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调查
云馨从悲伤中挣脱出来，也听见李雯在胡言乱语，连忙对她说：“雯姐，你胡说什么呢？谁得精神病了？”
李雯刚把手机挂断，看着云馨泪眼婆娑的样儿，又退了一步问：“你没得精神病，你凭白无故哭什么？”
云馨还真没办法向她解释，这件事连她这个亲身经历者都不敢相信，何况是她了，只好说：“我想哭就哭了。难道哭了就是得精神病了？你这是什么理论？”
“那你还说话来着，什么走不走留不留的，我可都听着呢。”李雯看云馨现在的样子还真跟精神病患者不沾边。
不过又一想到云馨刚才的样子，李雯觉得自己说得肯定没错，这云馨的精神病是间歇性发作，有必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可别真等大法了，再想治可就难了。
云馨也知道和她解释不通，也懒得解释，她愿意把她当精神病就当吧，反正以后她不“犯病”了，她还能继续把她当精神病呀？
所以，云馨只当没听见李雯说什么，自顾自的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去洗手间洗脸。
云馨在李雯的注视下，又回到了卧室，大大方方的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把那张明丽清纯的脸细细地打理，先从打底霜一步步的抹起，然后淡扫蛾眉，浅涂唇膏……
镜中的自己渐渐的又增了几分娇艳，那双眼睛虽然仍略显迷濛，但媚力仍被无限放大，连她自己与之对视，都感觉要沉迷在那双清澈深邃的眸子中去了。
云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倒觉得它们比起从前更多了些什么，好像多了一点灵气，又好像加了那么一点宝光，那亮度堪比钻石，清澈纯净又深不见底。
云馨感觉曾经见过这双眼睛，仔细的端详，终于想起来了，何红琳不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吗？
这双眼睛能让人看得心底能生出温柔，不由自主的想去和她亲近，就像有无限的磁力，让看着这双眼睛的人被吸引，被沉迷，被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云馨又想到了琳姐，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两条泪线再次划过了脸颊。
李雯一直在认真地观察着她，此时又多嘴多舌的道：“还说没精神病呢，不又傻呵呵的哭了？”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门铃声，李雯以为是卢涵和姚志恒回来了，连忙来到了门厅。
可开门的那一刻，李雯一下子惊呆了，原来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却不是卢涵和姚志恒。
这二位比起卢涵和姚志恒年纪要大许多，而且没有他们长得帅，不过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至少也该是两位高级白领。
“你……你们找谁？”李雯上下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奇怪的问。
“云馨云小姐在吗？”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说：“我们找云小姐，有事要跟她谈谈。”
“你们干嘛的呀？”李雯听这人的语气生硬，就有些火大，忍不住抬高了声调道：“凭什么你让我找她，我就帮你找她，万一你们是坏人怎么办？”
那个男人把警官证亮了出来：“我们是警察。”
李雯见了这个，吓了一跳，忙闪在一边，问：“云馨……她怎么了？”
那两个便衣警察不答理李雯，径直向里走去。
此时云馨也走出了卧室，见了两个男人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你们是……”
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察说：“你是云馨小姐吧？我们怀疑你跟何红琳小姐的突然过世有关系，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云馨对这话弄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难道警察以为何红琳是我杀的？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云馨只是稍稍愣那么一会儿，就马上恢复了常态，跟那两个人点头说：“好吧，等我换件衣服，马上跟你们走。”
李雯真是被这一出儿接一出的怪事，给惊得脑子都快短路了。
她趁着云馨去换衣服的空当，又偷偷给卢涵打电话。
这回接电话的是卢涵了，李雯不待卢涵开口，就急急忙忙的说：“卢哥，你快回来吧！云馨刚犯完精神病，这回警察又来了，说她杀人了！”
卢涵听着电话的时候，刚刚走出卢氏集团的大厦，正打算上车，等李雯说完这句话，也一下子如坠五里雾中，这李雯也实在太不着调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云馨能杀人？这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吧？
“你有话好好说，我可没空跟你开玩笑。”卢涵坐进了车里，表情严肃的说。
“我没开玩笑，真的，没开玩笑！”李雯也觉得这事儿太搞怪了，换了别人对她说，她也不见得能相信。可现在事实是这样呀，而且事态紧急，也没工夫向卢涵认真细致的解释，李雯对卢涵认真的说：“你不相信是吧？那你赶紧上微信，咱们视频，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李雯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调到了微信视频状态。而这时候，云馨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正准备和那两个警察往门外走。
李雯把手机对准了那三个人，说：“卢哥你看，那两个男的就是警察，他们要带云馨走……”
卢涵也清晰的看见了那两个表情严肃的男人，马上瞪大了眼睛对李雯说：“你把手机给那两个男的，我要跟他们谈谈。”
李雯忙走过去，对那两个男人说：“诶，你们俩先等一等，我们卢总有话要跟你们说。”
那个年长的男人看都不看李雯手里的手机，皱紧眉头道：“对不起，请不要妨碍我们警察办案，让开。”
手机里的卢涵说：“警官先生，请你们暂时等一等，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带云馨走？她犯了什么事？”
年长的警察说：“我们怀疑，云馨小姐和何红琳小姐的死有关联，请她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卢涵尽量压低声调说：“请你们等一等，我马上回来，我来跟你们解释，好不好？”
“如果你想解释，请你到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队，我们办案的时间有限，对不起，没时间等你。”那个年长警察油盐不进，回身对云馨道：“咱们走吧。”
云馨对着李雯举着的手机说：“你放心吧，我什么事都没有。只要把话说明白了就好了，没关系的。”
“重要的是，你说不明白呀！”卢涵真的替她担心，何红琳的事不仅错综复杂，而且涉及到很多普通人意想不到的神秘内幕，就算说出来了，人家也不会信。何况云馨还是一知半解，再加上她胆小怕事，笨嘴拙舌，恐怕就更说不明白了。
可云馨还自信满满的说：“我能说明白的，你放心吧。”
卢涵见云馨被带出了门口，心急如焚的对司机说：“快，去市局刑警队！”
……
云馨没想到接受询问的时候，赵海月也在场——那个曾经在医院时，和云馨聊得很来的警察姐姐。她此时坐在电脑前面，正准备做记录。
看到了云馨，赵海月倒没怎么惊讶，只是平静的向她点了点头。
那个年长警察坐在云馨的正对面，旁边是那个年纪稍年轻的警察，整个审讯室连同云馨在内，四个人都坐好以后，那个年长警察开口问道：“姓名？”
云馨觉得好笑，你们都知道还问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看着那位警察大叔虎着脸的样子，云馨也有点心里发憷，只得说：“云馨。”
那位虎着脸的警察大叔又问了云馨的年龄、生日、籍贯之后，这才转入正题：“9月24日那天，你住在卢家园国际大酒店的512私人套房对吧？”
“是。”
“在酒店里，你是不是跟何红琳小姐有过接触？”
“是。”
“你去过何红琳小姐的房间？”
“去过。”
“你们之间聊过什么？”
“……嗯，她跟我说，我有慧根，适合学习魔法。琳姐要做我的师傅，打算传授我魔法。”云馨把前半段都隐没了，只说了后半段。
警察大叔显然被这话给震着了，他先是愣了一下，又冷笑说：“云馨小姐，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你想诡辩，蒙混过关，根本就不可能。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实话实说，坦白交代，争取从宽处理。”
云馨一脸懵懂的说：“我就是实话实说呀，你们怎么不信呢？”
警察大叔仔细看着云馨，觉得这个萌萌的女孩的确不像是说谎，可事实是她说的那些话，谁又能相信吶？这不是明摆着在讲天方夜谭吗？
“那你说说，当天的3点半之前你在哪儿？”
“我在房间里的床上睡觉。”
“这么说，在这个时间里，你没跟何红琳有过接触？”
“有啊。”
“你不是说，你在床上睡觉吗？”
云馨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跟警察叔叔实话实说的好，不说实话影响人家办案。所以她很认真的说：“我在梦里和她接触。”
这句话把警察叔叔弄得彻底无语了，一边在电脑上打字做记录的赵海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的是真的。”云馨生怕他们不相信，连忙又补充了一句：“琳姐会魔法，她能钻到我的梦里面。”
警察大叔砰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严肃点，这里是审讯室，不是幼儿园！”
“我没不严肃啊。”云馨委屈的说：“你们不是想知道琳姐是怎么死的吗？我把真相说给你们听，你们怎么还说我不严肃呢？我真的很严肃啊。”
警察大叔可真拿这个萌萌哒妹妹没辙了，说她是跟他们演戏吧，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吧？从平静的表情，认真的语言和笃定的目光上看，绝不像是在说谎。
但她说的话也太稀奇古怪了吧，简直像是在讲神话，一点也不着边际。
警察大叔虽然无奈，可现在只好继续顺着云馨的神话脉络问下去，期望能在她的神话里面找到漏洞和缺口，或许能借此挖出真相。
“那，好吧……既然你和她在梦里接触了，那你们到底在梦里说什么了？”
“她跟我说，她一直爱着卢涵，可因为年龄的差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想跟我借一下躯壳——也就是说，她的灵魂进入我的躯壳里，然后她跟卢涵在一起过上三天，等过了三天以后，再把躯壳还给我。她问我答不答应。”
“那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
云馨还补充了一句：“我这人吧，心肠比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