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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作者:祁十二 第23节

  一想到自己耽误了见面时间,蔚羌忙从车上下来,“小别总,不好意思,来晚了。”
  “什么小别总不小别总的,我听沈听澜说了,你是他朋友,那也是我朋友,叫我名字就行。再说都是出来玩的,又不耽误正事,有什么早晚之分。”别博远和他握了手,自来熟地揽过他,“你是蔚羌?沈听澜说你的时候我也就听个名字,现在见到了觉得你好像很眼熟哎,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蔚羌没想到小别总私下里性格竟然这么外向,和那些采访报道里高不可攀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他也笑起来:“是不是长得像我姐姐?”
  别博远拍拍他的肩:“哈哈哈!那倒没有,你和蔚夫人更像,尤其是眼睛。”
  沈听澜锁了车,冷不防地在身后插话道:“你一个人来的?”
  别博远松开手,往旁让了一步,“屁股后还跟了个烦人精,在店里面呢。”
  沈听澜不咸不淡地哦一声,顺着缝十分自然地走到两人中间,隔断了别博远再次与蔚羌勾肩搭背的可能性。
  相识了那么多年,别博远对沈听澜可算是了解得彻彻底底。
  这护犊子的姿态还是头一回见,差点都把他逗乐了。
  他看着沈听澜有些不悦的脸色,笑眯眯地贴到他耳旁嘘声说道:“这不是去年酒吧里撞你的那个么?我刚刚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蔚羌(心潮澎湃):我要表白!
  别博远:哟~
  蔚羌(冷静下来):算了算了。
  ###
  最近很忙很忙很忙,这篇文没有一丁点存稿,以后真的就随缘更新了。 但我一定会写完的!!!(抱拳)
  第23章 别博远:?
  蔚羌差点紧张到同手同脚。
  他余光看着别博远在沈听澜耳边嘀嘀咕咕,心里痒得像被羽毛划过,恨不得拥有千里耳,好听听那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小别总莫不是对他意见很大吧。
  沈听澜眉头一直皱着,片字不说,却飞快地朝他这边瞟了一眼,不知内心在想什么。
  蔚羌假装没发觉,面死如灰。
  这可能就是他的黑色星期日。
  “蔚羌有来过这里吗?”别博远三两句嘀咕完,看沈听澜已经有些不耐,非但没怕还得意起来。
  好不容易揪住了自己挚友的尾巴,总得多逗弄几下,不然等以后真追到手了他就没这个机会了,遂伸着脖子朝蔚羌搭话。
  蔚羌看了眼已近在咫尺富丽堂皇的会所大门,摇头说了句没有。
  他其实酒吧都不太去,之前遇上沈听澜那一回还是被他那几个为了钱而结交的“好友”一喊再喊叫过去的。
  “咦?”别博远奇怪道:“基本圈子里头所有爱玩的人都喜欢来这里放松,蔚二少竟然没来过?”
  一听他叫出“蔚二少”,蔚羌就觉得不太妙。
  富家子弟圈哪个不知道“蔚二少”已经和“花花公子”捆在一起了?
  果然,别博远下一秒道:“我听说蔚二少有二十八个情人,果然谣言不可信。”
  蔚羌饶是有心理建设此时也难免震惊。
  他怎么不知道他有那么多?去掉十位数他都觉得夸张过头了。
  “都是传言。”蔚羌面上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其实这种事越解释反而越不清,但沈听澜可在一旁听着呢。
  “传言还说,蔚二少渣了人,被对方男朋友揍得毁了容,长得歪瓜裂枣性脾气也大。”别博远把自己都给说笑了,“也不知传出这种流言的人什么心态,我看你分明好看得紧,有兴趣来我公司玩玩吗?”
  “别博远。”沈听澜声音很低。
  “别这么紧张啊。”一听警告,别博远笑意更浓,“我是真觉得他有灵气的很,那双眼睛比唐景曜还亮。又不是真要他来替我挣钱,说了是来玩,我邀请我朋友怎么了,你管这么多。”
  沈听澜拧眉。
  怎么又是唐景曜。
  “和沈听澜交朋友很闷吧?他这人就是个老古董,脑子里只知道工作。”别博远就想看他着急,指着自己和蔚羌说道:“你以后想去哪里都可以叫我,我比他有意思多了。”说完就掏出手机要加微信。
  蔚羌稀里糊涂就拿到了娱乐业大鳄的私人联系方式,满脑子还是他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十八个情人。
  别博远很明显是这家会所的常客,甚至连门口迎宾的小门童都能喊上名字,他手指一抬上那小男生的下巴,轻佻一笑就让人脸双颊通红。
  像他这样年轻有为又有好皮相的总裁在这种遍地花草的地方最受欢迎,所有人都巴不得被他带出去,拥有一个登上大屏幕受人敬戴吹捧的机会。
  蔚羌知道别博远挑人的眼光很独到,能被他捧的全都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要么是他手下的艺人,要么就是他身边的小宠物,这两点他拿捏得准确,然而那些怀抱希望的小朋友却分不清。
  小门童领着几人朝里走,别博远时不时逗他两句,似乎对他还挺感兴趣,但实则眼底的心不在焉却表露出他并没有多少耐心。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也不显得低俗,走廊两侧全是古典油画,古色古香的装扮和低调的冷色灯光营造出一股典雅的韵味,看上去完全不是什么灯红柳绿的场所。
  不及包厢,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倒是直扑了过来。
  别博远胸前一疼,一直都不正经的笑似是有了一瞬的裂缝,不得不拿开了搭在小门童肩上的手。
  埋着头的人先喊了沈听澜一声“沈哥”,又反过头眼巴巴地和别博远控诉:“你去了好久。”控诉完也没松手,维持着占有的姿势冲蔚羌腼腆一笑:“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别博远的……朋友。”
  他话尾留了白,给人无限遐想,配着那张白皙精巧的脸,的确也符合别博远一直以来的口味。
  别博远语气淡了不少,“别靠这么近。”
  小门童被隔在一旁,他自然懂得看客人眼色行事,此时不知该进该退。倒是沈听澜拉开了门,手轻轻搭在蔚羌的背上推了一把,“先进去吧,我上次看到这里可以点餐。”
  包厢内的格调也很高雅,一张红木桌,藤椅配屏风,架子上摆着一些乐器,仙鹤在人工水池里吞云吐雾。
  蔚羌为自己一听“高级会所”就觉得不是正经地方的思想而感到不齿,好奇道:“还可以吃饭?我以为这里是类似茶吧的地方。”
  沈听澜没说什么,将铺在中间用刺绣刺出来的别致菜单递了过去,“看看想要什么。”
  蔚羌接过来一看,花钱虽然大手大脚习惯了,但也难免为上面的价格咋了舌。
  包厢一个人的基础茶费是1288,他们四个就要五千块。
  而且这菜单上的字他每个都能看明白,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这“细胸巧翻云”是什么?“玉女穿梭”又是什么?
  怎么名字一个个都这么奇怪?还真走古风路线呢?为什么基础费标了,菜倒是不标价了?
  他只两眼头就大了,又一次将主动权放回了沈听澜手里,实话实说道:“我第一次来,不太了解这些,沈先生来吧。”
  沈听澜一时无言,其实他也是看不懂才给蔚羌的。
  但看蔚羌一副不敢做主的样子,他只能把菜单接回来,“好。”
  两人都有些饿,蔚羌一觉睡到天黑,中午也没正儿八经吃什么饭,沈听澜报一个菜名,他就拿着桌上的平板加一道菜。
  反正横竖都不知道端上来的会是什么,沈听澜也没怎么迟疑,两人合起伙来以极快的速度下了单。
  蔚羌问:“不等小别总他们点吗?”
  沈听澜道:“不用,他们一时半会进不来,要吃什么一会自己添。”
  门外的说话声就没消停过,蔚羌闻声频频朝那边瞧。
  沈听澜给他倒了一杯茶,“那是他堂弟,叫季新霁,今年刚上高三。”
  “堂弟?”蔚羌惊讶了,一听还在上高中更是诧异,本以为是长了张娃娃脸,没想到是实打实的未成年。
  “嗯。”沈听澜点头。
  虽说是堂弟,但别家是真正的豪门,里面的人际关系乱七八糟。
  而“豪门”两个字多少会和“狗血”沾点边,这个季新霁是别博远二叔后娶的老婆从外带回来的儿子,与博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沈听澜原本认为自己朋友太龌龊,经常流连花丛也就罢了,竟然连新来家里的弟弟都不放过。后来才知道别博远早在他二婶嫁过来前就和季新霁相识,而他二婶能认识他二叔也正因为有季新霁的搭桥。
  所以别博远现在看见季新霁就心里堵得慌,但可惜牛皮糖甩也甩不掉,在家里得扮演一出好哥哥的戏码,在外不作搭理又会被这心机的小鬼跑去二叔前装委屈。
  别博远气过也发过火,但都不怎么见效,渐渐就也麻木随他去了,只能成天和沈听澜讲这事有多么糟心。
  不过这些话沈听澜没和蔚羌说。
  蔚羌喝茶只能喝得出苦不苦,对这方面没有太大的鉴赏,没一会儿就被架子上的那些乐器吸引了。他上前在一根竖笛上摸了摸,越发觉得这片角落好看,心想着回家后他也要腾出储藏室来摆一摆。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别博远不耐地推门而入,衣服被后头紧跟着的高中生拽得皱皱巴巴。
  季新霁嘴一瘪,眼泪汪汪的,“出来玩的地方那么多,你非要到这里。要说你不是冲着他们家的小姐少爷来的,我季新霁今晚就随你姓别!”
  “哈。”别博远听了这话额角青筋直冒,声音不高,但清楚能感受到他强压的怒火,“你跟我姓?好让我二叔再教训我一回?”
  气氛剑拔弩张,蔚羌收了放在笛子上的手,默默坐回沈听澜的身边。
  “不用管他们。”沈听澜毫不在意,他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见蔚羌一口一杯茶,提醒道:“别喝那么多,晚上会睡不着,饿了的话再等等,很快菜就上来。”
  蔚羌点头,“这个茶好喝,有种淡淡的甜味。”
  “喜欢?”
  “还行。”
  沈听澜说道:“那一会买点走。”
  红木桌上一片宁静和谐,门口的仙鹤水雾中一高一矮仍在争吵。
  季新霁在外好声好气地说了会儿,现在到了房间里,脾气也上来了:“我没有让别叔叔教训你,你怎么这么想我!我说了多少遍,我妈会嫁进来不是我的原因!”
  “是,你说了很多遍,每次说到这都要哭。”别博远嗤笑,抱臂一副不屑的模样看过去,“现在呢,再哭一哭?回去后我二叔看你眼睛红了,又会说我欺负你。季新霁,你还真是耍得一套好手段。”
  季新霁:“你——”
  “停。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就是觉得我到这里是来玩少爷的?你这种想法真的很让我失望,你一边说我不信你,你又一边胡乱给我强扣烂帽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双标?”
  别博远冷静了一下,也觉得刚才有些话说得过分。
  他做了次深呼吸,看着正满眼噙泪的人,终是心底一软,“我之所以对这里熟悉,是因为我需要到这里来谈生意,我手底下每一个员工都经不起媒体的骚扰。我和你保证总行了吧?我来过这里这么多次,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不齿的事,以后也绝不会叫一个少爷或小姐进来。”
  他说完,门被从外推开。
  几个漂亮年轻的小姐正穿着古装,笑盈盈地一人抱着一瓶酒。
  走在最后的还是个戴假发的公子,眉清目秀,一身打扮将他衬得气质出尘,果真像从画中走出来的,说话的声音也如清泉潺潺:“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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