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物质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姜呈和庄凌就准备离开。
庄凌下楼时看到李明宥坐在楼下会客厅的沙发上，坐得笔直笔直的。
“我们先走了。”姜呈抢先说道，“后面抽空再回来。”
李明宥挥手，说再见。
动作有几分僵硬。
见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李明宥才垂头丧气地垮下去，脸上完美的笑容变成了毫无形象的龇牙咧嘴。
刚刚被姜呈抽空揍了一顿，一个背摔把他砸在地上，完全没有留手。
小叔叔还是太敏感了。
李明宥叹气，他只不过是正常关心——
当然也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姜家和李家以血脉共生，下一代的接班人目前已经选好，大概率就是他和姜呈。
他从政，姜呈从商，两相配合，对后续家族发展是非常完美的选择。
他与其说是关心姜呈的感情生活，还不如说是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说实话，姜呈是个非常不可控的人。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好歹有了一些默契。
庄凌带来的变化是好是坏难以界定，现在看起来还好，但是以后……
李明宥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不过是习惯性考虑各种可能性。
感情这事真麻烦。
“你刚刚和李明宥做了什么吗？”
回去的路上，庄凌问姜呈。她又不是看不出来，李明宥告别时那个表情很是勉强。
“揍了他。”姜呈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想告诉我理由？”庄凌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掌心。
“他惹我。”姜呈很坦然，但是依然不说具体原因，还安慰她道，“没事，我们俩从小打到大，我有数。”
庄凌没再问，她倒是怀疑可能和她有关系，但是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会逼他。
“你的生日要在家里过吗？”姜呈捏着她粉嫩的指尖问道。
“家里？”庄凌想了想，“要举行生日宴会？”
“你喜欢的话，就可以。”姜呈肯定了她的疑问。
庄凌想到自己在漫画里看到的那些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盛筵场景，打了个寒噤，“我不可以只和你一起过吗？”
姜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当然可以。”
或者说，这才是他想要的。只不过担心自己擅自做决定，让庄凌失去选择的机会。
他答得这么干脆，庄凌却又有些犹豫起来，“真的可以？家里不会有其他安排？”
“这些都没有要求。”姜呈觉得她这样踟蹰的样子也很可爱，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一下，“以姜家的地位来说，没必要讨好任何人。”
“宴会也是讨好吗？”庄凌觉得是社交的一部分。
“社交就是讨好和被讨好。”姜呈给了一个非常犀利的评价，“就算是上位者也一样，不能给下位者带来太多不好的观感，否则容易失去民心。”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家庭，会有社交方面的要求。”庄凌点头表示了解后又说道。
“有要求，但是在十八岁之后。”姜呈继续解释道，“我的能力只要达到姜女士的要求，她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给我更多的束缚。”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利益至上，如果姜呈能够在其它方面给家族创造足够多的利益，他们没必要让姜呈去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
“那你——”
“我的才能能够保证你和我的足够自由。”姜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干脆地说道，“阿凌，不用太过于操心这些事。”
庄凌很聪明，她一开始就知道姜呈把她带回家必然不会是毫无代价的。她已经享受了这个结果，如果再多矫情去担忧自己是不是给姜呈带来了很大的负担，其实也是没必要的事。
她张了张口，没说出任何劝阻的话语，而是说道：“那我们去哪里玩？”
姜呈与她十指相扣，她的聪明和贴心对他而言是一种无法自拔的沉迷。
“我们去东南亚玩。”他低头凑近她的唇。
“带你去看看奶奶长大的地方。”
第二天醒来时，庄凌在客厅看到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拆开一看，是一个用水晶和彩钻装点欧式娃屋。一米多高，优雅华丽，里面还放了两个仿真的洋娃娃。
“好漂亮！”
绕是上学时间很近，庄凌也忍不住看了又看，还拿出手机拍了很多照片。
姜呈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兴奋的动作，笑道：“喜欢的话，我再找人做几个。”
庄凌连忙摇头，“这个就很好啦，太多了家里放不下。”
“那就换个大房子。”姜呈觉得这不是问题。这个房子虽然温馨，但是到底是仓促间布置的，他觉得太小——他在老宅里自己的房间就和这套房子差不多大。
一起住了这么久，庄凌已经习惯姜家的豪富，但是对姜呈这种换房子像是换衣服的状态还是略有侧目。
回了姜家她才知道姜家到底有多大，姜呈却陪着她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
他的确是……很喜欢她。
庄凌在学校里看着娃屋照片的时候，忍不住想起姜呈平时的一举一动，脸颊微微泛红。
“凌凌，你在看什么？”姚一贞转身时就看到庄凌粉面含羞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她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看到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展示出的照片。
她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才认出来：“这个是……Aamp;W的娃屋？”
庄凌回过神，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娃屋，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她对于品牌没有什么研究，都有姜家助理去安排。
“Aamp;W？”柳善棠也转过身，看向庄凌手机上的照片。她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的确是Aamp;W的珍宝系列娃屋，还多加了定制珠宝？”
姚一贞发出羡慕的声音：“好漂亮……我就只有一个基础款的，还是拿了辩论赛一等奖家里给的奖励。”
“你那个才二十多万，凌凌这个目测价格至少翻二十倍。”柳善棠家里有拍卖行，习惯性地就说了一句。说完她忽觉这样不礼貌，歉意地看着庄凌说道：“抱歉……我一时没注意。”
庄凌轻轻摇头，微笑道：“没事。我也挺好奇，你正好给我解惑了。”
她顺便又问道：“这样的娃屋定制一个大概需要多久？”
柳善棠回忆片刻解答道：“普通款至少一个月，如果特别定制的话，涉及选材和改造，估计三个月起步吧。”
三个月……也就是她刚和姜呈来到京市不久，他就已经在计划这个礼物了吗？
他的用心，总能在每一分每一秒让她真切地感受到。
第三天，礼物是定制的BJD娃娃。
庄凌在拆包装的时候，仰头对姜呈笑道：“明天也是玩具吗？”
姜呈弯下腰，亲吻她的额头：“嗯，这些是童年的礼物。只不过，如果只是玩具的话，也不适合现在的你，所以我做了一些改动。”
他很想把她以前错过的美好都补回去，但是越准备，他反而越清醒——过去的时间是不可能被追回来的。
他只能保证让她后岁无忧，永远无法改变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所以，他会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接下来的礼物，是一整屋子的玩偶、拼装古建模型、全球最大游乐场的终生免费入场资格、一屋子公主裙、爱宠卡、一箱子高奢文具、一套云锦明制礼服搭配全套配饰、一米多高的妆奁以及里面整整齐齐的珠宝、一套京市市内大平层、一处近郊的鲜花庄园、一个私人图书馆，最后是一大笔的信托受益人。
“有一些文件需要等我成年后才能签，不过也很快了。”
姜呈抱着她坐在飞往东南亚的私人飞机上时，这样说道：“签完之后，对你而言也是一种保障。”
庄凌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
姜呈的状态，很像是那种担心孩子的父母，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塞给她，也不怕她能不能好好地使用。
“阿姨她……不阻止你吗？”庄凌想着那笔信托资金的位数，心里有些打鼓。
“那些是我的钱，我可以自由处理。”姜呈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热却温柔，“阿凌，你把你的一半都给了我，这些东西，是你应得的。”
庄凌无话可说。
理智知道他在强词夺理，但是她却找不到任何拒绝的可能。
“在想什么？”姜呈扶着她的侧脸，在极近的距离下盯着她的眼眸。
庄凌望着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思绪似坠入他构建的深渊。
“……我只是在想，故事里都说在爱情里，金钱并不重要。”她被他照顾得太好，才半年不到，脑子里居然也有了这样傻气的想法。
她脸上的疑惑更加明显，“所以，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呢？”
庄凌其实是个冷静理智的性格，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孩子气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重要，也不重要。”姜呈唇角翘起，笑着为她解答：“不重要是因为，金钱并不会阻拦爱情的产生。重要在于，金钱可以让爱情占据更多的位置。”
物质是意识存在的基础。如果连最基本的物质条件都无法保证，感情很难持续下去。
在他心里，自然是爱情最重要，那么为了让她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必然会使用自己的优势为她扫除所有可能让她分心的事物，让她全身心地投入这段永不结束的爱恋。
他想要的，从来很简单——
他要，她的眼中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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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哥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病娇？
不过他属于超级聪明的那种~而且完全舍不得伤害凌妹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