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4 朋友一同出来逛街……吗？

  从手脚的指甲，到脸上的角质、全身按摩以及整理头发，这里全都包办。因为手錶已经与自己本来的衣物被放到一旁的篮子，所以向若温不能确定到底过了多久，只能大概抓个时间……她猜测，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两个小时以上了。
  「向小姐的肤质很好，白里透嫩，连毛孔都好小，平常有在做什么保养吗？」
  「没有……没有特别保养。」其实正确来说，应该是没有保养。她没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时间，更别说之后要以工资分担今天买的衣服后，如果后续有要做其他的整理，她也没有多馀的钱。
  「那向小姐就是天生丽质了！」
  向若温没有回应她的话，当脸部保养做完，就是全身按摩。从一开始到现在，向若温都不停被夸着，除了脸蛋长得好看，连身材都好，对此，向若温真的没有注意。女孩子平常会在意的小事大事，她都完全没想过，从被苏淮辰带回宅邸之后，她的脑中就只有「工作」两个字。她并不认为在这被舒服地按摩着也是「工作」的一环，虽然她想，等会儿即使问苏淮辰，也只会被他用一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接下来要整理头发，向小姐有什么想法吗？」
  「不需要特别做些什么……那个，因为头发已经及腰，能不能帮我剪短一点呢？」
  「向小姐脸蛋小，瓜子脸，什么发型都适合。不染不烫，金色的头发就已经相当衬您的肤色。要不我替您剪个五公分，用发捲跟电棒可以变成中短发，平常放下来看起来还是长发的样子，您觉得怎么样？」
  「好，就剪您觉得适合的长度吧。」向若温实在没有概念，自己平常大概也不会梳妆打扮，可如果头发能短一些，之后工作也比较不会有累赘的感觉吧──向若温是抱持着这样的心态，首度提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说「都可以」。
  当一整套流程做完，已经超过苏淮辰每天准时吃午饭的时间。看向若温稍微把头发剪短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似的，苏淮辰并不讨厌，在她匆匆跑到自己身旁时，向若温还来不及说话，苏淮辰就先夸讚她：「你很漂亮。」
  大家总说alston有着一颗不是真心的心，说出来的话八成是假的，即使摸着自己的心对着上天发誓，也都是有口无心，alston才没有真心与良心这两样东西。可对向若温来说，苏淮辰的话语并不会让她觉得只是在打糊弄，也许是因为表情太过真挚，又也许是因为她容易受感动，可听见苏淮辰的称讚，她是真的感到开心。
  「谢谢……那个，让主人等这么久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今天请把我当作『朋友』来看，别叫我主人。」苏淮辰这话，让向若温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发愣看着面前对着自己微笑的alston。
  「……朋友吗？」
  说实在，她不清楚过去的自己有没有朋友，如果有的话，又是怎么与那些朋友相处的。可是现在的她，并没有跟宅邸的任何人深交，即使说过几句话，但也不到「朋友」的程度，该怎么划清界线、拿捏好分处，对向若温来说有些困难。
  「至少对我不用毕恭毕敬的，直呼我的名字，今天的行程不属于工作的范畴。」
  那么这又是什么呢？朋友一同出来逛街……吗？向若温猜不透苏淮辰在想些什么，但她并没有拒绝苏淮辰，只是又继续跟在他后头，往下一个地方迈进。陈喜去世之后，替苏淮辰准备餐点的人换了，虽然也是在这宅邸工作许久的人，但是之后准备给主人的餐点，也不知道是分量过多还是挑嘴的毛病又犯了，苏淮辰几乎没有一次吃光，每一次向若温收拾碗盘时，总会想起陈喜的笑脸──这个宅邸，已经不会有她的身影了。
  「你有特别想吃的食物吗？」
  「没有，主……我是说，那个……抱歉，直喊您的名字，我还是觉得不太恰当。」向若温举白旗投降，要她不带敬语又直呼他的名字是相当困难的任务，以目前的状况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那么至少别用敬语了？『苏淮辰先生』──这么喊会好一点吗？我只是希望你放松一点，别太拘谨。现在的你没有任务在身，也没有工作要做，只需要好好逛街放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