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多半有病_7
楚海夕看着他在猪蹄和iPad两者之间犹豫了半天,纠结的五官都扭在一起,心道真是个小破孩。
“行了,我给你打,你先吃,不是念叨了好几天了吗?”
小破孩咧出个笑,套上塑料手套将猪蹄塞到嘴里咬了一口,“成,那你可给我好好打,要MVP才成,爸爸要一雪前耻!”
楚海夕没理他,只管手在屏幕上熟练的划拉着。
瞿晗吃饭也不消停一直嘚吧嘚的凑在楚海夕旁边瞎指挥,“大楚,往下路走啊,丫肯定常在那草丛里!”
楚海夕用二技能往草丛里扔了个雷。
瞿晗又叫,“还能这么用呢?大楚你丫行不行啊?这可是在打排位呢,爸爸是要做荣耀王者的男人!”
楚海夕一愣,反应过来后存心占他便宜,“我就是荣耀王者。”
瞿晗不说话了,倒不是他听懂了楚海夕话里的意思,只是听着游戏里的声音,突然觉得失忆这件事也挺好的,什么好玩的东西都能玩两遍,还不腻。
“是吗?你觉得失忆是件好事?”
脑子一混沌,本能在敌军赶来前撤退的黄忠被对面的勾了个正着,又是一顿群殴。楚海夕索性放下了iPad,转头问道。
瞿晗吃的两个爪子油腻腻的泛光,白森森的牙齿还在啃个不停,场面颇有些“惨不忍睹”,他将嘴里的肉嚼了嚼咽下去,说,“就像是做了场梦,四六级不用过了,找工作的那段苦日子也没了,醒来了我就是个大明星,还有那么多可爱的粉丝可以撩,这么多我之前肯定很喜欢但玩腻了的游戏可以重新开始玩,不好吗?”
“那忘了的呢,就当没有存在过吗?”
瞿晗明显楞了一下,将手套脱了抓了抓头发,“老天爷让我忘了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爸爸胆子小,逆天而行的事干不得。”
“还真没看出来,你二十岁的心顶着二十八岁的壳子还挺看得开。”瞿晗几句漫不经心的话让楚海夕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祈祷老天爷,如果让他忘记那段时光是有原因的,我希望这是你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不动了,哭唧唧......
☆、头条(捉虫)
瞿晗啃完猪蹄躺在床上又打了会游戏,十点了楚海夕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纳闷道,“大楚你不回去啊?”
楚海夕将眼神从手机上挪开,“嗯,不回去。家属,陪床。”
“陪哪门子床啊,爸爸又没有到半身不遂需要人时时刻刻看护的地步,再说,这破病房就一张单人床,你丫留下睡哪儿?快快,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明天记得给我办出院手续就成。”话说到这瞿晗又是一脸郁闷,如果没有家属的签字,他还得在这里待满一个星期,这就意味着不能出去浪,不能出去撩,继续素下去眼睛都得红了,多折腾人呢。
楚海夕一眼就看出了他存的心思,“不行。医生说要住够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星期,你是病人要听医生的话,乖。”
瞿晗被这一声乖吓得一个手滑,撇撇嘴,“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哄呢?”
“按你心理年龄来说,我确实比你大八岁,你还真就是小孩。”楚海夕脸色不变,“来,叫声楚哥哥听听。”
“滚。”瞿晗喷了他一口,也没在出院这件事上纠结,问道,“你说要陪床那你睡哪儿啊?”
楚海夕斜眼看着他的单人床翘着腿点脚。
瞿晗“啊”了一声,虽说自己是个gay,但还真没吃窝边草的爱好,他在睡眠质量和哥们友谊两者之间纠结了一小下,咬牙道,“咱俩睡一张床倒也不是不行,但这床也忒小了点,俩人垒在一起又热又难受的,要不你还是回去算了。”
楚海夕对“垒”这个字充满了向往之情,但也仅限于舔了唇一圈,“也是,那我去找值班护士加张床。”
瞿晗点点头,继续仰躺在床上打起了游戏,一局没完护士就将床送了过来,全称来回打量着俩人咧着的嘴就没下去过。
瞿晗被打量的背后发凉,“她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楚海夕将两人的床拼在一起,顺嘴答,“如果你是说你是gay这件事的话,她没误会,因为全天下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啥?”瞿晗彻底懵了,手里的手机都掉到了床上,“爸爸不是混娱乐圈的吗?还没被封杀,还没被雪藏?”
楚海夕将手机拿到一边,把人塞被子里,解释道,“《同志婚姻法》在五年前就通过了,没人觉得gay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在微博上和你的粉丝出柜的时候可受了大半个娱乐圈的祝福呢。”
“是,是吗?”瞿晗盯着楚海夕的眼睛,还是有点不相信,愣怔了一会挣扎着坐起来将手机捞过来,“不成,我得下个微博,感觉自己都和这个时代脱轨了。”
楚海夕说,“明天再玩吧,脑袋才好别熬夜。”
瞿晗兴奋地不行,非要下好才行,微博下载完了,他一边安装一边问,“我原来的账号密码你知道吗?”
楚海夕监视了他的手机,账号密码就没有不知道的,但出于私心不想告诉他,便说不知道。
瞿晗哦了一声也没起疑心,兴致勃勃的拿现在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下,第一个就关注了自己的官方大号,看着上面的大黄V乐不颠,露出的牙齿白的耀眼。
官方大号是由经纪公司运营的,就算瞿晗失踪了几天,这号昨天也有动态,是一段瞿晗最新电影的宣传片,他打开看,短短一分多钟,拍的颇有几分大片风范,自己在里面演的是一个痞子警察,从头到尾嘴里都叼着根烟,因为顶着一张娃娃脸的缘故,他经常接到的都是些傻白甜的角色,这是他得了最佳男配后的第一部转型作品,还别说,吊儿郎当,又痞又帅的,瞿晗觉得自己都快看硬了。
他美滋滋的往下翻评论,看了头几条,突然觉得这十几万的评论好像有点迷啊......
顶在最上面的一条回复有8000多条,是个叫“蟋蟀的小老婆”发的:请瞿晗给蟋蟀粉一个解释,你真的和X先生离婚了吗?
接下来是凑热闹的:
瞿晗离婚并不可怕,我怕——年三十的祝福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初一早上的鞭炮太吵,你会听不到我的祝福 ,我怕初二中午的菜肴太香,你会看不见我的短信。所以选择现在这个时候给你送来祝福,在这里给您以及家人拜个早年,我怀着一颗热忱心,提前298天给您拜个早年!
往下滑有排队开了嘲讽技能的:都离婚了还秀恩爱,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下面是一张截图,一个男人系着围裙在做饭,瞿晗贴着他的背一手搂着他,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算拍照,男人大概是被他打扰到了,正好在按上拍摄键的那一刻回过头,修长的手指深入他头顶的发丝中,轻轻地揉了一把,说不出的宠溺。
配图的文字是,X先森,早安。即使图片正好将男人下巴以上的部分截掉了这也不妨碍蟋蟀粉们脑补,评论区血流成河,排队嗷嗷叫着血槽已空,屏幕很脏需要舔舔。
瞿晗眼睛瞪得滚圆,他想自己的大脑大概是死机了。
他结婚了?看起来过得还很幸福?秀的一把好恩爱,就连本人都看得心痒难耐。
手不由控制的摸摸被剃光的脑袋,心头划过一道悸动,像是羽毛轻轻地撩拨了一下,不轻不重,偏偏让人觉得美好的放不下。
他呆了一会儿,将那张图片放大又细细的回味了一遍,回味着回味着他又觉得头皮有点酥麻,仿佛有细微电流窜过肌肤皮层,莫名的就想起了宝玉第一次见到黛玉说的话,“这个妹妹我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