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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使我超强 第502节

  男主[魏殊恩]虐心值89.3%。
  [警告!警告!男主精神濒临崩溃!]
  宗政慈冷汗浸透铠甲内衬,他的脑浆仿佛被刀尖搅得破碎,疼得抽气,“求你,快,快告诉我啊啊啊好疼!!!”
  意识模糊之际,他的头颅被人捧了起来,手掌温热,还带着一丝血味。
  “怎么弄成这样子?”
  一如既往的深情。
  他嗅到了熟悉的龙脑香,身体比意识更快,投入她的怀中,语调嘶哑破碎,“好疼,好疼,我好疼啊,红儿……”
  “那就不要想了。”
  他费尽力气,扬起下颌,双眼朦胧,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我是谁,我是宗政慈对不对?”
  他抱着最后的一丝期望。
  “是的,从前你是魏殊恩,现在,你是宗政慈,是我的新郎,我们说好今夜要成婚的。”她温柔道,“放心罢,虽然你我之间,曾有深仇大恨,但今夜,王城化作飞灰,待我处置了你的宗族,我们就什么都不欠了,我们会白首到老的。”
  她柔情似水,“你当知道,我爱你。”
  他蓦地爆发一阵狂笑,泪痣如血。
  “你骗了我,你借我之手,毁了我的王朝……你说你爱我,还要跟我白首到老?哈哈,哈哈,哈哈哈!!!”
  绯红低下头,正要与他抵着额,安抚他疯癫的情绪。
  然而——
  “呸!”
  他唾了她一口,如同恶鬼要生啖她血肉,“畜生!滚!”
  第291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34)
  绯红被唾了一口血沫。她并不恼怒,抬起手,轻擦着面具,那血沫也被她的指尖曳成了一道红痕。
  说起来,她不是第一次当面被人唾了口水。
  这些愤怒的、痛苦的猎物,在濒死的挣扎之际,总会爆发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举动。
  绯红不由得感叹:‘看来我跟其他虐文女主的待遇还是不同的,毕竟虐文女主虐归虐,男主也不会喷她口水吧?我混得有点惨呀。’
  系统:‘……’
  绯红兴致勃勃建议:‘不过吐口水对我一点伤害都没有,反而会激发我的兽欲,建议他们下次扑上来咬我脖子,兴许还真能咬死我!’
  系统痛苦不已。
  它为什么会为这种离谱的女人分化成男性系统?
  它瞎了眼!
  数据库也被污染了!
  “什么哥哥?”
  马车里的主人按捺不住,掀开了乌帘,见着了一张日思夜想的脸。
  “恩儿!”
  太后激动不已,欣喜涌上心头,但很快她被另一种恐惧所取代。为什么她大儿子身上穿的是敌国的将军甲?为什么他脚边落着一张令元魏朝臣惊惧的鬼面?
  面前,火海滔天,绛幡如云,似乎在提醒着太后——
  帝京仪都,已沦为献祭的血河!
  三十世王朝,一夜倾覆!
  更无人可回天!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元魏的三十世王朝,竟然会葬在一个女人手上!
  她才二十岁!
  太后惊怒交加,又郁结在心,一个刺激,当场昏迷了过去。
  “母后!母后!”
  小王爷跳上了马车,安置了太后,他眼中含泪,咬着血牙,势要杀出重围。绯红余光一瞥,她举起手,正要设伏擒敌,她怀中的男人一个暴起,将她压在冰冷的石板上,沉重的硬甲如同一座厚重的墓地,充斥不祥的杀气。
  对方修长的指骨正勒着她的脖颈,手背的血筋突突地跳动着。
  暴戾又疯狂。
  杀了她!杀了她!她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魏殊恩面色扭曲,愈发用力。
  绯红仰着脖颈,下颌摩擦着砂砾与血污,竟还在笑,因为强烈的窒息,她眼珠子微微突出,浮上一层猩红,断断续续地说,“杀了我……所有人……都会给我陪葬……屠城,都得死……哈哈……”
  这个屠夫!疯子!
  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弱点!
  魏殊恩正咒骂间,被绯红嘭的一声,双脚踹开。
  余下众人看准时机,蜂拥而上,无数兵器架在魏殊恩的身上,限制了他的行动。
  “明上,您没事吧?!”
  绯红翻到一旁,半跪在地,鬓发凌乱,剧烈地喘息着,都军主正要扶起她,被她摆手拒绝了。方才那一刹那,男主是真想置她于死地,绯红摸着脖子,指印清晰,痛感逐渐加重,刺激得她身体微微发颤。
  痛极了!
  棒极了!
  女主[绯红]爱意值:???
  绯红站了起来,衣棱亦如刀锋,她身上一片污秽,擦也不擦,随手折了一支魏旗,丢向天穹,“传我令下去,魏氏有子,甚得我心,今夜王朝崩塌,正是良辰吉日,所有前朝魏阙的朝宰,宗族,子弟,妻族,都得给我观礼!”
  “谁敢误我吉时一刻,有如,此旗!”
  浓烟滚滚,都军主策马领命而去。
  “至于他——”
  绯红看向魏殊恩,“从现在起,剥夺宗政慈的一切军令,押他去绛台拜堂!”她迎上魏殊恩冰冷的目光,还肆无忌惮扫视着他的周身,短促笑了一声,像个强抢良家妇男的漂亮坏胚,“新郎也不必洗,这样腥得正好,换上吉服就行!”
  她的吩咐,众人不敢怠慢,连忙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红服。
  这还是鬼面将军亲自督促的含章宗族婚服,便见一片夺目的绛红之间,吉祥海云簇拥着精巧织金的柿蒂花,象征着清平吉祥,万事繁盛。
  魏殊恩挣扎着不肯穿戴,他虽然还未恢复记忆,但也知道面前这个是断他国祚的罪魁祸首,王土沦丧敌手,他却还要跟仇人拜堂成亲,何其可笑!
  “你确定要我亲手给你穿上么?”
  她的声音平和,却有一丝毛骨悚然的寒意,“我倒是更喜欢替人穿丧衣呢。”
  魏殊恩死死盯着她,忽然松口,“好!我穿!”
  于是最为荒谬的一幕出现了。
  新旧王朝交替之际,迎来的第一场盛事却是喜丧同宴。
  深夜,唢呐声起,长生牌位在前,骏马驮着一具具漆黑灵枢,缓缓入了帝京,分明是君王的嫁娶喜事,周围却无一丝笑声。街道焦黑一片,还残留着烧灼的火星,偶尔碰到一两只雪白纸蝴蝶,噗嗤一声,纸蝴蝶骨肉灼红,魂飞魄散,只留下短薄的灰白飞灰。
  灵棺两侧,是披麻戴孝、如丧考妣的前朝臣子。
  他们有的是主动投降,也有的是逃到半路被捉了回去,更多的是慑于新君的手段,权衡利弊之后,害怕自己没有观礼,给暴君发作屠城的由头,于是畏畏缩缩,从暗处逃到了光亮处,顺从加入了这一场喜丧队伍中。
  纸钱纷纷扬扬,天地染成雪白,他们手脚冰冷,如坠寒窖,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前路在何处。
  他们会被暴君殉葬吗?
  一想起此事,众臣脸皮发抖,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后跟小王爷也难逃脱追兵的搜捕,被迫加入送嫁的队伍。
  一国太后,却为敌国帝后披麻戴孝,太后受不了这种委屈,宁可一死了之,然而她到底养尊处优,吃不了苦,额头刚碰上一根石柱,皮儿破了一块,就疼得不住叫唤。小王爷只得给她简单包扎,要她忍一时屈辱。
  太后披着白麻服,脸色发青,嘴唇都在发颤。
  岂有此理!
  哪有这样侮辱人的!
  这丧不丧,喜不喜,还让前朝给新朝送嫁,简直把她魏氏的颜面踩在脚底!
  但无人敢吭声。
  哪怕是彤辇上的新郎都是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红白喜事的送嫁仪仗绕了王城一遍,经过三朝五门,抵达祭天的绛台。绯红环顾四周,原本繁盛威仪的禁宫,此时如同万年吉地,寂静无声,偶尔听见一两声抽泣,又迅速销声匿迹,显然是惶恐无比。
  绯红抚掌,“真是个好地方!”
  人们快速搭建灵堂,摆上牌位,燃上红烛,然后屏气凝神退到一边,注视着这场最荒谬的婚事。
  绯红侧着脸,朝着彤辇上的新郎伸出手,双眸是柔情蜜意,“好了,快下来,我们该拜天地了,别让国主跟夫人等急了。”
  年轻新郎面上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悦,纸蝴蝶落满了他的肩头,似乱玉碎琼一般清贵,他寒声道,“宗政绯红,这样胁迫我有意思吗?即便拜了天地,祭了宗庙,我要杀你,照样杀你!你骗了我,无可饶恕!”
  她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笑吟吟地说,“吉时快到了。”
  众人心惊肉跳。
  ——误她吉时一刻,会诛九族的!
  魏殊恩下了辇车,他余光扫过,太后跟小王爷赫然在场,他脊骨一僵,又缓缓接过宫人手中的柿子灯。
  新人提着灯,走上绛台。
  司礼清了清嗓子,身躯还有点抖,他也是头一回主持这么怪异、没有规制的婚礼。
  “一拜,天地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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