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话：震撼亮相
尤帘从记事起就没有爸爸妈妈的印象，他是跟着捡破烂的爷爷长大的。
爷爷说是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他，说他被放在一个纸箱子里，叫声跟小奶猫一样。
爷爷真以为是奶猫才捡的——老人说这话的时候，尤帘正在吃第三碗白菜煮面。
“咋地这么能吃呢？小时候也没这么能吃啊？猫崽啊，家里快没粮了，你比耗子还能霍霍……”
尤帘盯着镜子里刘海儿被分开到两边、露出整张脸、长得像是猫咪一样的男孩儿，回忆一闪而逝。
“怎么样？”造型师小姐姐红着脸看他，眼神期待，“发型适合你吧？刘海儿放到额头两边，就可以露出眉眼了，而且发梢也做了定型，固定在你的眼尾两侧，这样可以遮住一些眼角的……”
小姐姐从尤帘对于做头发的态度感觉出小孩儿应该不喜欢‘风情’两字，她咽了口唾沫，把话说完：“……的黑眼圈。”
尤帘点点头：“挺好。”
他不太懂，只能客气地给个面子。
“……”
之后便到了化妆师的顺序，从业多年画人画鬼都手到擒来的金牌化妆师看了尤帘的脸好久，始终无从下手。
“算了，我放弃，我不想在美好的作品上添加多余的东西。”
然后尤帘就出去了，摄影棚就在外面大厅，灯光比化妆间里面还亮。
尤帘不适应地眯了下眼，聚焦后……第一次同时看到那么多双眼睛。
“……”
吓……死……了……
尤帘不动，练习生们不动。
金月狭长的眼睛生生瞪成了溜圆，钟雨一向带有攻击力的眼神此时也全是震撼。
铭阳抹把脸，心里默默鼓励着尤帘：要做偶像，要出道，早晚都有这一天，甚至以后还要在几千几万人看着的舞台上表演，必须得适应啊他漂亮的弟弟。
人群中渐渐响起说话声：
“太好看了……”
“就这么站到街上，就会引起轰动吧。”
“这脸当演员也没问题，演第一美人、青楼名……什么的。”
“瞎说什么呢，尤帘是男生好嘛！而且唱歌超棒，不当偶像才可惜。”
金月灵魂归位后激动地朝着尤帘奔过去：“喔——”
被铭阳眼疾手快揪住后衣领甩了回去，“轮到你拍照了，喔什么喔，打鸣儿呢？”
然后铭阳冲着尤帘招手：“我们在这儿！过来吧！一会儿准备拍照！”
被围观的尤帘：“……过不去。”
~
24人一组，一共四组。
四组宣传照的人员分配和公开顺序是重大问题。
策划组争论不休：
“其他人没关系，把尤帘放在第一组就行了，最后铭阳收尾。”
“有没有搞错，第一组关注度上不去的好吗，先放尤帘纯粹是浪费，二三组的热度按理说是最高的，所以尤帘二、铭阳三，这样更好！”
“可是尤帘不打头后续的关注度更上不去吧？大家一看第一组没有亮眼的，后面干脆更不看了。”
“要不让铭阳打头吧，那孩子是正常男生意义上的帅，不会出现争议，二组放钟雨和金月，他俩个性太突出了，但是好处是可以继续增加热度，三组放尤帘，最后四组多放几个面善、好感度高、争议小的稳住，怎么样？”
……
宣传照出来后，练习生们都很激动。
第一组练习生24人的合照亮相在各大娱乐网站，铭阳在中心位，带领第一组直接空降热搜首位——
〔ly男团出道赛！〕
众多娱乐媒体接连推广，热度不停攀升。
ly也自行进行了宣传：公司大楼的外部，以大门为界限，左右两边各有一块大型电子显示屏，第一组的24个练习生的宣传照正在屏幕上轮番展示。
还有等身人形立牌，被摆放在世贸中心大道路旁，引来路人纷纷围观。
宣传照并非只有照片，在练习生脑袋旁边的空白处，还附有漫版的人物介绍，有姓名，有年龄，还有一栏是特征。
特征栏各自不同，比如：‘温柔软萌小哥哥’，‘天籁嗓音’，‘舞蹈机器’，等等。
效果也是非常好的，短短时间就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这是第一组练习生的公布，而等待公布的其他人的宣传照，实际已经上传到练习生内部群里了，让大家提前看一看效果。
小宿舍里，四人都在。
正围坐在一起，看他们的照片：
姓名：铭阳
年龄：17
特征：热情似火，点燃所有少女的心
姓名：钟雨
年龄：15
特征：拥有狼眼神的可爱小狗
姓名：金月
年龄：15
特征：我爱笑，但我不笑的时候请小心
姓名：尤帘
年龄：15
特征：我是男孩子
“……”
“……”
“……”
“……”
四个人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
铭阳抹把脸，生平第一次感觉臊得慌。
金月和钟雨就很气。
金月难得不笑了，“那是我的简介吗？放到悬疑剧里像不像变|态？”
钟雨：“知足吧，这儿还有只狗呢。”
尤帘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特征那一栏……不要也行。”
本来就是男团出道赛，特征里写个我是男的，真的是有点儿神奇……
金月非常有同感：“就是！哪个作家想的主意！写姓名年龄就行了要什么特征啊！”
这个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男孩儿头一次这么恼火，其他三人都挺新奇。
铭阳：“这么生气啊。”
金月抓了抓他的顺毛，抓成了乱毛，表情是真实的不满意：“这是第一次公开的露面嘛，初印象多重要啊，好感度的作用是很大的。”
钟雨拍拍他的肩膀：“算啦，无所谓的，反正以后看重的是实力……怎么还没告赛制是什么样的。”
说到赛制，铭阳在一个月前听社长说过一些，他回忆了一下说道：
“应该是淘汰赛，先是个人表演，然后按照排名淘汰末尾的人。”
“中期分组，各个小组对决，然后输的小组内部进行淘汰。”
“后期人数剩的不多了，会安排组队，一队四到五人，这基本就是以后出道的定型了，然后队和队之间竞争，胜者出道。”
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慢慢消化了一会儿，宿舍里沉默着。
钟雨问道：“组队是自由选择队友吗？”
铭阳摇头：“不一定。”
不一定……金月和钟雨对视一眼，也就是说，队友或许是‘心仪’的，也或许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
“愁啊……压力啊……”金月开始嚎。
接着，柔柔的声音响起：“想解压吗？”
金月一愣，发现是尤帘看着他在认真问道。
众人惊讶了，这不像是尤帘的风格，金月笑开：“还是尤帘哥哥好，教教弟弟，怎么解压？”
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尤帘抿了抿唇：“要不要去吃饭？”
“……”
“……”
“……”
~
上午公开了第一组的宣传照，下午便轮到第二组，钟雨和金月果不其然引发了争议。
〔叫钟雨的练习生眼神好凶啊〕
〔金月有点儿小混混的感觉，痞痞的〕
〔两个都是rapper，气势强一点儿挺好的〕
〔偶像只有rap担当，哪有什么正经rapper，地下的根本不承认他们〕
〔地下的才是得不到承认的好吗，看见人家长得帅就质疑实力，酸不酸啊〕
〔可是这两个的实力目前并不清楚，单看脸反正不是青春阳光型的，感觉走不到最后〕
〔奇怪你们的审美，也或许我的审美奇怪？我觉得他们俩长得超帅啊，不是流水线出来的脸，又有特点又酷，好希望两人能成功出道啊，我要当他们的第一名粉丝！〕
大部分的评论走向，基本上都是宣传组提前预料到的，虽说想要全员无争议好评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是议论度如此之高，还是超出预想范围了。
热度当然是持续大涨。
因此，后续计划不变，第二天上午，由尤帘领头的第三组练习生准时露面。
媒体和公众整整等了一晚上，宣传照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尤帘身上。
〔第一神颜预定〕
〔真是男的？〕
〔特征里都注明了是男孩子，应该没错〕
〔好期待啊，不知道实力如何，希望不是一个只有脸蛋的花瓶〕
〔ly比起其他社向来更注重练习生的音乐实力而不是外貌，所以应该可以期待一下〕
〔那是以前了，现在娱乐圈里，颜值高的比实力强的混得好多了，ly就算是为了市场，也得更重视长得好看的，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
〔我不管什么市场，如果只用外貌做噱头而没有实力，那好，有人愿意成为粉丝我也拦不住，但我是绝对不会投票的〕
〔真是不理解，二组的钟雨金月出来后被骂颜值低不配做偶像，现在三组的尤帘出来后又被骂颜值高肯定没实力不配做偶像，到底什么样的才配啊，你们这群只会挑刺儿的吗？〕
〔就是，连第一组的铭阳都有恶评，说人家头发是红的，是为了博关注，我寻思铭阳那张绝世帅哥脸，还需要用头发博关注？〕
……
第三组的威力过于大，公开后的评论之多超乎预期，连带着一二组的话题又翻了出来，甚至在下午放出第四组后，目标都没有转移，仍然集中在前三组。
而话题里的所有练习生，都已经开始忙着准备第一场个人表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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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