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话：新年任务

  清晨六点, 沿街扫雪。
  这是目前人气最高、成绩最好、腕儿最大的男团爱豆该干的事儿吗？
  是的。
  “扫雪不能只用蛮力，雪太厚，想清理干净得用对工具, 还得掌握方法，你待会儿过去找那边站着的那个叔，就衣服上挂了个牌儿的, 你跟着他干活，他姓冯，一切听他指挥。”
  陈经纪边说着还伸胳膊朝冯叔挥手, 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他交代完就开着车走了，后座车窗降下, 三个不用留这儿扫雪的队友伸出脑袋跟他告别，一脸多亏不是他们、真是万幸的样子。
  “拜拜~”
  “……”
  尤帘站在雪花纷飞的路边，目送温暖的保姆车逐渐远去。
  他左手笤帚、右手铁锹，两侧裤子口袋里各揣着一袋化雪用的盐，脸旁还有个摄像机。
  跟拍导演提前等在这儿，保姆车一来他就开始工作了, 这会儿可能是想拍尤帘的表情, 镜头怼得很近, 然而尤帘抿着唇，没表情。
  远处那位环卫组长职位的中年人，瘦条条的，个子不高, 棉大衣长至小腿，雷|锋帽和大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还有厚棉鞋、毛手套, 整个人全副武|装。
  不仅这位冯叔, 其他人也是类似的造型，保暖装备非常齐全。
  尤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短羽绒服加牛仔裤、没戴帽子没戴口罩的形象，感觉不像回事儿。
  虽然他不觉得冷，但是按道理说干什么有干什么的样子，何况还在拍摄，他这太不合适了。
  觉得不合适的不止他自己，冯叔老早已经注意到他们，还张望了一会儿，看有个大男孩儿下了车、拿了工具，便知道这个就是今天的‘帮工’了。
  冯叔身为这个街道的环卫组长，领导着二十个环卫工人，那必须比其他中年人要见多识广，这种‘明星’到哪哪做公益、做慈善什么的，他都听说过，但是跑来街边扫雪的还是头一遭，巧的是还正好由他负责。
  起初他是高兴的，积雪难扫，有人无偿来帮忙，是好事儿，虽然人家提出得录像，不过只要不影响他们干活也没啥所谓。
  可是现在，看见这个帮工的模样……这天儿，穿那一点儿不冷吗？？
  现在这些孩子啊，为了啥帅不帅好看不好看的，净这的瞎糟蹋身体，冻出个好歹可咋整！
  越看越糟心的冯叔，冲着尤帘吼了一嗓子：“利索点儿跑过来！”
  左手一个大笤帚、右手一个长铁锹，正一步一步往过走的尤帘，“……”
  叔，这跑不起来……
  脚下积雪松软，踩一脚一个坑，尤帘尽最大努力地迈大步子，拖着家伙什赶到他的‘工作岗位’。
  “冯叔好，我叫尤帘，是来扫雪的，麻烦您了。”
  除了冯叔，附近还站着两个人，尤帘鞠躬问好，两个叔叔也是棉帽子棉口罩的蒙面造型，跟尤帘招招手，就又转过身忙去了。
  其他人离得不太近，三个四个分散在这条街道不同的位置点儿，合力铲着自己跟前的雪。
  一眼看去，任务量巨大。
  “嗯，叔老早就知道了，就刚才下车那人，他来找我联系的活儿，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你这打扮，不成个样！”
  果然被说了，尤帘抿抿唇，不晓得现在跑回去换身大棉袄、戴个大棉帽，还来不来得及。
  准备不足、出师不利的尤帘，还想着既然没法解决，就再挨几句说算了，却没想到冯叔直接脱了自己的大棉雷|锋帽，套到了尤帘脑袋上！
  尤帘左右手一堆工具，抽不出手拦，头上一重……戴得正合适。
  “不用，我不冷。”尤帘把手里的工具搁在脚边，刚要摘帽子还回去，就见冯叔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又拿了一顶。
  比给尤帘的这个还好，是崭新的，棉花特别厚实。
  “……谢谢冯叔。”
  “看啥，给你的那个最舒服，我戴了半天了，可暖和。”
  尤帘“嗯”了一声，没想着挑，下一秒，又见冯叔摘了口罩。
  “……”
  好在不是要给人，尤帘看他深呼吸一口气，再戴了回去，估计是说了半天话有点儿捂，想透一下气。
  冯叔从布包里翻了翻，给尤帘找出一个新口罩，看他终于有点儿样样了，才分配活儿。
  “从这个垃圾桶到前面那个垃圾桶，这一段儿就是你和我的范围，没啥可说的，就是铲雪么，看见旁边的花池没，把雪扫一起，拿铁锹铲到花池里就行了，有垃圾别往花池里扔，捡起来扔到垃圾桶，要是有结了冰的地方别急着铲，撒点儿盐，让它化开，知道了不？”
  “知道了。”尤帘听得明白，并且看了眼其他人，就是这个流程，只不过有一个挺特别的好东西……
  “冯叔，那个机器是什么？”
  他看到有人没拿铁锹，而是推着一个半人高的机器，那机器就像一个小型推土机，只不过现在推的是雪，不仅能推起来，还能扬起来，刷一下就把一大堆雪直接扬到了旁边的花池里，又省事儿又好用。
  不过不是人手一台，放眼看去只有两个。
  冯叔瞟了一眼，说道：“扫雪机么。”
  “嗯，那其他人怎么没有？”明明有机器，为啥还要这么多人拿着铁锹人工扬雪。
  “没钱买那么多么！这还用问，真是傻小子！”
  “……”有道理。
  有点儿郁闷。
  ~
  另一边，黑色保姆车停到了一个挺小的幼儿园门口。
  幼儿园的话……那第二个‘新年任务’，车上的三个人都猜出来了。
  “这是让一个人去照顾小孩子是吧陈哥？”铭阳探着脑袋往外看，幼儿园门口空空的，时间太早了，好像还没有孩子来，连老师和工作人员的身影也没有见到。
  陈经纪：“嗯，这个任务是钟雨的。”
  钟雨应道：“好的。”
  接着没忍住笑了下，补充道：“不用在外面挨冻，也没什么体力活，比帘的好很多，哈哈。”
  另两个同伴事不关己也跟着笑，陈经纪张开嘴想了两秒又闭上，没赞同也没反驳，只是交代道：
  “从大门进去，跟拍导演在门卫室，我都联系好这儿的老师了，你去一楼老师办公室等着就行，你要带的那个班是平均五岁左右的大班，十几个小孩儿吧，你先熟悉熟悉环境，七点半到八点，就都陆续来了。”
  虽说还得等一会儿，不过正好可以趁着正式拍摄前补一个小觉，果然比尤帘的任务好很多！
  钟雨挺满意地下了车，几步跑进大门里，也不着急，挺有闲心地跟车里即将驶往下一个地点的同伴摇手告别。
  铭阳和金月伸着脑袋，“拜拜~”
  钟雨：“拜拜！”
  保姆车启动发车，渐行渐远，钟雨转身进了里面。
  幼儿园的全名叫做‘小花幼儿园’，不太大，门厅都不是很宽敞，不过卫生状况很好，角落里也很干净。
  门厅后面是走廊，左右都有通道，墙壁上贴着各种大大的图案，花朵居多，还有小汽车、大树、彩虹等等等等。
  钟雨先到门卫室打了招呼，然后跟着拍摄导演一起去了老师办公室，门没锁，里面也没人，六个办公桌外加六个摆得整整齐齐的椅子，是屋里的主要设施。
  外面天色淡淡的，屋子还关着窗户，显得有一点灰蒙蒙的感觉。
  原本打算找个桌子趴一会儿的钟雨，犹豫半天，还是打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迎了进来，轻抚着窗台上的小植物。
  钟雨吸一口气，脱了羽绒服，挽起袖子，拿起了门后面的抹布。
  这么好的任务，睡什么睡，他要朝气十足地开场！
  等到老师和孩子们陆续都来了，钟雨才跟众人一一打招呼，小孩子说认生也认生，说不认生吧，稍微相处一会儿就能给予很大的信任。
  本来还有点儿紧张、怕得不到孩子们喜欢的钟雨，没多长时间就被孩子们围到了中间，不论男孩儿女孩儿都凑他身边跟他玩儿。
  一个小女孩儿说：“哥哥你看，这是我的洋娃娃，好看吧？她叫公主，你帮我给公主换衣服好不好~”
  “好的……这衣服怎么这么紧？”
  “呜哇——哥哥把公主的胳膊弄掉了，我要去告诉老师，呜哇哇——”
  “……别哭别哭，哥哥道歉，对不起！”
  好不容易哄好这个，把公主的胳膊安回去，钟雨还没缓两分钟，又来一个小男孩儿。
  “哥哥，我们玩儿骑马游戏吧！”
  “嗯……”这个游戏名字莫名耳熟。
  “那你当马，快趴下，我是英雄，我要骑你！”
  钟雨：“……”凭啥。
  “哥哥陪我嘛，为什么只跟别人玩儿不跟我玩儿，求你了哥哥！”
  “……好吧。”
  谁来救救他，他怎么突然觉得，扫雪的任务挺不错的……
  ~
  保姆车开得很慢，一来路上有积雪，开快了不安全，二来后面两人的任务更不着急，他们起这么早，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对上尤帘那个任务的时间。
  车上剩下的两人分别是铭阳和金月，他俩比钟雨还高兴，因为看起来这些任务越往后貌似越好干。
  第三个停车地在一家宠物店，后座的两人同时眼睛一亮。
  金月：“是不是照顾小动物啊，这个太棒了，就是玩儿嘛！”
  铭阳：“看上去还挺大，好像各种动物都有……我想去！”
  陈经纪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叫出了“金月”的名字。
  “yes！！！”
  欢呼一声，金月迅速开了门着急要下车，动物店的门是玻璃的，他已经看见里面的大概了，不仅有猫咪小狗，还有花鸟鱼虫，简直是动植物园嘛！
  “等等等会儿……着什么急！”
  陈经纪扭着脖子喊人，“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的这个任务可不全是玩儿，老板要求你做什么工作、或是帮什么忙，你都得好好完成，尤其注意，一是不要随便乱动，把小动物伤着或是怎么着了不仅是赔偿的问题，被赶出来你也得受着，二是保护好自己，万一被咬了自己负责，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行了，进去吧，这家开店早，老板在里面，摄像应该也等着你了。”
  “哦！拜拜！”
  铭阳跟他挥手，眼神羡慕，车开走一段距离了还没缩回去脑袋。
  金月动作小心地推开玻璃门，比外面温暖很多的室内气息扑面而来，几只小狗听到动静，圆圆的眼睛看向他，他又赶紧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
  “你们好呀~”金月小声道。
  “汪！”
  “哇，还有鹦鹉，还有小金鱼~”
  他一路往里面走一路观摩，这个宠物店果然空间宽敞，动物的品种很是繁多。
  听到动静的宠物店老板从里间探出身子，看一眼进来‘顾客’的相貌气质，便知道是谁来了。
  摄像导演果然提前到了，拿起设备开了工。
  “老板好，我是金月，有什么活儿吗？我看见小动物都醒了，是不是该吃早饭了，用我去喂它们吗？”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相憨厚，身上围了个围裙，好像在金月来之前就在忙着什么事情。
  “你好你好，感谢来帮忙，先坐下休息会儿吧，喂食还得等一会儿，我手头正好有点儿事……”
  金月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个任务，没有想要休息的想法，他挺有眼力价，接话道：“是我能干得了的吗？我可以帮你啊，本来就是来干活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交给我吧！”
  老板见他兴致勃勃，又见那位导演已经开了摄像正在录，便不客气了，说道：
  “行，那你也一起干活吧——因为过了一晚上，所以在喂食之前得先给它们把昨天晚上的排泄物收拾一下，你身后那一排的小猫性格都很温顺，你戴上手套，打开笼子把里面的猫砂盆拿出来，然后把里面的便|便挑出来扔到垃圾桶里，最后放回去就完事儿了！”
  金月回头看那一排笼子，一眼看去大概有二十个以上，里面猫猫都窝在自己的垫子里，或埋头睡或自己玩儿，每个笼子的另一侧都有一个盆，里面有猫砂……和便便。
  对，每个盆里都有便便。
  他刚才进来没注意，现在离得近了，便闻到一丝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
  天，大早上就铲屎啊……
  ~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尤其有白雪的映衬，显得世界明亮而干净。
  路上的车辆和路旁的行人，也逐渐变多，大家都小心地走在雪地里，速度缓慢。
  “陈哥，我呢？就剩我一个了，你就告诉我呗~”
  铭阳感觉车开了很久，比他们前几个的时间都长，这到底是要去哪，要不是没上高速，他都以为要去外地了。
  陈经纪不着不急的，说道：“你的任务是最符合‘新年任务’这个说法的，过年的气息最浓，怎么样，期待不？”
  “期待啊！‘新年特辑’嘛，播出的时候正好快过年，年味儿浓多棒呀！我就知道越往后任务越好，哈哈哈！”
  陈经纪被他高兴的情绪带动，也一脸笑意，跟他交代道：“你的任务地方有点儿远，在村儿里，有几家条件太差，住的都是孤寡老人，好在村委会的干部上心，一直照顾着。”
  “然后这不是快过年了嘛，都阖家团圆吃饺子呢，村委会就想着抽出一天时间集体包一次饺子，给那些老人送过去，这个活动以前就有，做得不错，还上过新闻，我这不是就去联系了一下嘛，你呢，去了帮着包一包，打打下手，干干活什么的，那儿的村干部特好相处，我估计你累不着。”
  铭阳边听边点头，连连应声，觉得这个任务真的太适合他。
  他就爱跟人说话，到时候大家在一个屋子里，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太舒服了！
  “挺好挺好。”
  两人说着说着，车外环境变化，铭阳知道就要到了。
  “好了，下车吧，这段路车进不去，你一直往前走，百十来米远吧，就能看见村委会了，进去礼貌点儿，你这个就是‘气氛型’任务，比他们的活儿轻松得多，好好录啊，多有意义。”
  “明白！”
  铭阳挂着笑容一路到达目的地，还没敲门就听见了里面的说笑声，他拍拍衣服上的雪，摸摸头发，敲响了村委会的大门。
  几乎就等了两三秒，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有点儿胖的阿姨出现在门后。
  “阿姨好……”
  问好的话还没说完，铭阳就被一把拽了进去！
  “你是那谁吧！就来帮着包饺子的明星是不？诶呦呵我的个老天，模样这个俊呐！啧啧，真是帅呆了！”
  阿姨嗓门很大，甚至称得上洪亮，就这么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铭阳，不仅自己看，还把人往前一推，让人在一屋子的阿姨面前亮了个相。
  阿姨们都在准备包饺子的东西，有的在和面，有的在调馅儿，一个个都扎着头发、围着围裙，听到这话，纷纷抬起头看。
  铭阳刚想鞠躬问好，又被阿姨们抢了先：
  “哎呀呀呀，好帅的小伙子！”
  “长得真精神啊，要不人家是明星呢，就是帅得很。”
  “今天咱可是有眼福了哈哈哈。”
  “多大年纪了？有对象没？阿姨给你介绍一个，那姑娘也可好看了，眼睛可大了，性格也好。”
  “你说的是不那谁，老田儿家的？”
  “对，就他家丫头，人家多出息，学习那么好，考上了大学，真争气。”
  “你能不能别瞎给介绍，那丫头有对象，老田儿前几天还说来着，好像是大学里的同学，两人每天一起上下课，等毕了业就结！”
  “真的假的！我咋不知道，你怎么不告我呢，亏我还成天想着给张罗。”
  “这不是忘了嘛！你看你，这有个啥，有对象也不影响你再给看几个，万一有更好的！”
  “你们瞎说啥了，人家有对象，别给瞎掺和！”
  “怎么就是瞎掺和，那不是好心嘛，有更好的为啥不能多看两眼，瞧瞧来的这个，你敢说你不想看？”
  “哎对了，帅小伙子，你叫啥，咋进来也不说名字，可不能这么腼腆，你看阿姨们多开朗~”
  铭阳上舞台都没这么紧张过，一脸懵地杵在那儿，脑子都乱了，被问了话才反应过来，赶忙道：
  “我其实……不腼腆，那什么，各位阿姨好，我叫……”
  坏菜，他叫啥来着？？
  ~
  四个人四个任务，每一个都没那么简单。
  尤帘从清晨到上午几个小时过去，都没怎么直起过腰，他不仅任务量重，任务时间还长，甚至到了中午也只能蹲路边端个盒饭、将就地解决一下午饭问题。
  下了雪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问题，连交警的数量都比平时增加了许多，路人来来往往，虽然有的注意到了扛着摄像机的拍摄导演，也只是多看一眼，没有注意到有爱豆。
  这还多亏了那个雷|锋帽和棉口罩，将尤帘本就不大的脸庞遮了个严严实实。
  拍摄导演费了劲，他想拍脸，就是拍不着，只能瞅着尤帘换工具或是干其他事儿的空档处，才赶紧让拍摄的主角拉下点儿口罩来点儿正面露脸镜头。
  尤帘蹲那儿吃饭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他的队友们。
  他们三个都是什么任务呢？应该都比他的轻松点儿吧。
  不过下午收工之后，他可不能跟那些人说他累，扫个雪而已，喊累也太没面子了，其他叔叔们都不抱怨，他又怎么能抱怨。
  这么想着，尤帘重新给自己加了油，扛起铁锹，斗志昂扬奔赴‘雪场’而去。
  ~
  而在幼儿园里，钟雨面无表情坐在小凳子上，面前坐着两个小女孩儿，一个拿着粉色的指甲油涂他的左手，一个拿着带晶晶的涂他的右手。
  “呀，涂到手指头上了！”
  “……没关系。”
  “哥哥，你更喜欢哪个颜色？”
  “……都喜欢。”
  “你不许乱动，要不就弄掉啦，你要等一等，一会儿才能变干，也可以吹一吹，我教你！呼——”
  “呼——”
  “对哒！”
  帘，你扫完雪没，快来救兄弟的命……
  ~
  宠物店里，金月正在给鱼铲|屎。
  没错，鱼居然还得铲|屎！
  金月伸着脖子看着鱼缸里面，手里拿着一个一端可以捏的吸管，正在一点一点吸鱼的便便。
  老板说这缸是小鱼苗，不能用过滤器，怕伤了鱼苗，只能这么‘手动过滤’。
  好不容易吸干净了，一抬头，他看见门外的雪景，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尤帘。
  其实，扫雪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处理这么多屎……
  ~
  铭阳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腼腆型的。
  在一群阿姨中间，他居然插不上话。
  并且被问出去了全部的个人信息，尤其是恋爱方面。
  “真没对象？”
  “没。”
  “不可能！”
  “……真没有，从小就学唱歌，然后进公司练习，后来出道，没有过女朋友。”
  “哎呦呦瞎说吧，长这么帅咋能没有过！”
  “真没……”
  “那你有没有跟小姑娘相处过？有吧！”
  “……”咋又绕回来了！
  帘啊，雨啊，月啊。
  天啊，地啊。
  他想去扫雪，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