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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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那我呢?我不好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裴竞序正单手刷着手机。
白炽灯的光线从前上方斜扫下来,落在他骨相极佳的脸上,他做什么都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让人察觉不到情绪的变动, 细微的表情, 算是他应对外界变化时给出的最大的反应。
他手指一顿, 缓缓掀眼。
听到孔泽那句话的时候,他手指一顿, 掀眼。
像是特地搭配此时的氛围一般, 原先勉强能用的信号恰逢其时地变得微弱,支付宝一直卡在输入账号的页面, 打着加载的圆圈。
“这里信号总是不好。”孔泽提醒他。
“你刚才说什么?”
孔泽不着调:“啊?哪句?是‘这里信号不好’这一句吗?”
“不是。上一句。”
“哦。”他以为裴竞序需要自己再次保证不对许听晚有非分之想,他重新强调道:“您放心,我不会对她有别的想法。”
“后面那句。”
“她有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说完, 兴许是明白了他的重点, 孔泽:“抱歉。我也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她只跟我说了那人的大致性格。但是听她的描述,我很难把他跟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对应起来。”
“是什么样类型的人?”
“我想想啊...她说她喜欢的人是毒舌、爱管闲事、长得招摇、心机重这一挂的。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她喜欢的类型还挺奇怪, 只能说不是我这样,也不是像您这样的。”
不是他这样的。
裴竞序轻蹙眉头,脸色不算太好。
这四个形容词,于他而言, 不能说是不贴, 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关系。
可他又想不明白, 许听晚圈子干净, 她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类不三不四的人。
他垂下眼, 单手操作手机,没再说话。
在进行第四次转账的时候,手机信号稍微强烈了一些,他终于将围巾的钱转了出去。
转完,他收起手机,走到门那儿,对孔泽说:“钱转了。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
许听晚今天做了不少农活,有点累,回来路上碰到露阴癖的事,也让她觉得后怕。
吃过晚饭,她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以整理报告为名,提前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她先是脱了外衣外裤,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后换了套棉质睡衣,长发吹干,垂顺地披在身后,她双腿屈起,就着一盏书桌前的台灯,整个人都显得特别乖巧柔和。
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不出半个小时,她就敲出了一份大致的报告。
其实报告的事,无需许听晚去做,她来旌庄县,是作为旁观者去观察一个团队如何进行调研工作,并非参与到调研活动中。
是她主动向钟媛自荐,自告奋勇地想要尝试撰写报告,这事才会落在她的头上。
别人或许不理解上赶着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行为,但是于许听晚而言,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写完初稿,之后就是斟字酌句反复精修的事了。
后者的进度慢了一点,也不急于一时。
她修着修着,思绪就跟路灯下的雪花一样漫天飞舞。
饭桌上窃窃的交谈声重新灌入耳里,大家谈论着卞玉和裴竞序读研期间的故事,说他们郎才女貌有多登对,甚至真将她当做是裴竞序的妹妹,聊到兴起时,还偷偷问她你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许听晚她从来没听裴竞序聊过这一方面的话题,哪里清楚他喜欢的类型。
她答不上来,才发现,自己对裴竞序,至少是在感情方面,仍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心里上接受了从友情到喜欢的转变,生活中没有。
这种感觉很微妙,又让人心里发闷。
那些被关婧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得言之凿凿的蛛丝马迹,在这一刻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至少在今晚,她有一些患得患失。
她双手交握,抵着额心,停下了修稿的动作。
就这么定神坐了五分钟,房门被人敲响。
许听晚问:“是谁?”
房门外传来裴竞序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理好勾乱的头发,走过去开门。
房门被她拉开一条缝,没有很大,至少不能过人。
裴竞序看着那一小条门缝,好笑地问她:“防贼?”
门缝暴露了她今晚的内心防御,她怕裴竞序太过敏锐,胡乱找了个借口道:“万一有露阴癖呢。”
“那也是往村医的卫生站走,不该来你这。”
许听晚没法回答,只能问:“你来干什么?怎么还不休息。”
“我看你很早就回来了。身体不舒服?”他把小臂撑在在门框上,生怕许听晚做出关门的动作。
“没有。”她侧身,抬手指了指桌子上开着的电脑:“我在整理报告。”
“这里信号不好。”
“我知道。但是wps可以离线操作。”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打得那几通语音电话我都接到了,没接通是因为信号中断,不是我挂你电话。”
许听晚知道这是信号问题,裴竞序不会莫名其妙挂他电话。
她说:“我知道。你特地过来解释?”
裴竞序‘嗯’了一声,抬了抬手里的褪黑素。
褪黑素软糖撞击塑料瓶身,发出闷闷的声响:“顺带给你送点褪黑素。”
“谢谢。”她没有扭捏,实则是经历了一系列事,她确实害怕今晚睡不安稳,褪黑素能辅助入眠,吃一颗好歹能快点入睡。
接过后,裴竞序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记起那条许听晚没发出去的消息,默了一瞬,问她:“你是不是有别的问题要问我?”
“没有啊。”她立时否认。
裴竞序点点头:“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找你聊聊。”
“聊什么?”
他神情严肃,一点不开玩笑:“聊关于一些交友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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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晚是带着期待让他进屋的。
他说要聊一些交友的话题,不可否认,她的心思往男女交友那方面飞驰而去。
她想,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聊这么一个亲密暧昧带有哲思的话题,两人的关系不得突飞猛进?
她要么探清裴竞序喜欢的类型,要么探清其中一方的心意,总之,都这么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谈心了,她认为今晚,必然可以得出其中一个结论。
屋子里总共就一把旋转椅。
裴竞序还穿着外裤,不方便往床上坐,许听晚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自己则挪到床沿那儿。
裴竞序推着椅背走到床边,坐下,盯着她,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许听晚见过这种神情,一般谈正事的时候,裴竞序就会以这架势坐在她面前。
她有点紧张,就这么等着裴竞序开口说第一句话。
裴竞序似乎也酝酿了很久,可以看出,为了让这次谈话变得轻松,他尽量缓和眉眼,连语气都温柔了下来。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最近压力很大吗?”
“啊?”许听晚被他问得发懵。
“还是遇到了什么不称心的事?”
“没有啊。”
许听晚觉得话题不太对劲,充满了莫名其妙。
裴竞序斟酌了一下,尽量把话说得委婉:“我虽然没有立场干涉你交友,但是你哥回南樟前,特地叮嘱我照看你。”
许听晚没懂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但她还是被最后一句话点着了。
什么叫‘你哥回南樟前,特地叮嘱我照看你’。
仿佛他照看自己,完完全全只是出于和许京珩的情意。
今晚在饭桌上累积的风言风语,字字句句扎成一个爆竹,一点就着:“你这么听他的话,干脆你喊他一声‘哥’好了。”
许听晚很少发小脾气,要是有,也是对最亲近的人。
小时候,裴竞序算是她比较亲近的人,所以她有什么脾气,都冲他去了,而前者,早已习惯了她的小毛病,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总是一如既往地包容她。
这种包容程度,就连栾玉女士见了,都自愧不如。
裴竞序听到她赌气的话,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生气。
“以后有机会喊。我现在在跟你聊正事。”
“什么正事。我说了,我跟孔泽是最清白的同学情,是朋友。关于同学情,我想不到有什么需要被干涉的理由。”
“我没说孔泽,他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朋友。”裴竞序不习惯在背后议论别人,所以说后边这些话的时候,他语气有些不自在:“或许你只是压力太大,想找一个所谓的与众不同的人来相处,又或者是...在这个年纪寻求一些别样的刺激。但是相信我早早,有些人不合适成为朋友,更不适合发展成亲密对象。”
这话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