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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遍全仙界后我从良了 第32节

  满场皆静,三清派,五蕴派,都无差别地望着顾九命。
  纪灵山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就差拍手叫好。
  楚水怨听着顾九命字字砸心的话,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异样,仿佛被顾九命说服了,但从小的教育告诉她,不该如此,也从不如此。
  她低着头,喃喃:“联盟不比九大门派小,你这……”
  “我从不觉得蚍蜉撼树可笑,起码它们活得壮烈,况且,你怎知他们是蚍蜉,而不是愚公?”
  她若怕,当初就不会孤身一人进了十绝门的训练场,又把它炸得支离破碎。
  顾九命望向一愣一愣的男孩,嘴角轻启:“怕吗?”
  男孩挺直了脊背,憋红了脸大喊:“……不怕!我要为月怜姐姐报仇!”
  楚水怨忍不住把目光送到封嘉赐的身上。
  封嘉赐干脆迎接她的目光,坚定不移道:“只要是主……顾修说的,我都赞同。”
  “而且,若我是你,此时定赶回门派中查看十绝门事件带来的伤害,而不是在这多管别人的闲事。”
  楚水怨抿嘴听着这赶人的话,自尊心彻底碎落一地,从前的大师兄绝不会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明白自己今日是不可能把封嘉赐带走,楚水怨只能不甘心地与封嘉赐告别,带着三清派众人转身飞去。
  剩下的纪灵山等人静了一瞬,纪灵山往前一步,一把拍在顾九命的肩膀上: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挺有抱负,不愧是我萧师兄看上的人,我师兄从前也最不喜欢联盟巡府那群人,看来你也与我一样,极喜欢萧师兄,还与师兄同一个鼻孔出气。”
  顾九命仔细端详她:“你可是五蕴派什么长老掌门的子女?”
  纪灵山抿嘴,幽怨至极:“萧师兄说的吧?”
  “不,”顾九命把她的手扫下肩膀,“我是在想,以你这样的性子能活到如今,背后定有大修士护着。”
  纪灵山:“……”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贬损她呢?
  望着茫然的纪灵山,顾九命摇摇头,抬手用桌布裹了月怜的尸身,抱着转身往门外走:“走吧,带我去找你那十五个小孩。”
  男孩连忙拔腿跟上。
  封嘉赐上前主动接过月怜的尸身,忍不住多问一句:“你要收留他们?为何?因为想替他们报仇?”
  顾九命肯定道:“不是收留,是培养,我缺人手。”
  片刻后,她驻足问:“你也觉得我该劝他们上学堂?”
  “不,这话跟何不食肉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若能上学堂,便不会需要月怜资助,只是我在好奇,你是因为仅有一面之缘的月怜而跟联盟作对?”
  顾九命眼中如虚无一物,静如死寂:“是也不是,不过你不需要理解我。”
  封嘉赐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他似乎觉得,眼前的主上跟他印象中的约莫有些不同。
  楚水怨脚踏飞剑,一路逆风疾行,飞至三清派山门时微微一顿,整理了衣衫,才一头扎进那雾气萦绕如仙境的门派中。
  “师尊。”
  她执礼盈盈一拜,才抬眼看向背对着她,眺望远方的师尊。
  席夜星君回头,瞥见她身后并无封嘉赐的身影时,隐隐有些失望:“嗯。”
  “大师兄他……”
  “行了,无需再提,为师都清楚。”
  楚水怨往前一步,有些克制:“师尊,门派里怎么样了?”
  “死去近四分之一内门弟子,”席夜的声音颇为沉重,她轻叹又道,“你与司南庚的婚约……”
  “弟子不愿。”
  楚水怨直言不讳。
  “自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师尊又怎么再强迫你嫁与他,婚约就此作罢。”
  楚水怨喜形于色,猛地抬头笑道:“知道师尊最疼小怨了。”
  席夜星君难得一见地微笑:“对了,前段日子凡城小界大开,你可有你那妹妹的消息?如今门内弟子折损,该增添些新血肉才是,为师记得,你妹妹根骨应当也不错。”
  闻言,楚水怨垂了垂眼,认真道:
  “弟子找过,但我想,她若还是凡人应当不适应空神域的生活,若已经是修士,只怕已经拜入他门,弟子不好前去打扰。”
  席夜星君沉吟片刻,道:“再去找找,是个好苗子,别浪费了。”
  楚水怨指尖捏了捏衣袍,迟疑片刻,才应下:“明白了。”
  不知怎的,她如今的心情之复杂,竟比师尊当年收四师妹时更浓烈。
  她要失宠了么?
  席夜说罢,沉默半响又忽然问:“你恨你父亲吗?”
  楚水怨眼中一乱,好一会才掩下无处安放的目光,道:
  “弟子相信爹爹定另有苦衷,他毕竟是玄天宫的大长老,身负要责……”
  席夜笑了:“是个肚量大的,生育之恩的确不该忘,改日为师便带你拜访玄天宫,你也该见一见你父亲了。”
  楚水怨一喜,想到坊间传闻中那个衣袂翩翩,宛如谪仙的玄天宫大长老形象,她心中腾升起一抹与有荣焉之感。
  全空神域为数不多的星君,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尊……
  他们都是足以让她一生崇拜的信仰,是让她穷极一生孜孜不倦追逐靠近的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上千字收益榜,所以更新时间会有些调整,明天的更新会放在今晚凌晨后,大天使们明天早上起床就能看见啦。然后周五的更新会晚很多,大概晚上十一点后再更的,比心,么么哒。
  第22章
  “师尊, 十绝门护山大阵开了。”
  瘦弱的纸鹤扑伶伶地一抖,便飞向远处的天际。
  易斯年收回视线,望着眼前这个十绝门。
  护山大阵以十绝门的边界为线, 拔地而起,如一个庞大的、倒扣的碗, 半透明的膜水光潋潋。
  谁都很清楚,这个看似无害的大阵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 大门派之间, 如无大规模战争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而透过水纹荡漾的护阵可以看得出来, 十绝门里面仿佛一夜之间搬空,里面鬼影都没有一只,遑论魔修。
  “他们既然都连夜逃跑了,怎么还要开护山大阵?这不多此一举么?难不成是想迷惑我们?”
  “但也不至于呀,即便要迷惑,也该留些人在门派中,怎么会走得一个不剩?”
  几个暗门弟子乔装打扮成散修得模样,眉来眼去地在传音。
  易斯年知道, 但他却又不知道。
  很简单,前世里,十绝门的魔修也有这么一出,但时间却提前了整整……五年。
  而且这一次, 十绝门的计划显然仓促了许多,像是计划被识破后迫不得已的举动。
  是谁改变了这些?
  他吗?
  可他还来不及做什么。
  十绝门这么一走,把他醒来后做的所有打算通通打乱。
  易斯年狭长的眼睛轻轻眯起, 沉吟不语片刻后,他问同伴:“你们可有听过司南庚身边有一个叫顾九命的女修?”
  同伴面面相觑,笑了:“司南庚身边没有,但别的地方有一个,就不知道是不是师兄说的那个了。”
  说着,递过去一个小册子。
  易斯年接过一翻,第一页便是顾九命的画像,是被五蕴派整个空神域通缉的内容。
  他呼吸紊乱了片刻,连他的同伴都发觉不对劲了:“师兄?”
  犹如惊雷破天一劈。
  他凛然一惊,从册子中惊醒,忙合上册子不敢看里面的面容,反而望向自己暗门的师兄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她如今如何?”
  众人目光变得怪异起来:“易师兄认识她?”
  “不识,不过好奇。”他气息略沉。
  众人静默不语,似乎都觉得诡异,好半响其中一人干巴巴地开声道:
  “易师兄也有好奇的事啊,真是破天荒。”
  上一次易师兄好奇门派里的驯养的唯一一只上古凶兽,还把那凶兽也刨开了。
  事后师兄弟们问他为什么刨开那只兽。
  得到的答复是:想知道它的骨骼与人类有何不同。
  这还不算可怕的,让师兄弟们感到惊悚的,是他刨开那只凶兽叫光鬼,
  长着人的面孔野兽的身子,但只长着一只脚一只手,发出的声音如人在呻/吟。
  那个场面,何其惊悚,那只光鬼一边在叫着挣扎,长得又像人。
  哀鸣的声音凄凄惨惨,如大活人在被凌迟中求饶。
  可易斯年却能面无表情,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手起刀落刨得满手是血,目如墨,人如竹,慢条斯理,悠哉悠哉。
  这件事后,整个玄天宫皆称他为最得司清星君真传的弟子。
  一样的毫无感情,毫无共情的能力,不懂怜悯不懂伤心,更不能明白普通弟子为什么会为了养的灵兽死亡而痛苦。
  大家都说,他是无心的人。
  这样的人,竟会为了一个画册中的小姑娘走神?
  匪夷所思。
  易斯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清清冷冷地一抬下巴:“其余七大派的人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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