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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16节

  另有人转了转眼珠子,道:“瞅瞅,哭成了这副模样,媚姐儿何曾这般可怜过,怕是另有内情罢?”
  “你的意思是——”
  大家围着二人指指点点。
  就连陈翠翠也是有些惊诧,她看了看沈媚儿,又抬眼看了看那位打虎英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良久,微微垂着眼低头沉思了起来。
  薛平山低头盯着蹲在他脚边哭得伤心裂缝的身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正拧眉间,忽见一道青布身影从身后飞快飞蹿了出来,只一把杵在了薛平山跟前,却是胀红了脸,只一脸尴尬,又一脸苦口婆心的低着头冲着脚下的沈媚儿道:“媚```媚儿妹妹,今```今儿个是翠翠的生辰,你莫要闹得这样难看,我知你许是心里难受,可我,可我已然同翠翠定亲了,你你日后莫要再为难于我,也莫要在为难他人了——”
  说话这人声音温润,许是不常在众人跟前露面,脸皮很薄,说话略有些文绉绉的,跟村里乡野粗鄙之人有很大不同。
  这人面白唇红,生得俊秀斯文,正是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季白。
  他冷不丁梗着脖子蹿了出来。
  见旁人对沈媚儿指指点点,他忍不住出言维护,可话到了嘴边,终是成了无奈的劝解。
  只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便被身后的尤氏一把拉扯走了,尤氏氏冷冷看着季白道:“白哥儿,你莫要心软,莫要参和,此事与你无关!”
  尤氏一把将季白扯到了身后护了起来,喝退一声后,随即,双手交握置于胸前,只将身子立得直直的,通身严肃清冷,随即,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脚边的身影,只一字一语道:“白哥儿同翠翠的亲事已成定局,你便是再如何闹,都无济于事,你的爹爹娘前都是体面人,你再这般闹下去,丢的横竖都是他们的脸,你如今年纪已然不小,我虽觉得你为人骄纵,有些瞧不上你,但你若安安分分的,不愁找不到好婆家,何必苦苦纠缠?”
  说着,尤氏将下巴微微一抬,又抿着嘴,一脸严肃道:“这里大半个村的人全来了,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去。”
  说罢,尤氏忽而将目光一扫,将视线落到了沈媚儿身后陈翠翠的脸上,脸色一缓,语气温和了几分,道:“翠翠日后便是我季家的媳妇儿了,这一点,是铁打不动的事实,你回吧,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尤氏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使唤丫头,她见过世面,知道规矩,说话行事自有一派气派。
  尤氏话音一落,只见原本正在泣不成声的沈媚儿整个人微微一愣,随即,嗖地一下,止住了哭声。
  季白跟尤氏怎么来了?
  沈媚儿方才哭得伤心难过,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委屈悲伤中,无法自拔。
  季白的啰嗦,尤氏趾高气昂的说教,沈媚儿一句都没有听到,只堪堪挺到了最后一句:翠翠是她季家儿媳妇儿。
  这会儿不是打铁匠来下聘么,怎么```怎么又再次成了季家?
  沈媚儿整个人只有些懵,她压根还没来得及从这阵狂喜中缓过神来,正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好看面容缓缓抬起了起来,正要嗖地一下朝着打铁匠看去。
  却不想正在此时,只见一阵咆哮声又冷不丁的从远处狰狞传来,一路开骂:“哪个耍横敢耍都咱们家来了,俺们虽是外村人,却也不是被人欺负长大的,老娘断不会生生受这般欺凌,老娘倒要好生瞧瞧,究竟是哪个要在今儿个来砸俺老陈家的场子!”
  这道声音嘹亮刺耳,中气十足,隐隐带着张狂的泼妇之气,骂骂咧咧的由远及近。
  众人寻着身影探去,只见远处五大三粗的陈刘氏一边勒着袖子,一边哗啦一下将挂在脖子处的围裙扯了下了,随手往地上一扔,一脸霸气十足、风风火火的大步踏了过来。
  看着像是从厨房赶过来的,一身油腻不已,两个粗大大章手腕上白花花的,全是油水。
  她一现身,身边四处众人纷纷避让不及。
  刘氏拨开人群,往人堆里一杵,便见沈家这媚姐儿蹲在地上抽抽嗒嗒哭得梨花带雨,刘氏见了顿时心头一跳,下一瞬,却见她将腰一叉,将脸一绷,将嘴一掀,随即冷声一笑,道:“呵,俺道是哪个来咱们砸场子来了,原来是沈家大小姐,怎么着,沈大姑奶奶,咱们家今儿个是大喜日子,你跑到这里来哭丧是个什么意思,咱们家今儿个是办喜事儿,不是办丧事儿,你要哭丧跑回你们沈家的祖坟上嚎哭去,莫要给老娘添忌讳!”
  说着,刘氏又冷冷一笑,上上下下扫了沈媚儿一眼,只一脸嗤笑道:“从前宠着你,让着你,是咱们家心善,从不与你计较,不想,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怎么着,嫉妒咱们家翠翠嫁了个读书人,嫁了大秀才,嫁了个未来的举人老爷,未来的状元郎么,俺告诉你,咱们家白哥儿将来是要进京考状元的,他要娶的是个贤惠勤快又能干的状元媳妇儿,你这么个被养废了的,怎么也有脸来消想,叫你一声小姐千金,不过是瞧在你镇上大舅的份上,不然,谁稀得搭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个啥模样,村里的乡亲们心善,夸你生的好,长得漂亮,可出了咱们村,瞧你生的那一双狐狸眼,那一副狐狸精模样,谁瞧了不说一声勾栏货色,你这样的,也不瞧瞧,咱们村有人敢娶么?”
  话音一落,刘氏又再次将沈媚儿从头到脚打量一边,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细细看了一阵,便又继续嗤笑道:“脸生的好便又能如何,打小被那锦衣玉食套着,被那山珍海味的喂着,便是头黑山崖上的黑花猪也能喂得,也能捯饬得漂漂亮亮,白白嫩嫩的,有甚好得意的!”
  话音一落,刘氏冷不丁将身后的陈翠翠一把拉拽了上来,冲沈媚儿,冲一众乡亲父老们道:“咱们家翠翠便是打小吃糠咽菜长大的,好好收拾一翻,也是俏生生的一朵花儿,不比你沈大小姐差多少,沈媚儿,以往有什么事情,咱们家翠翠准让了你,可从今往后,你若再敢招惹咱们家翠翠,老娘第一个撕烂了你的臭嘴,看你这狐媚子还怎么四处勾搭男子,哼,今儿个老娘这话便撂这了,不信,你就试试看罢!”
  刘氏越说越激动,越说舒畅。
  将这十多年来,在沈家伏低做小的怨气全部一五一十,一口气哗啦啦洒在了沈媚儿身上。
  周围的围观群众听了顿时一个个长着嘴,目瞪口呆。
  这刘氏一惯嘴上没把栓子,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可今儿个人到底不同,到底是个大喜日子,对方到底是个晚辈,便是行径不妥,却也万万没有要将人往死里咒骂,往死里诋毁的份啊。
  一口一个狐媚子,狐狸精,沈媚儿虽骄纵任性,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啊。
  何况,这十多年来,要问谁将那沈媚儿捧得最高,毫无疑问,自然要数这骂骂咧咧,怒骂不止的陈刘氏啊!
  如今,这般行径,这不是自我打脸么?
  大半个村里的人全都齐齐傻了眼。
  她们本是来瞧打虎英雄的热闹的,不想,打虎英雄身上无甚热闹可瞧,却瞧了这个么大惊天大热闹。
  不多时,众人瞧了瞧刘氏,瞧了瞧翠翠,最后,又齐齐将视线朝着蹲在地上摇摇欲坠的那道身子瞧去。
  沈媚儿被这劈头盖脸的咒骂咒骂得有些发懵。
  一下子接二连三,来了三批人,三批人全都指着她的脑门开骂。
  关键是,她可什么都没干。
  重活一世,沈媚儿无比知足与感恩,每日入睡前,她都会反反复复的的重复默念着:克制,忍耐,善良,莫要再发脾气。
  她是一心向好的。
  却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再如何忍耐,再如何克制,再如何善良,都敌不过一颗肮脏的人心——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见沈媚儿死死盯着她。
  刘氏双眼微微一眯,不多时,只叉着膀圆的腰身,冲沈媚儿冷笑道:“莫不是还想跟老娘打上一架不成?哼,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俺一只手便能卸了你的胳膊!”
  刘氏嘲讽一声,拍拍屁股,冲众人,道:“都散了罢,亲家母,莫要被这贱蹄子败坏了兴致,走,咱们屋里头坐去,翠儿,让你爹将这些聘礼抬进来!”
  刘氏风风火火的招呼招呼众人入内,将沈媚儿当条狗似的,连打发都不待打发的。
  却不行,她才刚一转身,有什么朝着她猛地扑了来。
  下一瞬,刘氏拽着大腿惨叫一声。
  只觉得屁股处传来一阵撕裂疼痛。
  有什么东西忽然冷不丁一把薅住了大腿,紧紧抱着她的大腿,然后张嘴一口朝着她的屁股狠咬了上去。
  那一口,尖牙利齿,生生扯咬,刘氏浑身颤抖,疼得五官变了形,喉咙一时阵阵发紧,竟发不出半个字眼来,只隐隐感受到了皮肉分离之痛。
  第20章 杀红眼。
  却说刘氏生的五大三粗,等闲哪个在她面前占不了便宜,然而此番是被人从后面偷袭的,刘氏又踢又踹,却压根无济于事。
  踢踹得越狠,屁股上的痛意越发明显,直到刘氏疼得面色苍白,五官扭曲,她咬牙往后一瞧,霎时蹬圆了那双绿豆眼,只张着血盆大口破口大骂道:“大胆,你这个畜生,你这个贱蹄子,你````你属狗的不成,还不松开老娘,看老娘不治了你个疯婆子——啊!”
  在刘氏骂骂骂咧咧中,沈媚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咬着刘氏,她发了狠般,双目赤红,就跟沈家养的那只大狼狗福宝般,看到了猎物,便生扑过去,死死咬住。
  沈媚儿生了两颗虎牙,尖锐有力,上辈子遭人欺负时,她便是用这两颗牙齿,生生咬掉了恶魔一块肉,后来这两颗牙齿被人用铁钳生生拔掉了,可是,再次被人欺凌时,它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发挥出它的余力来。
  想起前世的惨痛,想起前世这毒妇的恶毒,沈媚儿心里头的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得荡然无存。
  想要对付恶魔,只有比恶魔更恶,更歹毒,才能将其彻底制服,这是上辈子临死前,沈媚儿唯一悟出的道理。
  而刘氏不过是个不通文墨的乡野泼妇,她今日敢这般指着沈媚儿的鼻子破口大骂,日后便能放开了胆子骑到沈家头上撒野,开了这样的先河,日后哪能再清净,想要对付她,跟她讲道理,有用?她连自己生出的女儿都不管,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只有伤害到她自己,才算动了她的根本。
  若不恶毒的一招制敌,挫一挫对方的锐气,日后还能有个清净?
  这样想着,沈媚儿不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对方拨皮抽筋般,要像前世那般,生生往她屁股上狠咬下一块肉来。
  而原本快要散场的众人冷不丁只瞧到一道娇小的身影飞蹿而起,再定睛一看,只见蹲在地上被指着脖子骂得狗血淋头的那道身影早已经不见了,她像是凶悍精怪的小野猫小猛兽,死死吊在了刘氏的大腿上,张嘴便死死朝她咬去。
  刘氏甩又甩不开。
  对方双腿盘在了她的小腿上,双手死死拽着她的裤腰带。
  刘氏一手拼命往回扯着自己的裤腰带,一边忍着被人撕扯皮肉的痛苦,一边伸出一只手,一把恶狠狠的揪住了沈媚儿的头发,只疼得连连翻白眼,道:“你这只母狗,还不```还不撒手,你个小贱人,啊——”
  刘氏话还没说话,便觉得疼痛入骨,疼得双腿打颤,险些整个人一把往前栽倒了去,顿了顿,又扭曲着整张脸,冲一旁的陈翠翠及众人怒吼一声,道:“你们一个个都是瞎了眼的不成,还不赶紧过来将这小贱人扯走,你们是要看着老娘被这贱蹄子活活咬死不是?”
  刘氏疼得狰狞嚎叫。
  周围众人早已经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到了,当听到吼叫一响起,大家这才嗖地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陈翠翠赶忙去帮着刘氏扯掉落了一半的裤腰带。
  村里的其他妇人们赶紧去拉杀红眼的沈媚儿。
  不想,沈媚儿整个人吊在了刘氏腿上,腰带拽不住,就伸出长长的指甲往刘氏大腿上拼命挠,大家越是帮忙,她嘴里便死死咬得越发厉害,直到感到嘴里一阵腥甜,沈媚儿手脚都被人一一掰开,沈媚儿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这才嗖地一下松开了嘴。
  分开的那一霎那,沈媚儿立马被七大姑八大姨拖到了远处。
  刘氏疼得浑身发软打颤,她将手小心翼翼地往屁股上一模,瞬间整只手糊满了鲜血,屁股后头那块布料撕扯开来了,里头乌黑色的皮肉翻卷开来,一块巴掌大小的肉摇摇欲坠,被面料兜着,要掉不掉,恐怖瘆人。
  刘氏见了,顿时双眼一翻,差点直接昏厥了过去。
  沈媚儿吐了吐满嘴的血,胃里一阵翻滚,险些当场直接呕吐了出来,她抬手擦了擦嘴,见刘氏浑身抽搐,歪倒在地,只忍不住哄笑一声,笑得有些狰狞道:“这么多年来,你这个毒妇吃着咱们沈家的肉,喝着咱们沈家的汤,便是一只畜生怕也该喂熟了,如今攀上季家,觉着攀上高枝,全家有望了,便一脚毫不留情的将咱们沈家踹开了,有你们陈家这样的白眼狼么,呵,我今儿个偏要将这用沈家的血肉养出来的人肉一五一十的给咬回来,好让你瞧瞧清楚了,咱们沈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沈媚儿忽而又“呸“地一下,将满嘴的血水吐了出来,道:”一身的骚尿味,咱们家当真是瞎了眼了,这么多年,竟帮了个这么一身臭味的畜生,平白将我给恶心坏了。“
  说着,沈媚儿吐了又吐,将嘴里的血水全吐干净了,冷不丁抬眼看向远处的季白跟尤氏,道:“你们选的好人家,今儿个好好瞧个清楚了,别回来被人嚼烂了骨血吃干了血肉,跟沈家一样,被人一脚踢开了去!“
  沈媚儿一脸嘲讽的说着。
  陈家家贫,陈二身子弱,干不了粗重活,这些年来傍着沈老二在外头跑腿收账,才得以讨了生计,沈家对陈家扶持众多,上到大人生计,下到小孩的衣裳物件,全是沈家在帮衬着。
  沈媚儿这话不假,陈家得了沈家的便宜这事,在整个沈家村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沈媚儿话音一落,围观的众人神色不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季白跟尤氏脸色都十分难看。
  陈翠翠的脸色更是难看不已,良久,只见她一边扶着刘氏,一边冷着脸,冲沈媚儿,道:“沈媚儿,你够了,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沈媚儿的话点到这里,原本已经止住了,只听到陈翠翠的声音,沈媚儿复又嗖地一下抬起了脸。
  她死死盯着陈翠翠,眼中难得浮现出一丝阴狠,不过很快稍纵即逝,良久,沈媚儿盯着陈翠翠,只嗖地一下笑了,笑得张狂又恶心道:“翠儿妹妹,将你身上这身衣裳扒了,你才有资格跟我说话!”
  媚儿这话,一时怼得陈翠翠堵不住一句话来,良久,她的脸胀红一片。
  大家看了看陈翠翠身上那一件衣裳,顿时反应过来,这媚儿当初不也有一件大红袄儿么,天天穿着招摇过市,听说那料子价格不菲,可陈家贫穷吝啬,她们方才还在纳闷,这日倒是舍得出了一身血,感情倒好,竟是沈家的?
  这前脚得了人的好,后脚便指着人的鼻子将人骂成了狗,可不就是白眼狼么?
  好好的喜事,冷不丁被人糟蹋了,大家原本全都站在了陈家这方,可听到这里,顿时只觉得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没有最浑,只有更浑,都她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媚儿说到这里,只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没有再去看陈翠翠那张苍白可怜的脸,只擦了擦脸,又拍了拍屁股,便要朝着远处人群中那道身影走去,却不想,正在此时,忽而又听得身后响起一阵骚乱,不多时,刘氏那瘆人的咆哮声再次响了起来,就紧紧挨在沈媚儿身后。
  沈媚儿一愣,立马转过了身来,只见刘氏不知何时,一把挣脱了陈翠翠,便要直直朝着沈媚儿生扑过来,却在扑倒沈媚儿的前一刻,有道矮小的身影,像只豹子似的,一把窜了过来,一把恶狠狠的抱住了刘氏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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