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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在死亡前

  云哥哥以前在山洞里时,经常要下山去太华村管理庄稼,师傅告诉过遇到蛇怎么对付、遇到熊瞎子怎么对付、遇到豹子怎么对付。他吹了口哨,一跃至紫紫跟前,金鹞就在头上转圈,应该明白师傅和他养鹞子的用意,不仅仅逮鸟(现在只抓田鼠吃),还有保护自己的意思。山里人,有山里人生存的一套方式、方法。
  云千秋是持斧跃到紫紫前,黑豹见了凝住一愣,云千秋两手握住斧子,举起来,怒目盯住黑豹,有拼死决斗的气概,豹本身也是怕人的,这个人的斗志镇住了它。但它并不放弃,它装作掉头的样子,云千秋一放松,紫紫心刚刚落地,黑豹突然再跃过来。
  云千秋的斧子在手里弹出,身子仰天倒下,黑豹扑空扑向紫紫嫣红,紫紫闪开,豹子扑击太狠,头撞到一棵锐齿檞树根上,眼花头晕,定睛时,云千秋举起斧子、紫紫两手握电击棍,严阵以待。
  豹一旦上火,不容易放弃,它怕斧子,但拿斧的人在前面,黑豹聪明,它大吼一声,他俩都以为它要跳起来,然而不,又是虚假的跳跃,它蜷曲两腿,身子几乎站直,比人高得多,千秋和紫紫心里又一惊,千秋一身肌肉收缩,紫紫汗毛竖起来。
  然而也不恐惧,决斗一旦开始,人是没有惧怕的。黑豹放爪到地,再次转身(畜生如此),低头收尾,它做的很像,似乎放弃眼前美餐,但这次,千秋和紫紫丝毫不松懈,黑豹突然旋身再次迎头扑来,一阵狂风,紫紫嫣红紫发飘舞,眼花缭乱,只见一座山压来。
  听到上头有鸟飞的扑扑声。黑豹不怕空中飞鸟,不怕两三米的金雕,但这次怕这只小小金鹞,因为它利爪抓它眼睛,黑豹已经受了伤,在它腾空的瞬间,金鹞爪抓它眼睛,它再不放弃,很有可能已经被抓、啄瞎,那时,它不能搏击,倒有可能成了他俩的盘中餐。
  黑豹真真的走了,没有了影子,他俩再次拥抱在一起。“真的要感谢这黑蛇肉,没有这个,你我命伤黑豹。”云千秋说:“天意如此,祸中有福,今真真理解了,遇黑蛇,本是祸。”紫紫说:“没想到,老虎、黑豹也有狡猾的,这只黑豹,是豹中诸葛。”
  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俩同时看到随近一棵油松,地下有枯黄的树枝,云千秋再次认为这是神佛保佑,他在心里默念观音咒和《道德经》。他俩携手奔过去,砍下一根指头粗的,一截两段,削掉上面枝杈。
  紫紫说:“找一棵可以铺树枝支床的树,开始点火支床,准备在这里过夜。”这是人迹罕至的杂树林,什么树都有,但要找到可以支床的树也非易事,必须具备可以纵横床的边干、至少有一二边可以搁床的杠杆。
  找到一棵较大的女贞树。它根上尺余,分成两大枝向上生长,这便于上去,在差不多一间房子高处,两个大枝上各有分杈,杈中就可横放树干,附近有几棵在一起生长的构树,云千秋挥起大斧,立即砍了两棵,构树最多,此时疯长,茂密异常。
  云千秋知道,构树非常有韧性,一般情况下不会断裂,枝干可以辅助铺在上面,他俩看见干涧边还长着芦竹和灌木、山柳,其中还要盘旋的藤蔓,拉拉刺就是一种,鹅掌般的叶子,藤蔓爬上灌木、爬上草地,覆盖一切。藤干上有毛刺,千秋扒掉皮作为绳子,但太脆。
  不过,铺在上面不错。用什么拴住一头没有搁在枝杈里的杆?而要捆绑在树干上?必须找到可靠的有韧性的藤条,他俩在随近找了很久,才看到一棵树上爬着藤,割一截试试,韧性可比绳子,云千秋说这就是秦地藤蔑,可以用来编打椅子、摇篮,云哥哥喜出望外。
  他认为这也是天意,天不绝他,他以前在华山下卧牛坡杂树林里,打过柴,採过野核桃,从来没有见过藤缠树,今天在秦岭山里见了,他对紫紫说:“这应该是托你的福了,谢谢你能爱我,誓死相随,这就是上天给我一个暗示。”
  他上去抱住藤蔑,亲吻它的枝叶,他们到这时才有了乐趣,紫紫胳膊搭在他背上说:“藤缠树哦。”在他耳腮亲个不停,咯咯笑个不住,云哥哥回过头说:“我才是藤,你是女贞树!”
  再抱住她狂吻,她几乎支持不住,听到赞美她是“女贞树”,闭上眼睛等待他进一步,但此时不是调情的时候,他们还要生火驱兽,花豹可能还在附近,万万不可大意。
  现在,紫紫对女贞树有了特别的感觉,她感觉它有眼睛、鼻子,在看着他俩爱爱的生活,它听着他俩说的每一句话、闻着他俩身上焕发的甜蜜的气息,这时,女贞树爆放着簇花。
  “你现在就生火,你见过木工原始的钻子吗?由皮筋抽钻。你解下你的鞋带,在油松上钻木起火,快,天不早了,六点了。”云哥哥解下鞋带,紫紫嫣红在一粗枝上削出不规程的锥度尖尖,一粗枝上削出平面并在戳个小洞眼,把干草放在周围。
  紫紫嫣红说:“你就在洞里钻,左钻右钻一直钻到冒烟起火。”云哥哥绕带在锥杆上,警惕地朝四面看了看,就蹲下开始不停地左右钻,并叫她捏着钻杆头,注意四周的危险,这里有豹子、狼、熊、巨蟒,是在死亡线上。
  渐渐冒出烟丝、松香、烟带子,烟团子、浓烟、霍新子,云千秋连杆与草同时捧起吹,然而这次没有成功,捧起急了一点,他再次蹲下钻,心里很焦急,出现食人兽怎么办?
  心慌得不行,紫紫说:“有斧子,不怕虎豹。你一定要稳住。”但是,云千秋再次钻时,两只手颤抖得不行,紫紫就说:“我来试试,”然而,害怕和恐惧是传染的,紫紫的手也哆嗦得不行。她拿手护着自己心房,看来,她心跳的非常利害。
  紫紫说:“不行,要提高我们的勇气,真想死在这儿么,现在熊没来,狼没来,咱怕什么呢?人总是要死的,宁战死,别吓死!”她两手拍打自己脑门说:“想什么呀,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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