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东征与北伐之神威
一声“去报仇”，顿时让雷定想起了当年跟在马孟起身后的日子。
在众多羌氐胡人首领之中，雷定是最为特殊的存在，他不想汉中氐人和西川氐人有着完整的部落传承。
他们雍凉氐人更多的是崇敬力量，可是他没有阿贵的威严和德高望重，也没有杨万里那祖祖辈辈都是白马氐人首领的家世地位。
更没有强端那过人的勇武。
他一无家世，而无才华，三无智谋，他当年只不过就是一个氐人小奴隶，是年幼的马孟起看中了他将他买了下来养在了身边。
之后带着他征战三辅，征战雍凉，甚至在他找到了没落的族人之后，还一手将自己扶持到了部落之主的地步。
让自己带着族人回到了阴平祖地，还一直壮大到了那般地步。
当年他们失败了，没有成功的拿下武都阴平之地，这是雷定心中最大的遗憾，不是因为他部落损失惨重，是他没有能够帮得上这位。
如今，他终于又能跟在自己的神威天将军之后了。
“上马，报仇去喽！”
一声大吼，已经年过半百的雷定这些年从来没有这般的开心过，他不介意此时自己只有数百族人，其中还有小半的老弱妇孺。
他也不在乎他们要去征伐的是一个足有数千氐人族人的大型部落。
他要的就是跟在自己将军的身后，一路冲锋向前，杀，杀，杀！
数百名雷定部落的族人，扔掉了手中的活计，扔掉了一切，带着能够找到的所有兵器弓箭，骑着他们的骏马，无论男女老幼都策马奔腾。
甚至还有将襁褓之中的婴孩捆在身上，挥舞着柴刀的人，和已经头发胡子全都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
这就是雍凉的风气，这就是这雍凉的氐人，全民皆兵，杀之不绝，杀之不尽。
马超就带着这么一群人消失在了风沙之中，当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个氐人部落了。
马超虽然在情理和人品上让人诟病，但是无论是谁都不能说他不会带兵，马超当然不会用这数百人冲击那将近万人的强端部落。
别说他只是羌氐之人口中的什么神威天将军，就算他真的是神，他也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他选择了一个实力不算强大的氐人部落，这是强端部落的众多附属部落之中的一个，势力算不得强大，依附在强端的麾下生活。
缴纳贡品，供奉奴隶和族人还有帮助强端部落蓄养牛羊马匹，当然也获得强端部落的庇护。
此时马超就是要从头开始，有了雷定这个地头蛇的引路，他要一点点的清算。
日头正当空，高高的悬挂在头顶，暖洋洋的日光在这个还有些微冷的天气里让人懒洋洋的，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偷袭的好时间，不过马超不在乎。
“跟着本将冲过去，敢于抵抗者，皆杀！”
马超的命令十分的简短，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利落，投降，或者死。
“杀！”
马超一声大吼，带着雷定等人就直接冲了过去，小小的部落挡不住马超的冲锋，为数不多的战士在第一时间就被马超挑落下马。
至于这个部落的首领刚刚露面就已经被雷定给指了出来，然后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马超抽出一根短矛飞掷出手，钉死在了当场。
在击杀了对方首领之后，马孟起策马高呼，而他身后的雷定也喊出了“神威天将军”的名号。
高呼着，让他们放下兵刃，降者不杀。
氐人虽然没有度过四书五经，也没有经历过儒家熏陶，不过终归还是有些忠烈之士，在他们死伤小半之后，剩下的人也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兵器。
按照规矩跪伏在了地上，同时对那所谓的神威天将军的名号也开始变得相信了起来。
马超从建安十九年离开雍凉大地到现在已经是过去了足足十五年了，十五年间，他的盛名已经快成为了传说，这羌氐之中认识他的已经不多了。
如今再次出现，难免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在猛烈的杀伐之后，马超是真是假暂且放到了一边，若不相信，他们恐怕就活不成了。
从这方面来说，儒家熏陶虽然有时候会让人变得孱弱酸腐，但是在忠烈方面这个时代却是真的颇为管用。
将这小小的氐人部落压服之后，马超并没有停留，带足干粮清水和战马，驱散牛羊，烧毁部落，然后再次离开。
至于那些刚刚投降之人的忠心，这在马超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对于羌氐之人他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包括雷定的部落都是一样的，赢了万事大吉。
输了，恐怕也就是一个雷定还会和他讲讲感情，剩下的便是一窥而逃罢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若非是因为他们的这种特性，雍凉大地上哪里还有汉人什么事情。
而就靠着这种了解，马孟起一路在雷定的带领下，围绕安定郡不断的围剿诸多氐人部落，只是氐人，不碰那更多的羌族部落。
因为他知道相比较于有些暗弱四地开花的氐人，羌人专心在雍凉大地上，这些玩意虽然也是互相攻伐，但是一旦马孟起突然出现了。
恐怕那些人要么将他捆了送曹氏，要么将他屠了当做没出现过。
羌人和氐人不一样，氐人还可以靠着他的威望和势力解决，而羌人，现在的马孟起招惹不到。
三天时间马孟起围绕着强端的部落绕了足足的一大圈，然后将强端的诸多附庸都收拾了一顿，然后他此时的身后已经有了超过五千氐人轻骑。
虽然这里面的氐人都是颇为杂乱，不但有老弱，还有妇孺。
而这个时候那强端也已经知道了有这么一批人一直对着他围绕着袭击附属部落，不过马超并没有和他们交手，强端派人不断的寻找。
马超第一次开始了躲藏，从这一刻开始，马超不见了踪影。
虽然不知道马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他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跟在了马超的身边，帮助他安排着诸多的氐人随着马超转移。
在马超的带领下，再次隐藏了起来。
强端连番寻找无果之后，虽然十分的无奈，但也只能让诸多附属部落转移到他们部落之中，除了保护之外，还有就是聚集力量的意思。
同时也收拢着别马超他们驱散的牛羊，不过他们总感觉少了一批，但是这数目太多，安定郡太大，再加上还有汉军在游荡，强端也不敢过多探寻，就将这件事情放下了。
权当牛羊丢失了。
而又过了两天的时间，安定郡外百里之处，秦朗等人终于一路颠簸的带着大军来到了安定郡之外。
此时安定郡其实也是有汉军存在的，毕竟诸葛亮虽然没有对安定郡多么的布置，但是必要的防守还是有的。
之前拿下阴平武都的陈式此时就驻守在此，探听到秦朗带着大军突袭之后立刻便组织大军开始了布防，同时飞马朝着后方的诸葛亮求援而去。
虽然没有听过秦朗的名字，但是陈式知道自己的本事。
不过让陈式感觉到惊讶的是，秦朗在距离安定郡百里的地方停下了，然后一天之后他们才再次行动。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攻打安定郡，而是直接扑向了安定郡周边的氐人部落，和这一代十分出名的强端部落打起来了。
弄得陈式此时也是满脸的发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时间能够倒放，他或许就可以看到真相.....
一天前，秦朗等人在安定郡外不足百里之地驻扎，做最后的修整，然后就会开始大举突进，直到进入安定郡外，联络羌氐胡人，试探，进攻，围剿。
可是就在他们刚刚驻扎之后，就有人前来给先锋曹纂禀报，说是有氐人强端部落前来犒劳大军，还带来了诸多的牛羊等等。
强端亲善曹氏，甚至不止一次说自己想要迁徙到洛阳附近，在朝中当个微末小官，只不过曹魏朝堂一直看不上这么一个家伙便没有答应罢了。
如今听到了有人犒劳大军，曹纂也没有多想，确定了对方不过数百人，也就同意了他们进入。
甚至还展现出来了一副大朝风度，不但接受了牛羊，还将那为首的氐人引荐给了晚上到来的大军统帅秦朗。
数百人的氐人，在这里受到了足够的尊敬，而他们带来的牛羊马匹也成为了大军的口粮。
可是谁也不知道，就在曹军休息之后，夜晚主动要求协助首营的氐人也被拒绝了，本以为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群之前还和曹军十分和善的氐人居然偷着喝了不少酒水，然后直接冲到了曹纂的军帐之中将曹纂给非礼了，非要说这是个女人，要验明正身！
凭良心说，曹纂虽然力气奇大，颇有勇武之名，但是这家伙的模样也的确是很清秀....很俊美。
但是这种事情曹纂自然是不能忍受，直接将那群无礼的氐人拿下就要处置。
而这混乱之后却是有两名氐人逃走，不过也没有让秦朗等人放在心上。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后半夜的时候，千余名“强渡部落”的氐人就在一名氐人将领的带领下，枪挑大营，将那被关押的氐人救走了不说。
还将曹纂给抓了。
当众人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扒光了困在了树上。
一时间，曹军怒了！
【作者有话说】
在这里务必解释一句，曹纂历史上确有其人，而且和曹叡传出来过很大的绯闻。
《曹肇别传》曰：肇之弟纂，字德思，力举千钧，明帝宠之，寝止恒同。尝与戏，赌衣物，有所获，辄入御帐取而出之。
另外在一个不太靠谱的家伙王世贞所写的《艳异编》之中也说了，曹纂有殊色，这个曹叡宠幸...咳咳，正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