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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第67节

  追兵有人阻隔,魏鸾亦落入温厚的怀里。
  身后仍有利箭刺破夜幕嗖嗖射来,却已无可畏惧,因她的背后有盛煜。
  夜风凉凉的刮过脸,背后却暖热坚实。
  魏鸾紧紧握住盛煜的腕,力道大得几乎轻轻颤抖。既为她的险境得救,也为他生死搏杀后,仍安然回到她的身边。直到追兵被远远甩在身后,周遭再无暗器的声音,她才松开手,劫后余生般,有些疲惫地靠在他胸膛。
  盛煜亦放缓马速,紧紧抱着魏鸾的手臂在脱险后微微松开,低声道:“没事吧?”
  声音微觉沉哑,应是紧张所致。
  “没事。”魏鸾没法回身抱他,便抬起他兜在腰间的手,贴在脸颊。
  手背很凉,她轻轻摩挲,问道:“夫君还回去吗?”
  “不必,我陪你回去。”
  “那我们去梅谷吧?卢珣说那边有处宅子,我已安排了人接应。”魏鸾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凶险追杀,心跳得擂鼓似的,声音都有点发抖。贴着他肩窝回头,看到男人轮廓冷峻,脸上的肃杀冷厉尚未褪尽,那双眼黑黢黢的,却有温柔担忧。
  夜色浓得如化不开的墨,苍穹浩瀚,似蹲伏的黑色巨兽。
  荒野小道上,唯有夫妻俩催马缓行。
  盛煜不知她怎会忽然出城,还被章家追杀,摸到她身上冰凉湿透的衣裳,却是心中一紧,当即将披风解下,将她裹住。而后不敢再耽搁逗留,亦来不及多问缘故,一路催马驰向永穆帝赏赐给他,他却甚少踏足的梅谷私宅。
  到得那边,果然灯火通明,似严阵以待。
  春嬷嬷和抹春竟也在,满面焦灼。
  见盛煜翻身下马后抱着魏鸾往里走,忙跟在后面,打帘服侍。
  屋里被炭盆熏得暖热,春嬷嬷端来姜汤,魏鸾接了,闭着眼睛咕嘟咕嘟地喝光。因回来的路上并无凶险,她闭眼歇息时想起了件要紧事,怕迟而生变,忙将旁人屏退,向盛煜低声道:“有件事情,夫君得派人尽快查查。”
  盛煜没出声,将她身上披风解了丢开。
  魏鸾坐在榻上,续道:“我是从镇国公府的别苑逃出来的,出来时瞧见有人在偷偷往库房藏东西,像是军械。那边的防卫都拿来追杀我,此刻必定空虚,夫君不如趁机派人探个清楚。私藏军械是重罪,章家怕是在密谋大事。”
  这消息着实让盛煜意外。
  他的眉头微动,听进去了,目光却盯在魏鸾身上。
  她浑身上下的衣裳都已被水泡得湿透,紧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捏紧衣袖时,甚至还能挤出水来。这样冰冷的衣裳,她穿了一路,又被风吹了一路,此刻不赶紧钻进被窝取暖,脑袋里想的竟然是这事?
  盛煜咬了咬牙,还没问缘由,也不好责备她。
  只揪住她湿透的衣领,双手使力,连同中衣尽数狠狠撕开。春光乍泄,湿衣破碎,魏鸾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满脑子思绪尽数被吓到九霄云外,下意识背转过身,爬上床榻。
  背后是盛煜咬牙切齿的声音,“快脱了,想冻死吗?”
  “唔。”魏鸾没敢耽搁,赶紧脱了衣裳,钻进被窝。
  外衫被毁,好在贴身小衣尚在。
  她抱着双臂蜷缩身体,只探出半个脑袋,道:“春嬷嬷应备了手炉……”
  话音未落,便见盛煜起身,一把拽开外裳。
  衣衫迅速剥落,露出精壮的上身,他二话没说,强行掀开被魏鸾死死拽着的锦被,而后屈身钻进去,搂着她腰贴在身上。这动作太快,魏鸾躲闪不及,被紧紧箍过去。浸水后冰凉的娇躯贴上男人滚热的胸膛,两人同时一僵。
  魏鸾猝不及防,微张着嘴巴呆呆看他。
  盛煜沉眉解释道:“给你暖暖。”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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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温柔
  盛煜在梅谷的这处私宅甚少有人知道, 里面除了日常洒扫的仆从, 人手不多。魏鸾也是经卢珣提醒,才知道还有这处宅子,遂安排春嬷嬷和染冬提前过来,连要准备哪些东西都叮嘱得清清楚楚。
  此刻,春嬷嬷侯在屋外,就等魏鸾传郎中。
  谁知等了好半天, 屋里也没动静。
  春嬷嬷想着主君也在里头, 应是有急事商议, 虽担忧魏鸾的身子,却也不敢进去搅扰, 只默默候着。这般枯等了许久, 郎中虽仍恭恭敬敬地候着, 抹春却有些耐不住了,低声道:“少夫人只喝了碗姜汤,还没把脉呢。”
  “我知道。”春嬷嬷也着急。
  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终是按捺不住,硬着头皮向内道:“少夫人,郎中已等候多时了。不如请郎中先把脉, 早点熬了汤药喝,于身子有好处的。”声音温和,不高不低,徐徐透窗传入帐内。
  红绡软帐里,魏鸾此刻紧紧闭着眼。
  她没想到盛煜会脱了衣裳钻进被窝, 拿滚烫的身体给她取暖。老实说,在凉水里游了那么久,又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吹着冷风逃命躲避追杀,她浑身上下早就凉透了,甚至隐隐觉得头昏。盛煜这具身体滚烫,贴身抱着,浑身上下都不用怕冷,极适合取暖。
  比暖手炉管用,也更熨帖。
  她的月事才结束没两日,受寒后腹中打结似的,被盛煜这样抱着,缓解了不少。
  拿他取暖着实方便好用。
  但这姿势也着实……
  魏鸾虽跟盛煜同榻过几回,却都是各自穿了寝衣,最破格的那次,也只是盛煜在浴桶外调戏她,水面上浮了花瓣遮挡视线,从未如此刻这般贴近。她像是只呆傻的木鸡,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动都没敢动。
  盛煜更不敢动。
  毕竟魏鸾年岁渐长,温香软玉贴过来时,他也招架不住。
  而他的初衷是渡暖意给她,免得受风寒后病势过于沉重。
  这时候不能乱来。
  两人便这样僵着,屋里静极,盛煜指腹轻微的挪动都能令魏鸾脊背微绷,更不敢看盛煜的神色,索性闭上眼睛。盛煜比她脸皮后,虽紧绷着不敢擦枪走火,心思却尽数在床帐里。她钻进去时穿着小衣,被他身体焐热,潮漉漉的,触感与别处截然不同。
  这难免勾动心猿意马。
  盛煜时而担忧,时而自持,呼吸渐重时,活体的暖炉更热了。
  直到春嬷嬷的声音传来,沉默才被打破。
  魏鸾脑袋闷在被窝里,低声提醒,“夫君,我请了郎中,得尽快把脉熬药。”
  “嗯。”声音喉结滚了滚,“不冷了吧?”
  “不冷了。”
  “那先穿好衣服。”盛煜说着,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见魏鸾柔腻的脸颊晕红,揪着锦被连肩膀也不肯露,便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低声道:“迟早的事,别害羞啊。”说话间,灼灼目光盯着她,泓邃的眼底浮起浅笑,似有所指。
  这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了!
  魏鸾红着脸在被窝里抬脚踢他,而后一把抢过锦被滚向床榻内侧,背对着他坐起身,将锦被当披风裹着。抬手欲取衣裳时,盛煜已帮她从床头柜拿了过来,底下是中衣裙衫,最顶上是软绸做的小衣。
  递过来时,他还故意摩挲了下。
  魏鸾恨得咬牙,也不知盛煜有没有偷瞧,只拿锦被遮挡,将潮湿的小衣褪下,换上干燥的衣裳。待收拾好了,才靠着软枕躺好,落了两重帘帐,请郎中入内。
  盛煜则端坐在侧,关怀病情。
  ……
  郎中是惯常为魏鸾调理身体的,熟知她的体况,依着脉象开了药,说如今虽时序入夏,河水却仍冰寒透骨,为免落下病根,魏鸾这阵子不可劳累,须好生喝药调养。这风寒怕是会来势汹汹,他先开一副药喝了,明早再诊脉。
  春嬷嬷谢了,径直将他带到备了风寒常用药材的厢房,当场取药去熬。
  魏鸾总算得空,吃了点东西果腹。
  然后将事情经过说给盛煜。
  已近黎明,星光渐黯,劳累困顿加上风寒侵体,魏鸾脑袋里愈来愈沉。方才的羞窘过后,此刻半躺在盛煜怀里,只觉亲近而心安,说了为唤回魏峤夫妇孤身去当人质,又冒死逃脱后,果然见盛煜面色微沉。
  “往后碰见这种事,该派人告诉我,不必如此折腾自己。”
  “夫君很忙啊,我能处理的何必添乱。”
  “那也不该冒险!”
  盛煜没想到小姑娘竟会孤身闯章家的虎穴,想着今夜的险象环生,担忧又生气——章家的手段有多阴狠,没人比他更清楚,若将出逃的魏鸾捉回别苑,定会下狠手。新仇旧恨横亘,她孤身被困,怎么受得住?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分明有怒意,瞧着她虚弱劳累的眉眼,却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
  只攥了拳头,沉着脸威胁,“往后不许擅作主张!”
  “我带了夫君给的哨子,真碰见麻烦,会向卢珣求救的。”魏鸾如今胆气渐壮,察觉他的担忧,试图撒娇蒙混过关,“布置得其实挺周密,夫君也不夸夸我。”
  “夸了你,往后更无法无天!”盛煜板着脸。
  魏鸾嘟起嘴唇,面露委屈。
  因疲病之故,那双眼不似寻常明亮清澈,烛光下显得惺忪,眼睫投出浓长的阴影。她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胸膛,手指扒在他肩上,楚楚可怜。
  这样柔弱娇软的姿态,当真磨得盛煜半点脾气都没了。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微哑着声音道:“我娶的妻子自是机敏过人,连皇上都夸性情敏慧,堪为良配。今日的事换成旁人,必定不及你胆大周全。只是往后碰见事得知会我一声,别总独自扛。”
  “嗯,鸾鸾记住了。”
  魏鸾自知这回冒险,惹得盛煜担忧不快,连忙软声卖乖。被夸后心中欢喜,忍不住笑生双靥,靠着他胸膛闭上眼睛养神。
  待药熬好了端来,盛煜叫醒她,慢慢喂给她喝。
  魏鸾喝了药,懒得换衣,仍旧滚回被窝。
  临睡前,还不忘将章家别苑里暗藏军械的那处库房位置说清楚,方便查探。
  盛煜甚是无奈,待她睡着后,便写个纸条装入小小的信筒,而后命管事连夜送往离此处最近的玄镜司哨点,交予当值的主事。因数日奔波劳累,难得回到家中,回屋后便吹熄灯盏到里面胡乱擦洗了下,钻入被窝。
  魏鸾早已入睡,呼吸匀长。
  盛煜抱住她,沾着枕头没片刻便睡了过去。
  这一日,彼此在凶险里碰头,而后相拥入眠。
  梅谷幽静,夏夜微凉。
  ……
  翌日清晨,魏鸾的风寒果然发作起来。
  这也无可避免。
  毕竟深夜游水又吹了半夜寒风,便是盛煜这等摔打磨砺出钢筋铁骨的人,都得咳嗽几声,更何况魏鸾自幼娇养,从未吃过如此苦头。好在郎中昨夜开了药,清早又忙着诊脉煎药,尽量令病情轻缓。
  魏鸾纵身子昏重难受,心里却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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