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究竟是谁
无功而返。
红袖站在下面低着头，完全无话可说。
残墨伫立嘲风身侧，好像事不关己的，居然一副审视的架式在看红袖……
一旁一名精卫在汇报全过程。
残墨去过了红袖说及的黑礁石山，那里确实有停过大船的迹象，但太模糊，甚至那里也洒过了麻粉，线索全断。
算是知道了结果，嘲风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沉默半晌后，突然看向红袖。
“奉侍已经修饰好了，累这么些天，回去休息。”
红袖一愣，抬头，听的明白，赶紧点头：“是！”
嘲风冲红袖略一歪头，红袖反应过来，赶紧行礼，退下。
等红袖走了，嘲风低下头去，极度不爽的嘀咕一句：不能就娶她了呀……
残墨在旁听的清楚，却依旧面无表情。
*
苏子陌回到宰相府，进了大院便径直往自己房间过去……
院子侧面好些花花草草什么的，特别是中间位置支了架子，种了好多葡萄，有个女子娇立，正在看那些晶莹剔透的葡萄。
苏子陌走过去，人都走到房门口了，突然愣住，瞪大双眼三秒，猛甩身，回望……
看见那女子，苏子陌眉心紧皱。
——张丹妃？？？
纵使她换了身行头，纵使是背身——他竟一眼认出？
“主人，您回来了！”管事的冲过来，凑近便小声的嘀咕：“王上派人送过来的，说是侍候您的……”
苏子陌在看一直没转过身来的女子，思绪纷乱。
管事的见苏子陌发呆，犹豫了小会，又小声的说：“竟是个普通人类，而且脑子好像不太好使，跟她说话特费劲。”
一愣，苏子陌瞪向管事的，瞪的管事的吓一跳，赶紧住嘴。
苏子陌却意识到什么，突然抬步冲向大院。
“丹妃！”
苏子陌轻叫出声，他后面跟着的管事的又吓一跳，赶紧纠正。
“主人，主人……她，她叫管管，不叫……”丹妃两字管事的都说不出口，妃这个字哪是现在能随便提及的？当今妖王别说正妃了，侧妃都没一个呢！
“管管……”轻喃，苏子陌心中一念跳升——管住嘴，管住心。
管管……
呵！
失笑，苏子陌看向自家管事：“没你事了。下去。”
“是！”
管事的知事，立即退下。
这才看向女子，却发现她已经转过身来，正在看自己，苏子陌轻轻一怔……
张丹妃！
真的是张丹妃！！！
莫名激动，心跳的很快，苏子陌失笑，笑的无奈。
——嘲风竟在张丹妃身上用了药……
看着张丹妃一脸无知懵懂的呆萌模样，再无丁点昔日俏皮嚣张的蛮横，苏子陌吐了口气，心中隐痛。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被一并牵扯进来，她仍在人界好好的过着属于她的自在生活……
是因为他！
是他……
又吐了口气，苏子陌看向被改了名字为管管的张丹妃。
“管管？”
管管眨了眨眼，点头。
“知道自己是谁吗？”
管管想了想，又点头：“奴婢。侍候你的。暖床的。”
一口气差点直冲头顶，苏子陌嗤的一乐，低头直笑。
——还好！苏子陌暗暗庆幸……看来，嘲风只是压抑了她的记忆系统，并未真的洗去她的记忆，想来，现在的张丹妃只是回归到最初白纸的状态吧！
便一笑，苏子陌点点头：“那就乖乖听话，好好的去做，嗯？”
在看苏子陌，管管发了会呆，哦了一声。
*
一觉睡了个饱。
醒来，红袖睡的太饱，有点迷迷糊糊的。
打个哈欠，啧一声，撑起半身，红袖没来由的想起炫冰……那家伙被残墨带人押走了，现在到底怎样了？
是她强行喂他服药，那药明显有问题，竟将那么大个子他给迷晕了过去。
甩甩头，红袖警告自己——不要再想那人了。
揉揉头，起床，红袖走向水盆，洗脸。
听见动静，外面一人轻喝。
“少司命动作快点，主人召见。”
竟是残墨，红袖一愣，动作僵住。
不一会，红袖收拾好从里屋出来。
瞪眼阴魂不散的残墨，也不管他什么时候来的，红袖径直往大院门口冲去。
*
嘲风在侧殿书房。
红袖一进书房，身后的门就被谁给关上了。
懒得多想，红袖径直往里面走，不一会就看见正在书柜前放书的嘲风。
想了一下，红袖低下头，眉心微紧。
这会儿没人，按理她可以叫嘲风一声师父……可是，想到自己的失职，她又想叫王上，甚至想他责备她几句，远好过现在这样，不管她怎么做错事，他总一味的宠让。
嘲风放好了书，回身而已，看见红袖，便是一笑，朝她走过来。
一直走到红袖面前，不停，继续……直到‘撞’上她，或是说让她撞进了他的怀里，于红袖惊的一愣，下意识后退时，他继续往前，将她逼到最后，撞到墙上。
无路可退了，红袖惊愕的抬头仰望嘲风。
“小家伙，竟不自知，来，说给我听听，你于我而言，究竟是谁？”
听着嘲风慵懒的声音，红袖红了脸，眼睛直眨，半天才缓过神来。
“师……师父……”
“唔，还有呢？”
“王……王上。”眼神闪躲，红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另一个身份——她红袖可是嘲风内定的王妃啊！！！
“还有。”嘲风低下头，额头顶靠在墙上，鼻子一吸就能嗅着红袖发顶的香气，便陶醉的合上双眼，声音也慵懒了。
红袖的心一麻，顿觉尴尬无比，暧昧无比，呼吸就乱了套。
“我……”
她竟说不出口了。
——她一直有自知之明。
她是红袖，失忆前一门心思回归到噬月身边去，甚至不惜抛弃一切的和嘲风对抗。
现在……
现在……
嘲风突然退了身子，以一指轻轻挑起红袖的下颚，逼迫她看向他……
望进嘲风迷恋深邃的目光里，红袖的呼吸变成轻喘。
“告诉我……”嘲风的声音轻柔极了：“你更喜欢哪种？”
眨眨眼，红袖迷惑了……什么哪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