!”
  鲁琪的背脊僵了僵,她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两口气,不生气,不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合适……
  艹!
  每天就他吃得最多!
  每次她跟爷爷都还没吃多少桌上的饭菜就被他一个人抢光了。
  而且第二顿就算是她加量做,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跟你一起去打猎!”大水忙在山洞中寻摸了一圈儿,找了个趁手的柴刀拿着,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三哥啊,我想喝鸡汤!”尹桃冲着山洞外头喊,“知道啦!”大水大声说道。
  俩个苦力都走了,尹桃就让烛影扶着她去老头儿旁边儿坐了,她盯着老头儿看了一会儿,直到把老头儿看炸毛了才开口:“老东西,你得罪了谁?是杀人全家了么?住处搞密道不说还弄个狡兔三窟出来。
  你仇人有点多啊!
  不是,你要逼良为娼杀人全家咋滴也得斩草除根才行啊,瞧瞧……留了后患了吧!”
  草庐先生气不打一出来:“老子杀了你全家!”
  尹桃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好吧,冤有头债有主,你敢做敢承认也得敢当吧!”
  “我……”
  “你……”
  老头儿气得咧……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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