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谁知道他有什么图谋。
  眼看路寒舟的手要开门,江宁灼温柔的面容瞬间又冷了下来,你去哪?
  他确实这段日子经过调息可以把情绪控制的不错,但毕竟是初期,总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现在眼前这个人准备开门的行为。
  很让他恼怒。
  路寒舟感受到了身后的低气压,伸出去的手又怂得放了回来。他突然想起在迷惘之境时,开境神尊说过,江宁灼是有病。
  他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建设:谁会和一个病人计较呢。
  他扭头解释道:哎你知道的,最近外面咱俩传闻传的厉害,我上封宗也是大摇大摆上来的,让这些不实的消息毁了你的名声也不太好你说是不是,毕竟咱俩也不太熟。而且我挽香阁那边事情也挺多的,我不处理就得一直堆着了
  说来说去就是怕呆久了引得别人更多猜测的意思。
  他本以为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可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江宁灼更生气了:咱两不太熟?
  下一秒,路寒舟的腰上就缠上了一只手臂,把他往起一捞,轻轻地摔在了床上。
  陷入一片柔软的路寒舟有点懵。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江宁灼伸手祭出了想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书,然后塞进了路寒舟的手里,便靠着床沿坐的远远的再也没有说话。
  路寒舟在他床上坐立难安,手放在书上捏了又捏,不知道自己是哪句实话惹到了他。
  看着一旁生闷气的江宁灼,他为了能安全出了封宗,思来想去尝试妥协道:我是说别人以为咱们不熟嘛。
  管他们怎么说。江宁灼终于舍得说话。
  见有了突破口,路寒舟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对了,这书借了你一个多月了,能不能
  江宁灼扭头看他。
  能不能把账勾了。路寒舟被他的眼神阻止了一瞬,但还是说出了口。
  这件事于他而言真的是如鲠在喉!
  不要。江宁灼整理了一下衣袍,完全是不想商量的态度。
  哎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一见事情没谈成路寒舟就有点急,往过挪了挪手指都要戳到了江宁灼的鼻尖。
  江宁灼一脸正经肯定道:就是不讲理。
  哎!不带你这样的啊!路寒舟着急之下,狠狠捶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可下一秒,那只龙爪就重新落在了江宁灼手里。
  江宁灼说道:那这样,我也同你说个条件,你答应了,那我也就答应。
  路寒舟此时才感觉到了江宁灼视线的危险,结结巴巴道:什么条件?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江宁灼的耳垂不由自主在黑夜里泛上一丝红,他稍微靠近了些路寒舟的耳朵,沉默半晌后用只能对方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想看看你的龙尾和龙角。
  话语间字节的音调越来越轻。
  这话酥酥麻麻说出来让路寒舟整个脊椎都泛起了一股战栗,然后等路寒舟反应过来,就转变成了气急败坏。
  他骤然起身,恼羞成怒骂道:江宁灼!你以为你是谁!又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卖艺不卖.身!
  第36章 初动 互帮互助协议达成。
  路寒舟不愧是龙, 这一声吼叫穿透力极强,就像凝着威压一样在封宗内荡起涟漪。
  五坛花院墙角站着两个人被震得身形不稳,正是借口离开却偷听墙角的江宁灼父母。
  宗盈月托着墙的手散发着阵阵灵力, 那是唯一让江宁灼无法发现的咒术。她被这喊声吓一跳,眉头紧皱,宁灼他在干嘛,喊的这么厉害,他该不会想强行
  虽说他是名门正派, 可体内的暴戾气息的影响到了晚上还是甚重。
  况且还是在这个人面前。
  别担心了。江宁灼的父亲江照说道:宁灼有轻重,年轻人的事不用我们操心。倒是一会被发现了,咱两又要被抱怨几句, 你还同不同我去看灵鹿了。
  话语间有几分不满,似乎在责怪夫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他这么一说,宗盈月倒也觉得有道理,困扰江宁灼三年的戾气都得到了缓解, 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随后手上灵力一收,笑着挽着江照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房间内的路寒舟还不知道自己这一句烈女言论转瞬间在封宗已经人尽皆知。
  他不解气,恶狠狠指着江宁灼道:你还真是道貌岸然啊!原来平时那高岭之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每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这种无理的要求都敢提。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 路寒舟从耳垂红到了脖子根。
  江宁灼只字未言就被说成了个衣冠禽兽, 他就是怕路寒舟反应大才小声说, 没想到是终究火上浇油。
  看着眼前气鼓鼓的人,伸手想握住他的手指让他坐下, 可一下就被甩开了。
  别碰我!路寒舟转身欲走。
  等一下!江宁灼现在才是慌了,赶忙伸手拉住了他,解释道:我在书里查阅了很多关于怨凝的事,结合一些古籍和脉搏,只是想帮你看看有什么办法!
  并没有其他不好的意思。
  这事关路寒舟生命安危他十分上心, 最近除了调节体内的暴戾气息,剩下的时间全部在研究这些。
  好不容易才从许多典籍中得知,可以从龙尾和龙角看出些端倪。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路寒舟被这几句话钉在了原地,气一下消了大半,他盯着江宁灼轻轻拽着自己的手,半信半疑问道:我可是挽香阁阁主,你会这么好心?
  嫉恶如仇的江宗主怎么这般善良了。
  江宁灼其实恨不得现在就抱着眼前的人告诉他自己在迷惘之境时问了神尊什么再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担心。
  可现在不是时候,他只好忍者心里的情绪,找了别的借口,我也有事叫你帮忙。
  暂时就当这是一场等价交换了。
  什么事?路寒舟问。
  我的是小事,你先坐下,怨凝被怨火缠心还挺麻烦的。江宁灼坐回床上,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当怨火缠心四个字出现时,路寒舟不得不信江宁灼是真的知道了。
  他就像被哄回来的离家出走的媳妇,不情不愿又坐回了刚才的地方。
  还十分乖巧地往江宁灼身边挪了挪,算是对刚才态度的道歉。
  江宁灼看着这小动作心情有点好,哄道:不怪你,现在可以把龙角和龙尾给我看了吧。
  可路寒舟又愣在原地了,两只手的手指缠在了一起,十分用力。
  放心,我房间不会有人靠近的,没人知道。江宁灼给他打保票,以为他是害羞。
  嘟嘟囔囔半天的路寒舟看江宁灼如此坦荡,只好咬咬牙说出了实情,那个不是随便就可以露出来的。
  说来也怪丢人,他在自己是人形的时候并不能自由控制这些龙的特征,可如果变成龙身的话,江宁灼这房子怕是又要遭殃了。
  江宁灼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攥上了路寒舟的手腕,揉着替他放松。
  听到这话缓缓抬头,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行?
  他明明见过路寒舟的龙角和龙尾好多次。
  得得刺激一下。路寒舟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他当时发现这个的时候也觉得怪离谱的。
  江宁灼催促道:那你赶快刺激一下。
  他不知道对于龙来说这是何等的隐私,而对于路寒舟来说,这句话又代表着要做什么。
  空气渐渐沉寂下来,五坛花院的蝉鸣声和月色下江宁灼的眼眸又让路寒舟有点失神。
  如果他自己查找怨凝相关的话又要花费不少时间,江宁灼灵力和学识比他高许多,也许真的能帮到他。
  冒犯了。
  想明白以后他豁出去了,整个人靠江宁灼更近了些,然后拉起了江宁灼的手,轻轻搭在了自己腰上。
  可似乎还是不行,他抬头不好意思道:你得再靠我近一些。
  直至这些发生,江宁灼才明白了是什么刺激才行。
  原来往日露出龙尾龙角时,路寒舟都是这种心态。
  感觉到江宁灼怔住,路寒舟突然觉得荒唐,正慌忙打算起身退远时,腰上揽过了一只手把他用力一提随后他就跨坐在了江宁灼腿上,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
  江宁灼鼻子快要贴到他的面具,问:这么近可以吗?
  腰上的手缠着的力道有点重,路寒舟哼了一声,感觉到自己脸皮热得发烫。
  随后他尾骨后面就多了一道感官,额头也有了密密麻麻的痒意。
  有了这种感觉他立马起身躲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说道:好了出来了。
  龙身太敏感了,就这么一下就破防了。
  看着一点火苗在空气里燃烧,路寒舟立马伸手熄灭。
  江宁灼解释道:我得看看你的鳞片。
  就就这样看!路寒舟不愿意他照明,如果整个房间亮堂起来,那他那点怪异的感觉将无所遁形。
  在半黑里江宁灼嘴上勾起一丝笑容,他刚才抱着人时,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紧张,小腿都在打颤。
  他妥协道:好,不过你得给我碰碰,不然我没办法判断。
  路寒舟轻轻嗯了一声。
  江宁灼在碰到路寒舟龙角时,感觉到了对方的确是一条怨火凝聚成的龙,两只角都热腾腾的,和他们主人的脸一样。
  检查龙角的过程没什么异常,就是路寒舟太过紧张几次在江宁灼抚摸他龙角关节时都差点戳到对方。
  轮到尾巴了。江宁灼提醒道。
  路寒舟半放弃地把垂在自己身后的那条小腿粗的龙尾抬到了面前。龙尾十分不安分,甩了几下还戳了戳江宁灼。
  江宁灼发了一声低笑,说道:得看尾巴下面的鳞片,可以掀开吗?
  现在路寒舟坐着,很难掀起来看到尾部的鳞片,可站着撅起来似乎更奇怪,让江宁灼伸手进去好像也不太行。
  最后实在无奈,只好躺到了床上抬起了双腿。
  龙尾在这种状态下倒是老实了一些,江宁灼看他抱着膝盖费劲,就伸出一只大手帮他摁着。
  下一瞬,江宁灼冰凉的手指覆盖上了那最尾部脆弱的鳞片,鳞片滑滑的似乎很娇弱,江宁灼一碰就收缩了一下。
  路寒舟嘴里没忍住,嗯了一声。
  怎么了?江宁灼看着偏开头的路寒舟。
  问这话时他的语气十分淡定,可没人知道他的心脏已经快要跳了出来。
  不适应。路寒舟攥住了江宁灼继续伸下去的手阻止道。
  那里的鳞片太敏感了,江宁灼这一碰让他身体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当他发现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事后,悄悄并紧了膝盖。
  江宁灼以为他只是紧张,就碰了碰别的鳞片帮他舒缓,甚至还半躺在他面前安慰道:十一不怕,很快就好,我会帮你的。
  看着起身继续伸手的江宁灼,路寒舟被搞崩溃了。
  这是怕吗大哥?
  他现在无比庆幸古代的衣服如此宽大,可以遮住一切。他只想快点起身,快点逃。
  江宁灼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手上的动作继续,抚摸过鳞片后还细细描摹了形状。
  嘤。路寒舟扭动了一下。
  一股热流顺着龙尾而上,舒服让人有些发昏,他一边想要江宁灼继续,一边又十分清醒地想停下这一切。
  江宁灼不傻,看着缠上自己胳膊的龙尾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还是没停,只是说:十一别怕,快了。
  片刻过后终于结束,路寒舟出了一身的汗。他赶忙起身窝坐到了离江宁灼最远的地方,小声且急促地喘着气,将自己藏了起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一般。
  我们一向处事不惊的江宗主也没好到哪里去,理智回拢也只能靠着月色遮掩自己的躁动和别扭。
  两人相顾无言,在路寒舟尴尬得都要准备起身飞走时。
  江宁灼终于说话了。
  他平复了心情,温柔道:龙角目前还没有什么问题,和典籍中正常的描述的一样,就是尾巴的鳞片开始有点受怨火影响了,不是书中描写的那么柔软
  形容手感好像有些不太妙,他只好飞速拉快进程,脉搏也乱了起来,根治的办法还没找到,只能靠互补的灵力压着。
  这互补的灵力不言而喻,自然就是单系水灵根的他。
  路寒舟有点迟疑,怎么压?
  他现在防备心很重。
  就定期来检查下,我刚才抚摸鳞片时也输送了一些温和的灵力,你现在应该感觉能好一些。
  那些书没白看,所说找不到根本原因,但学到了不少疏解之法。
  路寒舟屏息凝神,发现一直困扰自己的那个声音好像确实一点动静都没了。
  心底里的那份灼热和怨气好像也被压制住了一丢丢。
  江宁灼是真的在帮他,意识到这点后他说道:谢谢。
  紧接着问道:定期来检查是
  什么意思。
  难不成今天的事他还要再经历吗?
  这就是我说的你要帮我的事。江宁灼看着他呆滞的面容,有点心软,说道:我睡眠不好,之前有你怨凝气息在的地方我都能睡得安稳些,所以你每天来检查鳞片,然后花片刻呆着陪我入睡可以吗?
  他找了个借口,其实睡得好并不是因为怨凝气息。
  每天?!陪你入睡?!路寒舟从床上一下窜了起来,嘴张的老大。
  腿因为刚才一直抬着现在有些发软。
  别误会,你就呆在旁边就行。
  江宁灼扶住踉跄的路寒舟,将一个小铃铛塞在了他的手里,这个铃铛能让你毫无阻拦进入封宗,每晚抽一个时辰来就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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