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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缠 第47节

  想的太过出神,她游离了一会儿,再一回神,却发现她们一嘴一舌的已经开始讨论起如何保养,如何受孕的姿势上了,听得温宁脸一红,忙低下头去,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位妹妹,这般害羞做什么?我瞧着你气色极好,有没有什么美容养颜之法给咱们传授一下啊?”
  一个性格泼辣一点的把目光逮向温宁,有意无意地扫过她那丰盈的上身与纤细的腰肢。
  她这么一说,温宁便格外显眼起来,不自在地解释道:“只是饮食清淡了些而已。”
  “只有这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药膳或方子之类的?”那女子仍是不甘心。
  “要什么药膳?人家那夫君疼爱的紧,夜夜笙歌的,又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烦心,气色自然便好了。”红衣女子一眼扫过去,声音有些尖细。
  这话一出,众人看向温宁的眼神也愈发暧昧了些。
  她脸庞微热,似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可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这红衣女子是蒋主簿的爱妾,方才这话对他们的房中之事都这般清楚,想来,这天香楼怕是与这位蒋主簿也脱不开干系。
  思及此,她忍不住朝那正厅看过去。
  对面觥筹交错,酒酣耳热,谢景辞与那主簿似乎相谈甚欢,目光有意无意地也在看向这里。
  一眼瞥见那微动的喉结,温宁立即转过了头去,却还是瞧见了他放下酒杯时唇角的一抹笑意。
  一时间,她那因酒劲上头本就酡红的脸颊,顿时又晕开了一大片……
  作者有话说:
  身体不舒服,单更
  第44章 醉酒
  或许是从前在教坊时被逼出来的习惯, 温宁醉了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
  既不会像醉鬼那样撒泼,也不会倒头就睡。
  她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看起来格外的乖。
  问一句, 答一句。
  问什么,说什么。
  但毕竟被酒意侵染,她每次回话总是慢吞吞的,仿佛吐出这几个字已经用尽了全部思考的力气。
  谢景辞将她抱进去的时候,她的手牢牢勾在了门上, 迷茫又警惕地问:“这是哪里?”
  并不需要什么准确的答案, 她只是在期待有人回答而已。
  “天香楼。”谢景辞笑着说道。
  果然,她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想没想起,只是有了回应便已经安心。
  又酸又苦的醒酒汤递过去, 她也只是捧在手心,小口小口地喝着。
  “好喝吗?”
  明明皱紧了眉头, 却还是一口接一口, 谢景辞忍不住逗她。
  “不好喝。”
  温宁摇了摇头, 神情十分认真。
  “不好喝还喝?”
  谢景辞微微勾唇,将那半空的碗从她手中抽出来。
  “……”
  温宁思考了一会儿, 仰着头看他:“不是你让我喝的?”
  可她话还没说完,微张的红唇里便被塞了一颗蜜饯。
  甜甜蜜蜜的滋味蔓延开, 她心情一好,方才的质问也抛到了脑后。
  醉酒的人不方便泡澡,否则热气一蒸,容易晕过去。
  谢景辞简单冲洗了一下, 披了件外衣吗, 随后又拧了热帕子, 替她简单洗漱。
  “今天都聊了什么?”谢景辞抬起她的手,一根一根擦拭着。
  “很多很多。”温宁回想着,看上去有些苦恼,“她们太能说了……”
  一个接一个,七嘴八舌,说到最后,加上醉酒的缘故,温宁脑子里晕晕的,消息太多,冲淡了她原本着意要记住的事情。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温宁脑海中一闪,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什么事?”谢景辞停下了擦拭的帕子。
  温宁张了张口,忽然脑子一空。
  “……我忘了。”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记得很重要很重要。偏偏内容是什么,却死活想不起来。
  “忘了便忘了吧。”
  谢景辞忍不住轻笑出声,重新抬起她的手臂,将衣袖捋上去。
  嫩白的胳膊一露出来,腹侧的两个黛色小字也映入眼帘。
  谢景辞目光一顿,稍稍将她的胳膊翻过来:“是这个吗?”
  温宁侧着头看向手臂,目光凝聚了好一会,一点点辨认:“山……”
  “山岩。”谢景辞告诉她。
  上面的字迹看起来是用染眉的石黛划的,笔画歪歪扭扭,与她平日里写的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大相径庭。
  大约是偷偷地趁着众人不注意在袖子里划下来以防忘记。
  看来,她对自己酒后的行状倒是有所估量。
  “什么意思?”谢景辞边问,边用帕子擦去那石黛的痕迹。
  温宁默念了一会,顺着顺着便脱口而出:“雁鸣山,热岩。”
  她忽然想起来了,便慢慢地将白日里听到的那些一点点重复给谢景辞。
  眼见着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温宁有些被肯定的得意:“你也觉得有问题?”
  谢景辞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移向那热岩制成的浴桶。
  温宁也将目光投过去,这一看,不禁惊叫出声:“那里……为什么有血迹?”
  目光中隐隐触及一缕缕红,温宁下意识抓紧他袖子。
  “不是血迹,是铁锈。”
  谢景辞走过去,挑起那红色,指腹一捻,便得出了结论。
  她喝醉了,将桶底被水迹沾染的地方看成了血迹。
  不是血,温宁稍稍放松了些,然而谢景辞的神色却愈发深重。
  无人出入的雁鸣山,深山里的热岩,热岩下的铁锈,和那能短时间增强人力量的红粉——
  桩桩件件串连在一起,将整个越州推向一个危险的深渊。
  这些事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谢景辞沉思了片刻,擦了擦手,须得先探过那山才能下决断。
  然而,那山如此隐秘,未免打草惊蛇,还得找个恰当的时机才行。
  “很糟糕吗?”目光触及他沉下来的脸色,温宁拧着眉问道。
  “尚未脱缰。”谢景辞放下了帕子,将她揽入怀里,“你的消息很有用。”
  这么直接的夸奖,温宁即便在醉着,也有些不好意思:“有用就好……”
  她稍稍偏过头去,顺滑的青丝侧到耳际,细长的脖颈上那根红绳便分外显眼。
  谢景辞眼眸一低,顺着那红绳看下去,一个莹白的玉坠悬在险峰之间,随着她的呼吸一晃一荡,格外有存在感。
  “就这么喜欢?”他低低地问道。
  温宁顺着他目光垂下头去,将那玉坠拿起,郑重地点了点头:“喜欢。”
  “为什么?”
  谢景辞指尖挑起那玉坠,摩挲了一番,上面还残留着她温润的气息。
  她平日里并不喜欢戴这些饰品,偏偏对这个玉坠格外不一般,大约有什么重要意义。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她眼睫微动,“很小的时候,被人拐带走之前。”
  这坠子成色极好,大约被卖入教坊之前,被那拐走她的人生了贪念摘了去,阴差阳错十几年居然又出现在了越州,重新回到她手里。
  越州与渝州不算远,那么,拐走她的人很可能是越州出身。
  她这么紧张这坠子,大约也是想找出那人吧。
  “怎么不跟我说?”谢景辞眸色稍黯,手一松将那玉坠放了回去。
  若是往常,温宁定然不会开口。可她现下格外好说话,一问就答。
  “你最近好忙,我不想再麻烦你。”
  她声音渐渐低下来,又怕因为自己的事情打草惊蛇,暴露身份,因此一直压在心底。
  “找个人而已,不麻烦。”
  看出了她的隐忧,谢景辞心底一绞,安抚性地吻了吻她发顶。
  “还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吗?”
  温宁沉思了一会,声音有些犹疑:“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分明了。他们都说是父亲的政敌报复,但我依稀记得带走我的是个女子。她后颈上好像……有一块很大的疤痕。”
  “好,我让人去查,你暂且不必担心。”谢景辞答应道,看出来她心情低落,又引着她稍稍放松,“今日在宴席上还聊了些什么?”
  “她们说的很多……”
  温宁慢慢地回忆,一点点跟他数着,什么时兴的衣裙样式,保养的诀窍,还有过几日的百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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