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小露的过去

  画廊里面居然有包厢，老板还挺会做生意的。
  配备极其完善，水床房，鸟笼吊床，大冰箱，液晶电视能上网，窗上的玻璃锃锃亮，没有油烟的新厨房，地毯摩得无毛光，唯独缺少一新娘。
  好家伙，画廊就画廊嘛，整宾馆那套干嘛？
  入座，小露很是理所应当地坐在了陈益旁边，目光紧盯着对方的侧脸，许久没看了，甚是怀念，手指慢慢指向了冰箱的位置，就跟使唤菲佣一样朝施画吩咐道：“美女，冰箱里有营养快线，帮忙拿几瓶出来。”
  “哈？我去？”
  “就当自己家行了，不用客气。”
  施画：“……”
  这是客气的问题吗？
  这是谁应该干活的问题！
  让客人干活，这上哪说理去？
  心里虽然不太情愿，但施画还是慢吞吞地去了，因为她渴！
  “喏，拿好。”
  “谢谢。”
  “哎吆，嘶~”
  冻上了，瓶口太紧，拧不开。
  “陈益。”
  “陈益。”
  两道声音，来源于两张不同的嘴。
  施画和小露皆然一愣，旋即相视一笑，为了“淑女”的形象都活的很累，不光要客气，她们还让呢。
  “美女，你先吧。”
  “不不，还是你先吧。”
  “你是姐姐，你先。”
  “我……我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
  “嘿嘿，姐姐你今年几岁？”
  “17。”
  “几月份生日？”
  “5月。”
  “还好，我的生日是12月31日，比你小，姐姐你先。”
  施画：“……”
  12月31日？同龄人中没有比她更小的了吧？
  “咳咳，陈益，帮帮忙，我拧不开了。”
  “哦。”
  “咔~”
  这边刚拧开，旁边的小露立刻又续上了：“嘿嘿，还有我的。”
  “哦。”
  “咔~”
  “咕嘟咕嘟~”
  “嚯，痛快呀，果然还是冷饮最好喝。”
  喝了几口营养快线，施画的目光忽然转移到了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上面，走过去边喝饮料边欣赏，不由地点了点头：“嗯，不错，小露啊，这些都是你的作品么？”
  “是的。”
  “画得挺好啊，运笔和线条都很优美，属于典型的浪漫主义，艺术成分也很高。”
  “吆，姐姐也懂艺术？”
  “咳咳，她一般不会轻易夸奖人的，她说挺好，那就是真好了。”陈益插嘴道。
  “哦？”
  小露半信半疑地挠了挠头，然后指了指旁边几幅画说道：“施画姐姐，你再瞧瞧其他几幅画怎么样？”
  “好。”
  “你先看着哈，我跟陈益说会儿话。”
  “哦。”
  这摆明了是要把施画支开，说悄悄话的时候，小露看向陈益的眼神多少有点中年油腻大叔猥琐的感觉。
  “嘿嘿，陈益，一年多没见，你又长高了。”
  “青春期。”
  “也黑了。”
  “温室效应闹的。”
  “有女朋友没？”
  “哈？”
  “想不想跟我再续前缘？”
  “......”
  “露啊，咱俩压根儿就没开始过！”
  “呵呵，你瞧我现在的变化大不大？”
  “em……大！”
  “没让你看胸，我说的是整体。”
  “整体？整体变化也很大啊，瘦了，人也美了，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要不是你妈提前给我打过预防针，我都不敢认你了。”
  “我妈跟你说了？”
  “说了。”
  “唉，她的嘴可真快，我本想着给你个惊喜来着。”
  “别介，现在也很惊喜，你现在很成功，我很欣慰。”
  “就只有欣慰吗？”
  “对啊，你还想要啥？”
  “em……就没有爱慕，或者是心动吗？”
  “......”
  “露啊，其实我……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
  “德国骨科我也可以接受。”
  “嘶！”
  “就算是哥哥，有爱就没问题了，对吧？”
  “喂，怎么听着像是某部动漫的名字？对了，我想起来了，姬小路秋子！”
  “我不管她是秋子还是春子，总之我有今天的成功，全都是为了你而奋斗的！”
  “……”
  “露啊，世界上的好男人有的是，你何必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凭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你啥样的好男人找不到？你……你还是乖乖当我妹妹吧。”
  “妹妹？唉，我怎么有一种还未表白就被甩了的感觉呢？陈益，你难道忘了一年前你对我做过什么了吗？”
  “哈？”
  “砰！”
  这话一出，施画手里的饮料瓶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她看似是在欣赏油画，实则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了，就那副认真劲儿，比上网课还要专心！
  陈益突然觉得莫名的冤枉，正要细心盘问，门口忽然有人敲门。
  “咚咚~”
  “小露姐，成墨老先生来了，他想见你。”
  “成墨老先生？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的。”
  起身，对着镜子稍微打扮打扮。
  临出门时，小露还特意嘱咐了一句：“陈益，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你坐在这里给我好好想想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不许溜走，不然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哦。”
  “施画姐姐，我走了。”
  “嗯，去吧。”
  迈步出门，去见贵宾。
  然而小露刚一走，施画立刻饶有兴致地坐到了陈益对面，看画？看个毛线的画，八卦才是最重要的！
  “嘿嘿……”
  陈益一听她这笑声，就知道没啥好事：“喂，别笑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嘿嘿，既然知道了，那就从实招来吧。”
  “你真的想听？”
  “想！”
  “唉，好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可以说给你听。”
  “嗯！”
  “一年前吧，我跟小露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我们学校的操场上，当时的天气怎么说呢？”
  “晴空万里？”
  “不对。”
  “小雨淅淅？”
  “不对。”
  “乌云密布？”
  “更不对。”
  施画：“……”
  “不是晴天，不是阴天，又不是下雨，那能是什么天气？”
  “咳咳，下雪了。”
  “……”
  “接着说！”
  “她是（1）班的学生，我是（4）班的学生，那时候还有传说中的体育课，不同班级之间在排课的时候很有可能相遇，虽然我们的体育老师不同，但活动范围却挨得很近。”
  “咳咳，说重点！”
  “我救了她。”
  “然后呢？”
  “没了呀。”
  “……”
  “喂，你说的也太简单了吧？”
  “你不是让我说重点吗？”
  “细节！我要的是细节!”
  “唉，你们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我说重点的时候你想听细节，我说细节的时候你又想听重点，我太难了。”
  施画：“……”
  “你……你直接说过程吧。”
  “过程就是……当时的小露并没有现在这么瘦，反而有些胖。”
  “胖？有多胖？”
  “200来斤吧。”
  “啥？200？”
  “惊讶吧？其实我也很惊讶，你想啊，原先一个200斤的人如今却暴瘦成这么苗条的身材，这之中所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简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小露肯定吃了不少苦。”
  “啧啧，心疼了？”
  “有点儿。”
  “嗯，接着说。”
  “施画，我问你，你遭受过校园暴力么？”
  “校园暴力？那是什么？”
  “唉，大小姐不愧为大小姐，果然与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但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总会或多或少地接触到校园暴力，或是亲身经历，或是有所耳闻，尤其是学校里那些比较‘有特色’的学生，比如残疾啦，长得很胖啦，说话结巴之类的，都是某些坏学生的重点针对对象，当时的小露就是因为体重的原因遭受到了校园暴力，加上她那个妈妈平日里对人很刻薄，难免会引起某些人的嫉恨，她被一些坏男生给欺负了，说什么吃的跟个猪似的、胖的都快看不到脖子之类的恶心人的话，还给她起外号，而且她的好朋友兼闺蜜就站在她身边，居然连个屁都没放，不光不站出来帮忙，还跟着对方一起傻笑…同学的欺负，闺蜜的背叛，小露当时的心情简直糟透了，自己蹲在地上哭，没人上前帮忙，我正好从旁边路过，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英雄救美，上演了一出全武行，然后把那群坏学生痛扁了一顿？”
  “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去揍坏学生的，而是去揍体育老师的！”
  施画：“……”
  “什么什么？我没听明白，揍体育老师跟救小露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要下雪了嘛，体育课要换成数学课，我当时打篮球正在兴头上呢，冷不丁一换课，我能忍吗？”
  “……”
  “然后呢？”
  “然后我从旁边经过的时候，踩雪不小心滑倒了，刚好绊倒了一名正在欺负她的男生，我说实话啊，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那名男生长得挺壮的，他爹更壮，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
  “慢着慢着，怎么又牵扯到他爹了呢？”
  “我……我把他打哭了呀，然后他爹就找上了学校，我顺便把他爹也揍了一顿，哎吆，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家还赔了不少钱呢，就小妈那鸡毛掸子，差点没把我揍死！”
  施画：“……”
  “哦，合着你不是特意去救人家的呀。”
  “不是，纯属是个误会，小露却理解错了，以为我是为了她才跟那男生打架。”
  “……”
  “就算是误会，那也是个美丽的误会。”
  “美丽什么呀？从那以后，小露就黏着我不放了，一直说要报恩，她妈妈却误会了，以为我勾引人家闺女，好嘛，逮住我又是一顿鸡毛掸子。”
  “……”
  “呵呵，你不会跟人家解释吗？”
  “我解释了呀，她不听！犟！”
  “唉，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啊，活该！谁让你去揍体育老师来着？”
  “切，又不是揍了一两次了。”
  “……”
  “咳咳，依我看呐，你还是乖乖从了她吧，你看人现在，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挣钱也多，而且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人美心灵美，还是纯天然的，这样的好媳妇上哪儿找去？”
  “是，小露是挺好，但却不适合我。”
  “吆，你还有脸挑上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啥类型的？”
  “我喜欢……”
  “叮叮~”
  正说着话呢，手机忽然响了，迅速掏出来一看，竟是诸葛大力发来的微信。
  【诸葛大力：陈益，你又逃课了？】
  “嘿嘿……”
  “吆，这是谁给你发微信呢？好强大的幸福之气！”
  “咳咳，说曹操曹操到，你先欣赏画吧，我要聊会天。”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