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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伤口无法自愈

  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反而更加不好,反而会增加传染速度。目前能知道的情况是会通过血液传染,也就是说患病的人血里带有致病的细菌或者病毒。只是还不知道病毒是不是会通过唾沫传染,因此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法子。
  进了济世堂,一些认识陆清漪知道她是来找孙大夫的,告诉她孙大夫在里堂,说是早在等她,让其直接进去找人便好。
  里堂陆清漪只进去过一次,那是专门给达官贵人看病或者给患了重病的患者看诊的地方。上回她来换药,济世堂里人太多,她才得以进去。
  沿着廊道一直走到尽头,推开门后便又是一条廊道。廊道不长,两旁都是房门,每个房门都写了数字挂在门边。不用陆清漪寻找,一进来她就听到有个房间传出说话的声音。
  陆清漪循着声音走近,马大娘的声音传进耳里,听她的嗓音,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我们真是命苦啊,这都是什么事这是。我马家上辈子是得罪了谁也,竟让我们断子绝孙,现在我儿媳又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真是活不下去了。”
  “大娘……”
  孙大夫尝试安慰,可话到嘴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只等着咽气的人,又说不出口。
  听出了孙大夫语气中的为难,陆清漪从门旁走出,伸手敲了敲房门:“孙大夫是我。”
  陆清漪的出现拯救了正处于尴尬中的孙大夫:“小娘子果然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还好。”陆清漪目光越过他落在床上的人。
  马谢氏似乎烧伤很严重,半边脸缠着纱布,就连脖子也包了一圈的纱布,眼睛紧闭着,呼吸浅弱,就如孙大夫所言,过世只是迟早的事了。
  原本就怪病缠身痛苦不堪,现在又加上烧伤,若真清醒着,估计心理上更加受不了。就是苦可马大娘,白发人连送三个黑发人,没有精神崩溃算是很坚强了。只是再这么哭下去,对眼睛也不好。
  陆清漪暗叹口气,转向孙大夫:“孙大夫,有空聊聊吗?”
  “好。”不用陆清漪多说,孙大夫大约能猜出她要问什么。
  两人从内堂走出,转身来到了小厅中。小厅少有人走动,比较冷清,孙大夫顺手往炉子里丢了几块炭火,好让小厅能暖和一些。
  “小娘子是想问马谢氏的情况吗?”
  “嗯,除了马谢氏以外,还有一件事想和孙大夫谈谈。”
  “坐下聊吧。”
  两人落座,孙大夫先是观察了一下陆清漪的脸色,在看到她眼下一圈黑的时候,眉头轻皱:“小娘子能来孙某很高兴,但是也要先注意自己的身体,倘若你也倒下了,孙某可就更头疼了。”
  陆清漪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赞同,知道他其实是在关心她,同是大夫,怎会不知道经历过昨日的惊险后,今日立马就能安然无事呢。
  “我知道,只是我心里挂念着事情,实在睡不着,所以才会早早过来。”
  闻言,孙大夫叹口气摇头:“马谢氏顶多就再支撑个三四天了,她伤的太重,身上的伤口大面积腐烂,脓水混合着血水一直从纱布中流出来,从昨日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次药了。”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有脓水流出?难道凝血细胞没有在起作用?是因为烧伤的缘故,还是这个病到后期血小板会逐渐失去它的作用?
  “小娘子在想什么?”不见陆清漪回话,却看见她眉头紧皱,孙大夫以为她想到了什么,俯身问道,“可是有眉目?”
  陆清漪闻言回神:“哦,不是,只是想到孙大夫说的流脓不止,说明她现在的伤口无法自动愈合。孙大夫觉得是因为烧伤的缘故吗?我记得她右手有几个伤口是自己划破的。”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因为她的病情一直不停反复,我便只让医童注意着她的情况,还没仔细瞧过她身上其他红斑的情况。”
  说到医童,陆清漪随即想起一件必须告诉孙大夫的事:“对了,从昨日开始有多少个人接触过马谢氏?”
  “这个嘛……”孙大夫不明陆清漪为何突然提到这个问题,茫然问道,“具体我得想一想,不过小娘子为何会在意这个事?”
  “因为,我担心那些人都被感染了。”
  她严肃起来,因为她突然想起孙大夫说过马谢氏已经换了好几次纱布,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接触过马谢氏了。
  “孙大夫,你认识一个叫陆石生的人吗?”想到早些时候刚刚得知的事,陆清漪不知孙大夫是否早知情,这才特意提起。
  不过孙大夫并未见过陆石生,只听他说:“陆石生?未曾听过。难道他也患了一样的病?”
  “不错,是我方才来这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医馆的时候发现的,他本人和小马有过接触。”
  听到陆清漪的话,孙大夫顿时精神了,眼睛睁的老大:“如何接触感染的?”
  “呃……”想起陆石生告诉她的事,陆清漪支吾道,“就,他们刨了小马的尸体,应该是那个时候感染上的。”
  “刨、刨了小马的尸体出来?”孙大夫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陆清漪颔首,表示他并没有听错。
  闻言,孙大夫也是呆了,好一会才露出微怒的表情:“真是丧心病狂,居然去骚扰已死的人。”
  陆清漪赞同点头,她自己也不认同陆石生的做法,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多余了。
  陆清漪说道:“陆石生的情况相比谭伯的要轻许多,有可能是因为他比较年轻力壮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接触小马的方式不同,所以出现病状轻重也不等。”
  孙大夫说:“我问过谭伯,他当初是负责把小马的尸体运送到义庄的,因为他死的时候浑身腐烂太严重,家里人不会处理,才让义庄的人过去。当时衙门里的仵作正好在义庄办事,也就跟着一块看了下尸体。”
  也就是说谭伯极有可能是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触碰到病毒,因为不懂预防措施,加上事后因为没有消毒的概念,才感染到的。可以排除唾液传染的可能,不过陆清漪又从孙大夫的话里发现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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