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谓艺术

  转眼间。
  五分钟的时间过去。
  自始至终，赵信就站在画台前，闭眼不语。
  “有些人说献丑是谦虚，有些人说献丑是真献丑啊。”
  “这都五分钟笔都不动，可要笑死人了！”
  米籁尖酸刻薄的诋毁着，还故意说的很大声让特意让赵信听到。
  “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苏衾馨瞬间脸色一沉，用手指着米籁的脸，“以前我是懒得搭理你，你再说一句赵信坏话，你会后悔的！”
  看到苏衾馨的眼神，米籁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不敢再多言。
  她们是高中时候的同学。
  自然知道苏衾馨的家庭情况。
  就是在她的印象中，苏衾馨一直都比较宽容，也就让她有些得寸进尺。
  直到苏衾馨说出刚刚的话。
  她好似才想起来，苏衾馨跟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冷冷的看了米籁一眼。
  苏衾馨就握拳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忐忑的看着赵信的位置。
  “衾馨，你没必要搭理她的。”
  “她不配！”
  就在这时，凝思中的赵信朝着苏衾馨露出自信的笑容。
  旋即一把抓住笔。
  龙飞凤舞。
  众人就看着他挥洒墨水。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副画便是完成，在画的落款也留下了他的名字。
  “搞定。”
  笑吟吟的将笔放在案台。
  赵信伸着懒腰噙着自信的笑，看着他创作的这幅画。
  明月高悬。
  伊人倚着月桂树，望着前方的一潭秋水。
  这幅画就是嫦娥仙子发来的照片。
  他刚刚没有动笔，就是一直在构思如何将这一切都呈现出来。
  “随笔之作，献丑了。”
  朝着众人拱手，周围周围的人都鸦雀无声。
  “呵……看样子也不怎么样嘛，到现在也没有说要买。”米籁趁着众人沉默的时候抨击道。
  那些商人们也都是左顾右盼。
  他们肯定是不懂艺术的，赵信又是个无名之辈，自然没有人会想购买。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姜行嗤笑道。
  在他话音落下，赵信歪头看着他，喟然长叹。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的女朋友说出那种话，我理解。”
  “她的确没有那个水平，看不出这幅画的深度。”
  “你好歹也是国画圣手的门生，你看不出来，看来你的老师也不过如此。”
  “你敢侮辱我老师！”姜行怒喝。
  “不是我侮辱他，是你侮辱他。”赵信一把将他推开，眼中闪烁着冷漠，“当你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给你的老师贬低的一无是处了。”
  “我管你的画如何，没有人买就是烂画！”姜行道。
  “真正的艺术是给懂艺术的人看的，艺术不是金钱衡量的。”赵信摇头笑道，“我的这幅画你看不懂，自然有人能懂的人懂。”
  “可是咱们俩赌的是画的价值！”姜行怒喝。
  “我……”
  正当苏衾馨准备将这幅画买下来时。
  “我买！”
  突然间，吴淮寓抬手。
  “抱歉，刚刚赵先生的画让我触动很深，一时间沉了进去。这幅画我愿意出七十万，您看可以么？”
  七十万！
  周围的富商全都露出惊色。
  姜行脸色也难看无比。
  吴淮寓。
  尽管在名望上不如崔三年，却也是美术界的知名人士。
  他愿意出钱购买。
  就是对赵信这幅创作的认可，更何况是七十万的天价。
  “我出一百万。”又有位老者语出惊人。
  “孙肴！你故意的是不是！”吴淮寓喊道。
  “孙肴！竟然是孙肴！”
  人群中有人大喊，赵信听着周围的人的惊呼询问道。
  “他是谁？”
  “孙肴，国画圣手之一，他曾经有一副画拍出了二千万的天价。”苏衾馨道。
  “两千万！”
  赵信感觉自己心脏都颤了一下。
  八位数。
  有这些钱买排骨吃。
  他不香啊。
  “我出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我出三百万！”
  几个站在吴淮寓身边的老爷子都开始要价，旋即又互相对望吵的脸红脖子粗，都想买到赵信随手创作的画。
  “天！”
  “周云雨、樊琛、田庆生……这可都是美术界的大佬啊！”
  苏衾馨已经被吓的捂着小嘴说不出话。
  眼看着那些大佬们都争成这样，周围的商人也跟着参与进来。
  “四百万！”
  “四百二十万！”
  “四百七！”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幅画就已经被喊到了五百万以上。
  “好了。”
  就在无数人争执不休时，赵信走了上去。
  看到画的主人开口，众人也就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我说了，艺术是给能懂艺术的人看的。”
  “小伙子，我懂！”孙肴咳了，刚才吵的他喉咙都有些干，“要说你的这幅画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了，我也出五百万，你将这幅画给我。”
  “你可闭嘴吧，我们几个谁不懂！”田庆生喊道。
  “小伙子，你说这画你想卖给谁吧。”周云雨道。
  “我将这幅画卖给吴老师。”赵信朝着众人笑了笑，其他几个老先生都露出羡慕，他们是真的很想得到这幅画。
  吴淮寓也面色一喜，很快他就又面生迟疑。
  “赵信，我……”
  “吴老师，我刚才也说了，艺术不是用金钱衡量的。”赵信道，“五十万，这幅画是您的了。”
  “当真！”吴淮寓道。
  “当然。”
  赵信眼中流露着笑意。
  周围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赵信，刚才都已经喊道五百万以上。
  如果他真想卖高。
  七百万、八百万感觉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竟然就要五十万。
  比之前吴淮寓给的七十万还少要了二十万。
  “你装什么装！”姜行大喊，“现在你的心都在滴血吧。”
  “你错了。”
  赵信看着姜行，开口笑道。
  何谓艺术？！
  艺术是高雅！
  艺术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有钱。
  不代表你就能够买到艺术的归宿。
  我是这幅画的主人，我有决定它归宿的权利，而不是用钱来决定它的归宿。
  任何艺术创作都是有傲骨的。
  艺术是需要骨气的。
  当你为金钱跪下的时候。
  你就不配说，你创作的是艺术！
  你……
  不过就是金钱的奴隶而已。
  霎时间，整个画室都响彻雷鸣般的掌声，苏衾馨看向赵信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崇拜。
  从他的那首歌。
  到他的这幅画。
  还有他刚刚说的这些话。
  苏衾馨感觉她已经没有办法，收回自己的心了。
  姜行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恶狠狠的瞪了赵信一眼，就要拽着米籁离开。
  “等会。”
  突然间，赵信将姜行叫住。
  “刚才的承诺，你是不是得兑换一下了？”
  “你说卖两千就喊我什么来着？这回我卖了可是五十万……”
  “请开始你的认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