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你们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嘤嘤嘤
第15章 十五颗樱桃
首先，节目组在抽签开始时，就给了孟雨萱大量镜头，展现她作为小女生的紧张、期待和不安。这时候不少弹幕就夸孟雨萱甜美、可爱、情商高。
牧遥和缪雪的抽签镜头一闪而过，这就很容易让观众代入孟雨萱的视角。
接着，孟雨萱是第一个来到排练室的，节目组给了她一段专访，问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孟雨萱说道：“有点紧张，希望能和分到一组的队友好好相处，排练出一个好看的节目。”
然后，大家陆续进了排练室，孟雨萱提议进行一个破冰游戏，而最终大家采用了牧遥的抽鬼牌方案。
弹幕有人说抽鬼牌这个游戏挺好的，又有弹幕说破冰的点子明明是孟雨萱想的，怎么感觉功劳倒成牧遥的了。
之后，游戏过程中，孟雨萱从牧遥手里抽走了鬼牌，节目组特地给了牧遥一个特写，配上字幕“内心窃喜”。
这个时候弹幕就开始说牧遥真有心机，故意误导孟雨萱抽走自己的鬼牌。还有人说，为什么选这个游戏，分明是因为牧遥自己玩得好想出风头。
后来，孟雨萱给大家买了奶茶，节目组拍到牧遥说：“我不能喝奶茶，你给别人吧。”那句“我喝了身体会不舒服”被节目组剪掉了。
这句话竟然被节目组重复了三次，还给孟雨萱来了一个大特写，配上字幕“失落”。紧接着孟雨萱又说：“千万别跟我客气。”，后期在她身边加了光芒和翅膀，好似小天使下凡。
看到这里，弹幕彻底炸了。一面纷纷夸孟雨萱真暖、会做事、以德报怨。一面又一边倒地指责牧遥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别人都拿了奶茶，就她不要，不是成心让孟雨萱难堪吗？
如果不是牧遥亲身经历，她看到这段视频也很容易被节目组牵着鼻子走。在节目组的拍摄视角中，孟雨萱仿佛是有光环加持的小说女主角，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绿茶婊女配角。
牧遥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打开微博框编辑文字，打算解释一下。
“第一，大家没有想出好的点子，我随口提议了一个，仅此而已。第二，抽鬼牌本来就是心理博弈，每个人在游戏里都是公平的，这张鬼牌也是我从上家抽来的。第三，我不能喝奶茶，因为我喝了之后——”
还没打完字，手机突然响了。
“喂，遥遥，你上网了吗？”陆昭昭关切地说道，“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不要看啊。”
牧遥心想，迟了，她已经看到了。
“节目组真过分。”陆昭昭愤愤不平，“那个孟雨萱是嘉华自己旗下签约的艺人，她爸貌似还是嘉华的一个股东，所以嘉华各种捧她。”
牧遥这才明白，原来孟雨萱是嘉华的亲闺女，难怪待遇不一般。她就是外面来的一个野孩子，只配给人家亲闺女当垫脚石。
“捧她就捧她，踩我干什么。”牧遥说道：“我想发微博解释一下。”
“千万别。”陆昭昭制止了她，“网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这种事情你百口莫辩。”
“可那并不是事实啊。”牧遥反驳道，“就说奶茶那个事，我说我不能喝，是因为我喝了会闹肚子。”
“一看你就没混过饭圈。”陆昭昭叹口气，说道：“饭圈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女孩子能有几个不爱喝奶茶的？你说你不能喝奶茶，她们根本就不会信。你这是越抹越黑，到时候人家还会反说你洗地姿势难看。”
牧遥犹豫了，以前她在六芒星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些破事。虽然没人关注，但也没人骂她。
说到底她才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又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她的心理建设没有强大到能让她无视这些刺耳的话的地步。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明天我会去给你们拍舞台定妆照，到时候给你加油打call。”
牧遥不甘心地挂断电话，打算问问小林姐这事该怎么处理。
没想到小林姐听了她的话，不但不与她同仇敌忾，反而告诉牧遥这是件好事。
“在这个圈里，没话题比被人骂要好。你看跟你一组的几个女孩子，全程表现没什么差错，但也没有亮点或争议点，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也没掀起多大水花来。”
牧遥无奈道：“那我就要被这么骂下去吗？”
小林姐说：“黑红也是一种红啊。”
牧遥咕哝道：“我不想走黑红路线啊。”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小林姐开解她道：“人气越高，粉丝越多，黑子就越多。你看看现在当红的小花流量，谁不是一大堆黑子，但这根本不影响人家的人气。粉粉黑黑天天吵吵闹闹保持话题和热度，反倒是人家乐见的。”
“可我看有人很红但几乎没什么黑子。”牧遥提出异议。
“谁啊？”
“沈……”牧遥顿了顿，似乎不太乐意说出那个名字。
“你说沈亦淮？他可是影帝啊。”小林姐当场就明白了，她道：“人家走的是实力路线，又不是靠粉圈这套炒起来的。而且他出道这么久，几乎没什么黑点，为人也低调。你跟他比？”
“怎么就不能比了？”牧遥不服气。
“你是女团偶像，说直白点是看粉丝和看市场吃饭的。沈亦淮那可是娱乐圈屈指可数的优秀青年表演艺术家，大多数娱乐公司和影视公司都得看他的脸色。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还不如直接说他是天上白白的云，她是地下黑黑的泥算了。
“总之，你先别发微博，我们静观其变。再说，你明天还得参加直播呢，千万别因为这些事影响心情，明白了吗？”
“嗯。”牧遥点点头，挂了电话。
牧遥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些，她把编辑好的话逐字逐句地删掉，退出微博，打开微信刷刷朋友圈。
她看到徐彦之转发了一篇公众号文章，标题是《有人竟然不能喝奶茶？乳糖不耐受了解一下》。
牧遥点进去一看，这个公众号名叫“科学家碎碎念”，这篇文章是刚刚才发的，它的开篇是这样的：“近日某网综开播，有选手直言‘不能喝奶茶’，引发了网友的讨论。很多网友表示，奶茶是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东西，没有女孩子能够抗拒奶茶的魅力。但实际上，你可能不知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中国人都或多或少被乳糖不耐受所困扰。”
接下来这篇文章用浅显易懂的文字详细介绍了乳糖不耐受，并指出如果症状严重，饮用奶茶可能会引发腹痛、腹胀、肠鸣、腹泻等症状，危害不容小觑。
最后文章总结说，很多时候即使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也未必是事实。对这个世界了解更多一点，心胸也会更开阔一点，不要让无知蒙蔽了你发现美好的眼睛。
牧遥看了眼下面的留言。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以前我只知道猫不能吃含乳糖的东西。】【作者：乳糖不耐受的人上辈子也许是可爱的小猫咪吧。】【咦，主页菌居然这么潮，还看起了女团网综。我看往期的画风还以为是四十岁的大叔。】【作者：年龄活活被你说大了一倍，我该反思一下自己。】【不愧是科普公众号，角度都这么清奇刁钻。不过那个综艺里的妹子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这样？要真是这样那节目组有点坑啊。】【作者：综艺嘛，不要当真。很多人连天天在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透，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能力从人为剪辑的视频里看透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人（手动滑稽）。】看到这里，牧遥微信戳了徐彦之。
【牧遥：你朋友圈的那篇文章，是你写的？】
【徐彦之：不全是。】
【牧遥：什么意思？】
【徐彦之：这个公众号是我参加的科普社团经营的，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还参考了几个医学院的同学的建议。】【牧遥：你居然也看了我参加的那个综艺。】
【徐彦之：随便看看而已。你没事吧？】
【牧遥：我有什么事？】
【徐彦之：我看网上有些子虚乌有的猜测对你不太友好，怕你不开心。】【牧遥：我还好。】
【徐彦之：那就行。明天你还要参加直播吧？早点休息，好好表现。】【牧遥：谢谢鼓励。】
牧遥关了微信后，又去微博看了一圈，她发现自己再看那些恶意攻击已经没有那么愤怒了。
不过她注意到孟雨萱一分钟前刚发了一条微博。
@孟雨萱：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的。我和牧遥私底下是很好的姐妹，所以我根本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也希望大家不要妄加猜测。请多多支持我们组明天的表演！
孟雨萱配了一张她和牧遥的合照，是训练时她主动要求拍的。孟雨萱靠在牧遥肩膀上，自拍角度找得好，整个人神采奕奕。而牧遥那会儿刚练完舞很累，为了配合她拍照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表情自然不如她那么完美。
孟雨萱在组里是小公主一样的存在，她个头娇小，长相是甜美挂，大家把她当做团宠。孟雨萱见了谁都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其实牧遥跟她同岁，牧遥比她还小四个月。
孟雨萱似乎跟每个人关系都还可以，但除了训练时她和牧遥会沟通交流，平时基本上不怎么说话。组里另一个叫奚倩的妹子跟孟雨萱同是嘉华的艺人，两人关系明显更要好。
牧遥觉得自己距离成为她“私底下的好姐妹”还差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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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男主该上线了咳咳咳
第16章 十六颗樱桃
牧遥仔细瞧了这条微博下方的评论，跟她今天的微博评论是截然相反的画风。
【抱抱宝贝！你心里的委屈我们都懂。】
【看到你捧着一颗善良的心，某些人却不珍惜，我都替你心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小仙女！初恋的感觉！】【看了照片就觉得她笑容好假，白瞎了你的一片真心。】发了这条微博后孟雨萱博得了无数网友的同情，坐实了自己善良暖心的人设，区区一晚就涨了近十万微博粉丝。
孟雨萱没有作出明确解释，反而任由对牧遥的负|面|评|论增长，热评前十位几乎全在内涵牧遥。
牧遥之前在六芒星的时候，大家关系似乎还不错，没什么勾心斗角。而现在，某些人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跟演宫心计一样。
这才第一期节目，就搞成这样，那以后得成什么样？
牧遥总不能发个微博说自己跟孟雨萱根本不是好姐妹吧？这就里外不是人了。
但不管怎么说，牧遥在第一期节目里受到了不少关注，即使这个关注几乎全是负面的。
沈亦淮回到酒店已是深夜十一点。他近来在燕州市郊的上谷影视城拍戏，但他并没有回家住。
这段时间他跟牧遥通电话，问她什么问题，回答都很敷衍，也不黏着他了。他明显感觉到牧遥对他有了距离感，看来，遥遥果然是恋爱了。
他该问清楚那个男孩究竟是什么人吗？
还是该告诉她要保护好自己不能意外怀孕？
还是该扮演一个坏家长阻止她谈恋爱？
可是，该死的，他竟然什么都不想说。
他甚至不想再回到那个屋檐下，他怕看见她作小女生情状，与她的小男朋友恩恩爱爱聊天撒娇，把曾经对他做过的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重演。
这种刺激，他受不了。
他只是默默多给了她一倍生活费。谈恋爱是需要经费的，总不能什么都让男孩子请，这会叫她被人看扁的。
沈亦淮觉得自己很可笑，心爱的女孩跟别人谈恋爱，他还得出钱资助她。
上次高胜寒跟他说了白绍成的事，沈亦淮极为愤怒。随着牧遥越来越深入地接触娱乐圈，像白绍成这样的人会像苍蝇一样飞在她的周围，贪婪地觊觎她年轻鲜嫩的身体。
他不见她，不代表他不在意她。他一个月前就着手将之后几年的工作重心转回到燕州，这样他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沈亦淮洗完澡，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打开手机，点进牧遥的微博。牧遥平时几乎不怎么发朋友圈，这段时间她全心全意地经营着微博账号，沈亦淮每天都会偷偷来微博看她。
今天，牧遥没有更新微博。相反，她前一天的微博下方，评论多出了好几百条。
沈亦淮点进去一看，眉头紧皱，眼底顿时起了一抹化不开的怒意。嘉华的节目上线才一个晚上，她就被网友骂成这样。
从小到大，牧遥都是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头肉，即使他有时必须要教训偶尔不乖的她，他也不忍心说一句难听的话。
如果有人来他的微博像这样指着鼻子骂他，沈亦淮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可是自家的宝贝女孩被外人指责成这样，沈亦淮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遥遥肯定很难过，要是以前，也许她都红着眼眶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了。现在应该不会了，要哭也是扑在她小男友的怀里，哪里轮的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