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以退为进
卫风此言一出，场面瞬间一静。
不仅白丹青等人脸带怒火，便是苦竹道人也是冷冷看向墨衡：“墨兄，令徒此言何意？”
墨衡脸色不变，语调呆板说道：“卫风虽然是衡首徒，不过因其在机关术上有独到天赋。三年前，卫风转拜鲁班门，此时所言乃是代表鲁班门，与衡无关，与墨家无关。”
众人费了不少劲，总算听清这家伙说些什么。
一时间人人大怒，段皓挥退想要发作的白丹青，戏谑问道：“你鲁班门也擅长炼器？”
“鲁班门擅长制作器械，炼器乃是鲁班门人必修技艺之一。”卫风淡淡对段皓拱拱手。
段皓点点头，戏谑打量着这名相貌普通，身材修长的青年：“你一个鲁班门门人就想让我段天南出手，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很可笑吗？要是令师，鲁班门门主到场还差不多……”
众人纷纷称是，墨衡脸色不变，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卫风眉头微皱，他知道段皓所说乃是事实。不管修为还是地位，他卫风确实没有资格让段皓这位沧澜居主出手。
“卫风以这套‘玄武’傀儡图样作为赌注，只要天南真人能够在炼器一道胜得过在下，这套图样就归于天南真人。假如卫风侥幸赢了，天南真人则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卫风探手入怀，掏出一卷羊皮图卷。
其他人还好，苦竹道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呼：“玄武机关兽，这东西可以说是你们鲁班门底蕴了，这么拿来当赌注，你这娃娃可真有自信！”
“苦竹前辈，晚辈在炼器机关一道，多少还是有点把握。更何况，能够看到天南真人驾驭幽炎鼎，即便输了也算不虚此行！”卫风对苦竹拱拱手说道。
墨衡转身对苦竹点点头：“卫风在机关炼器一道已经到了瓶颈，苦竹前辈与天南真人莫要见怪。”
正当大家好奇段皓如何回应时，他却淡淡一笑：“东西收起来吧，我对机关兽这种死物没什么兴趣。”
言罢段皓转身吩咐杜灵尘为他们两人安排房间休息。
如是常人听到这种推辞之语，一般也就顺坡下驴了。
可卫风显然不是常人，他愤愤上前说道：“机关兽是死物？天南真人，卫风身为鲁班门嫡传，有必要提醒你。这种说法一旦让我门中前辈听到，只怕你这沧澜居永无宁日了！”
众人闻言皆怒，便是苦竹道人也是露出不豫之色。不管你心中如何不爽，这种话也不能说出来，这不是相当于威胁了吗？
“嗯？难道段某说错了？莫非你鲁班门的机关兽还有灵魂不成？”段皓好笑摇摇头。
“当……当然有了……”卫风闻言一滞，有些不确定说道。
段皓笑了笑：“别吹了，拥有灵魂的机关兽在眼下这种环境可炼制不出来。”
苦竹道人与墨衡几不可查点了点头，要在上古时期，炼制一只拥有灵识的墨家机关兽，虽然难办，但多少还是有点希望。
可要在末法时代的地球，不说材料能不能凑齐，只说一旦被官方得知此事，绝对会追究到底。
毕竟这种行径已经相当于创造生命，无论在法律还是伦理上，全都踩中了官方的红线。
卫风先拜墨衡，后转鲁班，天资自然不凡，瞬间想到关碍之处，一时间背后里衣被冷汗浸透。
“天南真人，劣徒狂妄，还请海涵，本座这里有一株两千年通骨草，可否以此物向你换取一次炼器旁观的机会。”墨衡暗暗长叹，伸手将卫风拉到身后，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盒。
“通骨草？”段皓闻言脸色一正，接过玉盒一看，不由得暗暗吃惊。
通骨草乃是一味具有强筋健骨作用的天材地宝，灵空仙界一些小型势力买不起成品丹药，便大量收购这种灵药给弟子服用。
相对末法时代的地球来说，这株两千年通骨草，算得上稀世奇珍了。
“可以，明日解决阿陀寺一行后，我正好准备帮茅山派炼制一批法器。到时候，墨家主与令徒都可以在一旁观看。”段皓将玉盒递给杜灵尘，淡淡说道。
墨衡没想到段皓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不过他毕竟是墨家家主，眨眼就压下心中惊讶，淡然对段皓点点头。
卫风可没有其师镇定，听到段皓此言，双眼立刻露出狂喜。他心中暗道‘我平日炼制法器成功率大约只有一成，传闻段天南炼器成功率却高达九成。以我在炼器一道的造诣，只要亲眼所见，必定能够看出这九成成功率到底来源于炼器秘法还是幽炎鼎……’
其实，卫风从来没指望段皓会接下自己的挑战，之前所做一切，只不过为墨衡这个要求做铺垫罢了。
苦竹、周天石、顾长歌等人，此时都看出这对师徒的算计，一时间人人色变。
段皓挥手制止想要开口的他们，淡淡对墨衡说道：“墨家主，通骨草还有没，一株可以观看段某一次炼器。你们要是拿得出一百株，我可以专门开炉炼制一百件法器来配合你们。”
“这……天南真人说笑了，这……这种天地神物，能够得到一株已属不易，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墨衡嘴角一抽，对段皓拱手说道。
“呵呵，那就可惜了。”段皓摇头轻笑，玩味看向卫风：“你可要睁大眼睛，毕竟段某欠茅山派不少法器，到时候可是没办法停下来，让你慢慢观摩每个步骤！”
卫风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发红，他知道，段皓已经看穿自己算计。
“卫某对自己眼力还是有点信心，到时候，绝对不会妨碍到天南真人。”他咬咬牙，低声说道。
段皓点点头：“那就好，两位远道而来，请下去休息。”
“天南真人客气了，衡受到好友所托，自当护得沧澜居上下周全。卫风，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速速布置机关傀儡，早点打发了和尚们，早点了事！”墨衡板着脸摇摇头，对卫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