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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 别让血白流

  不仅秦雪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秦如烟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然现在不是思索叶凌天为什么发疯的时刻,她要赶紧帮助秦雪莹冲击仙级高阶巅峰。
  握着秦雪莹的手腕,一道仙力就此窜进秦雪莹体内,看着浑身是血的弟子,秦如烟眼神格外温柔:“按照我先前教你的来。”
  秦雪莹轻轻点点头,任凭鲜血落在雪地上。
  渐渐的,秦雪莹看到了这天,看透了这地,无穷无尽的力量就此衍生,那一中拨云见日的感触让她血流加速,双腮晕红。
  仙级高阶巅峰,这就是仙级高阶巅峰!
  她压抑着内心的惊喜,坐在堤坝雪地上,在一片狼藉的杨江一畔,感知着力量的美好。
  电闪雷鸣已然不在,刺鼻的血腥也不见了踪迹,除了疮痍的大地,除了不远处散落在地上的血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当秦雪莹站起来的时候,秦如烟也将一枚丹丸送到秦雪莹口中。
  “叶凌天炼制的,效果非常好。”秦如烟拍拍秦雪莹的香肩,轻轻言道,“你表现的非常好,好到出乎我的预料。”
  “是师父指点有方。”秦雪莹回顾刚才那一战的凶险,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对敌经验,回头想想应该有很多机会斩杀范天灵。”
  秦如烟毫不避讳秦雪莹的缺陷:“刚才对敌,你至少有十次机会取范天灵首级,也有十五次是范天灵刻意为之,凭借你的对敌经验,要想分辨二十五次破绽真伪,不啻于登天,幸亏你没选,稳扎稳打才有了最后致命一击。”
  秦雪莹小脸一红:“师父,我真不知道最后那一剑是怎么刺出去的。”
  “你不需要知道,跟着你的感觉走就行。”秦如烟背负双手,看着从远处缓缓走来的叶凌天,感慨万千,“人心狡诈,你原本就不擅长阴谋诡计,临阵对敌挖坑埋人,说不定没埋到别人,到把自己整进去了,这一战你能活下来,心思单纯是关键,信念是关键。”
  秦雪莹哦了一声,看着地上点点血迹,小手开始微微发抖。
  “别怕,也莫想太多,当年我也跟你一样,杀了第一个人后很恐惧,渐渐也就习惯了,更何况你杀的范天灵乃是十恶不赦之徒。”秦如烟好声安慰秦雪莹,“看看蓝调咖啡馆的视频,你心里会好过点儿。”
  “是,师父。”秦雪莹冲秦如烟展颜一笑。
  与秦如烟相处过程中,这名傲慢无比的师父从未给过她太好的脸色,话里行间表现出来的冷漠有时也让人难以接受。秦如烟此刻这般表现很反常,秦雪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秦如烟。
  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隐秘世界的种种让秦雪莹看到了什么叫做弱肉强食。秦如烟所处的世界更残酷,秦雪莹对秦如烟期望不高,就像一个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你能指望他普度众生吗?
  很快叶凌天就来到跟前,将秦雪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想到刚才惊险一刻,对秦如烟有些不满:“不知秦小姐有没有想过,赌错了怎么办?”
  秦如烟淡淡回道:“错了证明我眼瞎,寻了个不争气的衣钵弟子,但是我赌对了。”
  “人命不能拿来赌,我输不起,雪莹更输不起。”叶凌天很愤怒,即便他知道秦如烟必须这般做,依然很愤怒。
  秦雪莹见叶凌天和秦如烟有抬杠的苗头,赶紧拽拽叶凌天的衣袖,叱道:“你乱说什么,师父是为我好!”
  见叶凌天满脸不爽,秦雪莹紧跟着道:“你的心我知道,可你不是神仙,判断不可能全对,杨江国安局那会儿,若是听了你的建议,范天灵指不定就溜了。”
  秦雪莹将紫云剑装进剑盒,面容还像先前那般,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钱。
  “还有刚才,师父会忍心看着我赴死吗?若是这般,干嘛费尽心机将一身修为传授与我?她没法子,有些路我要走,有些经历,我躲不开。”
  叶凌天点燃一根香烟,看看秦雪莹,又瞟了眼对着杨江微微出神的秦如烟,小声道:“刚才那么玩有多惊险,知道吗?”
  “是很惊险,我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可再惊险总比死要好吧?”秦雪莹深深看向叶凌天,径直言道,“亚衣死了,纳兰朵朵也死了,她们这般出类拔萃的人都能陨落,
  更何况利物浦那些姐妹?你让我冲击仙级高阶巅峰之后守护利物浦,若我连冲击仙级高阶巅峰都要师父帮忙,又怎么护佑姐妹们的周全?”
  一番话说的叶凌天哑口无言,将香烟丢到远处,叶凌天面色非常难看。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涉险,但情势发展到现在,已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了。”秦雪莹嘴角泛起几丝浅笑,“今日一战我挺过来,明天会更美好,若挺不过来,未来怎样不好说。”
  “是啊,幸亏你挺过来了。”叶凌天抬头看向苍穹,喃喃自语,“算老天有眼。”
  “善恶有报天理循环,邪不胜正,我们肯定能走到最后。”秦雪莹冲着秦如烟深深鞠躬,“谢谢师父。”
  “要谢的人是你自己,若你表现不好,我宁愿将你杀了,也不能让你到外面败坏我的名声。”秦如烟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打完了还不让国安局的人收拾残局?”
  范天灵没有全尸,却有炼血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将断成数段的炼血剑带回隐秘联盟,对武者的震慑作用极其巨大。
  杨江国安局职工宿舍,秦如烟将秦雪莹叫到房中指教许久,方才让秦雪莹休息。
  此时叶凌天尚未休息,正坐在沙发上回想范天灵倒下发生的异动。
  “最后你丢出寒芒,真发现了什么?”秦如烟坐下来,沏了两杯茶,推到叶凌天面前一杯。
  “其实真没发现什么,就是觉得毛骨悚然,而后寒芒跳动不安,便出手了。”叶凌天想到追击的过程,鸡皮疙瘩直朝外冒,“后来我将那种感觉想想,似乎真有一种东西在窥视什么。”
  说到这里,叶凌天点燃香烟,很快他的面庞便淹没在烟雾之中。
  “小树林包厢没有监控,若能捕捉到范天灵和邹九洲的谈话内容便好了。”叶凌天将香烟摁灭,看向秦如烟,“你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如烟看了眼茶几上的寒芒,推心置腹的道:“有镇神天碑碎片打造的仙器在,我还操什么心?我的资质和修为在仙法世界不过中等偏上,王琳琳能由魔入仙,证明她的领悟水准比起我和秋水寒自强不弱,我真不是万能的。”
  “我已经竭力观察了,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在你追击的过程中,我确实感到一丝寒意,这也可能是错觉,但不管怎样,我们的推测没错,这个世界的尊者中,邹九洲最可怕。”
  “是啊,我就琢磨着范天灵指不定是邹九洲抛出来的诱饵。”叶凌天挠挠头,有气无力的道,“但是她为什么要将范天灵抛出来,目的又是什么,就不是我所能知晓的了。”
  将寒芒拿起来,叶凌天苦苦一笑:“先前它还能给点提示,最近它太沉寂了。”
  “靠人不如靠己,好好提升自身实力才是王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水落的那一天。”秦如烟抿了口茶水,岔开话题,“准备什么时候让雪莹去利物浦?”
  “你对她的指点还要多长时间?”叶凌天冲秦如烟笑笑,眼眸中满满都是感激,“秦小姐指教的越多,雪莹境界越高,到利物浦的意义也越大。”
  秦如烟将杯子放下,轻轻回道:“该指点的指点完了,不该指点的一句话都不能说,今晚雪莹跟范天灵一战,结局出乎你的预料也出乎我的预料,我已经将她领进门,下面她要走的路与我截然不同,为了不误导她,我还是闭上嘴巴。”
  想到秦雪莹最后那一剑,秦如烟觉得很搞笑:“这样都能进阶,有意思?先前我还打算早些回那个世界,现在想想真愚蠢,若能在这个世界领悟更多,干嘛急急忙忙回去?”
  “人各有道,秦小姐能意识到这一点,在境界一环又向前走了一步,非常关键的一步,说不定最后秦小姐连我的九天玄女丹都不需要了呢。”
  秦如烟点点头:“有这个趋势,不过九天玄女丹你还是要炼制的,跟你说句实话,你若不具备炼制九天玄女丹的实力,神仙都救不了你。”
  这些叶凌天老早就料到了,叹了口气:“看来先前在你心中,我是个死人。”
  “你原本就是实验用的小白鼠,死是归宿没错啊,但现在,你逆袭的可能性非常大。”秦如烟双手环抱胸前,对眼前的局势越发迷茫了,“原本我以为一切皆在掌控,未曾想扑所迷离的剧情接连展现,这是不对的,我很想朝下看看,正像先前说的那般,我已没了朝下看的实力,所以抓住机会活下来吧,别辜负了吉野亚衣,她用自己的性命给你换了一个未来,也给隐秘世界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见叶凌天面色很是凝重,秦如烟低头看着茶几,强调道:“别让她们的血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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