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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100节

  最终,她紧紧抿着唇,看着王妃将杯中的茶尽数喝了。
  方清怡用力攥着手中的帕子。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路。
  “世子和小郡主过来了。”绿梳掀起帘子进来禀话。
  方清怡一怔,意外地看着陈凌烟走进来。
  “表姐!”陈凌烟甜甜地笑,扑到方清怡身前,献宝似地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捧上来。
  她歪着头带着点少女的娇憨:“表姐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我就亲自做了个荷包给表姐!”
  她将荷包翻过来,指给方清怡看:“表姐你看,我把你最喜欢的琴一个字一个字绣在里面了!”
  “你还记得表姐生辰。”方清怡微笑着。
  “当然呀!”陈凌烟将眼睛笑成月牙,她最近时常往侯府去看她外祖母,总是见不到人。
  “渴死我啦!”陈凌烟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咕咚喝下去。
  方清怡张了张嘴,想阻止的话又慢慢咽下去。她本来没想害陈凌烟,是陈凌烟自己过来的……
  她也没有办法。方清怡安慰了自己。
  陈安之没有听两个表姐妹的寒暄,仔细观察着王妃的神色。王妃一眼也没有看过他,他讪讪坐下,轻易不敢开口。
  陈凌烟吸了吸鼻子,问:“表姐,你这里的酒味怎么这么浓呀?”
  “最近一直在酿酒消遣来着。”方清怡微笑着答话,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轻轻扫过。
  酿酒不过是个借口,实则是她提前将酒浇在了房子周围。酒,是极佳的助燃之物。
  侍女端着晚膳进来,席间陈凌烟一直叽叽喳喳地与方清怡说话,王妃偶尔慈爱地开口。陈安之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仍旧心不在焉地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那么混账了?简直就是鬼上身。
  方清怡没吃多少东西,绿梳走进来对她轻轻点了下头,方清怡便知道此时尤玉玑已经从昙香映月出来,正往这边来。
  她拿起白瓷小碟里的一块蜜饯,唇角勾出一抹笑来。
  晋南王答应尤家和离之事不过是逼不得已,若能有选择,晋南王一定更希望尤玉玑乖乖待在王府。或者说,死在王府。今晚这里一场大火,尤玉玑恰巧赶过来,晋南王这个黑心肝的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将罪责扔到尤玉玑身上,先活活打死再说。
  看呀,她多替晋南王府着想。
  “绿梳,去厨房看看栗子鸡好了没有。”方清怡吩咐。
  绿梳应着,转身往外走。
  方清怡又补了一句:“怎么觉得有点冷,是不是又要变天了?把门窗都关一关。”
  本是冬日,四扇窗户只开了一扇。绿梳走过去将那扇窗户关上,才出去。王妃身边的两个丫鬟也跟着绿梳出去帮忙端菜。
  王妃摸了摸方清怡的袖子,关切地说:“是有点薄,如今天寒多加衣物,孕期若染风寒,苦的可是自己。”
  “嗯。我会的。”方清怡望着自己的袖子。单薄吗?她好像已经分不清冷与热。
  方清怡又等了一会儿,才微笑着开口:“姨母,我好像是有点冷。我去里间拿件外衣。”
  “去吧。”王妃揉了揉眼尾,有点犯困。
  方清怡款款走进里间,并没有拿什么衣服,而是立在门口,从木门上面的雕花缝隙间,望向外面的三个人,看着三个人摇摇欲坠,逐渐趴在桌上。
  火焰已经在房子周围燃起来。
  方清怡隔着这道小门,远远望着窗外隐约可见的火焰。她推开门,走出去,拿了高脚桌上的烛台,依次点燃提前浇过酒的木质家具。
  走到桌旁,她看着昏迷的三个人,稍作犹豫,端起桌上的酒坛子,闭上眼睛将酒水浇在王妃的身上。
  她的手在发抖。
  空酒坛啪地一声落了地,摔个粉粹,方清怡脸色煞白地向后退了一步。
  “咳咳……”陈安之痛苦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下一刻,他被眼前的大火骇住。
  “母亲、凌烟……救、救火……”他虚弱开口,声音低得听不见。
  方清怡僵在那里,死死盯着陈安之。他吃的迷药最少,竟没有彻底昏死过去。
  “清怡……”陈安之踉踉跄跄站起身,朝她走来。
  方清怡白着脸向后退。
  陈安之朝她扑过来的那一刻,方清怡从袖中扯出匕首,用力胡乱地刺进他的腹中。
  陈安之纵使虚弱,撞过来的力道也不小,两个人一起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方清怡的后背抵在墙上。
  燃烧的灯笼从房梁落下来,擦过陈安之的手臂,划过方清怡的视线。
  原来陈安之冲过来是保护她不被燃烧的灯笼烧伤!
  鲜血汩汩灼烧着方清怡握刀的手,她的手不停地发抖。她想大声地尖叫,可是喉间被堵住,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陈安之睁大了眼睛,愣愣望着方清怡。
  他过往的所有认知,在一瞬间颠覆。
  ·
  尤玉玑赶到暗香院时,暗香院已成了一汪火海。
  昙香映月里,司阙冷眼瞥着百岁舔毛。他忽地想起尤玉玑望着他狐媚地笑:“阿阙不会以为姐姐只跟你好吧?”
  不行,他得去找这只狐狸精。
  第100章
  晋南王并不在王府。这个节骨眼,陈琪遇刺的事情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担忧这是谁在背后的陷害之举。上午有事耽搁了,他用过午膳,便想去一趟平淮王府。只是那场风雪实在骇人,将他拦在府中,终于等到雪霁,便乘着马车出府去了。
  马车在平淮王府正门前停下,晋南王下了马车,看着平淮王府府门打开,府门前停了些车轿,想来已很多人来看望陈琪。围在平淮王府周围的侍卫,也比以往多一些。
  平淮王管事看见晋南王,赶忙迎上来。
  “王爷!”望江从后面追过来,气喘吁吁。
  晋南王见到陈安之身边的小厮,不悦地询问:“何事追到这里?”
  “小的有要事禀告,关系到王妃的性命安危!”
  晋南王变了脸色,快步朝一侧走去,一边走一边冷声警告:“你最好小心自己的嘴和脑袋!”
  平淮王府的管事只听了这么两句,晋南王就和望江走远一些说话,他便再听不见了,只看见那个年纪不大的小厮在晋南王面前跪下来。
  “大公子蓄意谋害王妃腹中胎儿和世子爷,还请王爷速速回府主事!”望江急声道。
  晋南王愣住,眼前浮现庶长子陈顺之规规矩矩的模样。他自然不信望江的话,一脚踹在望江的肩上:“放肆!”
  望江不敢躲,身体被踹得向后倒去,他忍着肩上的疼痛,重新跪好,继续说:“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大公子此刻应该已经放了火,还请王爷立刻回府啊!”
  晋南王还是不信望江的话,顺之那孩子一向老实本分,怎会突然如此行径?他握住望江的衣领将人拎起来,怒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立刻说清楚!”
  “奴才亲耳听见大公子与尤氏密谋。尤氏憎恨世子爷,大公子所求世子之位,两个人合谋想要烧死王妃和世子!”
  晋南王转身就走,快步跳上马车,下令快马加鞭赶回王府。
  望江仍跪在原地,他低着头一动不动。
  方清怡找到他的时候,他犹豫了很久。可是如果陈安之死了,春杏就解脱了。望江心里明白此事一旦败露,他将死无葬身之地,可他只是个没本事的小厮,没有别的办法救她。
  望江扯起嘴角艰难地笑了。
  纵使有万分的危险,只要有一丝能够救她脱离苦海的可能性,他愿意冒这个险。
  更何况,他和春杏的事情被方清怡知道了。方清怡逼他为她做事,否则就会将他和春杏的事情告诉陈安之。
  他死不足惜,可不能伤她半分名节。她会死的啊……
  方清怡需要一个替死鬼,尤玉玑没有那么深的动机,可是陈顺之有。陈顺之本就不得宠,晋南王盛怒之下必然重罚,甚至很可能一怒之下杀了他,就算留着他的性命,也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晋南王又是个要脸面的人,就算他信了是陈顺之所为,也会为了晋南王府的脸面,将事情压下去,对外宣称意外失火。当然了,尤玉玑是方清怡送给晋南王的一个理由,他不是不愿与尤家和离吗?倒是可以借机将责任推到尤玉玑身上,顺手除掉。
  看呀,她多为晋南王府的脸面着想,是个多合格的女主人。
  ·
  方清怡站在火海里哈哈大笑。周围火焰滕腾,一片炙热,她却仿佛置身冰窟,从五脏六腑里开始发寒。尤其是她染满鲜血的手,更是冰得快要冻僵。
  她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
  “为、为什么……”陈安之捂住汩汩向外流血的腹部,不可思议地盯着方清怡。
  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方清怡吗?
  真的是那个温柔可心善解人意,真心待他为他付出一切的表妹吗?那些甜蜜温馨的朝朝暮暮好似还在眼前,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哪路的邪灵附了身?
  陈安之不敢置信。
  迷药让陈安之变得虚弱又迟钝,巨大的打击更让他连身在何处都分不清。
  方清怡低下头,眼泪落在沾满鲜血的手上。她的手抖阿抖,握着的匕首跌落。为了摆脱妾的身份,她什么都已做尽。
  她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行,不能把匕首留在这里。她将匕首捡起来,重新藏在袖中,鲜血染脏了她白色的衣袖。
  从房梁掉下来的那个灯笼还在燃烧。
  方清怡盯着烧着的红灯笼,眼中迸出疯狂的火焰。她捡起这个灯笼,猛地朝王妃扔过去。
  王妃身上被她浇了酒,着火的灯笼落在她的背上,又掉到地上,可只是碰撞的那一刹那,瞬间让她的身上燃起火来。
  “母亲!”备受打击的陈安之终于反应过来,他用残留的力气冲母亲冲过去,费力去扑母亲身上的火。
  方清怡打了个寒颤,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可纵使闭上眼睛,眼前仍旧是姨母温柔对她笑的眉眼。理智让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她毅然转身,快跑进里屋。
  里屋,有一道不起眼的后门。
  ·
  傍晚时分,王府里起了火,很快被人发现,下人们急匆匆赶来救火。可是方清怡提前用易燃的酒浇过,这让这火势汹汹,热浪烧天,滔天骇人。
  陈顺之也很快得了消息,听说王妃也在暗香院,他拿了外衣匆匆赶来。到了暗香院,他才知道不仅王妃在里面给方清怡过生辰,陈安之和陈凌烟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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