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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气氛有些尴尬

  宛如大学的时候有个很要好的同学家里是乡下的,每到暑假她就邀请宛如到她家里玩,对农村相当的熟,自然知道这种地方一般用来储物用,靠近几步,果然见门口木牌上写了“谷仓”两个字。
  还是头一次在酒店里见到这种地方,宛如一时好奇,又贪图四下无人可以独自呆着,便推开山门走进去,进去之后是个不大的院子,摆了一些不知哪里收来的旧板凳和破瓦罐。
  有时候觉得城里人甚是矫情,好奇农村生活便花大钱来营造一个假的农庄,可一旦真把他们扔到山里,估计又一刻都待不下去。
  宛如端着酒杯又往里走,想去看看酒店的谷仓什么样,可刚跨上台阶,听到身后“吱呀”一声,山门不知被谁推开了。
  宛如回头,有人影从围栏后面慢慢走出来
  月光很淡,山风摇着树影,四下毫无动静,前面宴会厅里鼎沸的人声似乎都已经远去了,这里甚至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唯独那枚人影从围栏后面渐渐转过来。
  又是“吱呀”一声,老旧的山门被推得更大,有人将脚步快进来,像是恐怖片里一个冗长的慢镜头,直到对方整个人站到门口,宛如才终于看清……
  月色下发沉的脸,僵硬的轮廓,还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拖着身后狭长的影子一步步朝她逼近。
  宛如不由拧紧手里的杯子和小包。
  她已经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潜意识里的本能让她不断往后退,而门口的人已经进了院子,一步步朝她这边走过来,越过那些板凳,也越过墙角放的一排瓦罐,直到宛如后背快要顶到谷仓的门,已经无路可退了,她才止住脚步,逼迫自己冷静。
  台阶上的男人依旧不出声,脚步未停,眼看影子已经爬上了台阶,被月光映在上面折成一段段扭曲的形状。
  宛如强闷一口气,开口:“张总!”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恐慌。
  张总?这女人竟然这么称呼自己?张汉宇在心里怄了口气。
  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么?眼前男人却突然抬手一拧,毫无预兆,直接掐住了宛如的脖子,他想问问,他们之前的恩都跑哪儿去了?
  宛如根本没有一丝准备,喉咙上的窒息感逼迫她本能地用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臂,原本拿在那只手中的小包落地,花的力气很大,很快对方手背上便被她抓出几条血印子,可这毫无作用,反而更加激化他的暴戾。
  “挠啊!继续挠!多使点劲!”声音如鬼魅,凉凉地扑到宛如脸上。
  男人的五官已经贴到跟前来了,整体看不全,可那双眼睛却挨得特别近,幽黑发亮。
  宛如在窒息与恐惧之间挣扎,停顿,思绪拧成结,又轰然崩断。
  宛如浑身发寒,求生的却异常强烈,“放开我!”
  “怎么放?”张汉宇五指在她脖子上拧得更紧,“我也想放啊可是不行!”
  “当初你说我对夏雨过分了,我承认,所以你那么闹腾我都忍气吞声。可没想到你就在我跟前,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胡闹,谁给你的胆?”张汉宇声音由阴转烈,满腔都是怒火和怨恨啊,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张汉宇真是越想越恨,越恨就越狠,手上力道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宛如半张脸已经涨红,五指不断扒着他的手臂,可是丝毫不起作用,对方大掌就如钳子一般把她箍得死死的。
  感觉快要透不过气了。
  “放手……”
  “是不是很难受?”
  “放……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张汉宇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出来,他比那个败家子张鹏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但是呢,那个老东西宁愿被他给气的吐血,也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就为自己是野种?
  别人可以嘲笑他,但是那个老东西有什么资格?别忘了自己是谁的野种。张汉宇这么幸苦就是要让他瞧瞧,自己就算是不靠他,也会比那个败家子强。
  事实证明,他的确比那个败家子要强的多。就在所有的人都认可的时候,但是这个女人却很很的捅了他一刀,直接将他给送进了监狱。
  尽管这样,他还是原谅了她,可是这女人竟然得寸进尺。五指再度收紧,脸也一寸寸贴过来,几乎要贴到宛如跟前了。
  她闻到这男人身上的烟味,酒味,还有汗味……
  宛如努力把身子往后弓,以此减轻脖子上的压迫感,可是依旧躲不掉他那双眼睛,像是随时能把人吞进去撕成粉碎。
  “是你逼我的!”这些年宛如过的有多幸苦,她自己知道。他觉得自己伤害了他,但是他何尝不是伤害了她呢?
  既然在一起只能是相互伤害,她跟他做个了断,以后各自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不好吗?
  “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今天是宁静父亲的寿宴,到处都是人,难道你想闹得人尽皆知?”
  宛如努力稳住自己,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可这招完全不管用啊,眼前男人突然笑出来。
  “人尽皆知?你以为我怕?”张汉宇冷笑着回击。
  宛如只觉后背一软,瞳孔扩散。
  “不……不要……”她惊恐摇头,像是一下被抽了魂魄,就连扒在张汉宇手臂上的手也松开了。
  “怎么?怕了?刚才不是还威胁我要把事情闹大吗?”张汉宇阴冷嘲讽,手上力道却松了一些,这会儿居然极其享受宛如眼里的惊恐。
  张汉宇的目光从宛如的脸上往下移,她呼吸蹙紧,一喘一吸,低胸领口处的白嫩弧度便跟着剧烈起伏,那是一个要人命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胸线,凸起的锁骨,而纤细的颈脖正被他掐在手心。
  此时的宛如就像一只受了惊的白天鹅,在濒死与惊恐之间挣扎,眼神和肢体间却不断迸发出诱人的味道。
  张汉宇不觉咽了一口气,手指上的力度又放缓了些,这也给了她一个可乘之机。
  “畜生!”她惊喝起,抬手往张汉宇头上砸去。
  张汉宇一时不备,忘了她另外一只手上还捏着高脚杯,宛如也是拼劲全力,所以砸过去的时候抱着必死的心。
  张汉宇愣是被砸得顿了顿,短暂昏眩之后痛感袭来,一股滚热的腥腻开始从头顶往下淌,顺着额头到眉心,他木愣愣地用手捻了捻,满手指的鲜红,随之抬起头来。
  停滞的空气中被染了血腥气,血腥气渐渐散开……
  一秒,两秒……
  宛如回过神来,求生的本能促使她推开张汉宇便往门口跑,可是怎么跑得掉。
  她穿的高跟鞋,跌跌撞撞下了台阶,可还未站稳手臂便从后面被人拧过去,张汉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揪住宛如,一推过去,她失去重心的身体往后倒,撞在靠墙摆的那排瓦罐上。
  瓦罐被撞碎,她滑到地上,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疼。
  “张总,住手!”夏雨进来,一把推开张汉宇,将宛如给扶起来。
  胳膊手上,还有后背都被碎片割伤,鲜血直往外冒。
  看到这一幕,张汉宇也后悔的什么似得。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冲动,是因为觉得宛如要报复他生气,还是觉得她跟周彦站在一起生气?
  或许两者都有,“你受伤了?”张汉宇向宛如面前走了两步,想看看她的伤势。
  “你别过来。”宛如惊恐的将身体往后缩了一下,避开。
  “收起你这假惺惺的对不起,我们不接受你的道歉!”周彦见宛如出去有一会没进去,出来找她。
  结果看到的是她被张汉宇给折磨的偏体鳞伤的身体,气的他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张汉宇的右眼上,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周彦,宛如好好的一个女人被你这人渣给带坏了。”细想起来,宛如所以会做那么多伤害他,伤害他们感情的事,都是这人渣唆使的。
  这男人才是最坏的,自己刚才干嘛那么笨,不直接找这人渣,要跟一个小女人过不去?
  “张汉宇,你够了,今天是宁叔叔的寿辰,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改天这笔账我会跟你算清楚的。”周彦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搅了宁董的寿宴呀。
  万分心疼的过去将宛如从夏雨的手中接过来,将宛如搂在怀里,“我们去医院。”
  宛如靠在他的怀里,连看都没看一眼张汉宇,只是对周彦说道,“好!”
  两人出了谷仓,张汉宇想追出去,给夏雨拦住了,“张总!”
  “他们真在交往?”刚才他们两个人看彼此的眼神,张汉宇又不是瞎子,他都看着呢。
  “你以为呢?”夏雨没好气的反问道,张汉宇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以为是。
  要不然,他跟宛如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当然,这更他童年的经历有关,说起来,他也非常的不幸,夏雨对他也抱着深深的同情。
  因而太重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宛如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周彦能接受?”张汉宇不甘心的大声的问,就算是周彦不在乎,他外公还有爷爷呢,也不在乎吗?
  “刚才的情况你不是亲眼所见吗?”夏雨在心里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的右眼,乌青一片,只怕他不适合再出现在宾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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