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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哈哈哈,我就说吧,连大嫂这样的人物都不认识,大哥肯定也不认识,大娘啊,你听我说,这东西叫做…”
  “天山雪莲,生于天山极寒之处,功能调养肌肤,有驻颜之效,此物一旦离开花茎便会枯萎,除非用上好的温玉养之方可保存,此物虽是稀罕可若要言无人知晓却太为过了。”还没等他说话,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众人从图葛彪目瞪口呆的表情上就知道此人说的不假,而在场能有这番本领的除了甘宁之妻药王真传弟子王欣然之外岂有他人?她刚自内院而来,闻到这阵异香便觉有异,走上前来一便自了然,其实此物极为难得,她说的如此轻松是为了打击图葛彪。
  “你,你怎么知道。”图葛彪一时有点发傻,呐呐的问道。
  “阿彪兄弟,这是我二叔甘宁的贤妻。”蔡琰一旁出言道,不过此时她的心思也被这雪莲所吸引了,方才王欣然言及此物有驻颜之效,她心中知道这个弟妹的来历,对于药材的认识便是华佗先生对她都很是敬佩,此话出自她口肯定是不会错的,哪有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颜,这驻颜之物对她们来说可是无价之宝,就连稳重如蔡琰都不能免俗,其余众女向这玉盒的眼光也变的极为热烈起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豪情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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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甘二哥的夫人,嫂子好,阿彪给你见礼了,你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图葛彪性格单纯,他既然管刘毅叫了大哥,就很是理所当然的管甘宁叫二哥,赵云便是三哥,浑然没想到自己比他们大,而且兴霸久历江湖,每次说些旧事都让他听得津津有味,觉得二哥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如今听说这女子是他妻子,当下很是恭敬的行礼。
  “我先问问你,你拿这雪莲花来送给老夫人和夫人,知道该怎么用吗?”见图葛彪态度真诚,王欣然亦是微微一笑回了个礼,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他相信此人并不知道真正的用法。
  “那人说了,每半个月摘下一片花瓣,用温水送下就行,这里五朵雪莲几十片花瓣,足够大娘和嫂子们用了。”图葛彪实话实说。
  “呵呵,你这用法可是不对,而且雪莲花被撕了花瓣,药性就会有所损耗,更加不易保存,想要发挥最大的功效便要其他六种药材配合,再将之制成丸药,不但可以驻颜,还能延年益寿!”王欣然笑道,这是师父留下的药经上所说,这种丸药便名为驻颜丹,她自己就曾经吃过七颗,只是那天山雪莲极为难得,还未亲自配置过便是。
  “哦,听嫂子这话肯定不假,那阿彪就把这雪莲花交给嫂子,让你配出丸药来再给大娘与几位嫂子。”既然是甘宁的夫人,说出的话听上去又是极有道理,图葛彪自然深信不疑,立刻出言道,他说话快做得也快当即便将玉盒交到了王欣然手中。
  “这温玉盒也是个稀罕物事,那雪莲花我自有保存之法,明日便将玉盒还你,老夫人,欣然把此花带回去炼制,一个月后便给您送丸药来,到时你半月吃上一颗,连续七次便可驻颜,延年益寿了。”王欣然倒也不客气,接过玉盒对图葛彪说了一声便对刘母言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这驻颜什么的用不着了,到时琰儿、贞儿她们都是青春美貌,那丹药给她们便是,还有欣然你和子龙媳妇了。”驻颜对于老夫人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媳妇蔡琰和儿子的那些妾侍都能用得上的,她们平素对待自己都是极好,尤其蔡琰更是操劳持家,延年益寿什么的她平常可用的上好补品自不会缺,故才言道,至于甘宁赵云他一向视如亲子,王欣然与马云禄也是自己媳妇。
  “老夫人放心,阿彪这次真是费心了,五朵雪莲花很是完好,在欣然手中可以炼制出百余颗丹药,每人七颗的话姐姐妹妹们都会有的,此物性阴,对女子更是极为有效,老夫人尽管用便是。”王欣然闻言甜甜一笑又再言道,方才刘母的话让她也很觉温暖。
  “嫂子,那玉盒你也不用还我了,你和甘二哥大婚之喜阿彪也没能来,这个就算补给你的礼物。”此时图葛彪又再言道,他出手可从不小气,既然交到了王欣然手上,根本就没有收回的意思。
  “好,我与相公承你这份情。”王欣然亦是个女中豪杰,没有寻常女子的矫揉作态,见图葛彪意诚,此物对于自己外出采药用处极大,便也不再客气,反正以她的本事总能给图葛彪丰厚的回报的。而图葛彪见她如此爽快也是心中大喜,在那儿憨憨傻笑!
  “欣然妹子,此物果真如此神奇?”一旁甄宓忍不住问道,当年刘毅亲自为甘宁前往提亲,蔡琰甄宓皆有随行,她还露了一手蝴蝶双飞的账房绝技,因此与王欣然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亲密。
  “甄姐姐,想要容颜永驻是不可能的,不过延缓衰老确实有神效,我就曾经见过服用过此丹之人年近六十却还如三十许。”王欣然笑道,不过提起那人时眼光中却是闪过一丝怅然之色。
  听闻王欣然此言,众女脸上都有欢喜之色,那样的效果已经是女子梦寐以求的了,至于容颜永驻恐怕只能存在于神话之中,蔡琰微笑的同时也对皇甫玲和呼延小朵微微点头,二人见状亦是喜笑颜开。
  之后匈奴单于于夫罗也派了人前来献寿,不过他与刘毅之间的关系显然及不上呼延硕与图葛兄弟等人,待众人拜寿之后,刘府大宴宾客,直到深夜人流才渐渐散去,刘府亦恢复了平静。
  今日乃是母亲生日,此时冀州尚未安定,刘毅只能让刘六代自己前往祝寿,午间他与长子刘桓一起在帐中面北而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夜间则一人独坐思绪起伏。算起来自己来到汉末已经有十七个年头了,从一个山林野人成了如今名闻天下的大将,在朝位高权重,家中娇妻美妾,高堂爱子俱在,又有两个誓同生死的兄弟与无数忠勇的下属,可说今日的刘毅对自己这十余年的经历很是满足。
  如今冀州之战已经定局,袁绍败势难返,最多再有两月他就可把冀州再纳入囊中,此时他便是独占幽、冀、并、青四州,加上辽东与高句丽新设的平州,大汉之地自己便有了四分之一,比之当年的河北之雄袁绍犹有胜之。今世有了自己的来到,汉末也少了建安这个年号,如今是兴平八年也就是公元一九八年,按照原来的历史两年之后曹操才会在官渡之战中击败袁绍,在花了数年时间方才一统北方,如果按这个进度计算的话,自己是否比当年的曹操还要快了?
  再想想却又不对,曹操击败袁绍之时已经有了兖州、豫州与徐州之地,如今形势却又不同,曹孟德占据了兖州、豫州大部与青州大部,论实力比起历史上还要更进一步,徐州则在刘备的掌控之下,当然他的实力也要胜于当时的袁绍,此番自己出兵冀州,原本为敌的袁曹二人便联手相抗,若是自己日后再要南下,想必曹刘二人也会如此,想到这里不由哑然失笑,自己却成了汉末公敌了,恰如当年的曹操一般,不过这也无可奈何,因其已经是此时势力最大的诸侯。
  从起兵讨伐黄巾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十四年,如今他也是三十二岁的人了,在这个时代算是步入中年了,印象当中曹操比自己大上十来岁,赤壁之战时他应该是五十多岁,那一战之前本来已经出现了一统天下的契机,可赤壁一场大火烧灭了枭雄曹孟德的王图霸业!自己击败袁绍便可取代其当年汉末最强诸侯的地位,下一步他可不希望向官渡之战那样以弱胜强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等到自己可以一统北方之时,赤壁之战那样的覆辙他也决不愿重蹈。
  接下来的对手将会更为强劲,他也会需要更长的时间去与他们周旋,不过就要能击败如此的强敌方不负自己走着一遭,公孙瓒、公孙度、乌桓、匈奴、李傕郭汜、吕布加上现在的袁绍,一个个强敌已经倒在了自己手中,曹操刘备又能如何,自己不但要战而胜之,还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一统大汉江山!所有敢于抗拒的对手都要横扫,自从飞虎军成军之后,刘毅除了争雄天下之外又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理想,当然他现在绝不会去多想,眼下要做的就是扫灭群雄。
  想到此处一时豪情壮志满怀,不由站起身来向帐外走去,此时天空中明月高挂,繁星点点,夜色很是怡人,可惜自己没有曹孟德父子那番文采,否则借着此时的兴致他刘将军也可以歌以咏志一番,给后人留下一些财富。管亥见主公步出帅帐,急忙上前给他披上虎皮大氅,观今日主公面上的神情颇为兴奋,想来是大战将至了吧。
  “子平,今夜颇难入眠,你陪我走走吧。”着面前这个身形健壮长相凶恶的大汉刘毅心中却是一阵亲切,人不可貌相,自从给自己做了亲卫之后,管亥的性情也改变了许多,格外的细致谨慎起来,对自己更是忠心耿耿,不惜以命相护,如此下属岂是易得?
  “好,只是亥嘴笨,怕接不上主公的话。”在刘毅身边多年,管亥当然可以出他的神情,知道现在刘毅的心境颇佳,当下笑道。
  “你小子要是嘴笨,我这营中还有嘴不笨的人吗?你少给我来这套。”刘毅闻言笑骂道,当年颜良文丑、公孙度、吕布可都是领教过子平这张利口的厉害,便是现在骂阵他也是不二人选。
  “呵呵,咱那不都是粗人粗话吗,说道见识怎能与主公相比,很多次主公说过的话,亥都要回去琢磨半天方知道什么意思,怕说不好耽搁了主公的兴致。”管亥言道,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在刘毅身边,主公待他亦是极厚,那日亲自背着自己求医更坚定了他效死之心。
  “你他娘的厉害,老子都说不过你,子平,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仗打完了你准备干什么?”刘毅莞尔道。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主公,亥是个粗人,没那么多的想法,当年跟着大贤良师起事也就是受了他的救命之恩,想要混口饭吃,亥也没什么宏图大志,主公给的已经够多了,倘若我爹娘地下有知也会开心我能有现在的模样,亥现在只想一心侍奉主公成就大业,要是亥死了,我的儿子继续侍奉主公。”夜间营中寂静,这主从二人一道漫步,管亥说着也颇为动了真情。
  “以后在我面前,少说这样的话,小心刘某揍你!呵呵,你那儿子还在你娘子的肚子里了,要等到那天你至少还得陪我十八年!”刘毅闻言心中颇为感动,斥责了一句后又调笑道。
  “嗯,这趟回去应该就差不多了,还真有点想他们啊,到时候我摆酒宴,主公立刻一定要来。”管亥眼光中不无思念之情。
  “放心,刘某必去,对了,桓儿的营帐你可知道?”被管亥这么一说,刘毅也动了心思,二人便往刘桓那里去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父子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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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毅晚间一时思绪起伏难以成眠,便与管亥一同出帐巡营,主从二人言语之间提起子女之事,刘毅一时被勾起了心思便和子平一道去长子。此番冀州之战他把刘桓带在身边也是想效法曹操当年之举,他的几个儿子除了才高八斗的曹子建和聪明早夭的曹冲之外其余都曾跟随他东征西讨,长子曹昂甚至还命丧军中,不过对他们的成长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篡汉的曹丕却也是个极有能力的君主。
  一开始来到此世,刘毅心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可随着渐渐融入这个时代他的心思是肯定会受到影响的,人之一生不过数十年,在汉末平均寿命更是四十不到,自己这个身份肯定是要带进坟墓的,可他却能一点点的对刘桓加以言传身教,让自己的理想可以在他的身上得以延续,有了前车之鉴他可不会废长立幼,不过尚需考量。
  刘桓现在的身份是徐晃身边的亲卫,黎阳会战之时刘毅把他放在了自己身边,骑军大战之中十二岁的刘桓也有不俗的表现,杀敌三名,他在战场上的气度与动作已经颇有几分刘毅当年初上战阵的风采,徐晃对这个主公长子是非常重的,特地在自己的营帐之旁给他设了一个单独的所在,算是不大不小的开了个军中先例。
  “何人进帐?哦,桓儿见过将军,管统领。”走到刘桓帐前,管亥便上前拉起门帘让刘毅进入,坐与案前书的刘桓立刻警觉出站起身来出言问道,一瞬之间整个身体紧绷起来,待得见到是父亲与管亥同来才略略放松上前见礼,这是军中,他便如此称呼。
  刘毅身长八尺有余,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一米八七左右,极为魁梧,而眼前的刘桓只比自己挨了小半个头,那张脸上隐有稚气未脱却也很有坚毅之色,身体更是粗壮结实,协调性极好,他整个面庞与刘毅很是相似,唯独那双眼睛却像及了玉儿,刘毅见之不由想起当年初来此世时与玉儿在虞山的那段岁月,胸中温暖,又见长子深夜读书,警觉性也挺高,当下微微点头,稍露赞许之意,却是来到案前。
  “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此言何解?”刘桓的案头摆着很多竹简,多是些兵书战策,他此时正在白绢之上摘抄,刘毅见到这句便也问道,心中却想别的不说,儿子这手字可是远胜老子。
  “身为主公,一言一行皆牵动国家大事,不能由于发怒或者一时意气左右自己的行止,遇事定要冷静方可妥善应对,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当谨慎言行!身为大将,处与战阵之中,亦要详尽分析敌情敌势,虽要当机立断却绝不可草率,更要时时自制怒气方能得清楚。”刘桓闻父亲发问,便即侃侃而言,显然已有自己的认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刘毅听得心中满意,显然刘桓这些话说的颇有道理,至少对兵法有了自己的理解,这是好事。当然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孩子是不能太过夸奖的,又再出言问道。
  “当年桓儿随三叔习武,每日晚间都要勤练不止,如今身在军中却是不便,不过此时却还睡不着,因此便多些书。”刘桓答道。
  “好了,坐下吧,为父今日前来就是要和你说说话。”刘毅亲切的一笑,这一下自称为父就是要转换两人的身份了,公私分明他向来一力主张,便对亲子也不例外,而此时管亥早就出帐去了。
  刘桓听了父亲之言便拿了一个软榻放在案前,自己则在一旁等着父亲入座之后方才坐在他的对面,印象之中家里所有人对自己都是极好,娘,大娘,祖母,不过说道宠爱,那便是已经去世的曾祖父刘宇了,对这个老人,刘桓有着极深的感情。而父亲给他感觉一向是严厉多过温情,对于刘毅他心中还是颇为畏惧的,单独面对总会紧张。
  “桓儿,军营之中是否艰苦,可能习惯。”今夜刘毅心中温情荡漾,着儿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也是略略有些自责,似乎自己对于桓儿的确有些过于严厉了,虽然此时的刘桓身躯健壮,身高亦与常人相若,可毕竟也才十二岁,放在后世连初中还没上了。
  “父亲,孩儿不觉得苦,还没有三叔当年教导孩儿习武时辛苦了,徐叔叔也对孩儿极为照顾,若非父亲,他都不会给我上阵,曾祖父说过我们刘家男儿就该上阵拼杀,桓儿大了之后也要像父亲这般驰骋疆场。”见父亲神情亲切,刘桓的拘谨略略少了一些,当即言道。
  “桓儿,坐到为父身边来,让父亲好好。”提起祖父刘宇,刘毅便是心中一痛,今世这个老人给了自己太多太多,他父亲死得早,在心中刘宇即是祖父,却也是慈父,可惜他老人家走的太早了,倘若能见孙儿扫平天下,他又会如何开心?此时一腔柔情落在了对面的长子身上,当年祖父对桓儿简直是如珠似宝,自己做的却少了。
  见刘桓来到面前,刘毅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触手之处颇为坚硬,当是风霜所致,再那手上亦多是老茧,在他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寻常儿童之态,自己这样做是否算是对他要求过严了呢?此时与儿子四手相握,刘毅心中所激荡的都是血肉相连的感觉。
  “二叔三叔常跟桓儿提起当年父亲征战之事,曾祖父和祖母也说过父亲小时候吃了很多的苦,大娘和娘都说父亲让桓儿习文练武,又是严厉有加都是为了桓儿好,让桓儿一定不能辜负父亲的苦心。”见面前父亲脸上一派慈爱之色,刘桓心中亦是暖流涌动,说话之间也渐渐放得开了,这些话他放在心中已经颇有时日了。
  刘毅闻言不由鼻子微酸,不管他在外间如何纵横无敌,又是如何位高权重,可今夜这个帐篷之中,他与刘桓跟天下所有人一样就是一队普通的父子,听儿子说出这样贴心的话,他那认真的眼神更表露出真心,又有几个父亲能不感动?刘毅也不是铁石心肠,当即一把竟将刘桓搂入怀中,这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刘毅已经十分陌生了。
  “在你这个年纪,一般人家的孩子还在学堂读书,可桓儿你不一样,你是刘郎生的长子,你曾祖父说的是,我刘家男儿就该驰骋沙场,他老人家一生都未能达成夙愿,为父与桓儿就要替他完成。”心情的激荡只是一刻,刘毅忽然想起这实在不是自己在军营中该有的动作,当下又是双手将刘桓扶正,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主公在帐中?”此时徐晃从营中走了出来,见管亥和几个主公的亲卫立于帐前心中一想也就知道了缘故,当即上前低声问道。
  “呵呵,今日乃是老妇人的五十寿辰,主公心情极好,便过来大公子,要我说他的心还真够狠的,大公子才多大啊,就要在军营里吃苦,换做老管可舍不得。”管亥上前与徐晃走到一旁轻声言道。
  “你知道什么,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以主公今日的地位,大公子日后肩上的担子会轻吗?现在不加训导以后又该如何,再说要是锻炼心性体力,有比军营更好的地方吗?不过话说回来大公子实在不用亲上战阵的,尤其是黎阳会战那样的场面,我是不知道主公怎么想的,反正徐某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徐晃言道。
  “说的也是,不过照我,大公子还真是个将种,那日阵上我与郝昭就护在他的身边,生怕有个意外,但大公子年岁虽幼,手上功夫胯下骑术可一点都不含糊,不愧受过三将军与主公的教导,而且战阵之上丝毫不乱不惧,那份气度也很像主公当年,呵呵,我再有一年,老管就未必是大公子的对手了,有个两年,公明你也危险啊。”管亥言语之中有着一种羡慕,毕竟刘毅赐给他的两个美女已有身孕了。
  “呵呵,这却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一勇之夫没用,大公子的志向可是千军万马,你小子平时没事多给主公说说,少让大公子亲上战阵,万一,哎,记得啊。”徐晃轻声一笑,又再言道。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完成他老人家的愿望,爹爹,孩儿还有一事想求爹爹答应。”刘桓的记忆当中,父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抱过自己了,虽然只是一会儿,也让他感觉极好,又见父亲眼神中慈爱之色更重,当即便冲口而出,也趁机提出了他藏在心里的事情,换了平常,他未必敢在父亲面前提起,不过今夜却是个例外。
  “哦,什么事说来为父听听。”虽然父亲与爹爹二字的意思没有差别,可听在刘毅耳中就有很大的区别了,此时的刘桓在自己面前终于放下了拘谨,显现出一种同龄人应该有的活泼。
  “爹爹,孩儿想跟在你身边,爹爹不要误会,徐叔叔对孩儿很是照顾,可就是那些照顾孩儿却是不惯,三叔也是这样的,孩儿想只有跟在爹爹身边爹爹才能随时教导孩儿。”刘桓轻声说道。
  “嗯,此事也不是不行,不过桓儿要帮爹爹做好一件事。”其实刘毅已经有吧刘桓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的意思了,他所说的也都是实情,便连赵云徐晃也是如此,换了旁人更是一样,因此他答应的很是爽快,不过着儿子期待的样子,他还是提了个条件。
  “爹爹快说,桓儿一定能做到。”刘桓闻言立刻喜形于色,想不到自己为难了半天的事情爹爹竟会答应的如此轻松,听闻要帮爹爹做事,他立刻跃跃欲试起来。
  “今天是你奶奶五十大寿,我父子却是不在,光中午磕头可不够,回去时要给他老人家补份礼物,此外还有你娘,大娘、姨娘他们,送什么好了,桓儿帮我想想。”刘毅笑道。
  父子二人在帐中叙话时间极长,不时会有低低的笑声传出,听得立于门口的管亥亦是一脸欣然。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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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你千万不可如此,孩儿愿随父亲与那刘郎生死战,一死方休,这渤海城中还有三万精兵,半年粮草,父亲怎可轻言如此?”刘毅父子与渤海城下军营之中叙话是父子间真情流露,此时渤海城中袁绍与袁尚亦是一般,可二者心境之间的差别就是云泥之别了。
  渤海城内袁绍大将军府卧室之中,袁绍坐与榻上,袁尚却是跪于榻前,神情很是激动,双目含泪!当日父子一番叙话之后袁绍的病情似乎好转了很多,每日都可伏案疾书,显得很有精神,虽说是被重兵围困,可父亲的身体的好转在袁尚眼里还是极为欢喜的。谁知今日父亲将他喊入房中竟是意欲交待后世,言及袁家四世三公,声名卓著,此番败局已经不能扭转,城下刘毅也绝不会允许他存于世上,袁绍可不想似公孙瓒吕布那般的死法,身为汉末之雄,他即使兵败身死也定要有袁家的尊严,袁尚闻之如雷轰顶,故此才有这样的举动。
  “尚儿你给我起来,我袁本初虽是此时势穷,却也不愿见袁家子孙似你这般,男儿流血不流泪,可以认输但腰杆必须挺直了!你说的都不错,三万精兵,半年存粮,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士卒再没有希望之下如何能够支撑的长久?时间一长,必定生变,刘毅就因清此点才会围而不攻,为父虽与此人为敌,不过对他的用兵还是佩服的,与其城破为其所擒,还不如体面一点,如此一来也可保你兄弟和袁氏宗族的性命。”见袁尚如此,袁绍先是厉声喝道方才语音转柔。
  “父亲,我那刘郎生也非嗜杀之人,父亲既有此心,我父子便一道归降,到时孩儿苦苦哀求与他,事若不济,孩儿愿以自己性命换父亲一命。”袁尚被父亲一喝,连忙从地下爬起,后面袁绍所言又都是极为有理,经过黎阳会战之后,他早就被刘毅打怕了,方才只是一时激动,再听父亲出言他便颤声言道,倒是一片情真意切。
  “呵呵,你有这份心为父已经知足了,可你身为我袁绍的爱子,岂能连这点眼光也没有?汉末乱世,诸侯皆怀争雄天下之心,我有、孟德有,刘玄德亦有,这刘郎生又岂能例外?为父与他早就是你死我亡之局,如今他胜,为父的结局便已注定了。”袁绍闻言心头一阵欣慰,可随即又是哀伤,自己还真是眼光不足,袁尚现在的表现,就算没有此次之败把基业交到他的手上却迟早也是败亡之局。
  袁尚闻言浑身一震,这些话尚是首次从父亲口中得闻,可细细一想便极有道理,他们父子素来将刘毅视为大敌,对方也是一般,如今冀州之战刘毅算得上是大获全胜,岂能容袁绍有任何再起的机会?念及此处不由冷汗连连,一时间却也是彷徨无计,难以出言。
  “刘郎生武勇过人,用兵有法,麾下又有能人相助,更因其可以知人善用,为父败了,悔不当初他过冀州之时我未听元皓之言,才致有今日局面!刘毅本就坐拥三州之地,如今又将冀州收入囊中,如此实力加其治政之法,放眼天下诸侯,恐只有孟德有一拼之力,不过当还是朗生胜算大些!此人是我仇敌不假,但向来一言九鼎,他既然答应保你兄弟性命就绝不会妄言,只是你要给我记住,日后不得有半分为父报仇之念,否则便是屠家灭族之祸。”见袁尚不语,袁绍心中微微叹息又再言道,虽因夏侯兄弟的撤离导致黎阳会战的失利,他初始闻之也是极为愤怒,不过这几日将一切都放下之后眼光反而变的清明起来,以当时的局势,恐怕换了自己也会如此,毕竟刘毅对时机的把握以及幽州军强悍的战力加上骑兵的优势才是获胜的真正原因。
  自己一败,刘毅的实力便会再度扩大,此人令人恐怖的地方绝不仅仅是他的武勇和练兵,那份治政之力极为不凡,观此时的幽州、并州、司州便可见一斑。天下群雄之中此时袁绍最为好的便是曹操,论雄才此人绝不会在刘毅之下,可朗生无后顾之忧曹操却有,刘毅手握天子曹操没有,至少在眼前袁绍还是略略好刘毅的,自己这些儿子能力如何他已经清了,刘郎生素来重诺,也不会为难他们,可要是他们有报仇之心的话就不一定了,以袁家的地位倘若形势有变也会有人加以鼓动,而他的这些儿子哪里是刘毅的对手!真若如此,整个袁氏宗族都可能毁在他们手上,袁绍不得不做出严厉的交代。
  “父,父亲之言,孩儿记下了。”见袁绍严厉的眼光,如今的形势又的确如此,此时的袁尚除了照父亲所说去做之外别无他法。
  “以前有为父在,你们兄弟几个有所依仗,个个都争强好胜,此后为父一去,往日种种你们亦不会再有,兄弟之间定要友爱,好了,这里是为父手书,你出城一趟交予刘毅,再将郭、许二位先生叫来,去吧。”袁绍的目光在爱子身上了良久方才离开出言道,此时他的语气却虚弱了很多,可有透着一种清一切之后的轻松。
  “是,孩儿告退。”袁尚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见父亲的头靠上软枕,眼睛微微闭上,只得收起书信施礼去了。
  不多时,郭图许攸二人便进了袁绍房中,他们主从三人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出府时的脸色各有不同,郭图颇为沉重,可那沉重之中也有一种轻松,而许攸在不动声色之间也隐藏着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欣喜,自己也算功德圆满了。
  二人出府之后郭图便邀请许攸去他府上论及纳降之事,到了书房内郭图直言相问许攸是否在与刘毅军暗通款曲,身为平时交往很近的好友,这段时日郭图察觉出了许攸的异常,并暗自派人加以跟踪,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此时战局已经急转直下,他也难以继续深入,今日二人去见主公,袁绍已是心灰意冷,冀州之战至此,郭图也没有良策回天,至于今后何为,这数日他也在考量,卧房之中他详观许攸神情,隐隐观察到了他眉间那丝得意之色,这才直言相问。
  “确有此事,不是攸不愿告知公则,只是兹事体大,不能轻言,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攸之所举不过自保罢了,刘将军许我为冀州别驾,如今主公已无战心,很快冀州便会为刘将军治下,到时我必在将军面前为兄美言,想必以兄之才干其位绝不会在弟之下。”许攸见郭图问起,此间又是四下无人,方才袁绍的神情的确是心灰意冷,当即便也坦然告知,他平日只与郭图相交甚厚,此时也不用隐瞒了。
  “呵呵,此事自是怪不得子远,如今大局已定,也到了吾等为自己考虑的时候,我等还速速办理此事,省得刘将军心急,日后免不了还要子远多多照顾了,走,现在便去点算,子远,请。”郭图闻言微微一笑,此事早在意料之中,言罢便请许攸同去点算详细。
  “哈哈哈哈,公则兄放心,以你我…啊…!”许攸志得意满,大笑出门,可话方才说道一般却是后心一凉,随即一股剧痛涌上脑海,低头便见一截带血的剑尖从胸前透出,大惊之下回头又见了郭图一凉阴鸷的神情,不由用尽全身之力问道:“公则何、何以如此?”
  “哼,我郭公则也会为了自己的后路打算,却绝不会像你这般背主投敌,主公便算待那田元皓在你我之上可对我等又有哪里不厚了,平日内争雄斗狠可也,但这背主之事郭某不屑,似你这般小人今日能谋算主公,明日便能谋算朋友,需留你不得。”郭图冷冷的说完便将那透心而过的长剑拔出,这也算是他为主公做得最后一件事!
  长剑离体立刻鲜血狂涌,许攸支撑不住身体软瘫地上,想要出言口中却是不停溢出鲜血,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之后眼光渐渐黯淡下去,周身的动作归于停止,唯有一双眼睛睁大老大,那其中有不解,有愤怒,更有一种遗憾,想不到机关算尽却是死不瞑目!
  着地上许攸的尸身,郭图的神情也显得极为复杂,沉默的静立了半晌之后,方才拿起干布将剑上的血迹拭去出屋去了。
  此时袁尚也将袁绍手书送到了刘毅帐中,此事非同小可,便是深夜众将与军师也是云集帅帐之中,刘毅了书信之后却是久久不言,脑海中所想的却是这十年来他和袁绍之间的纠缠,如今自己终于胜利了,袁本初手书之中还有三封信件是分别给南皮袁谭、清河高览与黎阳田丰的,命他们不要再加以抗拒,开城纳降,而明日一早,渤海城门便会打开,迎刘军入城,想到第一眼见到袁绍之时自己便暗暗立誓今世的河北之雄绝不会是袁绍,历经十年他终于做到了。
  袁绍的信中透露着必死之心,这是理所当然的,倘若二人易地而处,刘毅也是必死无疑,之前公孙兄弟与无双豪杰吕布也是死在自己手中,可与眼前的袁绍相比,那种震撼还要差了不少。
  “各位,袁绍手书,明日渤海便会开城纳降,他尚有三封信件在此,志才,立刻命人将之送去南皮、清河及渤海,告诉子龙儁乂和敬方,入城之后立刻安民,再让田豫速速调集粮草前来。”半晌之后刘毅才回过神来谓众人道,语气之中有着一种高压之后的轻松,而众人虽隐隐猜到了此处,可真正闻言还是心中大喜,不由一致出言恭祝主公取的此战大胜,又将冀州收入囊中!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战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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