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合一】

  上班路上稍微有些堵。
  墨子熙依然坐在后排, 跟着翻群聊,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别人解释自己师父和师娘的复杂关系，皱着小眉毛, 干脆一语不发。
  陈于鉴看着手机叹了口气，正要敲字, 火烧云的惊世言论就刷了出来。
  火烧云：呸！照影就是帮主小号！
  背锅侠：？？？
  火烧云：而且你不要艾特落弦逐风啊！落弦逐风也是他小号！
  背锅侠：！！！
  免费黄瓜：卧槽？！
  五毛菊花：妈耶？！
  群里炸了。
  大家纷纷表示难以置信。
  人美心善：阿云你等等？？你怎么知道的？帖子里不是说偶像就是陈老狗，然后落弦逐风是偶像小号么！
  火烧云：呵呵，你们都被误导了！我可是亲自上门去找过落弦逐风的人好不好！
  他发了个哭泣表情。
  火烧云：呜呜，秋秋……我的秋秋啊……秋秋才是陈老狗小号。
  人美心善：！！！
  千叶长安：？？？
  苍井空：……
  陈于鉴张大嘴巴, 默默抬头看了眼欧阳莫。
  欧阳莫开车很认真, 完全不知道火烧云正在凭一己之力洗刷整个帮会的三观。
  背锅侠：@落弦逐风……帮主？？？
  陈于鉴没回, 他现在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干脆跟着墨子熙保持沉默。
  但他的沉默，明显让火烧云的说辞有了更多信服力。大家都以为他被撞破身份不愿再说话了。
  火烧云：tut哥, 我都知道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落弦逐风你自己说？
  火烧云：行, 你不说我说。是时候让大家知道真相了。
  火烧云：我哥从高中就暗恋陈老狗的！后来陈老狗不是出国了么,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认识了秋霜浓还识破了那就是陈老狗，装成小姑娘接近的！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 什么陈老狗勾引我哥都是屁话！他们俩一早就勾搭上了！我哥还披着好几个皮精分的, 一边用落弦喷他的秋霜浓还一边用照影勾搭他的大号！
  火烧云：反正奔奔哥跟我说了，他自己跟自己情缘就是为了激起陈老狗的醋意, 你们看, 他这不是得逞了么！
  苍井空：卧槽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乌拉拉：……咦？苍井空是秘书小哥？
  苍井空：……
  陈于鉴对着手机啧啧摇头。
  大型掉马现场啊。
  难怪当初苍井空蓄意接近他呢, 原来这是发奔奔的号。又眯着眼瞥了眼欧阳莫，他还记得，当初欧阳莫拿照影给他下套求情缘时，就用的“被苍井空纠缠”的借口。
  噫，敢情是早就打过招呼不怕被拆穿。心机吊。
  墨子熙都跟着叹了口气，问陈于鉴：“师娘，让小辉这么胡说八道好么？”
  陈于鉴嘿嘿一笑，“挺好啊。”
  火烧云说的故事有理有据，他亲眼见过落弦逐风，又是漠老板的亲弟弟，而且到了这会都没人反驳，群里人几乎都被洗脑了。
  人美心善：……帮主还挺不容易的。
  枝桠桠：呜呜我拒绝相信我女神是帮主，天啊，我宁愿她是陈老狗！
  打人不打脸：我的玻璃心！它碎了！我落弦怎么会是帮主！
  五毛菊花：可恶！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为强，当时说什么也要绑了秋秋当情缘了呜呜！帮主抢我男神不共戴天！
  免费黄瓜：你还可以来绑我啊~
  五毛菊花：滚！！
  千叶长安：帮主他居然是个精分狂魔！还自己跟自己情缘的，卧槽！劲爆！！！
  你才是煞笔：帮主居然这么闷骚的！他再也不是我偶像了，我的眼睛瞎了！
  火烧云：他从小就这么闷骚的好不好！他床底下还藏了个小盒子！里面连陈老狗用过的橡皮擦都有！
  背锅侠：……那个，我以前那么喷落弦逐风，会不会被报复啊啊啊啊啊！
  苍井空：老板！我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否认一切！
  你才是煞笔：哈哈哈秘书小哥你笑死我了，帮主又不在群里！
  煞笔发完这句，群里的刷屏突然停了。
  五分钟后，他自己才最后反应过来。
  你才是煞笔：卧槽！落弦是帮主！照影也是帮主！他们都在群里！你们不说话是不是早就想起来了！
  大家想法被他戳破，不好再装死，突然就开启了花式吹彩虹屁模式。
  人美心善：恭喜帮主追爱成功！我们玉虚山永远支持你哟~
  乌拉拉：男神和男神，天生绝配！
  免费黄瓜：帮主真是心思缜密用心良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祝你跟陈大大天长地久！
  五毛菊花：呜呜呜祝你们幸福！帮主超帅！
  枝桠桠：@落弦逐风帮主你现在是我男神的！祝你们早生贵子！
  背锅侠：哇帮主你演的太逼真啦！我都信啦！帮主演技超好！不愧是能把到陈老狗的男人！
  附送折磨：帮主你真是我偶像！陈大大也是！祝你们百年好合口牙~
  ……
  陈于鉴默默放下了手机。
  自从小师叔和关山不怎么群聊以后，整个群的智商就再也没上线过，所有人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亚子。
  他甚至回头跟墨子熙说了声：“子熙啊，别看了，看多了会降智。”
  墨子熙正被他们逗得咯咯直笑，听到师娘的话，赶紧点头，“我再看一分钟就好！”
  子熙难得不那么听话，陈于鉴却欣慰极了。
  他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小孩子嘛，不听话才像样。
  也没再说这事。
  路上亮起红灯，欧阳莫也偏过头，看一眼大的又看一眼小的，勾着唇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陈于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一脸欠欠地说：“恭喜你啊漠老板，你在帮会里掉马啦！全掉光啦！”
  欧阳莫眉眼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他昨晚就在热搜上掉了一次，习以为常，就算大家知道照影是他小号也没什么。
  却听陈于鉴哈哈大笑着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落弦逐风是你了！他们说你自己跟自己情缘可骚了！演戏演的真真的，都能得小金人啦！”
  欧阳莫：……
  大佬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谁说的？”
  陈于鉴捧着肚子笑得贴在了副驾驶上，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墨子熙只好帮他师娘回答道：“小辉说的，小辉说是奔奔哥跟他说的。”
  欧阳莫：…………
  绿灯亮起，陈于鉴觉得，比起之前，车速似乎快了不少。
  忍不住又笑了一阵，并且隐隐期待着进入公司后欧阳莫撞见发奔奔和火烧云的场面。
  可惜他的期待落了空，发奔奔还没到。
  倒是各组负责人都来齐了，欧阳莫也没有多话，寄存好墨子熙，召集大家开小会。
  因为陈于鉴行动不便，小会直接在总裁办公室旁边的吸烟室进行。
  说是吸烟室，其实配置是按会客室来的，沙发投影仪大方桌一应俱全。
  加上陈于鉴和欧阳莫、老黄、各个组长，刚好能围着桌子坐一圈。
  没带测试组和美术组玩，资料片任务太重，老伍跟老戴根本抽不开身。
  小师叔先做了汇报。
  热搜和那个同人文帖子都是昨天半夜开始运作的，这会已经九点，不少玩家已经陆陆续续醒来，舆论也掀起了新一波的热潮。
  小师叔来的很早，趁热打铁，配合小涵涵、小花来了个“玩天元送情缘”的花式炒作。
  没有再用官方口吻，炒作中对于欧阳莫和陈于鉴的真实关系也说的含糊，毕竟这种非常规的感情，一个弄不好就成了负面，天灵这边可不能松口正式承认，打太极已经足够达到效果了。
  他汇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一半人都在悄悄打量陈于鉴和欧阳莫。
  陈于鉴一转头，就发现小涵涵在借着喝水偷瞥他，皮笑肉不笑地眨了眨左眼。
  小涵涵差点没吓得把水洒了。
  这种气氛不大适合开会，等小师叔汇报完一段，陈于鉴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想问什么就问。”
  内部都搞不清楚事情真相，工作能配合好才怪。
  小涵涵咽了口唾沫，弱弱举手：“那我问了啊……陈头儿你真跟莫总是那种关系啊？”
  陈于鉴扬了扬眉毛，看欧阳莫。
  欧阳莫没什么不能说的，点点头：“我们的确是情侣。”
  嚯！！
  一屋子人除了小花和小师叔、关山，都震惊无比。
  老张对着陈于鉴脱口而出：“你不是咱公司第一钢铁直男么！你连口红颜色都分不清！”
  他说完就觉得不太对，这种测试也不准的。还好老伍不在，不然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陈于鉴摊了摊手，“对啊，我是直男，我也喜欢直男，有什么错？”
  他又不算弯，毕竟他只是喜欢欧阳莫而已，如果欧阳莫突然变成女孩子，他也可以是异性恋的。
  就……可能会在生活某方面不大和谐而已……
  大家脑筋没转过弯，居然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老黄一脸恨铁不成钢，他虽然早就看出陈于鉴跟欧阳莫可能有一腿，但想想还是好气哦。
  难怪让他跟自己侄女相亲他都不肯去，还说什么一穷二白配不上姑娘。
  而且搞基就搞基，找什么莫总，这小身板放在莫总跟前，一看就是被压的货色。
  诶，好歹算自己半个徒弟，真气。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小会，大家很快就接受了。
  有小花这个前车之鉴在，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且小师叔这一波操作太神。
  说实话，连老张这种笔直肥宅都觉得头儿跟老板间的故事有点美好。
  小师叔：“那我们继续？”
  三位话事人都点头。
  小师叔放下手里的运营报表，清了清嗓子，“之前莫总让我们排查黑手的事情已经有进展了，这个会后再说？”
  陈于鉴有些奇怪，可是欧阳莫已经说了声“好”，又在桌子下面抓住了他的手。
  陈于鉴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欧阳莫似乎有一丝丝紧张。
  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算了，反正会后也要说的。
  小师叔继续说道：“因为莫总身份的关系，已经有两家财经杂志的记者发了采访邀约过来。”
  他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欧阳莫，“这是采访提纲，我综合看了一下。财经观察的采访主要从投资圈角度出发，问题比较大的两条是‘莫总为什么会投资天灵’和‘卸任月光集团董事长内幕’。他们过往文章更偏市场角度，安排的记者是谢潭，素以犀利著称。另一家是金融八卦，这家采访提纲更针对莫总本人，也同时邀约了陈策划。金融八卦的流量没有财经观察大，不过问题还算友好，更关注二位如何建立的合作关系和未来公司策略。”
  欧阳莫看完采访提纲，沉声道：“第二家的邀约可以同意。”
  小师叔做了标记，又说了后续的运营策略。
  “小花会跟进同人文连载，通稿和软文我建议也是继续走官方不过多表态参与的路线。”
  官方不过多表态参与的意思是，不以官方口径参与。
  这些术语陈于鉴都明白，但他不明白的是——
  “小花？”陈于鉴挑眉。
  小花连连直咳，也知道这次是逃不过去了，干脆直接承认了：“呃，哈哈，那个论坛里的同人文是我没事写着玩的，这次用上了，也算走运嘛……”
  小师叔满脸坏笑，赞不绝口：“这文写的很好啊，我都在追更。反响是真不错。”
  欧阳莫居然也提了一句：“的确不错。”
  陈于鉴：……？？？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莫。
  你居然趁我不注意追我们俩的同人小黄文？你居然是这样的欧阳莫？？？
  他现在算是确信了，那个用“漠然随风”的id发帖的，并不是小师叔，压根就是欧阳莫本人。
  会议结束，各组都领到了一些任务。
  这次的事件不过是天元运营中途的小小插曲，借机宣传也好、打擦边球也罢，热度平息之后，玩家们看的更多是游戏本身的好坏。
  因此，大部分工作分配都落在游戏开发和后续宣传上，梦断关山短时间内的主要任务还是组建公会小组和筹备天元游戏公会联盟。
  会后，欧阳莫和陈于鉴、黄胜、小师叔留了下来。
  欧阳莫握陈于鉴的手握的更紧了，掌心也沁出了微微的汗。
  陈于鉴皱眉，敏锐地察觉到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或许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扫一眼在场的三个人，开口道：“你们有事瞒着我吧？”
  老黄“唔”了一声，慢吞吞地问欧阳莫：“莫总说还是我说？”
  欧阳莫拍拍陈于鉴肩膀，像是安抚，“我来吧。”
  他起身，跟陈于鉴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小房间里的沙发都是双人沙发，刚刚在开会，大家一人一个座，每个沙发上也都只坐着一个人，欧阳莫跟其他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虽然就在陈于鉴旁边，距离倒没有这么近。
  这会子他走过来，两个人几乎是肩膀贴着肩膀。
  陈于鉴倒没什么不好意思，他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欧阳莫说：“于鉴，我们查到给黄总发信息的人了。”
  “很好呀。”
  陈于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老黄之前说过，那个微信是小号，朋友圈全空，也没有可靠信息查身份。
  昨晚上张涵到底也没能从网站编辑那里挖出买通稿人的名字，对方口风紧的很。
  不是网站的大客户没有这么护着的必要，除非双方经常合作。
  国内游戏行业的蛋糕就这么大，竞争激烈的很，可占了大头的几家公司完全不用考虑，他们早就将重心转移到了手游上，也不至于没品地跟天灵玩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至于竞品，三千工作室虽然首当其冲，资金实力却不比他们强多少，否则当初也不会黑料满天飞，不可能被网站这么维护。
  除非他们背后的投资集团插手了。
  那人威胁黄胜开除他，他最近却没有收到过任何一家竞品的挖角信息，想来，不是看不惯他的就是讨厌他的，又或者，是想将他赶出游戏行业的。
  投资游戏的集团公司很多，但对陈于鉴有敌意的屈指可数。
  陈于鉴自己心里都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看他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态度，也确认了八分。
  他无所谓地笑笑，“陈氏集团？陈子卿的人？”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只是无关紧要的张三李四。
  他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跟这个人有联系了。
  上一回，好像还是两年前在电话里吵架，吵得天翻地覆面红耳赤，之后，他再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
  那人也没有再联络他。
  陈于鉴能猜到答案，三人都不奇怪。
  唯有黄胜长长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这叫什么事”。
  小师叔轻轻咳了一声，信息是他查出来的，也用了些非常规的手段。
  他之前并不知道陈于鉴和陈氏集团的关系，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陈氏集团要把天元往死里黑却不肯给三千多投钱，明明后者更能抢占市场优势。毕竟，扯垮了一个天元，谁也预料不到会不会再出个地元。
  现在看陈于鉴的表情，他哪里还不明白。
  因此小师叔把之前准备好的骂人话都从脑海里丢了出去，没有再添油加醋：“陈氏集团是一个月前对三千工作室注资的，在此之前，他们也是天灵前东家、云集集团的老对手。上一次针对陈策划暗箱的谣言，也有那位‘午时已到’的操盘痕迹。通过这条线我查了一下，嗯，手段不太光彩，找了黑客。午时已到的ip地址经过三重加密，原地址在帝都，陈氏集团大厦。根据文风行笔，我初步怀疑他是陈氏的营销总监刘安琪。而给黄总发威胁信息的小号，也已经查实，是陈子卿陈总的助理刘小元，绑定手机跟他的私人号码一致。”
  陈于鉴听完，微微有些恍惚。
  跟他猜的差不多。
  都姓刘呢，名字也熟悉，一个是他那位后妈的亲妹妹，一个是堂弟。
  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点长进，还跟当时背后说他坏话时手段一样low。
  他心底冷冷一笑，当初要不是这两个人阻挠，他犯得着带着天元的初始团队求爷爷告奶奶，最后找到黄胜这里么。如果当初陈子卿投了，说不定天元早就上线，也不用等到今天还在完善架构。
  不过……
  他在欧阳莫的手心悄悄挠了一把，忽然有些庆幸。
  要不是他们，他说不定根本不会遇到这些可爱的同事，也没有机会再跟欧阳莫重逢。
  陈于鉴抽手揉了揉脖子，昨晚一直枕在欧阳莫胳膊上睡，好像有些落枕，这会脖子僵的厉害。
  他扭着头，懒洋洋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的后续我来解决吧。”
  小师叔觉得靠谱，收拾好文件出去了。
  黄胜走的没那么快，他有些担心地望着陈于鉴，跟老妈子似的念叨了几句：“别跟你爸吵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好好聊的。小陈，不是我说你，你偶尔也用点怀柔政策嘛，实在不行就撒撒娇，老人家都吃这套的。”
  陈于鉴眨了眨眼，突然勾唇一笑，腻腻歪歪地张口道：“干爹~~你什么时候给人家加工资呀~~~”
  黄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整个人都抖了抖，他气急败坏地转向欧阳莫：“管好你媳妇！”
  掉头就走，就是不知为何，出去时同手同脚，还差点在门口绊了一跤。
  陈于鉴噗嗤笑出声。
  这不是受用的很么，口嫌体正直的老黄头。
  欧阳莫刚才就看出陈于鉴脖子不舒服，这会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又坐过来一些，半抱着陈于鉴帮他揉后脖颈。
  他力道适中，揉的舒服极了，陈于鉴不由自主地哼唧了两声。
  开口时嗓音也酥酥的，“你都不问我准备怎么办？”
  欧阳莫摇头。
  他心里清楚，这个真相一定让陈于鉴不大痛快，没必要刻意追问。
  不仅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清楚他的打算，更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陪你一起去。”欧阳莫贴着陈于鉴耳边说。
  陈于鉴愣了愣，转过头看着他笑。看了一会，忍不住主动亲了亲欧阳莫的唇角。
  “你怎么能这么好？”
  欧阳莫眼眸微动，搁在他脖子上的手挪到耳垂上，指尖碾了碾，从嗓子眼里蹦出个“嗯”字。
  这时候好像要说点情话的。
  他想了想，慢悠悠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陈于鉴眨了眨眼，心里对于他自比媳妇很满意，刚要点头夸奖，又听到了下半句。
  “正好你跟我回家见我父母。”
  将两句话联系在一起，陈于鉴很快反应过来。
  “你说谁丑？！”
  “不是，谁是你媳妇啊！叫老公！老公！”
  欧阳莫微微勾起唇：“我在。”
  陈于鉴：……
  一琢磨就很不对劲，好像刚刚是他在喊“老公”一样？
  看不出来啊，欧阳莫这么会占便宜的。
  他耷拉下脸，眯起双眼：“是让你叫我老公。”
  欧阳莫这才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摆正坐姿，脊背笔挺。
  他看着陈于鉴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张口，声音低沉悦耳，尾音勾人：“老公。”
  陈于鉴没想到欧阳莫真的会叫。
  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得意与高兴，反倒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搓了搓胳膊，“……算了，以后别叫了，我虚的慌。”
  虚归虚，心里跟着跳的厉害，不得不承认，他被撩脚底发软。
  这时候满脑子只剩那声“老公”，连刚刚那些糟心和难过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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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快，终于要见家长了。
  叫我老公的话，番外也日更！！！
  上一章猜对的小天使你等等，现在jj评论出问题了，我在app前端能看到评论但是后台打不开不能操作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