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俩有一腿
徐姐拿了十来份剧本给沈西辰，现代都市的校园的，古代夺权的武侠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沈西辰拍戏也有些年头，可是以前公司给他接的都是现代片，校园玛丽苏或者都市虐恋，一直都没拍过古装剧。对古色古香的造型和台词的向往，让他在茫茫剧本中一眼看中了封面画着复古海棠花的权谋大剧《天下》。
《天下》是由知名网络小说改变的大ip，讲述的是皇子左桢在谋士覃渊的帮助下，一步步夺权走上皇位的故事。
沈西辰看完剧本，被两个主角的家国情怀和情谊深重所打动，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感觉两个男主之间怪怪的。上网搜了才知道，原作是耽美小说，他随便点开原作看了眼，看了一章默默地将网页叉掉。
他闭上眼，将自己受到文化冲击的小心脏安抚下来。他随便点开一章就有床戏，运气绝了……
不过徐姐告诉他，电视剧会把感情线隐晦起来，着重讲家国情怀，让他不用担心。
总之剧本是好剧本，沈西辰很有试一试的兴趣。徐姐替他联络导演，定好去试镜的时间。
《天下》由郑浩导演，郑导对演员要求高，选人是出了名的公正公平，不会因为谁热度高就选谁。他的电视剧，会给看好有意合作的演员发剧本，但不管是谁，都要参加试镜，不存在内定行为。
郑导是大导演，拍出来的电视剧，口碑质量都是一流，能和这样的大导演合作，是沈西辰以前不敢想的。
到了约好的日子，沈西辰提前到地方，和郑导打招呼:“郑导好。”
郑浩瞥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应一声。
请他来试镜只是看在盛艺的面子上，要做做样子。一个流量明星，演的都是些玛丽苏的剧，怎么撑得起这样的正剧。
郑导看着时间表，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给他左桢试镜稿。”
“那个。”
郑导疑惑地看沈西辰一眼，心想又要作什么妖，就是这样他才不喜欢流量明星，能力不足屁事又多。
他耐着性子，但语气有些生硬:“怎么了？”
沈西辰微笑说:“我想试覃渊这角色，您看成吗？”
郑导难以置信地打量了他一番，虽说戏份都差不多，但覃渊算是男二。今天是最后一天试镜，前两天来的几乎都是试左桢，试覃渊的一只手数的过来，都是二三线明星。
他看沈西辰的眼神和善了点，抽了一个片段让沈西辰看，五分钟后正式开始试镜。
这个片段是覃渊要在左桢睡着的时候不辞而别，台词没几句，可是心理活动一大串，最考验演技。沈西辰知道要把握机会好好表现。
一个工作人员躺在沙发上演正在睡觉的左桢，沈西辰在门外记了一分钟台词，剩下时间都在酝酿情绪。
开门的那一刻，即意味着开始。
覃渊轻轻推开房门，有意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侧身熟睡的左桢，想起两人过往种种。万千思绪上心头，皆化作相思，成了眼角挥散不去哀伤。
离别之情汇聚成眼中湿润的泣意，欲语泪先流。一行清泪缓缓流淌在他因连日奔波而显清瘦的脸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覃渊俯下身，几欲伸手触碰那人，手却在他脸颊上停住，只担心这一碰，将自己好不容易说服的犹豫不决又召唤出来。
嘴似有千斤重，眼中含泪地轻声唤道:“左桢……”
他抬起眼:“我们终究还是身不由己。”
覃渊直起身子，将泪抹在衣袖上，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回头看了左桢一眼:“愿你一切安好。”
下定决心后不再回头，毅然离开，离开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带走，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这人从未来过。
郑导眼里闪过惊艳之色，虽然没到惊为天人那么夸张，但感染力十足，看得人入迷，虽然还差点意思，但已经让他刮目相看。
郑导这个人很实在，没实力再火他也看不上，沈西辰的演技可以让郑导对他另眼相待。
郑导叫停，让门外的沈西辰进来，不再板着脸，轻轻拍了他的肩膀:“演得不错。”
被郑导夸，对沈西辰无疑是极大的鼓励，不枉他提前准备了几天，熬夜看剧本了解人物的心路历程，还专门写了人物传记，帮助理解。
郑导要了他的电话号码，说:“你回去等消息吧，等试镜都结束再通知。”
沈西辰已经尽力做了他能做的，能被选上高兴，没被选上，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分，遗憾一下也就算了。能不能被选上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对这些看的很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迎上了正巧进来的陆宇洋，意料之外的邂逅让他们两个人都惊讶不已。
还是陆宇洋先反应过来，笑道:“这么巧，你也来这试镜？”
“对，我试的覃渊，你是来试左桢的吧？”
陆宇洋点点头。
郑导看着他们，临时起意:“说起来你们一起录过节目，感情不错啊，今天刚好碰到，演一段对手戏吧？”
这就好比人家考试就一次机会，不过就挂没得商量，而他有了第二次机会，还能再抢救一下。
选的片段是左桢和覃渊在酒楼的初遇，陆宇洋的演技感染了沈西辰。不用唱独角戏的他发挥的比刚刚还好，郑导觉得的那点意思有了。如果前面还给郑导犹豫的空间，这下终于让他下定决心。
沈西辰试镜后还有活动，临时加戏让时间变得有点赶，说了几句先行离开。
郑导之前和陆宇洋合作过，比较熟，他用手肘戳了陆宇洋一下:“我说，人不可貌相啊，我看他那样子以为是个空有流量的花瓶，想不到演技不错。”
陆宇洋以前看过沈西辰的电视剧，虽然傻白甜，但是演技都是在线的。一起旅行的友谊让他听到郑导这么认可也替沈西辰高兴。
“他是个好演员。”
陆宇洋看郑导若有所思的点头就知道沈西辰这角色是没跑了，放心准备自己的试镜。
当天晚上沈西辰就接到了郑导的电话，覃渊的角色拿到手了。与此同时，他还从郑导那里得知，陆宇洋拿到了左桢的角色，特地打电话要恭喜他。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在他要挂掉的时候有人接了:“西辰？”
奇了怪了，怎么好像是徐元的声音，他查看手机屏幕确定自己没打错。
徐元不等他问，坦白从宽:“宇洋在洗澡，本来我不想管，看了是你才接。”
沈西辰愣愣的应声，突然发现不对劲:“你们怎么在一起？”
“今天他在我家住。”徐元把到嘴的“过夜”和谐成模棱两可的意思。
“奥……”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陆宇洋刚好洗完澡，只围了一条围巾，擦着头发出来:“你内裤给我一条，我没带衣服……”
徐元没料到他这么语出惊人，拿着电话，愣愣地看着他。陆宇洋擦头发的动作一下子停住，和他无言地对视良久，轻声问:“你和谁打电话？”
沈西辰早已呆若木鸡，无法理解现在这情况。
一个裸男向一个男人要内裤，画面感太强，不敢想。
陆宇洋过去拿下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放下心，放到耳边从容道:“你找我？”
沈西辰回过神:“啊？我要干嘛来着？哦对，我是要恭喜你拿到左桢这个角色。”
“也恭喜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沈西辰很好奇，他不是还裸着吗？怎么做到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平静地说这些。
“我还别着浴巾呢。”那边突然的沉默，陆宇洋就猜到他想问什么。
“嗯……”好吧，他想多了。
挂了电话，沈西辰还想他们大概只是朋友，为佐证特地回忆了以往种种。然而短暂的笑容后，他失去了话语。
这两人有一腿这么明显，自己还蒙在鼓里，以前的自己大概是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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