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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又又又死了 第60节

  等她再度回到单间里, 禾嘉泽看了眼时间道:“也不早了, 回去吧?”
  林栩没有说话, 白羽也没打算等她回应,已经站起身穿好了外套,他看向林栩道:“我送你和东硕回家,你家在哪儿?”
  闻言,林栩看向李东硕,她的嘴唇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嗫嚅着小声的吐出一句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李东硕有些犹豫,道:“这么晚了会不会不安全。”
  乌斐抬手挠了挠头,他拉着禾嘉泽超到了几人前面去,在路过李东硕时绕了下手,似乎是在驱赶灯下的飞虫,不着痕迹的将一根同发丢进了李东硕的衣领中,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那家店。
  白羽轻啧一声:“你想和别人一起走也得看看人愿不愿意让你送啊,上车。”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李东硕进去,又看向禾嘉泽与乌斐,道:“一起?”
  “好。”禾嘉泽也不跟他客气,走上前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乌斐跟着钻进车里。
  这大半夜的放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去的确是不合适,虽说不喜,但白羽进车前还是又回头看了眼林栩,对她道:“让你一个人回去李东硕也放心不下,正好能坐下,上车我先送你回去。”
  林栩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走了。
  白羽坐进车中,嘟哝了句‘什么人啊’,抬手就朝李东硕后脑勺糊了一巴掌:“奇葩都叫你给碰上了,怎么交朋友就跟收破烂一样。”
  禾嘉泽碰了碰乌斐的腿,凑到他耳边小声发问:“今天见到的那个女生,你觉得怎么样?”
  乌斐:“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他也不好明说,又没有去阻止李东硕结交他人的立场。
  白羽也听到了他的评判,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东硕道:“你看,狍子的男友都觉得不舒服,平心而论她的外貌的确挺可爱的,但是气质……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用猥琐这类的字眼去形容一个女孩,这已经不是不善言谈能形容的了,你慎重考虑吧,光是一起吃饭时死气沉沉的坐在那里的样子就有点吓人,你就没这种感觉?”
  李东硕道:“我还没答应要做她的男朋友,接受她邀请我和她的朋友一起去玩,也是抱着把她当做普通朋友对待的心态。”
  禾嘉泽:“她还有其他朋友?”
  李东硕道:“可能是和她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
  白羽掌着方向盘,慢慢将车子打了个弯,拐向下一个街道,他没什么表情的说:“钓着一个女生比直接拒绝她更残忍,你不想和别人交往就讲清楚,这种事千万不要含糊。”在处理男女关系上这一点,白羽很是熟练,即便是已经在恋情上已经断干净的女生,在转变为普通朋友后相处的也都不错。
  乌斐则是很直接的点明一点:“你不喜欢她,但是很高兴收到她的告白信,你也不喜欢那个女网友,但是却会因为她背着你找了其他人而极度伤心,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禾嘉泽看着窗外的景象,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说道:“傻人有傻福,傻b没有。”他已经有点困了。
  中京飘起了小雪,恰巧是周六周末这两天,干粉似的雪落在露天台上不易融化,即便下的不是很大,也还是积出了薄薄的一片白。
  头一天乌斐晾在外面的衣服,等到第二天去收时已经冻的梆硬。
  天越冷禾嘉泽的赖床症就越是严重,起床气也跟着上来了,叫醒他可得要点技巧,惹得他发脾气那就是一整天都不高兴。
  乌斐越发的觉得人类的两面性叫人捉摸不透,禾嘉泽有时甜的像童话里用糖果饼干做的小人,有时又刻薄到令人甚至不敢抱怨。
  今日早上的困难已经克服,在没有激起禾嘉泽的起床气的情况下叫醒了他,此刻他已经吃完了早餐,站在玄关处抬着下巴方便乌斐给他整理围巾。
  临出门前,禾嘉泽又从后方抱住了正在穿鞋的乌斐,嘟哝着:“路上好冷的,真不想出门,还想和你一起呆在家里。”
  乌斐取下挂在玄关墙壁上的帽子,在打开门之前扣在了禾嘉泽的头上,接着推开门,一手拥着他朝外走出,一边道:“不是担心李东硕吗?就当去学校看他了。”
  门一打开,一股冷空气便灌入屋中,雪早就停了,但屋外还是一片天寒地冻。
  乌斐的外套口袋里一点也不暖和,但和他走在一起却也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一路走去学校,两人聊着的话题几度变化。
  到了校门外,禾嘉泽抬起头冲乌斐露出笑容,围巾与帽子遮盖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成了月牙承载着星河的双目。
  他道:“下午我就一节课,你早点来接我,然后一起去超市买食材,晚上我想吃火锅。”
  乌斐点头:“好,不叫你同学一起来了吗?”以往禾嘉泽主动提出要吃火锅的时候,都会喊上朋友一起。
  禾嘉泽:“让他们自己找男朋友给他们做饭去。”
  上午最后一堂课结束,禾嘉泽与白羽跑去找李东硕坐了一会儿,天太冷了他们也懒得跑去外面觅食,干脆就坐在教室里等过了中午的高峰期再去校内商业街随便吃点东西。
  经昨天白羽那么一说,李东硕也趁着周六周末和林栩说清楚了,现在就是当朋友相处。
  禾嘉泽问起了试胆的事,李东硕道:“也没啥,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点蜡烛说鬼故事,都是校友的,怕啥。”
  白羽:“你别把自己给玩凉了。”起初白羽是完全不信鬼的,但因为禾嘉泽的缘故,现在对这种超科学的事情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下意识的觉得李东硕这么做不是很好。
  李东硕搓着手臂道:“嗨呀,中途有一会儿暖气坏了,的确是有点凉,我还是第一次跟人开房,还和这么多人一起。”
  禾嘉泽:“别这么玩了,你又不是真的对这些心灵事件感兴趣。”他怕李东硕真的会招惹上什么不好的东西,警告道:“小心我和李叔说,大晚上不回家跑去和一群人开房……点蜡烛讲鬼故事。”
  李东硕伸了个懒腰,冬日里正午的太阳照的人格外舒服,他打着哈欠道:“行吧,不过今天已经答应了林栩一起去玩,这次结束后,我就不和他们一起混了,回归大本营!还是和你俩一起撸串吹水有意思。”
  禾嘉泽忽然从背包里翻出一本书来:“这是乌斐写的小说,恐怖推理题材的,他们不是对灵异感兴趣吗?乌斐写的特别好,你给他们看看。”趁机卖安利。
  白羽:“不是黑道太子爷吗?怎么写起小说来了?”他抽过禾嘉泽手中的书看了一眼,道:“有点眼熟。”
  禾嘉泽道:“副业,副业。主业是当我男友,这是第三副业。”
  这大冷天的禾嘉泽也不知道李东硕又要和他们跑到哪儿去浪,虽然中午时李东硕向他们保证了这是最后一次,禾嘉泽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午后一节课结束,禾嘉泽见到了前来接他的乌斐,他心不在焉的走着路还被突起的一块地砖给磕绊到,乌斐及时伸出手扶住他,才免了他原本要摔的一跤。
  禾嘉泽将自己内心烦躁的感觉与乌斐说了,乌斐听完后道:“人是有第六感的,有些人的第六感格外敏锐,像看不见的触手试探着周围有没有可能会即将发生的危险。”
  这种比喻让禾嘉泽觉得自己就像只八爪鱼,他皱着一张脸道:“听起来我像个触手怪。”
  他们进了超市,乌斐推着推车,禾嘉泽走在他旁边,始终都在纠结着李东硕的事,路过零食货架时连脸都没扭一下。
  乌斐:“看样子你真的是非常担心他。”
  禾嘉泽都有些奇怪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事实不过就是李东硕和一个性格有些特殊的女孩结识,千人千面,怪异的人也很多,说不定他们之间有共同语言呢?
  他叹了口气:“这一路我都在说不想李东硕和林栩来往,听起来是不是好像嫉妒林栩勾搭我发小一样……算了,不管了。”收起那些多余的担忧,禾嘉泽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进了生鲜区:“过零食那块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一下?”
  第65章 消失
  有个非人类男友的其中一大好处, 可能就是让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路走回家也不用担心他被累着,禾嘉泽一手端着一次性纸碗,一手拿着小勺子挖着里面的三色球。
  冬天里走街上吃冰淇淋, 从超市一路走到家碗里的三色球也没怎么融化。
  他走进屋后用脚把门给蹬关上,又从乌斐手里提着的其中一个购物袋中掏出了一包芝士球, 舒舒服服的躺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当地电视台正在播放恐怖电影, 乌斐整理完冰箱,又去处理食材, 等火锅底端上桌时,原本侧躺在沙发上的禾嘉泽,姿势已经变为了缩坐着。
  乌斐把所有的食材粉装在小盘里, 一样样端到了茶几上, 火锅中的红汤已然沸腾。
  “要不要换个台?”乌斐问。
  禾嘉泽摆手道:“快看完了, 我今天就不应该让李东硕出去鬼混, 你看看这些个人。”筷子的一端翘起,朝着挂壁电视的方向点了点。
  乌斐再三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但他的话没起到什么效果,禾嘉泽声音扬高道:“肯定有事啊,看看这些跑去闹鬼的地方作死的人, 他们都死了,万一海狗去的就是这种地方呢?就算没鬼,万一那些人约他出去后会扒光他的衣服勒索钱财然后抛尸怎么办。”
  乌斐:“……”
  禾嘉泽放下筷子,拿起放在茶几面上的手机:“如果电话没人接, 我就报警。”
  乌斐埋头给自己倒了一碗醋, 他死了那么多次都不见禾嘉泽有过这种提心吊胆的表现。
  嘟嘟的声音响了没两下通话便被接通, 李东硕相安无事,他的声音混在一堆杂声中传入禾嘉泽耳中。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健气十足:“喂?狍子弟弟想我了吗?”
  那边好像还挺热闹的,好像很多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般,还有其他一些响动。
  禾嘉泽:“你那里怎么这么热闹?”
  “啊?”李东硕疑惑的发出了个单音节,接着又道:“哦……嗯——林栩带了不少朋友,我和他们一起结伴进来的。”
  林栩有很多朋友……?禾嘉泽觉得林栩不像是会有太多朋友的人,但也可能是怪人扎堆,总之李东硕没事就好。
  他松了口气道:“我就想看看你回家没,乌斐做了火锅,你要不要来我家蹭吃蹭喝?”
  李东硕笑道:“好哇,等结束了我就过去找你,再进去逛一逛应该就能走了。”
  那边的人似乎在催促李东硕,聊了没几句他便冲冲挂断了电话。
  禾嘉泽将手机放下,重新端起碗筷:“他没事,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来,我们今天买的食材够不够三个人吃的?”
  乌斐:“冰箱里还有很多。”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一点,也不知道李东硕是不是玩疯了,不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说一声,禾嘉泽心里有些不高兴。
  替别人担心是个累差事,刚过了十一点禾嘉泽就已经困的快睁不开眼了,虽然明天没课,但早睡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能是看了恐怖电影的后遗症,禾嘉泽心里发凉,不太敢一个人进屋,围着乌斐转,等他把厨房收拾干净了,两个人才一起回的卧室。
  乌斐脱了衣服,臂膀上的纹身在冷月之下泛着粼粼波光,好像真的是长出的鳞片一般,禾嘉泽没忍住伸手摸了两下。
  “你身上好冷啊。”禾嘉泽收回手,掀开被子一角,“快躺进来。”
  寻常人吃完火锅身上都是暖乎乎的,也可能是因为乌斐是冷血动物,体表温度感人,但有时候,就比方说禾嘉泽喊着冷的时候,去抱乌斐时他都是暖烘烘的。
  怕不是使用了什么妖法。
  乌斐躺进被子里,伸出手熄灭了床头灯,然后将被子揶好,拍着禾嘉泽的后背道:“快睡吧。”
  禾嘉泽闭上双眼躺了一会儿,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躺十分钟按理说是能睡着的。
  可过了十分钟之后,禾嘉泽却又忽然睁开眼,将脸贴在了乌斐的肩膀上,低声吐出两个字:“乌斐”
  “嗯……?”乌斐的嗓音泛着倦意,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附上禾嘉泽的侧脸,将他蓬松散乱的碎发别致耳后,“别想太多了,明天我得出门办点事情,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禾嘉泽:“好困,可是睡不着。”他抬起脸,双眼已经习惯了黑暗,可以清楚的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看清楚乌斐俊逸的面孔,他半阖着眼,睫毛又长又整齐,禾嘉泽看着看着忽然冒出一句:“听说有些人被剪掉睫毛后会不断流眼泪,有些还会往眼睛里面长。”
  乌斐一下就精神了,警惕的看着禾嘉泽:“你想做什么?”
  禾嘉泽:“嘿嘿。”
  乌斐:“不行!你敢这么做我就——”
  “死给我看?我又没说要剪你的。”禾嘉泽翻了个身,平躺着,双眼瞅着屋顶,“之前我因为一个发小对我过多干涉发了很大的火,到后来不再往来……我听白羽说的。我现在这样是不是重复了他的行为?对李东硕的社交指手画脚,还想阻碍他和新结识的人来往,会让人觉得我很双重标准吗?”中途还顿了顿,忽然记起自己的失忆设定,打了个补丁。
  乌斐:“不一样的,首先,你们的出发点不一样……也没有要强制别人按照你的命令去做的意思,你是为了李东硕好。”
  禾嘉泽烦闷的叹了口气:“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去干涉他,听起来就是一样的……我好像管的太多了,李东硕只是我的朋友,他是个独立的个体,我却因为主观的偏见,对林栩的不喜,而要求他断绝与林栩的来往。”他反思着这两天对李东硕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自己原本讨厌的那类人,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或许我不该这么做……我根本就没权利去这么要求李东硕。”
  乌斐抓住了他在被子下的手,安抚道:“听我说,听我说……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最能证明你没有做错的,就是你的朋友没有因此而与你反目。”
  禾嘉泽:“或许他只是没有说,憋在心里没有表达出来。”
  一双手附在了禾嘉泽身后,他被乌斐楼入怀中,听着乌斐磁性的低声私语,受他没有温度的手心拍抚着后背:“为什么要将自己想的那么差呢?你的朋友都很喜欢你,会为朋友着想的禾嘉泽是我认识的最好的人,认识他是一件幸运的事,我喜欢这样的禾嘉泽。”
  禾嘉泽:“真的?我会经常冲你发脾气,有时候也对你很差。”这些哄人的话从乌斐口中说出总是百听不腻,多多少少让禾嘉泽安定了下来。
  乌斐:“真的,成为他的恋人,和他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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