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的事不用你管了
封俞不是有多生气，毕竟他只是暂且‘寄托’在常哥名下的练习生，不被重视也很正常，但常哥这种总是瞒着骗着的作为，就很让人反感了。
可出于礼貌，封俞还回了两个字：过了。
没多久，常哥打了电话过来。
封俞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抱着大金毛有点不方便接电话：“北峰路，紫御别墅小区。”
上车之后才接通：“喂，常哥。”
常恒远的语气有些激动：“过了？”
封俞淡淡地回：“嗯。”
“许然现在正在试戏，唐影帝和梁导看样子都很严厉，你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指点你？”常恒远压低了声音：“之前问你，是谁让你去试戏的，你还没说呢，方便说吗？”
封俞傻了才会什么都告诉他。
“就撞大运了吧。”封俞打哈哈地笑了笑：“我早说过，努力的人运气是不会太差的。”
常恒远抓着的手机的手紧了紧，很想讽刺一句‘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些，电影爆不爆还是个问题呢’，但是他又碍着封俞的背景，不敢再大放厥词了。
“那你合同什么时候签，我现在就在片场呢，我在这等你，还有你什么时候进剧组？”常哥问。
封俞：“合同已经签了，是我纯个人签，明天早上进剧组。还有老板已经给我安排了助理，常哥你不用操心了。”
常恒远怎么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纯个人签，片酬最后只跟与艺人有合同关系的公司分，不跟他这挂名的经纪人分。助理也是老板找的，相当于——我的事不用你管了，通知一下而已，不是商量。
常恒远气笑了：“成，感情我这经纪人就是摆设呗。”
封俞：“……嗯？”
感情您不是摆设啊？
常恒远平日里被公司里人捧惯了，除了老板还没人敢给他气受，就算在外面，那些老板也都是给他点面子的。
他再也装不下去，撂脸子说：“封俞，有本事你以后都找老板，不用再知会我了。”
封俞：“哦，行吧。”
常恒远：“……”
他一口气堵在了喉咙眼里，咒骂了一声，断了通话。
封俞看了眼手机，嗤笑一声，撸了把大金毛。
他有些不厚道的想，蜜桃到时候真改革换代了，也不知常恒远还能不能这么横了。
封俞估摸着，常恒远坑了那么多小明星，要是落魄了估计会被套麻袋。
***
封俞回到别墅之后，给沈贺发了条微信。
——贺哥哥，我明天开始要在影视基地工作了，要住在那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和你一起喂狗狗了(?_?)
【表情包：掩面痛哭】
封俞觉得这样说，沈贺会不知道怎么回，于是又加了一句：等我回来了，再一起喂，好吗？
【表情包：小难过，小伤感】
发完之后手机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动静，封俞估摸着沈贺在忙，没看手机，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嘴角，而后拿了个行李箱出来，准备整理去剧组用的东西。
收拾到一半，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封俞奇怪，自从他住在这里之后，可从来没有人光顾过这儿……除了外卖。
封俞从门口监控里看了看，发现外面站着一位二十一二岁的女生，长得高挑又漂亮，气质不凡，脸上化着淡妆，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手上挎着实用的帆布包，旁边还放着个小型的行李箱。
封俞打开门：“请问，你找谁？”
陈棠一见到封俞，愣了一下，一脸被惊艳到的表情。
几秒后，她才说：“封老师你好，我是老板派来的生活助理，陈棠。”
她笑的很是灿烂，说着从大大的包里掏出工作证，递给了封俞。
封俞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工作证：“进来再说吧。”
陈棠拉着行李箱，跟着封俞进了别墅。
封俞让陈棠坐到沙发上后，问她：“老板跟你说的是多少月薪？”
生活助理的钱应该不是公司给，而是他来给的，这得先问清楚，不然到时候公司没给他也没给，那就不好了。
陈棠社会经验挺少，不会说谎：“我刚毕业，之前实习的时候做过一个明星的助理，月薪不高，一开始只有两千块，后来涨到三千。但是后来出了点状况，正好赶上毕业期，我就辞了。”
封俞点头：“你什么专业？”
陈棠有些不好意思：“我学编剧的……”
封俞有些惊讶：“那怎么来当助理了？”
陈棠脸一红，揉了揉脸颊：“我想积累点经验，以后给我偶像唐影帝做助理，再给他写剧本……”
封俞：“……这想法不错。”
好巧哦偶像竟然是他表哥……可以想象到时候陈棠在片场看到他表哥时是什么场景了。
“我也觉得。”陈棠乐了。
“那你打算做多久的助理？”封俞问。
陈棠目前没有经济基础，也没有什么人脉资源，编剧梦更是遥远，当然不可能一步登天：“先做三年吧，等攒点钱再说。”
封俞觉得这姑娘很实诚，说话也不藏着掖着，脾气感觉也不错，还有……有梦想。
而且他也知道，大学毕业刚找工作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了。
封俞说：“那从我这就四千开始吧，做得好再加薪。不忙的时候，你还可以写写剧本，接点私活赚点钱。”
陈棠惊了，一开始就给她四千？这刚出道的明星能负担的起吗？还主动提出让她接点私活？
陈棠忙推拒：“那个，封老师，四千太高了……我还相当于是个新人呢……”
“我跟你差不多大，叫我名字就好，小俞也行。”封俞说：“你好好做事，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待会我把吃穿用度的注意点给你说一下，你记住不要出错就行。”
陈棠：“好……”
天鹅，小美男不仅人长得好看性格还这么好？要是不她已经有本命了，都有点想爬墙了！呜呜呜……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小美男。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陈棠发誓：“小俞，我就算接私活，也是晚上会写，白天保证不会耽误工作的！”
封俞点了点头，问她：“你平时住哪里？离我这远吗？”
陈棠：“在a大附近租了房子，坐车到这里二十分钟。”
封俞一听：“a大附近的房租挺贵的，到我这里来还不方便，要不这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搬到我这里住，楼上有客房，我平时也不上去。”
“对了……就是房间没打扫。”
“拍戏的时候，在外面住的话，酒店钱照常报销。”
陈棠听得愣住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言谈之中暴露了什么，她觉得，封俞就像是在她陷入黑暗困境几乎想要放弃希望时一抹照亮她人生前途的阳光。
她感激的不知如何表达。
陈棠眼眶一热：“太谢谢你了，小俞。”
封俞不懂陈棠为何突然一副要哭了的样子，但是他不是打探隐私的人，便起身走到储物柜前，打开柜门将楼上客房的钥匙拿了一串儿出来。
他把钥匙放到了茶几上：“陈棠，楼上有好几个房间，我也忘了哪把钥匙对应哪个了，你挑个干净舒服的房间住着。我先去收拾行李。”
陈棠一听封俞要自己收拾东西，连忙道：“诶诶诶，小俞你等一下！交给我来收拾就行了！”
封俞站在原地，见陈棠脸上恢复了笑容，笑了笑：“不急，你先去选房间吧，打扫完了再来帮我收拾。”
半晌，陈棠没有上楼的意思，她对着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封俞认认真真地说道：“小俞，谢谢你。真诚的。”
自从出了那事之后，她找的都是女明星，但那些女明星一见了她一面就不要她了，陈棠找不到工作，接不到剧本，还要省吃俭用交房租……被现实所逼，她只能碰碰运气，希望能找个人品好一点的。
就碰到了封俞。
封俞视线从手机屏幕上上移，唇角弯了弯：“不客气。”
表哥的小粉丝，要帮的。
***
许然正在试一段戏，梁导说台词和他对的，三分钟不到就被喊了停。
“感情不到位。”梁导说着看向旁边的唐子锋，唐子锋也摇了摇头。
副导和编剧也都觉得不行，但是制片人于和看了看许然和不远处的常恒远，眼睛转了转，胳膊肘碰了碰副导。
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王总跟这许然，有点关系，我看他还是有点演技的，要不就他演男二号得了……”
副导闻言挑眉，而后却耸了耸肩：“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梁导……你又不是不知道梁导的性子。”
“你去说两句。”于和说。
副导忽地起身，给于和让了位置：“你自己说吧，我就是闲来无事看两眼而已，不参与决定。”
于和：“……”
等到许然和常恒远出去之后，于和同梁导说：“我看许然也还成，要不……”
唐子锋靠在沙发椅上，笑了笑不说话。
梁寅瞥了于和一眼：“你怎么看的？”
于和：“我觉得他有些地方演的还是挺不错的。”
梁寅嗤笑一声：“那前面那几个演员也都能用了。”
于和：“……”
梁寅：“我跟你说，演技要是真可以，来哪一套都没问题，但演技不行，哪一套在我这里都不管用。”
“这个不成就是不成。”梁寅哼了声：“继续吧。别整那些幺蛾子，有子锋在，还愁没投资人么？”
于和：“……说的也是。”
撤了一个王总，还有千千万万个钱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