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臣,不知。”
  “赫溪曲,你好大的胆子。”容启低笑着说道,而后便是站起身来。
  赫溪曲略微一愣,自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就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他自问是不曾做错什么的。
  “朕问你,乔楚戈是什么人?”容启行至赫溪曲身前,沉声问道。
  “是当今皇后,我容国一国之母,陛下的后宫之主。”赫溪曲不觉的手心出汗,紧缩了眉梢,却是恭敬答道。
  “她更是有夫之妇!赫大人,可明白了?”容启倒也不全然点破,沉声说了一句,聪明人自然是明白容启这话的意思。
  既然是瞒不住了,自然也就不必瞒着,赫溪曲倒也是坦荡的,收回了手挺直了腰直面这容启:“臣自然明白,故而这三年来从未有过任何越距之事,皇上今日这般呵斥不知又是为了哪般?”
  容启眯着双眼看着赫溪曲,扬手却还未落下,赫溪曲已然避开。面对一脸君子坦荡荡的赫溪曲,容启倒是诧异,微微勾了嘴角:“不曾想,文科状元竟然还有这般身手。”
  “不过侃侃自保。”
  容启方才用了几分功力,他自己自然清楚,赫溪曲既然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躲过,只怕差不到哪里去的。所谓的自保,不过是谦虚之言罢了。
  “赫大人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莫要做出什么有害我容国颜面的事情。”容启依然踱步回到了书案前,“退下吧。”
  赫溪曲站在那儿,略微的愣神过后,却是不曾离开。
  容启抬头去看,赫溪曲正站在那里,绷着一张脸。
  “若要臣恪守本分,还往皇上莫要忘了,皇后娘娘是您的发妻,便是有再多的怨怼,这亦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赫溪曲紧抿了嘴唇,言罢,便是转身离去。
  容启手中握着狼毫,生生叫他折断了方才回神,桌案上摆着的纸张上已经落下了许多墨迹,已然是不能用了的。
  “和顺。”容启将笔丢弃在了一旁,喊了和顺进来,“去端宁宫说一声,朕今晚过去。”
  和顺略微一愣,心下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是急忙转身离开。
  第031章 练香坊嬷嬷之女
  和顺是亲自来了一趟端宁宫的,他如今是瞧出来苗头了,只怕这皇后该起来了。
  终归,后宫之主,还是这皇后娘娘。即便是三年不得宠,即便是三年来其他各宫挣得鱼死网破,这皇后的位置却是牢牢的稳在那里的。
  “今儿吹得是什么风,竟是劳总管大人跑这么一趟的?”尺素原本是在院里打理花草的,却见着和顺匆匆忙忙的过来,便是惊奇了。往日这和顺倒也不是没有来过端宁宫的,却那一次不是趾高气昂的来?今儿倒是稀奇,竟是和颜悦色的。
  和顺忙是笑了笑,恭敬说道:“尺素姑娘说笑了,皇上的旨意,老奴怎敢怠慢。”
  尺素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一旁的宫女,便是点了点头:“亲总管稍后,奴婢这就进去请娘娘出来。”
  “尺素姑娘留步,不过是过来说一声皇上今夜过来罢了,同尺素姑娘说一声亦是一样的。”和顺递上了手上拿着的玉牌。
  这玉牌是有讲究的,皇帝夜宿哪宫,这玉牌便是要提前交到那宫中妃嫔手上。这尚且还是尺素头一回见,左右翻看了两眼便是收下了。
  “还请娘娘,仔细准备。”和顺躬身行礼,而后便是转身离开。
  尺素将玉牌递给了乔楚戈,看着和顺离开的背影,低声的说道:“皇上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呢?怎么叫人看不懂了?”
  乔楚戈自然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明白的,将玉牌交给了晴婷:“去御膳房,叫御膳房仔细准备晚膳。”
  晴婷虽说是没有尺素有脑子,却也明白这空了三年,一点前兆都没有,这会儿直接递了玉牌过来,只怕是有许多的计较,不敢怠慢丝毫。
  “娘娘可是要沐浴更衣?”尺素略微皱眉的看着乔楚戈,小声询问。虽是知道多半是不用的,但是问一声总是需要的。
  乔楚戈好笑的看着尺素,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会儿反倒是非要问一句:“你很清闲?”
  “那到不是,宫中尚有许多事情要办。”尺素低笑着答道,而后便不再多问。
  乔楚戈是想不通容启这趟过来是要做什么的,好端端的跑过来终归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反正是不可能心血来潮终于想起来她这个名不副实的皇后的。
  想不通,乔楚戈便没有再往下想,反正终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花节上闹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过去了?但是还能够如何呢?桦贵妃虽不至于被如何,但是这在宫里头的位置自然是要往下跌两步了的,旁人心里虽有不服又能够如何,皇帝都没说什么呢。
  “那个香妃,以前怎么没印象?”乔楚戈原本是在看书的,但是书上的字却怎么都看不进去,有些恍惚想起了花节上的事情,便是转头去问一旁站着的尺素。
  “都看了快一个下午了,看多了伤眼睛别看了。”尺素将书册从乔楚戈手中取走,而后方才答话,“香妃名唤韩沉香,是宫中练香坊嬷嬷的女儿,几年前就过了陛下一命,便破格封了香妃。这些年到是没见着有什么动静,不想今日花节上倒是出了回头。”
  第032章 这事儿点到为止
  “救命之恩?”乔楚戈忍不住的挑眉,看着尺素的目光多少多了几分探究。
  “说的是机缘巧合呢,当日皇上去外游街,却中了勾栏里头的那东西。匆匆忙忙的回宫,却遇上了这位香妃……”之后的话尺素自然是不在多说,只是细心之人已然得意听出里面的道理。
  乔楚戈不禁咋舌,这若不是容启,换了旁人只怕是要落得个奸污的罪名的。还封了个香妃,倒是不知道谁吃了亏。
  “有人查过嘛?”这下药的事情,还是给皇帝下药,说大不大说小可不小的,只怕查也不能够弄到明面上来查。
  “查过,不过查了也是白查,平白无故的叫少爷惹得一顿骂。”尺素说完便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架势,“当日皇上可是和乔楚笙一道出的门,结果就摊上事儿了,依奴婢看多半就是那乔楚笙捣的鬼。”
  乔楚戈原本是饶有兴致的听着八卦的,结果听着听着这八卦可是换了说发了,不禁便是抿紧了薄唇看着尺素。
  尺素微微一顿,也笑的自己是说到了乔楚戈的禁忌,便是连忙告退了。
  若是说容启中药,乔楚戈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但是若要说道自己兄长乔衍无辜挨骂,她到是有印象的。这可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说的是挨顿骂,实则也不过是容启大半夜的溜进了侯爷府,说道了两句而已。
  当日事情到底如何,只怕当事人是都知道的吧。
  “这事儿,点到为止,莫要继续查下去了。”
  当日容启,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侯府书房,却不知乔楚戈已经都躲在书房隔壁,听得是一清二楚。
  心里头端着事情,时间自然过的也就快了,乔楚戈恍惚回神,外头已经是天色灰蒙:“尺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暖阁外是一片的热闹,却不见尺素回话,乔楚戈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便是起身自己出去了。堂内桌案上摆着十六道菜,还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看起来忙忙碌碌。
  乔楚戈晃神了片刻方才想起,容启今晚是要过来的,不禁扯了扯嘴角。
  “娘娘醒了?是否要梳妆?上书房那边传了话,说是众位议事的大臣已经回去了,过会儿就该起驾过来了。”老嬷嬷脸上端着笑意,瞧这模样并不是端宁宫的人,老嬷嬷见着乔楚戈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己,便是行了礼告了罪,“老奴是皇上的奶娘,后宫主子侍寝的事儿,都是老奴搭理的。”
  乔楚戈到也听说过这么个人,也知道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取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嬷嬷手中,低笑道:“有劳嬷嬷,梳妆沐浴便不劳烦嬷嬷了,不知可是瞧见了我那两个贴身宫女没?”
  老嬷嬷掂了掂手上的银两,一张老脸笑的都快成了菊花了:“瞧见了,正在卧房铺床呢。”
  乔楚戈忍住了才没黑了一张脸,点了点头便是顾自的往自己的卧室去,便见着尺素与晴婷两人在那儿铺床。
  “你们倒是清闲。”乔楚戈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落座在了梳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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