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一块钱的胃口一块钱的饭
不亏心事，腰板就硬，往日吃霸王餐，乌鸦和小狐狸总是低头耷拉脑偷偷溜进饭店，但今天，俩人趾高气扬，张扬跋扈，很骄傲地往里面走，看起来就好像多自豪似的。
“上菜！上最贵的那种！别客气，往上摆！我有钱，吃得起！”鸟人大大方方把一块灵石扔在桌子上，“赶快！上菜！这一块钱足够急头白脸在这吃一顿吧？！”
一块灵石就想大吃一顿，那纯属做梦，不过奇怪，饕餮楼的人竟然真的上了满满一桌子菜，品类丰富，用料珍贵，手法讲究，制作精良，馋得鸟人和秋千口水直流。这还不算完，上菜后，服务人员特意奉上各种酒水，任由乌鸦父女品鉴。
“呀哈？现在一块灵石能吃这么多东西吗？”秋千笑道，“你们饕餮楼真是物美价廉，够‘贱’呀。”
站在一旁伺候的几个服务人员不敢应答乌鸦和小狐狸的话，就能么紧张地站着，神色惶恐，满脸忧虑，一副性命朝不保夕的样子。
鸟人明白饕餮楼的人因何如此惊慌，大声喊道：“左毒少爷，不出来见一见老朋友吗？”
乌鸦话音刚落，饕餮族大长老左王的孙子，左毒从后厨走出，半低着身子来到鸟人和秋千这桌，以谄媚到恶心的语气说道：“哎呦，鸟人，秋千，好久不见呀。没想到是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多谢两位捧场咱们饕餮楼，两位这是还没有忘记咱们饕餮族呀，婆婆果然还是把饕餮族当做娘家看呀。”以前，左毒并不晓得玉鸟人的厉害，对他很不尊重，常常戏耍辱骂，但随着越来越多了解乌鸦的恐怖，他无比后怕自己当年竟然敢和一个如此强者无礼，所以才有这前倨后恭，低三下四的语气。
“呵呵，左毒，多年不见，知道懂礼貌了？”秋千笑道，“我们就是听说有新饭店开业，随便看看，没想到是饕餮族的生意。哎呀，你们饕餮族做生意真讲究，一块灵石就有这么一大桌子菜，真贱啊。”小狐狸再次提及“贱”字，并特意加重语气。
乌鸦附和小狐狸的话，“赚钱嘛，薄利多销，便宜点很好。况且，这桌子菜也就那么回事，看着不错，其实不值几个钱。要说贵的，还的是上等野兽的肉品，也不知饕餮兽的肉好不好吃，真想尝尝。”
“鸟人，秋千，饶命，饶命，饶命……”左毒顾不得脸面，不敢继续装相，赶忙下跪求饶，“这次是我们受人蛊惑，得了错误命令，方才攻击梼杌族，真不是故意的，还请你们饶命啊！这段日子，娲皇宫已经处决了好几个族人，我们知道错了！还请饶命啊！”他以为乌鸦和小狐狸来这是找茬杀人的。
“不是故意的？呵呵，”乌鸦冷笑，“怎么就不是故意的？如果这次娲皇宫真的下令，你们一定乐于赶忙灭了梼杌族，表明对娲皇宫的忠心吧？怎么就‘不是故意’？”
“我们……”左毒无话可说。饕餮族从不认为攻击梼杌族有问题，错的是没有得到娲皇宫的首肯。
小狐狸说道：“左毒，起来吧，我们不是来杀人的——虽然我们确实很想杀人。”
左毒没胆子起身，继续跪地说话，“鸟人，秋千，我知道，犬庇是你们的朋友，但……我们真没办法呀，我们当时真的以为是娲皇宫的命令，不敢不从啊，不灭了梼杌族，我们饕餮族就没活路了。”
“没活路？”鸟人质问，“所以，你们为了自己有活路，就要去堵死梼杌族的活路？”
秋千道：“别说是因为没活路才去攻打梼杌族，你们难道不是为了攀上娲皇宫的高枝，方便以后可以狗仗人势，所以才去杀人？你们不是没活路，你们就是为了赚钱！为了利益！”小狐狸拘拿起刚刚扔在桌子上的一块灵石，狠狠砸在左毒头上，“你们真是够贱的呀！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敢做！怎么就没有一点德行？！四凶虽然是一直争斗不断，但毕竟住在一块多年，总有些感情吧？你们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呀？这次梼杌族死了多少人呀？多少呀！？明明都是每天都可能见到的熟悉面孔，你们就为了讨好娲皇宫，残忍下手屠杀？！”受到招妖幡压制的梼杌族损失过半，伤亡惨重，犁平本人以及大批精英高手重伤，如果没有鸟人和悟空还算及时的赶到，整个族群都得命丧饕餮族之口。
“我们知错！我们知错！我们知错！”左毒道，“我们也有很多伤亡呀！我们也很惨！我们也不想呀！我爷爷到现在还昏迷着呢！”
“你少狡辩！”鸟人如何不知左毒嘴里喊着“知错”，实际上只是碍于形势对自己不利，不得不低头，他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你们饕餮族活该有伤亡！要不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我直接杀了你爷爷！”
“鸟人，你说得对，咱们是一边的！饕餮婆婆是饕餮族的人，你们应该和我们站在一边啊！”左毒说道，“而且，四凶内斗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吧？当年混沌族起头，联合梼杌、穷奇两族攻击饕餮婆婆时，鸟人你是参战之人，很清楚的！凭什么只许他们攻打我们，我们就不能劫杀他们？！”
“正是因为我参与了当年的大战，是受攻击的一方，所以我才更加厌恶这种内斗！”乌鸦怒道，“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怎么非要争非要打呀！？饕餮族明明已经是三界上层的种族，也算是锦衣玉食，奢靡富贵，你们怎么就不知足呢？怎么就非要再往上走呀？往上走，往上走，往上走！你们就不怕一脚踩不稳摔得粉身碎骨？”鸟人这句话不单想对饕餮族说，更像对这三界的无数野心家讲。
“收手吧！”小狐狸说道，“别作死了！好好的生活，怎么就不珍惜呢？你现在知道给我们下跪了，之前怎么就不知道收敛野心呢？辱人者，人必辱之，你们如果不那么贪心，何至于在我们面前这般低贱！”秋千再次拘拿回扔出去的那块灵石，“一块钱的胃口吃一块钱的饭，摆了满桌子的菜，吃得完吗？！你们那么贪心，就不怕撑死！？”
“……”左毒低着头，默默无语。
鸟人和秋千看着左毒，叹口气，“罢了，罢了，罢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们今天得和你说清楚，我们和婆婆是一边的，与你们饕餮族没关系，如果下一次你们再胡来，别说是其他人，我们一定出手灭了你们！”说完，二人起身便走，“最后给你们一句忠告：少和青丘山的人勾搭，你们的智商不够！”
一番斥责，一顿痛骂，玉氏父女痛心疾首地走出饕餮楼。左毒缓了很久，最后慢慢站起身，目光微眯，死死盯着离开的父女，低声道：“饕餮族如果戒掉贪嘴，那就不是饕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