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节
那学子又问:“那如果在争夺中暂时脱手呢?被对手抢取呢?”
“暂时脱手无碍,若被对手抢走超过三息再夺回,则时间重算。宝物自己会分析这一切,并显示出对应时间。”
又有学子问:“若不支可否提前离开?”
“每名学子有一块脱离玉牌,可提前离开,离开后作负论。若所有学子皆败离,最后剩下的十位自动赢得比赛。若在此期间未能获得宝物,则虽赢得比赛,却不会有宝物奖励。此外玉牌发动需要时间,脱离期间不可动手,若在此期间遭遇攻击,脱离失败。”
这最后一句却是让所有人心中一惊。
照这么说,这玉牌基本就不能用于战斗脱离了。
洗月学院的虎啸谷可就没这毛病,也不知是这逍遥宫水平太差还是别有用心。
唐劫举手问:“那请问上师,若是夺得多件宝物当如何?”
上师回答:“你若有那本事,十宝皆在你手,此番便只选一人亦可。”
这话一出,群起哗然。
照这上师的说法,却是与之前有所不同,竟是不必须十人,而是可以更少的。
“不过……”那上师又道:“若你想十宝具得,就必须十宝皆在外,想通过藏匿部分,暴露部分的手法获得好处,却是万万不可的。逍遥宫会将你藏匿之物直接收回。”
“学子明白了。”唐劫恭敬道。
接下来又是一些学子继续提问,大致将比赛规则摸了清楚。
最后那上师才道:“诸位若再无疑问,那比赛就可以开始了。此番竞赛存有凶险,诸位祸福自取,祝大家好运了。”
说着他向一侧闪去,后方已出现一条通道,直通向后方云雾之地。
自有侍者上前为他们发放玉牌,得到玉牌后的学子便率先进入。这琅琊福地已被设成无序传送,进入后所有学子谁也不知会在何处,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待到所有学子全部进入,那上师高喊一声:“关闭通道!”
云雾中的通道消散不见。
与此同时,天空中却出现了一片巨大天穹,映照出福地内部的影象,更是将一众学子也映于其上。
值得注意的是,这件事在刚才的问答中,那上师却并未告诉大家。
非但如此,那逍遥宫上师甚至还欺骗了所有人,告诉他们由于琅琊福地被大阵封闭,外部并不能看到内部情况,所有的时间计算都是由宝物根据情况自行计算。
但事实是,除非是拥有器灵的宝物,否则还没有哪种术法可以拥有如此复杂的信息处理能力。真正做出判断的,依然是外部的监察人员,宝物上附加的各种法术仅仅是用来接收信息的。
然而这样的欺骗,却是六大派共同支持的。
只有在这种大家都以为无人监视的环境下,才能看到学子们最真实的性格与表现,有助于各派了解自家学子。
这将成为各大派未来提拔学子的凭证,同时也是逍遥宫选择的又一大依凭。
第69章 艰苦
拿着玉牌,唐劫步入通道。
四周漆黑一片,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唐劫看到自己已身处在一片空旷林地间。
这里的灵气极为浓郁,到底是琅琊福地,若在这里修炼,一日可抵平时数日之功。
不过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
唐劫看到距离自己的不远处,就生长着一些鸳侣花,粉红色的花瓣招展出动人美景,每一蓬都硕大无匹。看其花冠大小,这些花已然生长了六七百年。鸳侣花的根茎是极值钱的草药,若是能全部采集过来,仅这些就价值非凡。
不过唐劫却没打算采集。
根据逍遥宫的规定,琅琊福地中的所有资源,不论年限,学子们只可采集十二种,任意一种的采集数量都不可超过三株,采集后不可丢弃。
也就是说,所有学子在这琅琊福地最大的草药获取量就是三十六株,一旦选择了,中途就不可更换,毕竟采下来的草药就放不回去了。
鸳侣花虽好,唐劫却还不放在眼里,因此并不打算摘取。
他不知道的是,同时进入的学子,几乎每个人都被传送到一片珍稀草药前。
固然有学子无视这些药草,直接离取,亦有人受不得诱惑将草药摘下。
摘便摘了吧,若是能遵守规矩也罢,偏偏还有人刚刚入谷就违规,直接一抓一大把,浑没将每种不超过三株的规矩放在心上,左顾右盼,确认无人后便自鸣得意。
这些人不知道他们的丑态早落在外间一众上师们的眼中,一个个看得心头火大。
谢枫棠“啪”的一拍扶手,哼道:“混账,白痴,废物!”
洗月派很不幸没能例外,同样有人刚入谷就违规,而且违规的不是别人,正是卫天冲。
这死胖子被传到一片紫棘附近,紫棘木坚如精铁,正是制作傀儡的良材之一,也可以用作辅助修炼。这死胖子一看这等宝物,抡起斧子就砍,竟是一口气伐了六棵,气得谢枫棠恨不得揪住卫天冲狠揍一番,问问他到底有没有长耳朵,有没有把长辈的吩咐放在心里。
总算六大派都有不争气的混蛋,在这种事上,倒是谁都没笑谁。再者比赛才刚刚开始,违了规也不代表就失去机会。说白了,所有的规矩都是逍遥宫用来参考的凭证,只要逍遥宫愿意,那就算小宫主找一个把琅琊福地毁掉的学子作夫婿,大家也没话说。
至于说学子违规对逍遥宫造成的损失,自会有六大派赔偿,不过那些学子也别想好过,他们现在捞得再多,最后也还是要统统交出来,甚至连本应得到的一份都失去。
“总算那几个小子没出什么漏子。”谢枫棠看着彭耀龙唐劫几人,松了口气道。
不光是他,其他五派也是如此,精英学子都未违规。
这倒不是说这些人素质有多好,只是他们是最有希望成为前十的人,虽然不知道外部能够看到他们的表现,却也不愿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失去机会。
越到高处越谨慎。
无视鸳侣花的诱惑,唐劫一路前行,同时暗运天目寻找十宝。其实他这时若使用通明慧眼,找到十宝的把握会大得多。不过此术行迹过于明显,虽然逍遥宫口口声声看不到内部,唐劫却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对手身上,因此也不敢使用此术。
八百年的福地,就是八百亩的田地,再加上所需山水依傍,整个琅琊福地面积着实不小。因此唐劫走了半天并未见到一个学子,他也不急,反倒是乐得悠闲。
正漫步林间,忽听远处低啸声起,一股扑鼻腥风传来。
唐劫面色一紧,将断肠刀抽在手中,下一刻就见远处一条大蛇游了过来。
那大蛇通体洁白,体长十余丈,身躯粗入巨桶,一双大眼更是瞪着唐劫死看,突地厉啸一声急扑唐劫。
唐劫挥刀格挡,蛇头正撞在唐劫战刀上,就听轰然巨响,唐劫已是应声飞起。
那白蛇余势不减,继续撞向唐劫,总算唐劫及时发动紫电纵身法,身形在瞬间加速,这才躲过了白蛇接下来的一扑,那白蛇一击扑空,正撞在地面上,已是撞出一个大洞。
巨大的身躯重新立起,白蛇对着唐劫法出一声愤怒吼叫,妖风乍起,吹得唐劫连续后退数步。
那白蛇趁机一摆巨尾,横扫唐劫。
这一下唐劫再闪不过,只能运起无相金身和凝水罩硬抗,下一刻唐劫已被白蛇拍皮球般拍飞出去。总算无相金身已修的比以前稳固,撑住了这一击。
不等他立起,那妖蛇已是尖嘶一声向唐劫冲去,全身鳞片炸起就象是把锯子,哪怕只是擦个边都能将唐劫拦腰切开。
见到此景,唐劫急退同时,单手前伸,火乌环中已迸出大群火鸦撞向妖蛇。
大群火鸦烧的那妖蛇嘶声痛号,反倒更加激发了它的凶性,冲势不减,反倒整个身体都打着横的撞了过去,就象一根巨木横空撞来。
眼看着巨蛇就要撞在唐劫身上,那一刻唐劫突地身形一闪,人影如鬼魅般消失,再出现时竟已在妖蛇后方。
“乱风步!”
“是明师的乱风步!”
琅琊福地外,一群旁观的洗月学子已纷纷呼喝起来,显是认出了唐劫所用步法。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掌握了乱风步。”有学子惊叹道。
这一下乱风步用的颇为巧妙,正落在大蛇之后。唐劫身形刚一出现,便大吼着劈出一刀。
千裂斩!
这一下千裂斩威力非同小可,整个刀身都没入蛇躯中,痛得那白蛇再度长嘶,回卷唐劫。
唐劫身形再闪,却是又出现在了先前他消失的地方。
“原来只是二星位移。”有人看出端倪,松了口气。
二十七星乱风步,说白了就是在一定空间内布下二十七个特殊星位,修者可在此位上自由瞬移。实力越强,则星位的作用范围就越广。
唐劫所掌握的不过是二星位移,也就是在指定两点中来回穿梭,是最简单级别的乱风步,如果是用来对付修者,很容易就会被把住脉搏,趁势一击。
不过他现在对付的是没什么智商的妖兽,两星位移却是已经够了。
这刻移到白蛇之后,唐劫已再度点出一指,元气针。
这一针戳在白蛇伤口,引得那白蛇再次变向,待到靠的近了,就再一次移到后方去。
如此反复施为,那妖兽白蛇竟是被唐劫戏弄于股掌间,渐渐不支。原本庞大的身躯在唐劫反复劈斩下更是几欲断成两截。
那白蛇再抵挡不住,终于向着一旁退去,同时体内红光一闪,那是内丹在发挥作用,开始弥合自身伤口。
这只妖蛇却是要逃了。
唐劫哪能容忍它逃脱,按逍遥宫规矩,若遇妖兽,有四不可。一不可掏窝。即在任何情况下不得侵袭妖兽巢穴。二不可杀幼。即任何幼兽皆不可杀。三不可使毒,即对妖兽不允许使用下毒手段。四不可灭族。对于成群妖兽,一定要保留供基础繁衍的数量。
只要不是以上四种情况,那么学子可随意捕杀。
因此猎杀妖兽倒是没什么数量限制的,唐劫自不会放过。
这刻眼看妖蛇妖跑,他已发动紫电纵身法追上,手起刀落,一记斩风凶狠劈砍在那妖蛇伤口处,几乎将妖蛇砍成两段,接着又是一拳狠狠砸在红光微泛处。
这一下砸击颇为巧妙,红光竟被震得散了一散,与此同时唐劫又是一记千裂斩劈下,一连两记凶狠攻击,妖蛇再承受不住,竟是从中间断成两截。
这一下就算内丹也无法修补,妖蛇的两截残躯在地上疯狂扭动着,其中一截正砸中唐劫,砸得他也吐了口血飞出。
抹去嘴角血渍,唐劫身形一闪,又是一次星位转换,断肠刀改劈未刺,沿着大蛇的半截残躯刺了进去。没有了鳞甲防御,那白蛇伤口处软嫩无比,只能任唐劫战刀长驱直入,几乎刺穿了整个身体,甚至于唐劫本人都沿着伤口跑到了这大蛇体内,再从头部猛地炸出一个裂口,破口而出。
那大蛇凄厉叫了一声,再不动弹,终是被唐劫杀死。
至此唐劫才得以喘口气。
外面观看的洗月派学子这时固然为唐劫欢呼,谢枫棠蔡君扬等熟悉唐劫的人却同时皱起了眉头。
唐劫虽然杀死了白蛇,但是从他刚才的表现看却并不轻松。
此战他几乎动用了所有手段,无相金身,紫电纵身法,神庭千变这些大家知道的神霄秘术他固然是用了,乱风步这种并非人人皆知,本可作为底牌的手段竟然也被他用出来了。
以唐劫的实力,可不应该这样。
尤其是蔡君扬,曾经无数次和唐劫交手,深知唐劫实力的蔡君扬很清楚唐劫的力气有多大。
可今天一战,唐劫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被白蛇一下撞飞不说,甚至连砍断白蛇都用了十七八刀。这样的表现在别人身上或许正常,但在唐劫身上却显得极不正常,再不是那个自己熟悉的唐劫。
“难道说这个家伙在装蒜?”蔡君扬脑海中不由浮出这个念头。
可是他又不知外面的人能看到他,他又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