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成长指路人
次日清晨。
叶飞和李卫国站在院子里，李卫国还是那身白色唐装，自从拜师之后，师父就非常注意自己的仪态，隐隐的还真透着一股子一代宗师的气场。
“八段锦是我国古老的导引术中，跟易筋经一样，都是强身健体，导气引术的一种，从古至今有很多内功引导术，但八段锦是唯一一个，可以用作中医治疗的内功，在民国之前，几乎所有走江湖的郎中都要研习八段锦。”
“这效果吗，我说了你也体会不到，还是练明白后你自己体会吧。”师父背着手，尽显一代宗师的做派，“八段锦有坐八段锦、立八段锦之分，北八段锦与南八段锦，文八段锦与武八段锦，少林八段锦与太极八段锦之别，除了大夫必练之外，在民国以前，深受知识分子的喜爱。”
“前段时间，我好好的研究了一下易筋经，发现，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存在，但易经经在气方面，注重自我提升和修养，这跟行医治病的引导术还有些不同。”
“归根究底，八段锦的起源道家，庄子曰：吹嘘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法，养形之秘，彭祖寿考之所由也。”
“如果你有心的话，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去看看《摄生要义》《修龄要指》《导引约法十六势》《活人心法》《夷坚乙志》，历朝历代有很多人编写过八段锦，以上我说的书，都有对八段锦进行详细描述记载。”
“我今天先教你的是，于臞仙编写《活人心法》中的口诀，你用心记好了。”
闭目真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浑，漱津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闭气搓手热，背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伸；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以候逆水上，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咽下汩汩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讫，发火遍烧身。邪魔不敢近，梦寐不能昏，寒暑不能入，灾病不能迍。子前午后作，造化合乾坤；循环次第转，八卦是良因。
“八段锦，共有八段，每一段都有一段不同的气感，练成八段，就能以自身正气，引导入体，驱病抗邪，现今社会懂八段锦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没练成八段，你先从第一段练起，跟我一起做。”
“你练过三年五禽戏，后练易经经，再练习这八段锦自然不在话下。”在师父的带领下，叶飞跟着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呼吸吐纳，感受气感。
……
每所大学都有招生办，特别是名校，每年高考结束，大学的招生办都是最忙的，会分散全国各地招收每个省市县的头明状元，但竹林县与其他地界不一样，今年高考结束，备受瞩目的头明状元貌似并不出彩，反而全县第18名脱引而出，深受各大医学院校的亲睐。
当地教育局以及考生家长，听说有名校招生老师到来，大家都蠢蠢欲动，特别是顾大夫，最为活跃。
他好歹也是本县的主治医生，在圈子里有那么一点名气，听朋友介绍，各大院校医学部招生老师，基本都来竹林县了，他也不上班了，各方打听可算在熟人的介绍下，接触到了那么几位名校招生办的负责人。
不过这些人白天是没空的，他们基本都聚集竹林县高中，在会议室跟校方闲聊，等待着本届考生叶飞的到来。
苏老师在校门口焦灼的等待着，可是都上午十点多了，依然没见到叶飞的影子，这让苏老师更加焦灼。
“这孩子，怎么还不来。”在校门口来回踱着步，直到校务处老师有人来门口，“人还没来吗？”
“是啊，还没看见人。”苏老师东张西望的，可惜依然没看见叶飞的影子。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给他打个电话吧。”
“没有啊，有电话我早就打了。”
“这孩子，真没轻没重。”校务处老师絮叨一句后说道：“你再等等，我进去拖延时间。”
拖延的在久也没辙，叶飞就是不出现，校方为了避免尴尬，把本届高考最高成绩的学生资料拿出来，给几位招生老师介绍。
“这是我校的高考状元，你们可以参考一下。”
“成绩还行，但还达不到特招的程度。”这些招生办的老师对第一名的态度不咸不淡，这也让校长很尴尬。
直到中午过去了，招生办的老师只能失望的离开，校方做足了准备，盛情款待这些招生老师，可大部分名校老师都没参加中午的宴席。
顾颖被父母拉出来，在社会朋友的帮助下，在一家饭店包间中，见到了名校的招生办老师。
有求于人，顾家的做派表现的很谦卑，午饭时各种恭维奉承，还把自己的女儿推荐给招生老师，都是医学家庭，也没那么多外道的话，很快的就进入正题。
顾家社会上的朋友找个借口离开包间，桌上也没外人，顾颖父母暗中塞给招生老师一个大红包。
“你们这是干什么？”
顾颖母说道：“只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务必要收下。”
顾颖父亲说道：“我们家里都是医疗工作者，孩子对医学很感兴趣，如果能进贵校学医，这是她莫大的荣幸，也希望您能给小女一个机会。”
“你们的心思我懂了，我会向学校反应的，可是这红包，我不能收，传出去我这招生老师就干到头了。”他说话推诿的时候，手还在红包上点了点，这意思有点隐晦，暗里再说，这钱有些少了。
顾医生做手术收红包，道道比招生办老师看的明白，一点就通，拿回红包笑道：“是我们想的少了。”
招生办老师板着脸说：“要是以前呢，有三表自费大学的时候，差一分就一个数，今年取消三表自费了，但习俗还是……啊，你们懂。”
“懂懂。”
家长今天的举动可一点没避讳顾颖，她懵懂的看着老师和父母之间的肮脏交易，这也在她成长时期心里留下了很浓重的一笔。
事后，父母到处借钱，好像足足凑了20万，至于这笔巨款的流向不用想也知道。
后来顾颖父母跟顾颖聊天，母亲说：“现在社会就是这样，很多都已经成为规则了，本来大家的机会都是平等的，你不给别也会给，咱家有医学关系，这点上能加分，你上名校的几率能大很多。”
父亲说：“只要我女儿能出息，以后名校毕业了，这点投资算啥呀，肯定能收回来。”
“就是，顾颖啊，等到了大学里一定要好好学，以后当了医生，见多了你就明白这个社会了。”
俗话说，孩子的教育父母最重要，虽然父母的想法是望子成龙，也有意引导女儿，理解这个现实的社会，但这也无疑间，改变了顾颖对世界的看法。
……
叶飞不同，自从成为师父的入门弟子后，早晨跟师父练功，白天聊一些医学知识，讲一些治病用药的趣闻，对外界的事一概不闻不问，甚至叶飞都把名校招生办的人要来这事，给抛在脑后了。
这天，叶飞的头拆了线，脑震荡也完全好了，师父带着叶飞说去镇子上逛逛，到处走走，两人就坐上农用车进入县城。
师父跟叶飞肩并肩走在县城里，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师父说道：“叶飞啊，中医看病治人，要先学会看，虽然你看的方面掌握的还不错，但很多地方还是要加强的，今天我带你出来，就从人生百态中亲身体验一次吧。”
“怎么体验啊师父？”叶飞问。
“看，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你能从他们的脸色和形态中，看出点什么吗？”
叶飞茫然的看了一圈，“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如果他们是你的患者，你要怎么让他们跟你建立信任关系？”
“患者。”叶飞似乎懂了，目光紧盯一个推着手推车的老人，他头发花白，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肩膀上有很多白色头屑，走过身边的时候，身上散发出异味，脸色和暴露在外的皮肤，能看出这位庄稼汉的劳苦一生。
叶飞紧跟着他走了几步，虽然推车有些累，但老人呼吸频率有些急促，再看他腰带上别着一杆旱烟袋，叶飞基本已经断定了这位老人的身体情况。
“师父，他皮肤干涩，发少，肾不藏精，脾不造血，呼吸短促急躁，嘴唇发白足以证明这点，这位老人真的是五脏都有毛病呀。”
师父笑了，“我就说你会看，但我让你怎么建立医患之间的信任。”
“怎么建立呀，这也不是诊所，他也不来看病。”
“在哪不一样，看着。”李卫国说完就上前一步，帮着老汉推车，老汉抹了一把汗，“谢谢了老弟。”
师父帮忙推车的时候笑了笑，“看你年纪有六十一二吧。”
“今年六十有三了。”
“哪你应该叫我老哥，我今年七十四了。”
“看着可不像。”
师父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你去市场啊？”
“是啊，刚下来的蔬菜，推去市场卖点是点。”
“正好我也去市场，顺路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