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合一】

  世界公告上, 系统接连刷了两条消息。
  系统：[漠然随风]在离州城接受了[月光宝鉴]的玲珑相思灯,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系统：恭喜天界玩家[月光宝鉴]成功守护离州令旗三十分钟, 本次阵营战结束，离州城归属天界阵营！
  世界上的玩家们整整愣了一分钟才想起来发言。
  [世界][小鸽子]：呃……我们赢了？
  [世界][侃爷]：是我们天界赢了！！！
  [世界][衣裳有容]：卧槽我们打败漠老狗了？！卧槽卧槽！！偶像赛高！！！
  [世界][千叶长安]：我呸！厚颜无耻月光宝鉴！打着阵营战呢突然点灯什么鬼！我们坚决不承认你们赢了！
  [世界][七彩小腿毛]：哈哈哈我们指挥厉害好不好！我, 月光宝鉴, 抽烟喝酒打老婆还阵前搞基, 可是我是个好指挥！
  [世界][霓为衣]：喂喂, 有没有人注意到漠老板接受了啊！
  [世界][乌拉拉]：滚滚滚！我们有帮主夫人了好嘛！这种损招也亏大佬想得出来！帮主肯定是随便点的！
  [世界][火烧云]：啊啊啊！我不接受！！！
  [世界][云想衣裳花想容]：妈呀！我觉得男神不是随便点的！卧槽我们赢了！卧槽我男神跟我男神搞一块了！
  [世界][背锅侠]：月光宝鉴出来受死！你怎么可以给照影女神戴绿帽！！！
  [世界][逐梦小蝴蝶]：不要歪楼！我们天界赢了啊喂！
  [世界][人美心善]：谁关心哪边赢了啊！我现在只关心我男神是不是基佬！
  [世界][菊花五毛钱一朵]：[月光宝鉴]男神看我啊！我也可以搞基的！！你给我放烟花啊啊啊！放过我们帮主他是直男！！我跟你搞基！！！
  [世界][我的黄瓜不要钱]：想要灯我给你点啊~
  系统：[我的黄瓜不要钱]在离州城为[菊花五毛钱一朵]点燃了玲珑相思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世界][菊花五毛钱一朵]：卧槽滚蛋！！
  系统：[菊花五毛钱一朵]在离州城拒绝了[我的黄瓜不要钱]的玲珑相思灯, 君意深重，缘浅难承，只恨相逢未许时, 你是个好人。
  [世界][我的黄瓜不要钱]：？？？
  [世界][竹墨]：头一次看见拒绝的系统公告，哈哈哈你是个好人, 妈耶笑死我了！
  [世界][附送折磨]：恕我直言，竹墨大妹子你还想再笑一次嘛？
  [世界][竹墨]：？
  系统：[附送折磨]在离州城为[竹墨]点燃了玲珑相思灯,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系统：[竹墨]在离州城接受了[附送折磨]的玲珑相思灯，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世界][附送折磨]：？？？
  [世界][竹墨]：哀家单身已久, 情缘你好。
  [世界][附送折磨]：卧槽！我有情缘了！！！
  世界频道纷纷扰扰, 话题歪的不能再歪。也不知道怎么, 忽然就变成了表白现场。
  这时候，陈于鉴已经操作着月光宝鉴跳下了通天塔，临跑路前给对着欧阳莫的角色扔了个飞吻表情。
  当街表白这种事，别说，还挺刺激。
  有人私聊陈于鉴。
  [背锅侠]悄悄地对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基佬！是不是垂涎我们帮主很久了！
  你悄悄地对[背锅侠]说：对呀~你怎么知道~
  啧，虐狗也很刺激！
  [背锅侠]悄悄地对你说：敢辜负我照影女神，弄死你啊！
  你悄悄地对[背锅侠]说：你不是应该先问问你们帮主为什么要接灯嘛？
  [背锅侠]悄悄地对你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背锅侠再也没有继续骚扰他。
  其实，陈于鉴原本是没有丝毫秀恩爱的意思的。
  当时离天界胜利只差十几秒钟，他扛着旗子一个技能也放不出来，塔顶就那么大，就算来的不是漠然随风，说不定，嗯，他也有可能顺手点灯的……
  只要弹框能耽搁那么一下，哪怕被推下去，他死之前阵营战也结束了。
  一服的阵营战是所有服务器里结束最快的，论坛很快就冒出好几条相关热帖。
  《月光大佬花式使用npc的惊艳瞬间集锦》。
  《我怀疑我们服的指挥都是基佬》。
  《理讨月光宝鉴和漠然随风算不算出轨》。
  《蹭指挥喜气跟女神表白她居然接受了》。
  关于这些，陈于鉴暂时都不知道，他已经关了电脑，转着轮椅进了欧阳莫的办公室。
  一边挑眉一边嘚瑟地问：“怎么样，爸爸厉不厉害？”
  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抽。
  欧阳莫摇头苦笑，接过他轮椅往小房间里推。
  他有没有接受玲珑相思灯，结果其实差不多，从陈于鉴想到小黑猫的用法时，魔界阵营就差不多稳输了。
  欧阳莫和陈于鉴约了新同事三点半面试，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这也是两人一上来就见真章速战速决的主要原因。
  喝着咖啡等人的时候，欧阳莫突然问：“那时候，如果出现在塔顶的不是我，你还会点相思灯么？”
  “咳咳咳……”
  陈于鉴被咖啡呛得直咳嗽。
  欧阳莫坐过来帮他顺气，眼眸幽深，嘴唇也微微抿着。
  陈于鉴都不敢看他脸。
  当然会啊！
  应该……会吧……？
  那种时候，谁还管得了对面是谁？！
  他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这可是阵营战，我们劣势那么大，当然要不择手段的！”
  欧阳莫气的要死，抽走了他手里的咖啡杯，把人按在沙发上一顿亲。
  “唔唔别咬……待会有面试！”
  “呵呵。”
  你说不咬就不咬，我欧阳·霸总·莫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小混球，让你什么人都放灯！
  二十分钟后，陈于鉴捂着嘴坐在沙发上，离欧阳莫一米远。
  可恶啊，他下唇全肿了。
  真是，早知道就随便扯个谎哄哄欧阳莫了，小师叔那么聪明，给他看出来怎么办？
  三点半，发奔奔敲了敲门，带进来两个青年。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t恤，看着二十出头，斯文白净，应该就是小师叔章离。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约莫二十六七岁，暗色西装笔挺，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气质沉稳而淡定。陈于鉴猜测着，这位肯定是梦断关山。
  小师叔在对面坐下，递上两人简历，微微一笑。
  “偶像，我应该叫你月光宝鉴还是落弦逐风呀？”
  陈于鉴：？？？！！！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穿帮吧！”
  小师叔笑吟吟地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今天赶车没玩成游戏，但论坛里关于你的帖子不少。帮主可不是随便接灯的人，除非你本来就是他情缘。”
  又将目光转向欧阳莫。试探着喊了一声：“帮主？”
  欧阳莫像是早知道他会猜到，淡淡点了点头。
  陈于鉴：“……欧阳莫又是怎么掉马的？”
  小师叔没说，眼神在他嘴唇上飘来飘去。
  陈于鉴立刻懂了。
  他咳了一声，“那个，现在是面试时间，我们先不叙旧了。”
  陈于鉴摆出面试官的派头，问小师叔，“你几周前就应该来报道的，怎么拖到现在？”
  小师叔也正襟危坐，表情认真，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异地恋太难受了，我花了几周时间撺掇我老攻辞职。”
  陈于鉴：……
  这话应该怎么接？
  他干脆不管小师叔了，默默将头扭向旁边的沉稳青年，“是关山吧？”
  梦断关山点头，“孟关山，之前在国税局工作。”
  陈于鉴一边点头一边翻简历。
  好家伙，真的是官啊，还是干部！
  他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同意我们的邀请，来天灵工作？”
  梦断关山语气沉稳：“我是妻管严。”
  陈于鉴：……
  他抚了抚额角，看一眼旁边的欧阳莫，用眼神示意他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欧阳莫轻轻摇头。
  陈于鉴宣布：“好吧，你们面试通过了，什么时候来上班？”
  小师叔和梦断关山都愣了愣。
  来之前负责沟通的秘书跟他们说过，虽然是邀请面试，却并不是板上钉钉能入职，也准备了不少应对面试的功课。
  他们虽然打了很久天元，但都没有游戏行业的经验，大佬这么草率的？
  又看一眼淡定的欧阳莫，心里怀疑是不是开了后门。
  陈于鉴好不容易将了小师叔一军，扬着嘴角眯着眼，愉悦道：“天灵可不是关系户能进来的地方，之前我们已经评定过了，你们俩的确很合适，今天就是走个过场。”
  又聊了聊薪资待遇和职位。
  天灵很快就要开始扩张市场，原有的运营组难以满足需求，公司新添了渠道组，负责媒体接洽和平台沟通，原来的运营组组长张涵平调过去，而运营推广组则由小师叔负责。
  至于公会小组，再没有比梦断关山合适的负责人选了。
  “对了。”两人去办入职手续前，陈于鉴喊了一嗓子，“这里禁止办公室恋爱，你们低调点。”
  梦断关山和小师叔的目光齐刷刷瞥到他嘴巴上。眼神好像在说：哦是吗？
  陈于鉴脸一黑：“蚊子咬的！”
  说着捅了捅欧阳莫胳膊，让他帮自己作证明。
  欧阳·蚊子王·莫眼都不眨地点点头，“我男朋友说的都对。”
  “噗……”
  小师叔看着陈于鉴彻底青黑的脸色，笑得东倒西歪，撞的玻璃门啪啪响。
  ……
  阵营战的热度远远比陈于鉴预料的要大，甚至上了一轮微博热搜。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其他服的战斗也陆续有了结果。
  三服几个大帮会都加入了魔界阵营，就连老张亲自上阵也没能扭转天界阵营的败局，让他们成功夺了旗。剩下几个服则无一守旗成功，打得不可开交，一直打到阵营战积分结算。
  论坛上那个征集阵营战建议的帖子短短一下午盖了上百页，大有与《万人血书求改橙石掉落率》一争第一高楼的趋势。
  陈于鉴点进去翻了翻。
  前面几页都是优先结束阵营战的一服玩家发言，话题从“5级小黑猫 vs 90级魔帝哪位更bug”讨论到“神君经过阵营战地图的可能性”，大多数一服魔界玩家都在呼吁调整npc助战机制。
  越往后面看，输掉阵营战的玩家发言越多，大部分都是抱怨，也有小部分在理性探讨维系本服阵营平衡的办法。
  其中有一条建议是这样说的：当某一方过于强势时，系统可关闭加入该阵营选项，强制玩家和帮会加入弱势阵营。
  这层的楼中楼有两百多条，有人觉得此计甚妙，有人觉得你特么瞎扯淡，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陈于鉴倒认为这思路不错，截图发到了群里，又去看其他帖子。
  有个新帖被顶到了最上面，还多了个热门标签。
  《月光宝鉴与漠然随风双双出轨搞基？》
  看了两个小时数据和建议贴的陈于鉴精神一振，赶紧点进去看。
  楼主应该是一服的，详细描述了下午一服阵营战的过程，重点突出战斗即将结束时天界指挥给魔界指挥点了玲珑相思灯，并且魔界指挥因接灯而输了阵营战。
  二楼则是两人都有情缘的事实陈述，抛出话题：究竟是天界指挥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还是这两人在借阵营战出轨定情？
  通篇感叹号。
  陈于鉴重点看回复。
  【楼主看我！他们是真爱啊！】
  【真爱就能出轨？一楼真恶心！】
  【为什么我觉得是为了胜利啊？月光大佬为了获胜连我们大逐梦都献祭了几百次，点个灯算什么！】
  【你醒醒！漠老狗可以不接灯的好吗！啧，为了个灯输了阵营战，我看漠老狗以后哪来的脸指挥！】
  【楼上是黑？就算漠老板不接也会卡那几秒好不好！他肯定是因为顺手随便点了接受！明明是鉴老狗太狡猾！】
  陈于鉴搓了搓下巴。
  莫名觉得漠老狗和鉴老狗配一脸是怎么回事？！诶呀真害羞。
  欧阳莫端着茶坐到他旁边，看一眼屏幕，点点头道：“称呼很般配。”
  陈于鉴感觉他在说情话，只是这情话说的过于一本正经，他内心甚至毫无波澜。
  下班前策划组开了个小会复盘阵营战，会后两人去测试组领墨子熙，准备回家。
  去的时候，火烧云还在一脸不高兴。
  “陈哥哥你怎么可以酱紫！”
  陈于鉴好笑，“我怎么样啦？”
  火烧云看一眼自己哥哥的脸色，躲在他奔奔表哥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你怎么能为了胜利就使美男计呢？”
  陈于鉴对他表达了高度赞扬，“嘴很甜啊小弟弟。看来我还是有美色可以使的。”
  墨子熙咯咯直笑。
  明明是损人却不小心夸了人，火烧云垮下脸，跟着他奔奔哥溜了。
  回去的路上，墨子熙扒着副驾驶跟陈于鉴说小话。
  “师娘，你今天好帅哦！”
  欧阳莫正在专心开车，陈于鉴玩笑道：“大师父不帅？”
  墨子熙皱着小鼻子，“大师父也帅，可是师娘更帅的！乌拉拉说，这种情况下要是师娘还能赢，他马上就去改名月光大佬脑残粉。可是我等了一下午他都没有改。”
  他眉毛压的低低的，气愤地哼哼，“拉拉说话不算话，一点都不诚实。”
  陈于鉴被他逗乐，戳了戳墨子熙的小脸蛋，“等我们回去，我去找他改名好不好？”
  墨子熙笑容瞬间甜了起来。
  他今天混在魔界阵营里玩的很开心，虽然中间试图奶师娘发现奶不了，可是师娘不用他帮忙也能赢，他超级自豪的。
  到了家，陈于鉴不想再坐轮椅，拄着拐上楼，又靠在沙发上给墨子熙辅导作业。语文他爱莫能助，但数学还是能讲讲的。
  刚来的时候，墨子熙还雷打不动的按着上午10点和晚上8点分别写两个小时作业的计划表在执行，陈于鉴担心他的天才病成了真，故意扰乱他作息，这么长时间下来，墨子熙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作息表是为了督促不自律的小朋友才准备的，可是子熙很自律对不对？”
  墨子熙觉得师娘说的对极了，“要不是为了配合作息表，我也不用自己给自己布置作业了，等写完这些就不用这么麻烦啦。”
  陈于鉴：？？？
  他看着手上的练习册，有些惊讶地问小朋友，“这是你自己给自己布置的？”
  墨子熙眨眨眼，“对啊，暑假作业太少了，一个星期就写完了的，这些都是我自己买的。”
  陈于鉴头一回看到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小朋友，看墨子熙的神情跟看熊猫似的，半晌才道：“……等这本写完了，你就每天跟师娘一起玩吧！”
  墨子熙的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对面正在做饭的欧阳莫咳了一声，认真提了建议：“书还是要看的，学习很重要。”
  陈于鉴并不赞同。
  暑假么，本来就是用来给小孩子放松的，天天学习像什么话，小子熙才几岁，就不能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吗？
  两人在确认关系后第一次产生分歧，起因是如何教育孩子。并且互不退让，争得不可开交。
  “子熙还小，你要多为他的未来考虑。”
  “你也知道子熙还小？这么小的孩子学习任务这么重合适么？”
  墨子熙左边是板着脸的师娘，右边是冷着声的师父，弱弱举手。
  “那个，我喜欢学习也喜欢玩游戏，不能两个一起做么？”
  他看起来快吓哭了。
  夫夫二人双双转头。
  “那就……偶尔学习一下吧？”陈于鉴妥协，他实在没办法想象爱学习是什么诡异的兴趣。
  欧阳莫也沉吟道：“这样，子熙，师父师娘有空就陪你玩游戏，其他时候你自己安排？”
  墨子熙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第一次家庭争执，墨子熙或成最大赢家。
  吃完饭，陈于鉴窝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数据提报，欧阳莫在他旁边调整工作室规划，墨子熙则在书房里开心地做题。
  陈于鉴忽然叹了口气。
  “已经八月了。”
  欧阳莫听懂了他的话，揉了揉他头发，“舍不得子熙？”
  陈于鉴点点头。
  他听墨子熙说过不少家里的事情，并不希望这么可爱的小娃娃回到那样冰冷的环境里。
  可是充其量，他也只是墨子熙游戏里认识的朋友，没有权利对他的生活干涉太多。
  欧阳莫偏头，看见了陈于鉴脸上深深的忧虑。
  他浅浅勾唇，问道：“想不想把子熙接到家里来养？”
  “诶？”陈于鉴豁然转头，双眼晶亮，“可以么？”
  又很快收敛神情摇了摇头，“算了吧，他爷爷应该不会同意的。”
  血脉至亲，怎么会放心把自己的小孙子交托给一个根本不熟悉的陌生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欧阳莫声音低沉惑人，“我打电话问问墨伯伯，或许他也愿意寄养子熙。”
  怕陈于鉴担心，欧阳莫有些话没有说。
  他们家和墨家是世交，了解更多。墨子熙的父亲前不久刚刚有了新的孩子，他母亲也出国了。至于墨爷爷，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身体也越发不好，根本没有太多精力看顾自己的孙子。墨爷爷很早以前就玩笑似的说起过，如果他有一天不在了，或许只能将墨子熙托付给欧阳家。
  陈于鉴看到了一点希望，只觉整个心情都晴朗了。
  他是真的喜欢墨子熙，像喜欢澜澜一样喜欢。
  或许，从墨子熙第一次叫他师娘开始，那分若有若无的亲情便已萌发，直到墨子熙因为担心他而离家出走、来到铜城，他们相处间不知不觉就成了真正的家人。
  一想到暑假结束，墨子熙就要回帝都，蹲在大宅子里没有亲人照顾，偶尔才能上游戏和自己说说话，陈于鉴心里就揪得慌。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没有足够的关爱怎么能茁壮成长呢？
  欧阳莫低笑，忍不住亲了亲陈于鉴的唇角。
  他们以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如果子熙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大佬下意识地忽略了这段时间因为墨子熙的关系才导致他一直没能如愿亲近笨笨。
  “我们问问子熙的意见好不好？”欧阳莫说。
  陈于鉴连连点头。
  应该的，子熙自己的意愿是最重要的。
  他有些担心子熙不愿意，鸵鸟似的咳了两声，“过两天再问吧？”
  欧阳莫于是笑意更深，“好。”
  养伤的时候，追更新闻联播成了陈于鉴又一个爱好，延续到现在。
  他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听电视播报，男朋友就在旁边时不时喂口水果，陈于鉴只觉人生再没有更美妙了。
  谁能想到，当年语文考试回回不及格的学渣有一天居然追到了语文课代表？
  唔，好像欧阳莫追他比较多？
  这不重要。
  今晚气氛很好，墨子熙似有一种要一晚上写完练习册的劲头，久久不肯出书房。
  两个人刚刚洗过澡，欧阳莫身上好闻极了。
  陈于鉴手里翻着工作表，忍不住想，都是成年人了，他如果提出一些成年人的活动建议，欧阳莫应该不会嫌弃他轻浮吧？
  他舔舔嘴唇，正要张口——
  手机就炸了。
  不止他自己的。他和欧阳莫的手机双双响起，铃声跟催命似的。
  陈于鉴叹着气接电话，他旁边，欧阳莫也皱着眉拿起了手机。
  两通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
  小涵涵仓皇的声音在陈于鉴耳边嚎叫：“头儿不好了！一级警报！闹上微博热搜了！”
  陈于鉴皱眉，一手拽过笔记本打开微博，尽量先平复小涵涵的情绪：“不要急，你慢慢说。”
  对面的小涵涵呼呼地喘着气，“有人捅了大老板老底，刚刚才冒出来的词条，十分钟就被刷到了热搜前十。是这样的……”
  不用他再说。陈于鉴自己已经看见了。
  顿时瞳孔紧缩。
  微博话题排行榜第七名。
  #天元氪金骗局#。
  ※※※※※※※※※※※※※※※※※※※※
  最后个剧情啦~剧情结束会有一些收尾，大家可以预定番外了~
  你的小可爱懒月想趁机求一波作收和预收！戳名字就能进专栏收藏作者哦！
  下一本开《帝星下凡》，拿头保证，超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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