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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黑暗精灵后那些事 第8节

  维兰瑟蹙眉,用略迟疑的口吻说:“我不介意互利互惠以增进我们的了解和友谊,但你们想知道的消息,我未必清楚。”
  “这件事与您有关,最近都在流传,您捉住了一只高阶的夺心魔。”
  “这种不实的传言究竟出自哪里?”维兰瑟哂笑。
  “我们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就看您愿不愿意成为朋友了。”那位自称尼姆的男性用一种低沉暗哑充满蛊惑的声音说。
  渐渐地,维兰瑟感官感受到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有魅力,姿容变得更加出众,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悦耳而充满暗示,气味也满是男性具有诱惑力的荷尔蒙……
  如果就此答应,想必今天会渡过相当糜烂的一夜。虽然他们的提议和维兰瑟利益一致,但维兰瑟不介意榨取更多的好处。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我可要冒着背叛家族的风险,不是简单的肉体代价可以补偿的。”维兰瑟双腿交叠,摆出了拒绝的姿态,“还有一点请你们注意,或许有的女性认为是情趣,但在我看来,通过魅惑术对我施加影响是不友好的行为。”
  顿时暧昧的氛围一扫而空,“是我们冒昧了。”阿莱克道歉说,“既然您不认同我们展现诚意的方法,可否告知我们应该怎样获得您的友谊?”
  又一份清单被摆在他们面前,内容则是毫无疑问的狮子大开口,全都是一些珍稀材料。
  “我认为这不好,太过昂贵。”阿莱克语调带了一丝不满,当他看到清单后还列着未使用过的组装祭坛、仪式用品之类很难搞到的违禁物时,却转而说,“不过为了我们的友谊,我答应您的条件。”
  “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呢?这只夺心魔现在可不在我手上。”
  “那只夺心魔究竟来自哪里?它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在我们城市附近,这可是个非常少见的种——”尼姆热切的口吻似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后他干咳了一下,调整回普通的语气说:“它将被作为祭品献上吧?我是说您的俘虏,而我家族的祭品却只是一名人类的半吊子骑士,如果弄清楚夺心魔的居住点或是它远道而来的目的,或许我的家族有机会改善即将献给蛛后的礼物,对的,改善!我认为这很好。”
  “告诉你们也无所谓,反正我辛苦得到的战利品最终还是便宜了伊莫瑞那个贱人。”维兰瑟看起来有些自暴自弃,“它被政敌赶出来,目前没有固定的居住点,出身城市距离我们非常遥远,伊莫瑞付了大价钱,从地下掮客那里联系到它,让它置我于死地,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最后的胜利者是您不是吗?我有一个冒昧地问题,您是否在此之前就洞悉了她的阴谋?”
  维兰瑟神秘一笑:“一切都是某个伟大存在的旨意,比起统治我们那位,祂更加懂得我们需要什么。如果你们愿意,我也可以引领你们谒见吾主,只需付出少少的一点儿代价……”
  “我认为这不好!”二人果断地回绝,维兰瑟则一脸遗憾的表情。
  伪装成魔鬼崇拜者果然可以让绝大部分生物退避三舍。
  顿了顿,阿莱克说:“您刚才透露,夺心魔已经被您不知羞耻的姐姐夺走了……”
  “也就是,它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与您无关了。”尼姆紧接着补充。
  “你们想说什么。”维兰瑟笑问。
  “本是您的战利品,却被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祭司冒用,即将当做她的荣耀勋章,我认为这不好!如果有那么一个不明势力,将这只夺心魔劫走,那么每一个精灵都将知道,她是多么愚蠢和无能,连一个孱弱的俘虏都看不住!现在,我们和您拥有共同的利益,我认为这很好!”阿莱克继续说。
  “你们在让我背叛我的家族?”维兰瑟十分动摇。
  “这不是背叛,而是夺回您应有的东西!老实说,暗刃的执政者让我感到非常失望,您帮她们赢得了与默夜的战争,然而却得到了什么?一点残羹冷炙的施舍?!您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先让她们尝尝苦头,让她们知道您的重要性!明白您是暗刃不可或缺的力量!您只需要告诉我们,那只夺心魔究竟被关在哪,这一切不会有人知晓,而建城节您就能如愿以偿看到伊莫瑞出丑了。”
  “你们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我不想看到伊莫瑞耀武扬威,但消息却不能白白给你们,我要裂念的‘幻影双子星’。”维兰瑟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幻影双子星”是一对眼球大小的黑钻,裂念家族著名的收藏品,即使在幽暗地域也是相当少见的蕴含魔力、堪称奇迹的无暇宝石。
  完美的晶石不仅仅是装饰品,在其中刻下魔法回路镶嵌,可以让装备附魔上一些奇异的力量,越大、瑕疵越少的晶石也能刻下更完整和复杂的回路。
  “当我拿到想要的东西时,你们也能得到希望知道的消息。”她说。
  “没问题。”阿莱克答应得非常爽快,“不过我们还需要一点赠品,比如暗刃主母的祈祷时间。”
  每个执政家族都会定期向蛛后侍女或者祂本尊祈祷,以请求神祗的庇佑,这个隆重的过程除非家族生死攸关的大事,不然是不允许被打断的,否则必然触怒神后。如果抓住这个时间点,把骚乱控制在某个范围内,确实能够避免与暗刃最强的战斗力碧绮丝正面冲突。
  不过即使如此,暗刃家族内其他守备力量也不容小窥,庭院中处处生长着被侵入者一碰就会尖叫的奇异蘑菇;建筑内蹲伏的凶兽雕像都是隐藏的石像鬼,它们坚固难以破坏,并且免疫作用于精神的魔法;海量的兽人、熊地精、食人魔的外族士兵都是各自种族中最凶残和精锐的存在……安杜斯任何一个家族都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除非……
  这时,尼姆突然指着窗外一条小巷:“那里有名男性在附近寻找很久了,身上有暗刃的纹章,是您的监视者吗?需不需要……”他做了个拧断脖子的手势。
  维兰瑟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一个套着斗篷的细长男精灵背倚着墙壁,弯着腰瑟缩着,他周围则站着3名混杂着食人魔、人类、豺狼人血统的地痞流氓。
  “不用,他是我宠物。”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可不是商业区,许多居民一辈子也没见过贵族,当然更不可能系统学习过纹章学,在商业区通行无碍的暗刃纹样在这里可未必管用。
  “放任宠物乱跑?我认为这不好,有几个麻烦的荡(和谐)妇正向这边过来,我们得走了。如果您想避免不必要的争端,最好也快点离开。”阿莱克说。
  在他视线所向的地方,一大群黑暗精灵以一种非常招摇的方式移动着。
  第十四章
  “能这么吵闹的,也只有血魇的祭司了……”维兰瑟叹气。
  血魇是安杜斯城中排名第二的家族,以人丁兴旺和庞大的女祭司数量闻名,当然,这点和她们家族的行事作风息息相关。除了从小灌输对神后的忠诚外,血魇家族的女性相当放浪形骸,时常成群结队四处猎艳,来自平民阶层的美丽男子即为她们的战利品。不想成为金丝雀埋没自己才华的男性最终会屈服于她们的魅力和残酷手段;更多的则是希望一步登天的狂蜂浪蝶,他们在血魇每次出行时聚在这群权势女性身旁,尽情展示自己的姿容和谈吐。
  “这位小哥也是想要吸引那些大人物注意的吧?这么慌慌张张可不行!我这老兄的胳膊都被你撞骨折了,你难道不该负起责任来吗?”中间一名下巴突出、獠牙外露,看起来混了好几种低等种族血统的地痞说。
  “这一下撞得老子好痛,”有着尖尖的豺狼人尖嘴和绒毛耳朵的另一地痞展示着几乎和希泽尔腰一般粗的手臂炫耀力量,“所以这位精灵的小哥,不想被我扭断你的小细爪子,就赶紧把值钱的交出来!”
  希泽尔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地感觉到三双贪婪地眼睛都盯着他的双剑,于是紧紧地把它们抱在怀里,一言不发。
  “这小子太顽固了!我们没时间和他磨蹭!”满脸横肉的地痞看着远处逐渐向这移动的人群,做了个只有他同伙知道的手势,那意思是“杀了他赶紧走。”
  “你的剑只是装饰?”一个清冷的女性声音响起,希泽尔睁大眼睛抬起头。
  只见维兰瑟径直走到他面前,抽出一柄剑,一下、两下,瞬间两名地痞就捂着心口倒下,剩下的那名则跪趴在地上,同伙尚在抽搐的肢体吓得他涕泪纵横。
  “就连这样的废物,你都无法面对吗?”维兰瑟停留在仅存的地痞面前,那只知道哭泣的可怜虫以为自己还有生还的可能,连忙爬过去想要舔她的靴子,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被从头顶到下巴贯穿了脑袋。
  刺出,收剑,喷出的血液溅落在维兰瑟衣服和脸颊上,她剑术并不算很好,但漠然的态度和蔑视一切的威压,让直面她的人难以产生抗拒之心,“因为你的原因,我被下等种族的血弄脏了,你要怎么赎罪?”
  她把剑插入希泽尔怀中的剑鞘内,“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
  维兰瑟还是迟了一步,巷道出口已经有一名腰间悬挂着蛇首鞭的女性站在那里,她长长的头发在后脑盘成高耸的发髻,两鬓则留出两缕自然垂落,正是血魇祭司的标准装束。
  “原来是暗刃家的女儿,还真是稀客呢~”那名女祭司笑嘻嘻地问,“第一次看见法师用剑战斗,这是你的个人兴趣,还是怕魔法波动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是不想招惹你这样的麻烦……维兰瑟在心中说。
  血魇是安杜斯拥有祭司最多的家族,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家族都会格外受到女神的宠爱,成为第一家族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安杜斯的第一家族却由一位刺客统治,这无疑让所有血魇的女儿都脸上无光。
  蛛后喜爱野心勃勃的子民,谨遵女神教导的血魇无时无刻都在想要取代暗刃,这是毫无疑问的。
  就算不具备血统,维兰瑟身为暗刃的成员,在别的地方偶遇血魇祭司,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横生事端。
  “艾伦妮塔,你在那边做什么?”位于人群中心的女祭司看见了这里的异状,率领她庞大的队伍缓缓飘来。
  是她,苏乌,血魇主母第五个女儿。维兰瑟认出了站在飘游碟上的女性。
  传言苏乌·血魇在蜘蛛教院学习的时候成绩也十分出众,如果不是她当时怀有身孕,在武技测试中表现不佳,恐怕也会和伊莫瑞一样,成为拥有六首蛇鞭的女祭司。
  被她叫做艾伦妮塔的女祭司倒是十分面生,维兰瑟推测是她女儿。
  “母亲,这边啦~”艾伦妮塔咯咯娇笑着,在以冷漠为美德的黑暗精灵中,如此爱笑的贵族女性十分罕见。
  但一向恪守戒律,几乎是女祭司最标准典范的苏乌却对自己女儿轻浮的表现不以为杵。
  “安静些,艾伦妮塔。”她说。
  普通的口气,就像地表对顽劣女儿习以为常的母亲。
  “诶?可是她竟然用剑把这几个奴隶杀掉了?一个法师?用剑?这很奇怪吧~”
  “艾伦妮塔大人,并不是所有的贵族女性都有您那样高尚的教养,或许这位公主殿下‘游历’太久,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亲手了结下等种族,呵,暗刃的女性真是粗鲁又野蛮。”一位看起来颇受宠爱的英俊男性追随者说,他走到艾伦妮塔身旁,“如果有谁胆敢触怒您,我萨巴尔将以血清洗他的不敬,用敌人的死亡哀嚎赞颂您的美丽的芳名!”
  说话的精灵男性名叫萨巴尔,最近才取代艾伦妮塔的上任面首,成为这群祭司身边的红人。血魇的女妖们常常以小团体行动,她们从不介意共享面首,苏乌这个小圈子也同样如此。她们喜欢在某一段时间专宠一位男性,并以此撩拨其他追随者,以至于那些得宠的幸运儿常常被其他心存嫉妒的男性杀死。她们甚至不反对谋杀行为,只要做的足够高明,她们还会把荣宠转移到凶手身上,鼓励围绕她们展开的纷争。
  萨巴尔除了面容英俊,巧舌如簧外,还拥有精灵中少见的精壮体型。出众的特质让他总能讨得女性欢心,无论在白天,还是夜晚。而同样出色的武技则让许多蠢蠢欲动,妄想取而代之的竞争者不得不慎重考虑。
  “真希望所有男性都能像萨巴尔一样讨人喜欢。”艾伦妮塔撩了撩耳旁的头发,“可是我们的维兰瑟公主殿下身边却只有一名随从呢!呀~身为随从却让自己陷入麻烦的境地,只能依靠主人解围,这样的废物要是在血魇,早就被当做肥料埋在种植园了。”
  所以说我才想避免这种麻烦,维兰瑟暗暗腹诽。黑暗精灵社会虽然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阴谋与暗杀,但还是存在法律维系着面变的秩序,否则将会陷入彻底的混乱。只不过,众人皆知有一个超越所有其它律法的规定:别被抓到。
  只要没被抓住现行,就算死者背后插着一把匕首直入心脏,那也是病死的,社会不讨论也不会关注,或许私下有人评价谋杀者的手法,多半都以赞誉的口气。所以大庭广众下,血魇就算再恨暗刃,也不会把维兰瑟当街击杀,否则议会将有理由发动其他家族讨伐血魇。盯着第二家族宝座的权力者们同样不少。
  但是,这种女性之间阴湿得勾心斗角算得上必奏曲目了,让敌对家族成员颜面无光无疑可以增加自己的评价。如果维兰瑟被彻底压制,那第二天估计整个上流社会都会知道暗刃当众出丑,维兰瑟可以不在意自己便宜家族的风评,但是伊莫瑞甚至碧绮丝却不会这么想。
  “我与艾伦妮塔小姐有不同的看法。”维兰瑟淡淡的说,“前不久,来自地表的夜莺可是受欢迎的小东西,事实上这是种相当脆弱的生物,我们蓄养不是因为它们能帮助我们捕猎,而是讨人喜欢的歌唱,虽然艾伦妮塔小姐身边的追随者不少,可惜在我看来,外型上并没有我喜欢的类型,真是遗憾……”
  平心而论,萨巴尔即使在黑暗精灵中容貌还是比较出色的,可惜他的参照对象是希泽尔,继承自索恩近乎神性化的美貌是前者无法比拟的。
  艾伦妮塔看着墙角那位首席法师的私生子,他虽然被兜帽遮住半脸,但露出的部分美的简直就像壁画中被蛛后宠爱的神侍。以往他长期被伊莫瑞虐打,偶尔出现在人前都是脸色发青破破烂烂的形象,现在他在维兰瑟的教导下,日常生活有仆役精心照料,就像一块粗粝的原石稍加打磨,立刻焕发出自己的光彩。
  “爱奴就要有爱奴的样子,我的安全由职业士兵守护,如果让我的宝贝有一点损伤怎么办……啊,抱歉,或许血魇人手紧缺,不得不让二者兼职,却是我考虑不周了,毕竟我们暗刃什么都缺,唯有仆役却是最多的。无论怎样,请原谅我的无心冒犯。”维兰瑟揶揄地说。
  “只不过是个下劣的法师——”
  “更正一点,”维兰瑟打断了艾伦妮塔的发作,“是暗刃的法师,第二家族的艾伦妮塔小姐。祭司的确是女神高贵的仆人,可惜安杜斯的祭司似乎尸位素餐太久了,连侍奉神后的基本工作都无法完成,如果你们将寻欢作乐一半的精力花在取悦女神上,安杜斯的第一家族怎么会由刺客领导?”
  心中最大的疮疤被当面揭开,艾伦妮塔紧紧咬着唇,萨巴尔感觉到了女主人的怒气,不由得脊背有些发凉。
  突然,艾伦妮塔对他抿嘴一笑,萨巴尔知道,那是极端愤怒的表示。
  “萨巴尔,看来第一家族的公主殿下对你评价很低啊~你知道该怎么做吗?”艾伦妮塔笑着说,但是语气阴冷,不带丝毫笑意,“去,证明自己的价值。不然,你清楚废物的下场吧?”
  第十五章
  废物没有存在的价值。正如维兰瑟所说,艾伦妮塔也曾经花大价钱弄来一只歌声美妙的夜莺,它最得宠的时候睡在艾伦妮塔床头的金丝笼,食物都是从地表弄来的稀罕货,可惜在一次宠物的歌唱比赛中输给了她的姊妹,萨巴尔在艾伦妮塔的库房中挑选赏赐时还见过它的标本。
  萨巴尔握紧刀柄,他好不容易才从平民中脱颖而出,如果从普通士兵做起,靠功勋上升,恐怕死前都未必有什么成就。假如能在战士学院毕业前,让枕边人的祭司提携一把,或许一开始的起点就是血魇精灵战士大队长了呢?
  只要杀了那个弱者就可以了吧?萨巴尔无不嫉妒地看向墙角的希泽尔,自己那么努力地磨炼武技,那么努力地迎奉贵族女性,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空有脸蛋的家伙!
  正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披着斗篷的纤细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维兰瑟察觉到了眼前这位男性的杀意,站到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啊,差点忘了暗刃的公主没有丝毫教养和自觉,她能够自降身份动手杀掉奴隶种族的杂种,当然也不在乎亲自阻止平民动她的面首。萨巴尔想着,可是区区一个法师,走到战士三尺范围内,不是太过自大了吗?
  现在他和维兰瑟距离非常近,只要抽刀一劈,她绝对没有时间启动魔法防护,但是萨巴尔却不会杀她,否则血魇当然乐得看到这一结果,但不妨碍那群过河拆桥的恶毒女妖把他献出去当替罪羊平息暗刃的怒火。
  只是,就算以不伤害她的前提,近距离要摆布一个法师实在太容易了。
  他没有拔刀,却势如闪电地抓住女法师的手腕,他在战士学院学习过对法师的战斗方式,法师施法需要诵咒和手势的配合,现在他控制了维兰瑟的手臂,只要在她诵咒时弄疼她,让她无法集中构建术式,她和普通的软弱女性也没什么区别。
  虽说如此,表面上还是不能被抓住口实,于是萨巴尔摆出自己得意的魅惑笑容,“公主殿下刚刚对我的评价真是尖刻,您的侍从不过徒有其表,他让您被奴隶污秽的血弄脏了身体,让我来帮您清理干净吧。”
  萨巴尔体型高大精悍,他钳制着纤细的维兰瑟,在任何人看起来都是极具压迫感的,黑暗精灵女性比男性尊贵,应当占主导地位,如果当众被男性压制而动弹不得,这和地表世界男子穿女装现于人前一样羞耻。
  维兰瑟冷淡地仰望着近距离男性居高临下的脸,脸上丝毫没有被当众羞辱的不忿,她其实是在思考应该给他安排一个怎样充满艺术感的死法。
  攫心术?用魔法的力量抓住他的心脏狠狠地挤压,直到他心脏麻痹死亡后,他的心脏将凭空出现在自己右手?——似乎视觉冲击力略有不足。
  鲜血虹吸?他体内的血液会凝成无数细线,连接到施术者身上,被自己所汲取,最终让他失血而死?——时间太长了,而且不能很好地让他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如果他因惊恐挣扎起来会很不雅观。
  蛛疮沸泡?在他血肉中召唤肿胀者蜘蛛,这样在几分钟内他就会化作生产毒虫的苗床,无数黑色臃肿的食肉蜘蛛会咬破他的表皮钻出来,疯狂啃食着它们成长必要的给养——那岂不是距离最近的自己会被破碎的内脏和血肉喷一脸?
  正在维兰瑟选择障碍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旁希泽尔缩成针尖的瞳孔,他呼吸粗重,目不转睛地盯着萨巴尔,脸上的皮肉微微抖动着。
  还是算了,说不定有什么奇妙的展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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