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李渊晋阳起兵（四）

  李渊这一觉睡得不到有多么的好，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好像躺在云彩上，软绵绵的，身边还有两个仙女伺候他，仙女的身上飘着奇香，闻着让人忘却世间的一切痛苦，皮肤细嫩，摸得就像那柔软的蚕丝。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很奇妙，就是窦夫人在世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不要醒来呀！我不要醒！阿切。李渊只觉得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醒了过来：
  “嗯！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怎么了？”李渊醒来后，看到自己身旁有两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令他更加吃惊的是，他身上穿的是明黄色的皇帝睡衣，而身下躺的是皇帝才能睡的金丝缕龙床，和用最为名贵的江南细丝编制的御用软榻和御用薄被。
  “皇上，您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再睡会？”
  “皇上！？谁是皇上？皇上在哪？你们又是谁？”
  “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是张妃、她是尹妃，这里是皇上在晋阳宫的寝宫啊！”张妃的话像石头一样砸在了李渊的心头。‘什么？黄袍、皇妃、龙床，这是僭越杀头之罪呀！只要杀了这两个妖精，在趁着没人发现赶快离开这里，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想到这里，李渊看着张尹二妃，眼中透露着杀机。张尹二妃不傻，看出了李渊身上的杀气。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声：
  “皇上醒了，快来人啊！给皇上沐浴更衣！”寝室的门被推开，李建成、裴寂、武士彠、黄文清、狄知逊等几人拿着一件黄金盔甲走了进来。张尹二妃看着这么多人进来，赶快拿被子把自己捂住，遮住自己的紧要地方，可还是有些皮肤露在外面。
  “臣等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李渊一听。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好啊！都知道怎么算计我了，我是说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给我下了药了。’想着，李渊的脸上表情有些阴沉。
  “混账！裴寂和武士彠都疯了，建成，你的翅膀也长硬了，你难道也跟他们一起疯！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父亲！你想想！我们李家为着大隋朝廷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结果又得到了什么？当年，你想明哲保身，不愿意参与到太子和皇上之间的夺嫡之争里头，可是又怎么样！皇上即位后仍然不断的猜忌你，羞辱你，母亲在世时，您就对他多次说过杨广在朝堂上说你是婆婆脸，让百官同僚称呼你为李婆婆。多次以噩梦为名阴谋暗害，幸亏上天开眼，祖宗庇佑，我们的项上人头还在，而杨侑呢！听信谗言，以挖断龙脉之名将我们系带先祖开墓掘尸，母亲为了保全我们，宁愿自尽，秀宁现在还身在关中，生死不知！您还要为这样一个朝廷尽忠吗？”李渊还是双眼紧闭，不远表态。李建成恨不过。
  “父亲！孩儿不孝，不能陪伴在父亲身边尽孝，与其到时因为这件事情被杨家斩尽杀绝，不如我现在就自裁，去阴间陪伴母亲，为父亲照灯引路。父亲，孩儿先走一步了。”李建成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向自己的胸前刺去，裴寂和武士彠大惊，张尹二妃也惊得大叫，裴寂的动作更快，直接用双手抓住匕首的锋刃，鲜血一滴一滴的向下流：
  “大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一定要留下有用之躯来做大事啊！”武士彠也在旁边拉住李建成的手臂：
  “李大人，难道你要自断臂膀吗？还是反了吧！”李渊痛苦的看着他们，突然，他仿佛看到他自己的祖父李虎、父亲李眪、窦夫人、还有被挖了坟墓，推到墓碑的族人都站在门前。
  “大野渊！你不配做我大野氏的子孙，你侮辱了我们的姓氏。”
  “渊儿，我们不甘心啊！我们在地下睡得好好的，却一下子暴尸荒野，我们不甘心，我们不甘心啊！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为我们雪恨啊！”
  “夫君，我是为了你而死的，你不能让我失望啊！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他们说完，一阵烟飘了过来，他们所有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烟雾之中。而他们所有人的回声还在李渊的耳边回荡。直至他们消失不见。
  “你们回来呀！不要丢下我，爷爷！父亲！夫人，你们都回来呀！”
  “国公爷！国公爷！你怎么了。”
  “大人！大人！”
  “爹！爹！”在众人的叫喊中，李渊慢慢的从幻觉中回到了现实。他看了看在他身边簇拥的众人，慢慢地向那副黄金盔甲走去，将盔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建成，传令下去，明日早上召集所有太原的文武官员在晋祠集中，我有大事宣布。还有，对你的几个兄弟说一下，明天在晋祠，一定要加强防守，绝对不能出现什么乱子。还有，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我杀他全家。”
  “是！孩儿明白。”在场的人都大为欢喜。
  “是！”在场的其他人也回应道。
  “大人！我们怎么办？”张妃大着胆子想李渊问道。李渊头也没回的走了。裴寂不知道李渊的心里在想什么，可又不敢明着问，把李建成拿到一旁问：
  “大公子，这两个女人怎么办？”李建成对裴寂说：
  “这二位佳丽算起来也是我的庶母，找间僻静的地方，好好招待，不得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多派侍卫和太监、侍女侍候。裴大人，拜托了。”
  “是！下官明白。”李建成已经表明了态度，裴寂自然明白怎么做了。
  次日早上万里无云，晴空当道，李建成四兄弟和太原所有的官员有一次齐集晋祠，晋祠周围站满了手持刀枪剑戟，兵器仪仗警戒的士兵。在场的官员都觉得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一个个在场都不说话。传令官点名到齐后，大喝一声：
  “李大人到！”众人只见李渊身穿黄金盔甲，手握宝剑在裴寂和武士彠的左右随护下大步的走来。
  “各位，如今皇上驾临江都，幼主在长安留守，我已经接到密报，长安朝堂出了奸臣，他祸害黎民，离间君臣，架空幼主，我李渊今日要在着晋祠内，祷告天地，求重耳大神和诸位大人还有这里的百姓做个见证，我要上扶幼主，中平社稷江山，下安黎民百姓，兴义师，讨奸臣。各位可愿与本官一起，赶赴长安，辅弼幼主。”李建成等四兄弟加上柴介、裴寂、武士彠等人早有心理准备，自然大为赞成，从旁附和，其他在场的官员在经历了王威高君雅的事件后，不服的官员都已经被清洗干净了，即便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可跟对了主子，到时候李渊新帝登基，他们自然水涨船高。马上一起想李渊跪倒：
  “我等自然愿意跟随大人，扶幼主、平社稷、安黎民。”
  “好！上血酒，我们今天就在晋祠立誓，歃血为盟！一起成就万事功业！”李渊命人写下誓词，第一个写下自己的名字，其后是李建成兄弟、长孙无忌、柴介等李家的亲属，最后有官职大小排序，等各级官员都签上后，李渊等人在晋祠重耳像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磕头后，将一根火把投进了晋祠前的鼎中，随着一股浓烟飘上天际，突然，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紧接着，电闪雷鸣，一大片乌云直接笼罩到了晋祠上空。黄豆粒般大的雨滴落在了在晋祠的官员和周围围观的百姓身上，百姓大声欢呼，有些还私底下议论：
  “太好了，这都多少时间没下雨了，这一下雨就好了！”
  “我看，这天下要变了，这唐国公爷才是真龙，又要改朝换代了。”
  大隋王朝的历史就要完结，一个新的王朝就要开启。
  附：据新旧唐书记载，李渊在晋阳起兵之前，没有下定决心，是李世民勾结裴寂将一批原先侍候杨广的宫女献上侍候李渊，李渊享用后才发觉，其后起兵，这里为了情节将李世民换成了李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