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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怀孕了 第19节

  现在他与江恒殊真的在一起了,江恒殊是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与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傅真抿唇,他该找个机会同江恒殊说清楚,如果……如果江恒殊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他……
  傅真不愿意去想那样的结果,他叹了一口气,倒回了床上,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把自己的脸庞隐藏在被子下面。
  他想起那个荒唐的晚上。
  ……
  第二天一大早,傅真就收到信息,说他的快递到了,傅真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江恒殊的房间,房门紧闭,不知道他在没在里面。
  等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江恒殊正提着一个袋子从楼梯上下来,他看到傅真后,走到他面前,抬手在傅真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对他说:“我出去一趟,下午就回来。”
  傅真嗯了一声,转过身目送着江恒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下午不到两三点钟的时候,江恒殊从外面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回到房间后将手提箱随手扔在了墙角,手提箱的质量大概不是很好,被他这一摔直接裂开,里面露出一叠叠的钞票,江恒殊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将箱子踢到床下。
  他来找傅真的时候,傅真正在画图,他在傅真的身边坐下来,跟他说:“你先画吧。”
  这幅草图马上就要完成了,傅真应了一声,手中的笔也没停,江恒殊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他喜欢傅真认真工作时的模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傅真放下笔,与江恒殊对视了一眼后,他转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捧到江恒殊的面前,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对江恒殊说:“这是之前圣诞节就想买给你的。”
  江恒殊倒是没有想到傅真会给自己买礼物,他接过这个盒子,当着傅真的面将它打开,里面是一条白色带银色暗纹的领带,做工十分细致。
  傅真的收入不多,这条领带的价钱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傅真怕江恒殊会不喜欢,也知道江恒殊的背景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好很多,有些羞赧地对江恒殊说:“本来想给你买一双皮鞋的,但是不知道你的鞋码,所以想了想,就买了这个。”
  江恒殊嗯了一声,把领带送到傅真的手上,傅真的瞳孔缩了一下,他以为是江恒殊不想要这么礼物,接着他就听到江恒殊对自己说:“帮我系上。”
  傅真仰头看他,江恒殊的表情严肃,不禁让傅真想起了他的高中班主任,不过他班主任的头发可没这么多,也没有江恒殊这样好看。
  江恒殊今天穿的这一套衣服并不适合系领带,不过傅真也不会拒绝江恒殊,将这条领带从盒子中取出来,在江恒殊的胸前比量了一下,然后绕过他的脖子。
  傅真有很久没有系过领带了,上一回他给人系领带估摸着是在三年前了,如今他的手法有些生疏,系好之后歪歪扭扭的实在不算好看。傅真低着头,江恒殊的呼吸在他的头顶掠过。
  傅真后退了一步,将江恒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挠了挠头,这条领带与江恒殊身上的这套衣服晚上不协调,他对江恒殊说:“还是别系了吧。”
  江恒殊嗯了一声,傅真拉领带的时候微微用了一点力气,江恒殊的脑袋顺势低了下来,吻在了傅真的嘴唇上。
  像是发情的动物,每时每刻都想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交换着彼此的涎水,等到他们分开的时候,本来在江恒殊脖子上的领带,不知是用什么办法现在竟是跑到了傅真的肩膀上。
  江恒殊抬起手,他的指腹在傅真的嘴唇上轻轻摩擦,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对傅真说:“我们该走了,去换一身衣服吧。”
  傅真嗯了一声,伸出舌头在他的手指上舐了一下。
  江恒殊的目光一暗,但是到底没有再做什么,在傅真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我在外面等你。”
  江恒殊停在傅真的门外面,有路过的租户看到他,十分好奇,过来询问他:“你跟这个小瘸子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一直挺好的。”江恒殊说。
  不久后,傅真拉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的连帽衫,搭配黑色紧腿裤,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好,脸上似乎还涂了一点东西,脸色看起来比平日里红润不少。
  恍惚中,倒有了一些当年那个傅家小少爷的模样。
  江恒殊的眉头却是皱起来,他对傅真说:“多穿点。”
  傅真没有动,今天要见江恒殊的朋友,他买的冬天的衣服大多是以保暖为主的,没有什么版型,他希望能够给江恒殊的朋友们一个好点的印象。
  江恒殊有一种面对在自己家小侄女的撒泼不想上学的,不过傅真不会撒泼,他只会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无声抗议。
  他拉着傅真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挑挑拣拣了一会儿,从里面找出一件黑色呢子大衣,递给傅真:“穿上。”
  这件大衣是江恒殊今天秋天的时候买的,也没怎么穿过,好在傅真与江恒殊的个头不是差太多,穿在外面也还挺好看的。
  第29章
  江恒殊约好吃饭的地方是在平海市的怀平区,这里是平海市的中心区, 比之西陵区繁华了不少, 傅真已经有很久没有到过这儿来。
  下了车,傅真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与两年前相比并没有十分大的改变, 只是路边还有商场里唐弯弯代言的广告牌更多了一些,一抬眼就是她那张微笑的面孔,傅真觉得为了自己的精神状态着想, 还是低着头比较好。
  江恒殊拉着傅真的手, 走进了马路对面的那家饭店。
  傅真抬头看着饭店上面挂着的巨大招牌,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江恒殊,所以江恒殊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响起自己在酒吧里最后一晚上听到的枪声,江恒殊的工作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餐厅里, 江恒殊那两位朋友已经包间里等候了,当江恒殊推开包间的门, 就看到他们坐在桌旁闲聊。
  包间并不是很大,吃饭的长方桌放在窗边,一转头就能俯瞰这座城市的景色,靠着北墙有一条皮沙发,旁边还有投影仪,可以看电影、唱歌什么的。
  江恒殊带着傅真走过去, 抬手把里面的那张椅子拉开, 让傅真坐了进去。王彤瞪着眼睛, 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张大了嘴,几乎能够塞下一个鸡蛋。
  “这是王彤,这是宋一泽,你都见过的。”江恒殊在傅真的身边坐下后,介绍说,“这是傅真,我男朋友。”
  江恒殊的语调很平淡,傅真却在里面听出了一丝甜蜜,他伸出手:“你们好。”
  王彤连忙握了上去:“大嫂好大嫂好。”
  而宋一泽便是那天给傅真打点滴的宋医生,他表现得就比王彤矜持了一些,与傅真短暂地握了个手,说了句你好。
  四个人刚一坐下,王彤就草了一声,他在过来吃饭之前想过江恒殊带来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就是没想到江恒殊真的会和这个小瘸子搞上了,就说在公交车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大的表现就很不对劲。
  他对江恒殊说:“怪不得那天老大你要把那只小熊给收起来,一见钟情啊!”
  傅真有些莫名其妙,转头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江恒殊问道:“什么熊?”
  江恒殊没有理会王彤,在傅真耳边对他说:“回去给你。”
  王彤吐了吐舌头,他一点也不想被喂狗粮,他身边的宋一泽笑意加深,“先点菜吧。”
  “老大,我什么都可以点吗?”王彤拿着菜单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江恒殊点了点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傅真耳语说:“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嗯。”傅真点头,耳朵尖有些发红。
  王彤看到这一幕啧了一声:“我说老大你没事跑到工地上搬什么砖,原来是别有用心啊。”
  对于这件事,江恒殊并没有同王彤解释什么。
  王彤嘻嘻笑了一声,将江恒殊的这种行为用了两个字来概括:“闷骚。”
  傅真是知道的,江恒殊去了工地上应该并不是为了自己,餐桌下面,江恒殊握住傅真的手,傅真用手指在他的手掌里勾了勾,江恒殊便握得更紧了。
  不久后,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们将菜上齐,宋一泽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一箱啤酒,问王彤:“你还点酒了?”
  王彤的体质一杯就倒,所以在出任务的时候江恒殊是禁止他喝酒的,而平时江恒殊他们这些人也不太喜欢与王彤一起喝酒。偏偏王彤又是个酒鬼,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放开大饮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王彤抱着酒瓶,生怕被坐在一边的宋一泽给抢走,他对江恒殊道:“今天是老大大喜的日子,我不能不喝,来老大,走一个!”
  江恒殊斜了他一眼,这个人不用喝就醉了吧。
  吃饭的时候,大家几乎没有怎么说话,江恒殊时而夹一两块菜送到傅真的碗里,然后又给他剥虾、倒水。
  王彤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说:“我感觉我饱了。”
  “你才吃了几口。”宋一泽道。
  “吃狗粮吃饱的。”
  江恒殊正在剥虾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把剥好的虾仁送到傅真的碗里,抬头看了一眼王彤。
  王彤嘿嘿一笑,立刻重新拿起筷子。
  用完饭后,王彤大概是喝醉了,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拉着傅真的手一口一个大嫂,让傅真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另一边的江恒殊身上。
  江恒殊与宋一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看向他。
  王彤呕了一声,大概是要吐,傅真怕他真吐出来了,赶紧带着他去卫生间。
  趁着傅真出去的工夫,宋一泽凑到江恒殊的身边,问他:“你真要跟他在一起?”
  江恒殊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爸妈会同意吗?”宋一泽顿了一下,抿了抿唇,继续对江恒殊说,“我猜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带个男人回家。”
  “那又怎样?”
  男或者是女,又有什么差别呢?只要相爱,能够相互扶持走一辈子,就是最好的伴侣。
  父母生下孩子,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们的孩子继续繁衍下一代吗?他们对孩子的爱,仅仅是建立在孩子能够将他们的基因延续下去吗?
  “我就从来没说得动你过,算了,”宋一泽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背景你调查清楚了吗?”
  江恒殊没有应声,傅真的背景他的确找人查过,他知道他是傅见琛的小儿子,但是这些他从来没有对谁提起,他在等有一天傅真愿意自己来告诉。
  宋一泽却误会了江恒殊的意思,他说:“你连他家里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就想要与他共度一生?”
  江恒殊也没有解释,只给了宋一泽四个字:“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宋一泽还在没完没了的唠叨,跟他分析他与傅真的各种不合适,江恒殊的神思却早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不一会儿傅真一瘸一拐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江恒殊的目光在他的左腿上,他找时间得带他去医院看一看,也许还有挽救的办法。
  宋一泽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再加上傅真向这边走过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间已经很晚了,城市亮起万千灯火,霓虹闪烁,火树银花。
  “我送这个醉鬼回去吧。”宋一泽起身,一把将瘫倒在椅子上王彤扶起来。
  从包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傅真看到一个身影在走廊的那头一闪而过,他眨眨眼睛,停在原地。
  江恒殊问他:“怎么了?”
  傅真回过神儿来摇摇头:“没事。”
  他刚才好像是看到傅庭了,但是再一眨眼,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他眼花了吧,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
  出了酒店以后,他们得需要到东广场那边打车,手牵着手沿着人行路想着东边缓慢地走着,平日里吵闹汽笛声也变成美妙的音乐。
  江恒殊问:“以后想做什么?”
  傅真想了想,回答江恒殊说:“我想攒点钱,买一间房子,以后如果我足够有钱的话,再拍一部纪录片什么的。”
  说着傅真就笑了起来,正经上映的电影他是做不到了,但是拍一两部放到网站上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他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想要拍成电影,只是后来发生那样的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江恒殊把傅真揽在怀里,他安慰他说:“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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