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憋屈
啊……
杨志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红肿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疼的蜷缩成虾米！
而秦烈并不罢休，膝盖再次抬起，顶在他的下巴上。
杨志远惨叫都未发出，整个人蜷缩着离地而起，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夹杂着几颗牙齿，重重的摔在地上。
“救……救我！”他满嘴是血，痛苦的伸手向不远处的警察喊道。
就在此时，马德超也冲了上来，一脚跺在他脸上，鼻梁骨瞬间塌陷，门牙都硬生生脱落。
接着再次抬脚，踢向他的肋骨，伴随着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处在半死中的杨志远，连惨叫都虚弱无力。
“快点住手，否则我们不客气了。”现场的警察有些懵逼，反应过来后，匆忙冲了过去，大声的喊道。
这也不能怪他们，刚才便接到局长的通知，不能对嫌疑人进行抓捕，不允许媒体拍照。
局长的命令，自然要严格服从，可他们没想到，这嫌疑人出来之后还行凶打人，抓还是不抓，陷入了左右为难。
等到反应过来时，杨志远已经惨不忍睹，为了不闹出人命，赶紧的上前阻拦。
“行了马大哥，万一打死，就太便宜他了。”秦烈一把拉住马德超，假惺惺的劝说道。
看似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情，两人拳打脚踢，跟普通的斗殴没什么区别，但他们招式的狠辣却不是一般打架所能比拟。
不客气的说，杨志远最起码要在医院躺上半年，当然，他所犯得罪行，肯定不容许他好好养伤。
“嗯。”
马德超低头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杨志远，侧头问警察道：“坐哪辆车？”
“跟我来！”
警察看到他们停手，也不好再用强制手段，看了围观的群众与媒体记者一眼，尴尬的转身，向一辆警车走去。
坐在后车厢里，旁边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内部是经过改装防止逃走的钢筋牢笼，马德超呆呆望着窗外。
“我能判多少年？”片刻之后，他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秦烈实话实说，搂过他的肩膀，安慰的回答。
他明白，复仇让人变得疯狂，但复仇后的冷静，才是对心理最大的摧残！
过去幸福美满生活的回忆，家破人亡的痛苦，未来日子的绝望，都是要面对的现实。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马德超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脸上的肌肉因现实而痛苦的抽搐，哽咽道：“我特么欠家人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了！”
说完后，双手捂在脸上，从哽咽到嚎啕大哭，发泄着他内心的愧疚与自责。
一个铁铮铮的汉子，面对坏人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流血的伤口都不屑一顾，此时却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马大哥……”秦烈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哭什么哭？早知道现在，又何必当初？”年轻的武警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带着鄙夷与不耐烦说道。
在他看来，自己象征正义的身份，坐在这个车里的人，除了他们之外，就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住嘴，没资格说这话！”秦烈看了他一眼，冰冷的警告道。
“吆喝，我还是第一次见，被抓住了还这么嚣张！”武警抓紧了胸口的枪械，带着警惕与不屑说道。
啪！
他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火辣辣的疼痛。
“妈的，居然敢袭警！”对于武警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立刻将枪口对准了两人。
当然，他也不是虚张声势的吓唬威胁，为了防止嫌疑人逃跑，他们有开枪的权利。
秦烈自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伸手抓住枪管用力一拧，便在对方的手里夺了过来。
枪口对准了两人道：“少在唧唧歪歪，就凭你们这点本事，我们想跑的话，你们留得住吗？”
吱！
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车辆停了下来，几个警察下车后，打开后车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两人。
“快点把枪放下！”劫持现场向袁长乐汇报的警察，显然也是这些人的领导，大声的呵斥道。
“秦兄弟，算了！”马德超匆忙抓住秦烈的枪械，哽咽着劝说道。
他明白，秦烈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心中十分感动，却也更不想他再做傻事，以免越陷越深。
“马大哥，所有人都欠你，更没资格指责！”
秦烈看了一帮警察一眼继续道：“有这本事去抓坏人，要不是他们无能，又怎么会把你逼到现在！”
“你……”
警察明白他话里有话的意思，但却并不知道幕后的真相，只能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对你们已经足够客气，别得寸进尺！”
他以为，是袁长乐答应了两人的条件，他们才会放了人质，局长的面子要给，但这两个嫌犯也太嚣张。
甚至是让他忍无可忍！
“算了警察同志，是我这兄弟太冲动，你们别怪他！”马德超硬生生的将秦烈手里的枪械夺了过来，还给警察，并开口道歉。
他也不是软弱的性格，而是内心不想在拖累秦烈，才会服软道歉，兄弟的情分，已经淹没了他内心的仇恨。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给我小心点！”警察气愤的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上车。
他做的并没有错，甚至包括刚才的武警，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才会让矛盾进一步升级。
“好，马大哥，我们可以不要面子，但拼死拼活，总要给我们个公道！”
秦烈看了众人一眼，在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四爷的电话号码！
“忙着呢，死不了人就别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四爷一贯不耐烦，却又让人倍感亲切的声音。
说白了，他就是再忙，能打通就会接电话！
“你忙？你为了谁忙？我们出生入死，都是为了谁拼命？”秦烈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腔调，气愤的质问道。
“胡闹，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四爷话说的难听，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继续道：“憋屈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烈没跟他争执，将马德超身上发生的一切，简单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