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他其实只想起了这个名字,但也已经足够,因为他感觉对方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可以值得自己信赖的人。
和我**吧。沈祺然黏黏糊糊地在他怀里蹭着,求你了,好不好?
对方愣了一下,像是明悟了什么,接着就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沈祺然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为难,明明他感觉得到,对方也是有反应的,这个人的手把他的腰箍得很紧,那里那里也顶得他有点疼。
他的手摸索着往下,立刻就被捉住了手。男人似乎十分无奈,又很挣扎,甚至是痛苦,良久他才叹息着说。
如果我做了你会恨我的。
不会的。沈祺然急切地去吻他的嘴唇,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你不和我做,我才会恨你。
男人仍无动于衷,沈祺然感觉自己急躁得都要烧起来了,他真的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他是不是不行?
你是不是不行?此时脑子完全一根筋的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不行的话,我去找别人。
这并非气话,沈祺然说得非常心平气和他的意识只是在催促他尽快**,至于对象是谁无所谓的,如果这个人不能帮他达成目的,那就换一个喽。
沈祺然松开手,不再缠着那个人,他想从对方身上跳下去,却感觉箍在腰间的手猛地收紧。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就被拽过去,一个凶狠的吻印上了他的唇,最后清晰的画面,是那人黑沉沉的眼睛,里面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焚尽一切,让人无处可逃。
***
沈祺然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痛。
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是劳累过度,像是骨架子散了一地的酸痛。嗓子冒烟一般干渴,他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却发现嘴唇好像有点肿。意识模糊中,听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
真的没有问题吗?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没事的,烧已经退了,但以后必须节制,不能再这么大人,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咳,是的,我我明白。
沈祺然听得迷迷糊糊,脑子在清醒后渐渐恢复了正常运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回放,原本还像咸鱼一样躺着的沈祺然,瞬间就被这些记忆吓醒了,简直不敢置信。
他非常清晰地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夏舒允好像是做了什么手脚,自己顿时就像发情的野兽一样,满脑子只想和人做不和谐的事,而他也非常顺从本心地去做了
不仅拽着不知为何会出现的邵行又亲又蹭,还主动去扒对方的衣服,强迫邵行和自己共沉沦。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昨天有多主动,一直勾着人不肯放,还满嘴骚话,一个劲儿的喊继续别停什么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在装作失忆来不来得及!!我特么的想原地去世!!!!
沈祺然猛地用被子捂住了头,那边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几乎是下一秒,沈祺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了邵行的声音,他怀疑对方是不是用了什么幻影移形大法,怎么瞬间就到床边了??
醒了吗?邵行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祺然一声不吭,选择装死。
你哪里不太舒服?需要找医生再帮你看一下吗?
沈祺然继续装死。
邵行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沈祺然听到了轮椅移动的声音,不久又传来了关门声,似乎是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
沈祺然闷在被子里憋得慌,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结果正好和坐在床边的邵行对上了视线。
沈祺然:
邵魔王你变了,居然也学会使诈了!
邵行一把扯住沈祺然又要蒙上头的被子,沈祺然只能转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死活不肯露脸。他真的太尴尬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人,此时只想当只鸵鸟,无论怎样先苟一下再说。
抱歉。邵行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身体重要,你睡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至少先吃点东西。
沈祺然本想继续装死的,但嗓子的干渴实在让他不适,半晌,他终于很怂地屈服了。
我不饿,就就想喝点水。
这一开口,沈祺然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喊哑了一样。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能继续想了,再想他又要用被子蒙头了。
邵行很快取来了水,水杯上插了根吸管,递到他面前。
你别起来,就这么躺着喝。
沈祺然被邵行周到的服务惊着了,心想我顶多就是累着了,也用不着真躺成一只咸鱼吧。他边说不用,边要撑着坐起来,中途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突然一阵刺痛,他啊地一声,又跌回到床上去。
怎么了?邵行似乎吓了一跳,我去叫医生
不用不用!沈祺然已经很想社死了,现在坚决不想再看到第三个人,哪怕是医生也不行,他故作镇定道。
没事,就是后面有点疼。
邵行一脸尴尬,半晌才轻声道。
说了你先不要起来他的声音轻不可微,你那里受了点伤。
沈祺然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木着脸用吸管喝水,邵行以为他是生气了,眉宇间的自责越发明显,声音也很沉重。
对不起。他说,我我没有经验,你当时又是我没能控制住自己,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昨晚的记忆清清楚楚,沈祺然简直有种错觉:不是自己软磨硬泡撒泼耍赖逼着邵行就范的,倒像是邵行把自己给强了一样。
其实他知道的,邵行当时非常不乐意,所以迟迟都不肯碰他,是自己□□熏心地缠上去,还出言挑衅,说什么你到底行不行之类的,这话是个男人能忍吗?
所以邵行没忍。
并且有力地证明了一下自己。
哥你别这样。邵行把责任全都揽到他一人身上,沈祺然觉得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了,虽然最大的锅肯定是夏舒允做的手脚,但啪啪啪这个事吧严格来说是自己先动的手。
邵哥你用不着道歉,沈祺然反过来安慰起邵行,你昨天其实呃,其实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勉强找了个还算中肯的词,挺体贴的。
昨天进去的时候,他感觉得到,对方比他紧张多了,平时一个少言寡语的人,这时候居然成了话唠,一个劲儿问他舒不舒服,行不行,受不受得了之类的,最后沈祺然嫌烦,又用嘴把这人嘴巴堵上,邵行才不吱声了。
当时沈祺然还觉得自己挺机智,现在想想自己真特么的是个大傻逼,因为他不进行服务指导后,后面的事就全凭邵行一个人做主了,一顿爆炒,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
邵行并不因为沈祺然的安慰而感到宽心,他始终蹙着眉,满脸歉意:抱歉,我下次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突然噤了声,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
尴尬,从头到脚,甚至浸透进头发丝的,尴尬。
沈祺然相信邵行此时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下次?不可能的,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不想在这可怕的尴尬里窒息而死,沈祺然率先打破寂静,生硬且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邵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祺然记得自己被夏舒允带去那个奇怪的房间后,不过待了短短十几分钟而已,然后邵行就出现了。可前天信件往来时,邵行还说他人在王都,他是怎么远隔了几个星系突然跑来的?
我听到了1号的汇报,使用了一点特殊的方法,就直接过来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沈祺然倒也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说法。未来幻想世界嘛,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现在是回王都了吗?
没有,这还是默兰星。邵行说,军部在这边有常驻机构,我们暂时在这里休息。
那夏舒允他
提到这个,邵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的戾气浓郁得几乎遮掩不住。
是我的疏忽,当时没有逮住他。他冷声道,但他跑不掉的。
他已经在帝国境内下达了全境通缉令,在一些夏舒允可能出没的地方用精神力布了暗哨,只要对方的气息出现,他立刻就能察觉。
其实我觉得沈祺然犹豫着说出了自己之前就想说的话,那个夏舒允,似乎并不是他本人。
他把昨天被夏舒允带走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对方奇怪的举动和眼神,以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毕竟我和夏舒允也相处了一阵子,我知道他不是这么疯狂的人。沈祺然总结道。
邵行知道沈祺然说得没错,而且他有更直接的证据:夏舒允演奏那首变调的《小夜曲》时,精神力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每个人的精神力特质都是独一无二的,那的确可以说那时的夏舒允不是本人。
事实是一回事,看到沈祺然那么维护那个小子,心里不痛快又是另一回事,邵行冷哼了一声,闷闷道。
不管是不是本人,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祺然:
大哥,好像你多了解人家一样,明明昨天之前你根本都没见过夏舒允的好吧?
见沈祺然并未察觉到夏舒允对他的心思,邵行也不欲点破,而且比起讨论夏舒允是不是本人,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昨天使用的精神力,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接触过。邵行微微蹙眉,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也是因为这份微妙的熟悉感,让1号有了短暂的怔忡,才被夏舒允钻了空子抓走了沈祺然。现在再回想那时的感觉,邵行越发困惑:自己以前从未来过默兰星,也没见过夏舒允,所以,到底是在哪里接触过的呢?
见邵行眉峰紧蹙,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沈祺然心里突然一动,委婉暗示道。
会不会是很久很久以前接触的?他说,比如你还没觉醒sss级能力的时候?甚至是更早?
沈祺然不敢说得太明显,好在邵行一点就通,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误区。
他一直在回想自己近期和谁接触过,却没有想过,也有可能是上辈子他接触过的。
从时间线上来说,就是这辈子尚未发生,但上辈子已经发生过的事也许在上辈子,自己和夏舒允打过交道,不过那时的夏舒允并不是此时的模样,又或者做了伪装,自己才无法对号入座。
他忍不住又想到,夏舒允对沈祺然使用的药物也很奇怪,虽然后来提取沈祺然的血液已经检测不到成分,可从沈祺然当时的表现和说的话来看,他很像是被注入了某类虫族发情期时分泌的求偶粘液。这让邵行不由得怀疑夏舒允是不是也和虫族有染,若是朝这个方向追查,那要做的工作可就多了。
捋顺着来龙去脉,邵行的表情一变再变,他对沈祺然道。
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我也要再处理一些事情,等结束了,我们再一起回王都。
沈祺然猜邵行肯定是发现了新的线索,没准还涉及到他上辈子被谋害的主线剧情,立刻乖巧点头:好。
有事情就按铃,会有专人来照顾你。
好的,你快去忙吧。
邵行调转轮椅,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一段,突然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沈祺然好奇地问,忘了什么事吗?
邵行沉默片刻,他看着沈祺然的眼睛,尽量用一种自然的口吻询问道:上药的时间到了,你是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啊?沈祺然一脸茫然,上什么药?要涂在哪里?
见邵行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沈祺然很快就懂了。
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直冲头顶的热气给蒸熟了。
我、我自己来。沈祺然努力维持着镇定,坚强地伸出手,你把药给我就行。
邵行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药膏,放到他手里。
包装上有使用说明,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给我发信息。
沈祺然点头点头,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只希望邵行快点消失。结果对方还磨磨蹭蹭的,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句,沈祺然都快爆炸了,他头一次发现邵行居然有男妈妈潜质,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魔王酷哥!
我累了。沈祺然无奈地发出了可怜的声音。
邵行立刻闭嘴了。
三秒钟后,房门被关上,沈祺然耳边终于清静了。
长出了一口气,沈祺然忧郁地瘫在床上,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皮都要在今天透支光了。他缓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去看手里的药膏。
这就是支普通的消肿化瘀的药膏,从体积来看,应该已经用掉了一部分。按照使用说明,八个小时涂一次,创伤处不再疼痛时,就可以不涂了。他之前昏睡了一天一夜,所以应该已经至少涂过了三次。
诶?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在自己昏睡的时候,是谁帮自己涂的药膏?
脑中自动回放出记忆画面,刚才似乎是邵行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