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致命选择
老者看着满地的琼苞，挥了一下手，他身边的两名仆童立刻就每人拿出一个袋子，开始捡拾。
边捡拾，还边用责备的眼神瞥孙文。
看着自己想要的琼苞被突然出现的人一一捡去，孙文心中自然不爽。
本想制止，想了想还是忍了，毕竟他这次来这里是为了想办法救殷十六，不想节外生枝。
这老头颇有仙人之风，搞不好他就是仙门老人。
孙文抱拳道：“不是我想毁掉这棵树，而是它先想要我的命。为求自保，我才使用了些能力。这位前辈，请问可认识这天门上中的仙门老人？”
问话的时候，孙文还特意暗中观察了一下那两名仆童。
如果他们服侍的就是仙门老人，他们一定会有反应的。
奇怪的是，那两名仆童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孙文说的话，只顾着捡拾地上的琼苞。
白发老者也没有别样的表情出现，他拄着拐杖，缓缓朝着孙文走来。
途中，他还兀自弯腰捡起了两个琼苞。
一直走到孙文面前，他上下打量着孙文，道：“你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说话也还算懂点礼数，怎么浑身戾气。”
孙文听得不爽，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可也不至于戾气太重吧！
难道，冒充神魔谷的龙头时间长了，无形之中就有了那家伙的戾气？
“我们此番前来，只为寻药救人，并不想惹事。请问前辈，可否认识仙门老人？”孙文再次施礼问道。
老者看了看放在地上的殷十六，又抬头看看吊在树上的五木行人，问道：“你想救谁？”
孙文闻言，心中兀自一怵。这老头如此问，莫非是逼着他二选一？
思量了一下，孙文道：“想救醒我的未婚妻。当然，我也不会丢下和我一同前来的朋友。”
老者捋了一下胡须，道：“如果只许你救一人，你选择救谁？”
孙文双目一凝，心中不悦，想不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这家伙居然真的和他玩这种把戏。
老实讲，孙文对五木行人的印象依旧没多大的改观。可这一路上，五木行人的表现却是可圈可点。
抛开这些不说，孙文也不会丢下一个愿意和他一起来的人。
“既然前辈执意要晚辈如此选择，那晚辈只能说，我不会轻易丢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孙文刚毅说道。
此时，两名仆童已经将掉落在地上的琼苞全部捡起，快速来到老者身边。
“只要再过百年，这些琼苞就可以绽放了。”那名穿着黑色衣服的仆童颇为遗憾的说道。
另一名身穿红色衣服的仆童接话道：“可惜它们今日被歹人所会，我们一定不能轻易饶了他。”
说着话，他恶狠狠的盯着孙文，像是要把孙文生吞活剥了一般。
老者并不接两名仆童的话，而是看着孙文，道：“你不做出选择的话，那你就谁都救不了。”
“是吗？”孙文嘴角一扯，知道好言好语和这家伙说不通，自己已经先礼了，既然他选择兵，那只能奉陪。
“前辈，我孙文无意挑事。打落这么多琼苞，也是无奈之举，并非是我贪心。如果前辈愿意帮我，那孙文感激不尽，若是前辈执意要为难，那只能恕晚辈冒犯了。”孙文沉声道。
穿红色衣服的仆童怒道：“你这家伙，真是不识好歹，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老祖说话。既然你如此狂，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他将手中袋子递给黑衣服的仆童，朝着老者鞠了一躬之后，一步跨上前。
“休得放肆。”老者呵斥道：“这年轻人也算是有情有义，你们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
仆童一听，顿时狠狠刮了孙文一眼，很是不服的退了回去。
“我说一件事，你若是能答应，我就帮你把上面那位放下来。”老者道。
孙文也担心五木行人在上面吊的时间长可会出意外，便道：“不知前辈希望在下答应什么？”
“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老者看着孙文说道。
孙文眉头微微一拧，觉得这老头是话里有话。
如果说自己是从毕方国的神魔谷来，完全说得通，可这不见得是他需要的答案。
“莫非，他看出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是从地球来的？”孙文暗思。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老者悠悠问道。
孙文扯了一下嘴角，道：“前辈高人，晚辈佩服。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令人痴迷的哲学问题。试问天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两仆童听得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似乎被孙文的回答给震到了。
老者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和情绪，可他微捋着胡须，眼睛始终盯着孙文，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老者才道：“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好，老夫就言而有信，把你的朋友放下来。”
孙文又喜又懵逼，想不到这样都能蒙混过关。
果然，对于修炼久了的人来说，越花里胡哨的问题，他们越感兴趣啊。
只见老者抬起拐杖往树上一指，吊在上面的三个“木人”就像是牵丝一般缓缓落了下来。
“选择吧。”老者说。
“什么意思？”孙文蹙着眉头，忽然感受到了老头深深的恶意。
两名仆童见状，也都是露出了嘚瑟的笑，眉眼中对孙文满是嘲讽和挑衅。
老者道：“这三个木人，其中一个是你的真朋友。错还是对，决定权在你。”
老者耸动着长长的眉毛，倒是颇有些戏谑意味。
“妈的。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孙文暗骂。
五木行人变身成木头人之后，他身上的人类气色也随之消失。
现在摆在孙文面前的，就像是三个真实的木人，连阴阳图上的气色，也无法与之发生一点点的循环互动。
“你连谁是你的朋友都不知道，你还表现得如此重情重义？”老者挑衅意味十足的说道。
孙文撇了老者一眼，心中纵使万分不爽，也只好暂时忍着。
老者深藏不露，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实力和能力，若是冒然动手，只怕是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