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41、去曹家送礼
收拾完了厨屋，秦嘉母女和曹母三人也在桌旁坐了下来，六人就着茶叶水嗑着瓜子聊了一阵子，曹家人就道别回家了，秦家一家三口把曹家人送出门，看着他们的车开远，这才关上大门回家。
才曹家人的到来，对于秦家人来说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除了秦母会念叨上几句等过了年秦嘉去曹家的时候多买些礼，就没人在意了，但是下巴村的一些乡亲们，却经常会提起来曹家人带来的丰厚的登门礼，饭桌上、干活儿时提上一嘴，就像能多出来很多滋味似的。
秦家人照旧在准备过年。
不过因为大头儿，像丸子、馍馍之类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秦母倒也没怎么有要忙的，除了处理一下买来的肉。
她买来的那两条大鲤鱼，给送到了秦姥姥家里，以前秦奶奶还在的时候，秦家买了两条鱼都是两方老人一家一条，后来秦奶奶不在了，秦母有时候买两条，都给秦姥姥送去。
除此之外，秦国良依然每天都要拉上一车斗的菜赶集去卖。
这么忙碌着，一年就又过去了，秦国良最后一次卖完菜回来，一家子照旧又是把这段时间以来卖的钱数了一遍，因为今天加盖了一片大棚，种植的面积和蔬菜的种类都多了不少，因此哪怕菜价和去年的没太大差别，但却比去年多赚了一倍不止。
一家三口都很高兴。
今年两家改变了策略，自家种的菜卖的钱自己收着，两人不再分卖菜的来的钱，因此这万把块钱，就都是他们家的了，年前这一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万把块，可把秦国良和秦母给高兴死了，过完年还能再卖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哪怕那时候的大家不像过年似的舍得花钱买菜吃，也少挣不了，想到这一点，两口子红光满面，看起来精神极了。
这个年，在秦嘉看来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不过三十儿晚上听着外面的烟花声，秦嘉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舍来。
她明年这时候就不在家里了。
她看了眼秦母，秦母大概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流露出了几分不舍来。
还是和往年一样，秦嘉在堂屋里和秦母在床上玩儿扑克，电视开着，春晚热热闹闹的背景音里，有秦国良的鼾声，也有秦嘉母女的叫牌、洗牌声，等到春晚结束，秦嘉才收起扑克牌回屋睡觉。
虽然已经半夜了，但烟花的声音却没断过，甚至因为到了12点，又密集了起来。秦嘉在漫天烟花声的背景中上完厕所回屋睡觉，一直开着电热毯的被褥热腾腾的，她钻进被窝没多久，就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老规矩，秦母没叫秦嘉起来吃饭，他们收拾完就各自去给关系亲近的长辈们拜年了，等秦嘉一觉醒来，已经是10点多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完去自家大棚里看了看，见蜜蜂们都很好，她又折了回去。
初一这天寡淡的很，下午没事做，秦母早早地就烧了汤，一家人喝了，又聚在屋里看了会儿电视，秦嘉就回了自己屋。
这段时间因为要过年，快递公司也都放假了，秦嘉的淘宝店就闲了下来，年前临快递公司放假之前，有些顾客在他们店里狠狠地买了一笔东西，等着过年时自己家里用，或者是走亲访友时当礼物带上，因为这，库存减少了许多。
秦嘉盘算着，反正明天也没事儿，她就在家里加工一点儿农产品好了，后天去姥姥家，大后天去曹家，到初五了没事儿，她再接着干。
于是第二天吃完早饭，秦嘉又开始处理苹果了。
她家的苹果味道好，大家都很爱吃，对于苹果加工出来的那些个苹果醋、苹果酱、苹果汁之类的，也都很喜欢，这些东西是库存量减得比较快的。
初三，吃过了早饭，秦家一家三口就拿上给秦姥姥、两个舅舅一个姨的礼物，亲嘉母女俩坐到车斗里，秦国良开着车出了。
秦国良直接开车去了秦姥姥家。
以前的时候，秦母会和林淑兰在半道上汇合了，再一起去，这几年倒是没这样过了，都是各走各的，然后早到的在秦姥姥家里等着。
秦家一家三口到的时候，秦嘉大姨林淑兰已经到了，听到院门外头的动静，她笑着从屋里走出来，果然看到了妹妹林淑芳，“嘉嘉不是买车了，咋没开车来啊？”她一边帮几人提着东西，一边笑着问。
秦嘉也笑嘻嘻地回道：“这不是路窄吗，我不敢开，刮着蹭着倒还好说，再给人家碰一块去了。”
“大过年嘞，瞎胡说啥。”林淑兰嗔了一嘴。
……
从秦姥姥家回来，已经是五点了，头几天刚立了春，现在天黑的也晚一点儿了，一家三口回到家，秦母提上空了的热水壶，就去厨屋里烧水了，等烧好水，她就着热锅又添了水热上馍馍，开始烧汤。
他们这儿的习俗，过完年不能下面、喝面汤早了，因此这几天，除了要吃饺子的时候，秦母都是烧清水米汤。
吃完晚饭，过了一个多小时秦嘉就回了自己屋。
明天就要去曹家了，她有点儿紧张。
明明不是第一次去了，去年她更是第一次去见曹念的父母，按理说她现在不应该紧张才对，但秦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自己很紧张。
她躺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过了很久，才在困意的包围下渐渐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秦母做好了饭就叫秦嘉起床，因为心里有事儿，秦嘉今天也没怎么磨蹭，她快速地起床，上了厕所后回屋把头扎好，然后从堂屋里的炉子上的壶里倒了热水洗脸。
她洗完脸，秦母也差不多把饭端到了堂屋里，她简单地往脸上扑了一层爽肤水免得脸干，就坐下来吃饭。
她吃完饭，又漱了漱嘴，把口腔内的食物残渣清理的差不多了，她这才会自己屋里化妆。
今天是要去见长辈，妆面不适合太浓艳，于是她只化了个淡妆，除了因为眉毛太淡，她仔细地给眉毛好好用眉笔给描了描。
简单地化了个妆，秦嘉把套在外面的棉袄脱下来，既然要到别人家去，就不能跟在自己家似的，穿的这么随便，当然得换身能见客的衣服才行。
她在屋里换衣服，秦母则是给她打点着一会儿要带去的礼。
礼是这几天他们家准备的，这次只是秦嘉一个人去，所以只需要带一份礼就够了，只不过因为前几天曹家人来时带来的那么丰厚的礼，秦母给秦嘉准备的礼也比寻常一人份的要多一些。
“嘉嘉，你骑电车去是不是啊？”堂屋里突然传来了秦母的声音。
秦嘉一边系着鞋带一边喊道：“对，骑电车。”
“昨天没充电，应该没事儿。”秦母念叨着，毕竟两个村子离得真的挺近。
秦母系好鞋带，又在地上踩了两下，才拿着手机、充电器什么的东西出了屋子。
秦母帮着她把带去的礼物给装到电车上，看着秦嘉骑上车远去，她叹了口气，才转身回家。
……
和去年到曹家去的那次一样，秦嘉在路上就给曹念打了招呼，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曹念挂了电话，跟父母说了一声，赶紧把自己房间里不能让秦嘉看到的东西收起来。
他时不时地跑到大门口去看看，最后，约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干脆跑到了路上等着。
路口的婶子从家里出来，看到翘首以望的曹念，笑着打趣他：“这么快就来等你女朋友啦？”
曹念笑着应了声，因为长辈的打趣，脸上带了几分羞赧。
他这副模样看得婶子“啧啧”两声，她摇摇头，也没回去，干脆就在大门口和曹念聊了起来，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漫长且难熬的，她在这儿跟曹念聊几句，也好打打时间。
两人说着话，没多大会儿，曹念就看到南边的路上出现了一个疑似秦嘉的黑点儿，他兴奋道：“婶子，嘉嘉来了。”
那婶子也往南边看去，她不知道曹念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她除了小黑点儿，是什么也没看到，她想，这大概就是小情侣之间独有的认人技巧了吧。
婶子又陪着曹念等了会儿，直到南边的那小黑点儿越来越大，直到能看清五官，婶子才根据浅浅的记忆确定了这就是曹念的女朋友、未来的媳妇儿秦嘉了。
远远就看到了曹念在路边站着，秦嘉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等到快走近时，她就减慢了速度，等走到曹念身边时，电车真好停下来，她伸出一条长腿，脚踩在地上支撑着沉重的电车，笑着跟两人打招呼：“婶儿，念念，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虽然和这女人没见过几次，但秦嘉知道这是曹家关系很好的邻居。
婶子笑着应了声，打趣两人：“这不是刚好看到念念在等你，就聊了两句嘛！哎呀，你离得老远呢，念念就说你过来了，我一看，这不就是黑点儿嘛！哎，人老了，眼也不好使了，还是念念的眼尖啊！”
秦嘉被婶子的调侃说的脸都红了，她瞪了曹念一眼，曹念就带着那个羞窘的笑容对婶子说道：“婶子，你忙去吧。”
听出他赶人的意思，婶子哈哈笑着进了自己家。
她离开后，秦嘉和曹念两人对视了片刻，秦嘉挑着眉道：“没想到啊曹念念，你眼居然还很好使的吗，嗯？离得那么远呢，都能认得出我来。”
曹念憨厚一笑，“我认不出来别人，也不能认不出来你啊，你的五官刻在我心里很久了，不仅没有褪色，还越来越清晰，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你呢。别说就是个黑点儿，就是给我一根头，我也能认得出来是不是你的。”
秦嘉哼笑一声，嗔道：“油嘴滑舌。”
曹念笑着，把她的电车接过来，“咱是骑过去还是走过去？”
“……走过去吧。”秦嘉说，走着总比骑着要慢一点嘛。
曹念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秦嘉的手抠着衣角，“没怎么，就是有点儿紧张。”
曹念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不由得带上了笑，“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爸妈了，他们人怎么样，你了解的。”
秦嘉嘟囔着：“知道是知道，就是……就是忍不住嘛，总觉得我这次过来很不一样，这就是板上钉钉地跟人说：我秦嘉就是你们老曹家的儿媳妇儿了。”
闻言，曹念的脚步一顿，他看向秦嘉，问道：“你还想不嫁给我？你想反悔？”
秦嘉哭笑不得，心里那点紧张瞬间就没了，“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反悔啊！”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曹念这一打岔，秦嘉那点紧张还来不及卷土重来，就到曹家了，像是怕秦嘉后悔似的，曹念还没进大门，就开始喊人了：“爸！妈！嘉嘉来了！”
秦嘉：“！”
这熊孩子，喊这么早干什么！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她扭头看了眼曹念，用锋利如刀的眼神传达一个意思：老娘真想掐死你丫啊！
曹念只装作没感受到秦嘉的眼刀子，他推着电车进了家门，只是秦嘉没注意到，他的脚步比之前要快了一些。
两人刚进大门，曹伟光夫妻就从堂屋里出来了，曹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在看到儿子身后的秦嘉的那一刻，这笑容甚至更灿烂了几分。
被她这么看着，秦嘉也顾不得跟曹念甩眼刀子了，她乖乖地叫人：“叔，婶儿。”
“哎哎哎。”曹母应着，过来拉着秦嘉就往屋里走，至于秦嘉拿的那些礼物，则是被她扔给了父子俩，反正跟女人在一起，男人就是当苦力的。
被扔在身后的父子俩：“……”
父子俩对视一眼，长得忠厚老实的曹伟光在儿子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跟在了媳妇儿后头，把那些礼物扔给了儿子。
曹念：“……”
真是坑儿啊！
他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乖乖地往下搬秦嘉带来的礼物。
不过虽然被老爹给坑了，但他其实搬的挺开心还，这是秦嘉带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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