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是他的错觉吗？

  今天是周末，莫以染提着两大袋零食往楼上爬，气喘吁吁的。
  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奔腾呼啸。
  该死的，什么时候电梯故障不好，非得她来了就维修！
  莫以染提前跟荆煜打过了招呼，说今天来看看两个孩子怎么样。
  好不容易到了十楼，莫以染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
  荆煜看着门口一脸汗但是故作镇定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冲自己笑的莫以染，向来寡言少语的他冲着莫以染露出一个怪笑道：“十楼爬起来不轻松，进来吧。”
  真的，他一般不嘲笑别人，除非忍不住。
  莫以染：“……”
  “姐姐，你今天也好好看。”
  少年从身材高大的荆煜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来，露出一张微红的小脸。
  “荆苓，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以染看了眼荆苓，荆苓立马就冲过来接过莫以染手上的东西，然后把自己堂哥往旁边一推，笑眯眯的把莫以染迎进去。
  而莫以染一进门，就立刻明白了荆苓怎么这么高兴。
  只见岁年岁月这对兄妹齐刷刷的噘着嘴，眼里包着泪，满脸委屈。
  只要岁年岁月不高兴，他荆苓一整天都会笑眯眯。
  看见莫以染之后，两孩子再也憋不住了，一起冲了过来往莫以染怀里扑。
  “姐姐！”
  莫以染一惊，安慰的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背，然后目光望向了荆煜：“怎么了这是？”
  “他们不想上学。”荆煜话不多。
  莫以染蹙眉，询问原因。
  “反正就是不想去，学校好讨厌！”
  两孩子异口同声。
  “有什么原因吗？”
  莫以染又问。
  哥哥擦了擦眼泪，扁着嘴不说话，妹妹见哥哥不说，就大声道：“上学一点都不舒服，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的！”
  “不是不能做，只是在告诉你们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尊师重道。”
  莫以染抽了张纸巾替女孩子擦了擦眼泪，语气温柔，“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孩子，学校里教给你的，你可以听，可以做，但是你也可以保留自己的质疑和思想。如果你有能力，你可以站出来反驳。”
  “可以吗？可是老师说好孩子都是要听话的。不可以跟老师父母顶嘴，不然就是坏孩子。”
  “那是这个老师自身有问题。”莫以染拉着两个孩子到了沙发上坐着，给他们剥了个橘子。
  她接着道：“但是你们也要知道，顶嘴跟有想法是两回事。顶嘴的意思是你固执己见，单方面的否定了所有，并且为此争论。可是，你们得想清楚了，思想不在同一个高度的人是难以交流的。如果对方跟你对吵，非要争出个所以然来，你就不必要跟他继续了。因为纵然你们吵赢了也是没有意义的。你们只有拿出实力来，才能让对方闭嘴。”
  两个孩子也许是从前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荆煜站在边上，看着面目温柔却掷地有声的教育孩子的莫以染，眯了眯眸，沉默。
  假如，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的……
  假如，莫以染是他的妻子……
  ……
  莫以染把零食放在了桌上，两个孩子就去吃了。
  “那为什么学校要专门雇个大妈站在边上看着我们吃饭？桌子没擦干净也要说！”
  岁年忽然大声质问。
  “那是你们副校长。”
  荆煜冷冷的瞥了眼岁年。
  岁年：“……”
  莫以染被逗笑了，随后站起身，把一旁的荆煜往旁边拉了拉。
  “我跟你说，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书，别对他们动手动脚的，两孩子要是养废了我跟你没完！”莫以染一脸严肃。
  “那你带走自己养呗。”荆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行啊，那我带走了。”莫以染挑眉。
  当机立断的转身对着两孩子道：“孩子们，跟姐姐走好不……呜！”
  莫以染话未说完就被荆煜急忙捂住了嘴。
  “我随口说的你干什么啊！”
  荆煜把莫以染拉到了阳台，怒瞪着莫以染。
  莫以染见荆煜这副着急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荆煜，你完蛋了真的，你是对这两个孩子有感情了！”
  莫以染笑的停不下来。
  荆煜咬紧了牙关，耳根微红，半晌，才道：“我已经正式领养他们了，现在这两孩子是我的了。”
  莫以染扬了扬眉，这倒是让她蛮意外的。
  她刚才是在用激将法，顶多以为荆煜对这两孩子多少有一点儿感情，毕竟养了这么长时间，不会让她带走。
  可是没想到荆煜竟然领养了他们。
  “那你这是真的不打算结婚了？”
  莫以染似笑非笑的望着荆煜。
  荆煜转身，靠在了阳台的护栏上，淡漠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的山。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莫以染，我也不怕告诉你，除了你，我这辈子没有对任何的其他女人动过心。可是，你已经有了归宿。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只要你幸福。”
  面对荆煜忽然的表白，莫以染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荆煜没听见莫以染的回复，自嘲一笑：“你没必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听过就忘就可以了。”
  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莫以染眸光又垂了垂。
  喜欢她的人太多了，她每一个人的爱意都放在心上岂不是很累吗？
  她心里只想装着自己爱的人。
  以染淡淡的“嗯”了一声，“你早点放下吧，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喜欢我，伤神的只会是你。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没有景墨文，也不会是你。”
  “你是真的狠心，就不能说个谎言骗骗我吗？”
  荆煜回过头，眼中满是伤感。
  莫以染却嗤笑：“荆煜，如果我欺骗你，那就是表明我心中有你，说软话让你不伤心，那是在伤害你。该断不断，必受其害。”
  “你也太冷漠了。”
  莫以染叹了口气，“我话说的狠，但是你别觉得我在打击你，你还是很优秀的，只是你不在我恋人的范畴内，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荆煜冷冷一笑，拍了拍莫以染的肩膀：“行了，以后我们不提这事了，每见我一回都要打击我一次。真的，你别说话了，你现在你说话我就想揍你，把你按在地上打哭那种。”
  莫以染：“……”
  “莫以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莫以染一愣，深深地望了眼荆煜，半晌，露齿一笑，“没有。”
  “笑的真假。”荆煜摇了摇头，“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你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的忧愁。”
  “我只是没睡醒。”
  “是吗？”
  荆煜笑了笑，不再说话。
  莫以染离开的时候，荆煜站在楼上，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这回莫以染过来，给他一种道别的感觉。
  刚才莫以染看着岁年岁月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些不舍。
  是他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