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凤墨望着整个书房的书柜,叹息道:“这书房怕是不够你放书了呢,你倒是用功!”
  她的话纯属是调侃,温子轩也听得出来,他笑望着她道:“是啊,前几日我还在和子柔说着书房的格局,打算实在是不行的话,将边上的房间给打通了,如此一来,省的重新搬一处还麻烦,书房也就大了,能放更多的书架和书了呢!”
  “你倒是点子十足!”她喝了口茶,晚上似乎吃的稍稍有些多了,被老人夹菜什么的,她不好拒绝,竟然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第一次竟然吃了大半碗米饭,现在当真是有些不舒服呢!
  “怎么了?”察觉到她脸色似乎不太好,温子轩关心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端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摩擦着杯沿,半晌,在温子轩疑惑的视线下,才缓缓道:“玉玲珑没有死!”
  就像是一声炸雷,温子轩的脸陡然就白的彻底,他显然没想到凤墨会突然提起那个人。在温家,玉玲珑三个字就像是一个禁忌,谁也不愿意提,谁也不会提。害死了难么多的人,只是因为一个爱字,如此沉重的字,实在是让人承担不起来。
  在孩子面前,他从来不曾提玉玲珑,家中的人所告诉孩子的,就是他的娘亲已经不在了,其他的,不曾提过只言片语。孩子似乎也已经接受了没娘的事实,从来不曾哭闹着要娘亲,在知道自己娘亲的情况之后,在看出来家中的人不愿意多提玉玲珑之后,孩子出奇的懂事,再也不曾提过了。
  “如果你不提的话,我大概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温子轩苦笑自嘲的说道,当真能忘记了,那该有多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像某些人一样,可以失忆,可以忘记一切。
  “何必如此在意?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凤墨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盏,“你是你,她是她,本不该相交,却偏偏有了联系,最后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上背驰。也好,若当真忘记了,对你也没有坏处。如果实在是忘记不了的话,便就不要再勉强自己!玉玲珑现在虽然是公主,却过着年奴婢的日子都不如,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
  说到这里,凤墨有意的隐去了玉玲珑在西成与那些朝廷重臣之间的风流韵事,本就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没有一丝意义,反而是给温子轩添堵。温子轩是死活都不会再要见玉玲珑了,她也不希望他再去接触,他的心肠并非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的冷,相反,却是非常的温柔,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代表。如果他知道了玉玲珑的现状的话,即使他不答应,他也会去西成。她不希望身边的人去我为一个本该死,却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的人冒险。
  温子轩轻应了一声,便就不再作声了。
  凤墨心中喟叹,心中不免后悔,今日当真是不该提玉玲珑,好好的气氛就弄成了这样了!
  话也说到这份上,再待下去也实在是没什么要说的,凤墨顺势站起身,将此番前来最为主要的目的说了下,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也不用告诉任何人,等事情办完了,我自然而然就回来了。我现在也不再是丞相,自然也就没有人再过问我的取出,子轩,该怎么做,你该是知道的吧!”
  “离开?”温子轩惊愕的抬起头,这皇上前脚刚走,凤墨狗叫就离开要做什么?
  “嗯!”她点点头,“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处理,此事比较重要,必须我亲自去处理。容洛那边,还是不要惊动的话,免得影响他!”
  248容洛的打算
  两道身影破空而出,只堪堪看到一白一青的衣角,转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看了不禁联想到了鬼魅。
  由于是在傍晚时分,民间盛传,鬼怪就是在这种太阳将落不落的时候最为活跃,因此,几个刚从农间忙完了农活的扛着锄头的村民,只觉得一阵冷风过去,一转头看到那一闪而逝的衣袂,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以为是鬼怪,吓得连锄头都扔了,大叫着‘鬼啊’就跑了起来。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愣是一连几天下午太阳老高的时候,那些村民就集结着回了家,谁也不敢再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那段时间,周围几个村都在传言有鬼,愣是让那几个村大半个月都提前从地里回了家!
  引起这阵轰动两人却毫不自知!
  凤墨站在当初登岸的东合的一个小码头,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才选择了原路返回。与她同行的还有月观,两人这是要返回海中岛,那个侏儒族的大本营。
  别看这小小的码头,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要是等着的话,猴年马月才能登船。就算是登上了船,谁能保证是去海中岛的?侏儒族的那帮人都极为的谨慎狡猾,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谁也靠近不了!
  月观早早的就在这里安排了接应的人,自然,登船也就快些!
  两人大大方方上了船,愣是将码头登船的人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谁家公子哥儿出手这般阔绰,包船出海啊,还是如此精美华丽的大船,还只有两个人,实在是太浪费的紧了。
  月观很懂得享受,即使只是一艘船,他里面装饰的也是极为的精美绝伦,软榻狐皮应有尽有。
  此时,船舱中,月观正在为凤墨切脉!
  “嗯,这段时日身子恢复的不错,毒性暂时也算是压住了,只要用心调理的话,三五十年,倒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月观收回手,笑眯眯的说道。
  凤墨拢了拢袖口,瞥了笑的像只狐狸的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用心调理,三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在你还是一样的话,怎么?说大话说惯了?”
  “这是哪里话?我可是很认真的,你瞧瞧我像是空口说白话的人?我是如此的诚恳,三年前是,现在更是如此。”说完还煞有介事的将那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娆脸伸了过来,典型的欠抽代表。
  凤墨也不客气,一手挥了过去,将他那张惹人厌的脸推向一边。
  “别将你这张狐狸脸对着我,看到你这张狐狸脸,我心里膈应的慌!”毫不客气的不留情面的打击,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吃香的脸蛋,在她的面前就成了狐狸脸,风骚的代表,实在是冤枉啊!
  月观像是大受打击的模样,委屈的说道:“墨儿真是残忍,我将整个人都给了你,你竟然如此的冷淡,实在是太伤我心了!”
  一听这话,她的整张脸都黑了,她有种想要甩他一巴掌的冲动,这都是哪跟哪?他什么时候将他的人给她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也不想想自己个多少岁了,百八十岁的老怪物了,竟然还如此不知廉耻的说出如此的话来,简直就是找死。
  见好就收是月观一贯做人准则,眼瞧着真的将她给惹恼了,绝对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他还是乖乖的闭上嘴比较好。
  他不说话了,她也不看他,冷冷的靠坐在靠窗的软榻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月观斜靠在她对面的榻上,眼睛在她的身上不断的扫来扫去。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无疑,凤墨确实有了改变,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是足够的冷漠,像个没心的人。他曾经对她说过,要无心无情,如此才能安然。过于的情绪波动,只会引起压在她体内的千虫万毒的反噬。她答应的很好,她三年来的表现也很好,他也一直以为她真的能够做到!
  可是,他到底还是错了!
  在容洛出现的那一刻,在她见到容洛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不可能的!
  月观想要强行的斩断凤墨和容洛之间的联系,他甚至都不曾告诉凤墨,这三年来,一直为她提供心头之血的人,是容洛,而不是他!
  自始至终,凤墨都以为是月观救了她。虽然她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好,却已经很宽容了。如果她知道月观不过只是在其中起了个媒介的作用,真正的心头之血来自容洛的话,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发狂。
  心头之血乃是人身体的根本,一旦失去了心头之血,即便不死,身体也会留下后症,随着年月的推移,就会愈发的明显。
  当初月观在说心头之血的时候,也曾经将此事一一的都告诉了容洛,希望他斟酌再三,毕竟他是大卿的皇帝,肩负天下,怎能为了一个人而置天下于不顾?先不说他没有子嗣,即便是有,最少也得登上十五六年才能接掌国家,在这之前,一个小病小灾的,都可能会让他无法长寿,何必呢?而且,就算是拿了他的心头血,也无法真正的解了她的毒,不过只是暂保她三五年不死而已。如此得不偿失的买卖,实在是不必冒险。
  然而,他却说:“事实上,天下在我的心中远远没有那么重要。我不是英雄,也不想做一个明君。我之所谓成为皇帝,将北流改为大卿,将南衡攻下,与西成对立,不过只是为了她一人罢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没有那么开拓的胸怀,我没有办法想着即便是牺牲了她,也要救天下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这天下于我何干?若非是为了她,我也只会是看着北流慢慢的没落下去,然后找一个明君,让他肩负天下为己任,我最多在一旁相助几年。我从未想过要为天下百姓而束缚自己的步伐,容家历代所肩负的责任,在父亲母亲身亡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还清了。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只是希望为她,为我,夺取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几遍只是方圆之地!”
  “可是,不过只是几年……”那个时候他说道,他得承认,那时他的确为了他的话而震惊,甚至还有钦佩。试问,天下有几个人如他这般的重情重义,且还坦白毫不隐瞒?每个人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令人唾弃。
  容洛笑了笑,缓缓的,声音清冷,却坚定道:“至少还有几年!几年的时间足够了,无论是她,还是我。天下之乱,我起得头,自然是由我去断!如果是她先走了,我会笑着送她离开,不让她担心。如果是我先走……不,一定会是她先走,只有我好好的,她才能开心,安心。”
  那日,他说:
  ——最后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痛苦!
  ——左右都是痛苦,与其让她受着,还不如我来受着。
  ——这辈子,她太累了,我不曾为她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该为她作什么,她总是万事自己一个人担着,不愿意依靠别人。
  ——她不会让我死,依照她的性子,定然会逼我发誓,要好好的活着。而此番决定,就当是为了日后做准备,至少,还能相伴几年。
  ——生,不能同生,死,亦不能同穴,那至少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很难想象,如此沧桑的像是经历几世变革的心态,竟然是出自一个才不过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即便是月观,也无法轻易说出这番话来!
  是爱到骨子里了,所以才会如此吧!
  月观微微垂下头,他自认爱那人,可是,却没有容洛身上的那种决心气魄。
  月观望着坐在对面的凤墨,他觉得,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至少,现在实在是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但张了张口,月观叹了口气,他竟然说不出口。隐瞒了这么久,却突然说要说出来,总觉得有些纠结,没有做好准备。
  想了想,最后月观还是选择了暂时不说,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等到岛上的事情结束了之后,他再将这件事情全部告诉她。
  凤墨并没有注意到对面月观的心思,如果是以往的话,观察力极为敏锐的她,定然能发现他眉宇之间出现的一丝变化!然而,此时此刻,她黛眉微蹙,总觉得心里有股很慌的感觉在。
  她不解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但绝对不会是好事,难道是岛上的那些侏儒族有变?还是说此行不顺?
  还有一种可能……难道是容洛……不,应该不会,按照行程来算,他应该还没有到达边城,所以应该不是他。
  那么,只可能是……
  “岛上你安排的如何?”她突然抬起头问道。
  月观不解,却也回答道:“嗯,都准备好了!”
  瞧着他的模样并不像是作假,她心稍定,却并不能阻止心慌的感觉。她暗暗的安慰自己,可能是每休息好,所以有些疲累了吧!
  只是,那股不安却一直萦绕在心头,如何都不能散去……
  249真实身份
  海中岛,侏儒族的大本营!
  凤墨从踏入岛上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岛上太过于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上面没有活着的生物,活着人!
  然而,当他们逐渐的向里面走去的时候,一个两个的死人引入眼帘。
  “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无衣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人的脖颈,然后转头看向凤墨说道。
  此时此刻,月观的脸上一片严肃,早已经看不到之前的玩世不恭,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死相凄惨的族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凤墨扫了眼月观,也没有说什么,直接的迈开步伐向里面走去。
  既然最外围都是如此,看样子里面恐怕也……
  果然,就如凤墨心中所猜测的那般,越往里面走,死士越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年长的,年幼的,死相都如出一辙,七窍流血,浑身衣衫都像是被利刃所割裂,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简直就像是被厉鬼索命,死不瞑目。
  一路走来,随着越来越靠近里面,死尸越来越多,从底层的人,到高层的人,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死法,每个人都瞪大惊恐不敢置信的眼睛。
  “我们来晚了一步,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灭了全族的人。”
  月观望着那些死了的族人,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他显然没想到再次的回来,等待他的竟然是如此的境地,全族一个不剩,全部死绝,甚至还有一些妇孺小孩,虽然侏儒族的人普遍都是半高不高,但年纪却与正常人无二。
  凤墨默然,她不会安慰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发生的过于的出人意料之外,月观极为的看重自己的族人,这自然也是无可厚非。其实他们心中都知道是何人所为,只是打击过大,现在根本就无从追究到底是他现在还在不在岛上。
  凤墨冷冷的望了眼低垂着眼睛的月观,本来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突然的将视线扫向一处,冰冷的眼睛中利芒一闪而逝,她轻喝一声:“谁,出来!”伴随着喝声,右手一抬,雪白的白绫如蛟龙一般,激射向一处,竟然生生的将两人环抱的巨树给轰的一声给拦腰斩断。
  “啧啧啧,凤主何必如此动怒?我也不过只是为了要来见见凤主而已,本想着悄悄的望一眼凤主的风姿,却不曾想被凤主给发现了,凤主如今功力渐长,实在是让我觉得惊讶与赞叹呢!”
  月莲若轻飘飘的落在他们的对面,他依旧穿着高领锦袍,将脖子上那个丑陋的疤痕遮挡住,神色也是一如既往。若非当真知道,谁能想到,此人真的不是她所熟悉的莲,而是一个她从来不曾认识的人,与之压根没有任何的瓜葛的人?
  月观心中是知道是何人所为的,也知道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儿子,可是眼瞧着他出现在他的面前,且还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他还是恍惚了心神,下意识的就要唤出声。
  “清醒点,他是夺了你的妻子,抢了你儿子身躯的恶鬼,难道你打算被表象所迷惑?你让你的妻子和你儿子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清冷的声音乍然响起,凤墨伸出手阻止月观下意识的靠经,毫不客气的击碎了他的恍惚美梦。与其让他在梦中幻想中去送死,还不如清醒点,将现在的事情弄清楚。
  月观顿时收住脚,眼底的迷离之色顺势散去。
  “呵呵,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被墨儿所教训的时候,真的是让我心一荡,不如我以身相许如何?”月观一回过神,就老不正经的说道。
  凤墨压根看都不见看他一下,始终冰冷的望着不远处的月莲若。
  “你杀了他们!”不是疑问,她心中可以肯定,杀了他们的人绝对是月莲若,除了他,在没有旁人,刚好他也没有离去不是吗?这些人死亡时间也不过在两个时辰之内。
  “嗯,只是送了他们一程,看他们的样子,一辈子都活在诅咒之中,不伦不类的活着,反正寿命也不长,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兴许下辈子就不会再受到诅咒,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投胎转世,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凤主怎么还一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的模样?”
  月莲若有着一张纯净如水的眼睛,即使此时此刻染上了邪恶之色,却依旧不能改变其中所含的纯净。
  凤墨曾经对莲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笑容,干净的让他们这些手指上沾满了鲜血的人,都觉得靠近他是一种亵渎。
  此时此刻,面对他说辞,若非知道他的本性,怕是当真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为了那些人,而不是出于一己之私的杀了他们。
  “那么你呢?你怎么不去死,我想,你如果死了的话,这个世间应该是更加的清净。你比他们还要不伦不类,你如果死了,才是最为干净,你为什么不死?反而在这里振振有词的说别人该死?真正该死的人不死,夺舍了别人的躯体,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些人当中,可有谁也会你的夺舍之力?”
  凤墨冷眼望着他,说的话句句如刺,如冰冷的尖刺扎在人的身上。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是要忍不住的变脸,却偏偏月莲若神情不变,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一点变化,始终笑盈盈的望着她。
  等到她不说话了,月莲若才若无其事的笑着反击道:“凤主此言,其实也是我要还给凤主的。”他垂下眼睑,“凤主不也是夺舍了别人的身躯,要知道,那个人可是因为凤主而死。若非凤主占据了那个人的身体的话,真正的身体的原主也不会死,甚至是连地狱都去不得,整日游荡在天地夹缝中。而我,凤主当时可是亲眼的看见的,他是在你的怀中断了气,一连好几天,我在确定了他不在了之后,才占据了这个身体。说起来,凤主其实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的话,这个身躯的主人早就死了,你们又怎么可能会看到活生生的本该死了的人的面容呢?再说了,我即便是占据了这个本该死了的人的身体,至少和他所熟识的人尽量的保持距离,也算是对死者的尊敬。可是凤主呢?凤主不只是顶替了她的身份,甚至还占据着本该是属于她的地位,害死她所敬爱的父亲,享受着温家给予她的温暖!凤主觉得,如此行径,到底是谁人比较的可耻?我很好奇。”
  果然,凤墨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显然是月莲若的话刺激到了她。
  本来,她心中对于重生之后的所有一切都非常的在意。她一直非常的想要知道真正的墨流卿当真是死了,还是被她夺去了身躯之后,才死了的。如果早已经死了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如果是因为她需要这具身体,所以才造成她的死亡的话,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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