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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范儿 第83节

  何况以前还在北京的时候,叶静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她不仅是叶老最得意的孙辈,还是无数家长口中那个“比自己聪明,比自己稳重……反正样样儿都比自己好”的人。
  韩天君一路在与叶静的对比中长大,早就存了心理阴影。
  他惊呼道:“你们还带了兔子?”
  之前没看见,地上还支了个架子,上边正烤着只兔子呢!
  另一个女生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表情说:“是静姐抓到的野兔子!”
  经历过初见的激动后,几人自然而然地坐下来说话,一聊才知道,他们竟然是自己搭伙从京里坐火车跑出来的。
  韩天君惊讶地说:“……你们家里让?”
  反正要是换成他家,他要自己坐火车去什么地方,爹妈是肯定不让的。
  他的发小儿挤挤眼睛,笑着说:“要不怎么说,还是咱们静姐有办法呢?她说要到外地采集矿石标本,实地勘察地况,这不就出来了?”
  韩天君不禁哑然失笑,是啊,要是直说是出去玩,家里肯定不让,说出去采集标本,这一下子就光明正大了。
  他撇撇嘴,故作不屑的模样,“还不是骗着家里出来玩儿?说得那么好听!”
  没想到他的两个发小儿对视一眼,俱都苦了脸,“哪儿啊,君子,我们可是真的干活儿,静姐都跟人家大学说好了,回头把标本和报告送去,请人家斧正!你真以为我们家里那么好骗哪?”
  听两个发小儿抱怨了一通,韩天君的羡慕之心也熄了大半,他转脸去看叶静,却见她正和傅秀聊得正欢!
  和那么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可聊的?叶静可真是随和到骨子里了,韩天君这么想着,又撇了撇嘴,招手把被冷落了半天的傅桃叫上前,介绍给发小们认识。
  这几个大院子弟从小就生活得脱离群众,乍见了傅桃这样的乡下丫头,还觉得挺稀奇,很有兴致地跟她交谈起来。
  傅桃也知道,这是个扩展人脉的好机会,便存心卖弄口齿,挑了几件农村的小事从头说起来,说得活灵活现的,引得众人听个不住。
  那边叶静和傅秀头对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得旁若无人。
  傅秀现在一点儿也不怪傅桃把她拖出来了,她帮姐姐固定着烧烤架,一边小心地看着火苗,一边和她说话。
  叶静比她大一岁,今年十五,现在正在上初三,家里爷爷是军队大首长,父母都在政府部门当官,这次出来是组织了几个小伙伴实地考察矿山情况的,也是想玩玩,准备回去写个报告交差。
  如果不是她突发奇想跑出来,姐妹俩也不会这么快相见,可预定的行程里只能在这里待两天,才见面就要被迫分离,傅秀心里十分舍不得。
  她偏头打量姐姐,她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裤腿肥大的长裤,头发扎了个高马尾,普通得就像这个时代随处可见的少女,可她的头发那么黑亮,拂在脸上像浓密的海藻,皮肤白得能发光,又软得像奶油,哪里有一点儿普通少女的样子?
  没一会儿,兔子就烤好了,一人伸手撕了一块儿,就分食了这只兔子。
  叶静等几人住在镇上的招待所,骑了自行车过来的,韩天君盛邀他们去自己家吃中午饭,几个人都答应了。
  傅秀拉拉叶静的袖子,说:“姐姐,我家比他家近,去我家吃饭吧,这会儿热着呢,日头下去了再走。”
  几人都吃惊地看她,有人就忍不住叫道:“叶静,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妹妹?”
  叶静不紧不慢横了那人一眼,说:“就兴韩天君认妹妹,不兴我认个妹妹?”
  那人立刻举手道:“行,行……哎?你这样,不是大了韩天君一辈吗?”
  众人一想,还真是,纷纷喷笑。
  当下,众人兵分两路,其他人跟着韩天君去韩家,叶静跟傅秀去她家。
  傅家也正要做饭,马艳红蹲在天井里洗菜,见闺女拉着个姑娘的手回来,忙问道:“秀儿,这是?”
  傅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叶静的身份,叶静跟着叫了声“大娘”。马艳红心里犯嘀咕,她家最近跟北京人有缘是怎么着?这怎么一个一个的冒出来啊?
  不过闺女带回来的人,马艳红还是要客气招待的,忙让两人到屋里坐去,又喊儿媳妇再加个菜。
  不用别人,傅秀就亲自到灶上做了两个菜,也没炒什么荤素,就是现摘了嫩嫩的鲜菜,过水一洗,案板上一切,拿醋和蒜泥拌了拌,又浇上几滴香油,就是十分爽口的小菜了。
  吃完了饭后,傅秀又张罗着叫叶静午睡一会儿,把她让到自己房间里,叫她躺下睡觉,自己轻轻给她打着扇。
  傅桃目睹了这一切,只觉得自己从前关于她的所有认知都被彻底颠覆了,原来傅秀也不总是那么清高嘛。看这一套巴结人的手段,简直是行云流水啊!
  不管傅桃怎么鄙视,傅秀如何不舍,两天之后,叶静还是走了。临走前,姐妹俩互换了联系地址,约定以后互相写信。
  第126章 重回七零当军嫂07
  叶静离开后, 傅秀没惆怅一会儿,就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 虽然知道了叶静的地址,但她没有买邮票的钱哪!
  傅家老两口确实疼爱老来女, 但一来家里没什么钱, 二来也没那个意识,傅秀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她也可以让姐姐在信里夹带邮票,但第一封信总要她自己去寄。
  傅秀烦恼了几天,把目光对准了后院家养的老母鸡。
  卖鸡那是不可能的,她娘每天都要过来看一眼, 少一只鸡可是大事儿。
  她盯上的是鸡蛋。
  于是, 连着好几天,马艳红发现家里的鸡竟然不下蛋了,一两天还好, 连着几天都是这样,她就觉得不对了。
  她倒没想到小闺女身上——傅秀从来不干这偷偷摸摸的事儿, 她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傅桃身上。
  这丫头这些天活儿也不大做,整天兴兴头头的进进出出, 给她娘寻摸好东西, 不会是她把鸡蛋给偷了吧?
  事关家里的鸡蛋这样的“大事”,马艳红心里的怀疑谁也没说, 只是早上起个大早, 埋伏在鸡窝外,等着抓偷蛋贼。
  这一抓就抓住了一个。
  别看傅桃自觉很有心眼儿, 其实她是家里女人堆里最傻的一个,既不及她娘她姐,也不及她奶,才一伸手摸鸡蛋,就被抓了个正着。
  叱骂声和哭号声响彻后院,惊动了一大家子人,大家跑过去一看,听马艳红一说,就是傅卫东,也没脸给闺女求情了,上去扬手拍了她两下,骂道:“搁自己家鬼鬼祟祟的,你要干什么?”
  马艳红打她,傅桃没感觉,哭得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傅卫东这一上手,她才是真惊住了,怨恨地望他一眼,挣脱了马艳红的手就跑出去了。
  夏天的衣裳本来就薄,乡下的土布又不大结实,她这么一挣,衣服嗤啦一声就破了,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
  傅杏简直要魂飞魄散,几步赶上来揪住了她。
  她惊魂未定,用手给妹妹提着衣裳,见她还要挣扎,喝一声:“行了!”
  时隔几十年之久,在记忆的不断美化下,苦命的大姐在傅桃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剪影,重生以来,傅杏待她也总是温柔耐心,她还以为这就是傅杏的本性了。
  此时被她一吼,傅桃顿时就呆住了,两行眼泪还挂在腮上,看上去无端的滑稽好笑,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样子好笑,只觉心里痛极了,叫道:“姐,怎么连你也不帮我?”
  她实在是不解极了,在她心里,她、爹娘还有姐姐,他们才是一家,至于奶奶马艳红,那不过是个老虔婆,怎么爹和姐都不帮她,反而帮着外人?
  傅杏也是无奈极了,拧她一把,“胡说什么!”以前明明是个机灵孩子的,怎么病了一场,人倒傻了?
  妹债姐尝,傅杏只好替她道了歉,又低头说:“桃儿也是为了娘,自从怀了小弟,娘什么也吃不下,都瘦了一圈儿了,桃儿是想着娘,她虽然不对,也不是自己贪嘴,情有可原……”
  被傅桃带的,她现在说起她娘的肚子来,也是一口一个“小弟”了。
  听大女儿说得可怜兮兮,傅卫东的心早软了,扭头去看他娘,却见马艳红嘴抿得直梆梆的,没有一丝动容的意思。
  袖手看了半天热闹的张霞嗤的笑了,对傅杏说:“杏儿,不是婶子说你,你就别为你妹妹开脱了,你姥那天不是才拎来一篮子鸡蛋吗?”
  她娘家老娘重男轻女的厉害,一向只进不出,打发她出了门子之后,连个鸡蛋壳也没给过她,大嫂的娘来送鸡蛋,她早就眼红的不行了。
  她那脸酸得要命,说话的口气也酸得要命,偏偏说的是实情,这下子,连傅杏也哑口了。
  傅桃直冲冲地说:“哪辈子的事儿了?一篮子鸡蛋也就那么十来个,我姥上个月拿来的,早吃完了!”
  她自觉有理,张霞却嘲讽地更厉害了,她一贯是个不大讲究的人,和小辈也不客气,惊呼道:“啊唷!我听见什么?一篮子鸡蛋一个月就吃完了!这怀的不是凡人,得是龙子凤孙吧?”
  这话就有些出格了,关系到自家大哥的帽子颜色,傅卫国猛扯媳妇一把,低声斥道:“说什么呢你,找揍是不?”
  张霞瑟缩了一下,这才不敢说话了。
  偷鸡蛋事件最终不了了之,傅卫东满脸羞惭,要赔老娘鸡蛋钱,当即被马艳红骂了回去,也就罢了。
  傅秀一大早去卖鸡蛋回来,才知道早上那通鸡飞狗跳,一时也是蒙了,旁敲侧击了半天,才弄明白事情经过。
  她也觉得好笑,没想到,傅桃竟然白替她背了一半的罪过,但事情至此都翻篇了,她也不会再去翻出来。
  虽然家里人都觉得傅桃越来越不着调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迅速成为了整个村里最受人羡慕的女孩。
  这当然是因为她有个“韩哥哥”。
  韩天君是真疼她,他和爷爷住,韩老爷子就算是退休了,级别也在那摆着,一应供应都从优,祖孙两人才用得了多少东西,剩下的都叫韩天君使在傅桃身上了。
  没往韩家走几遭,傅桃就和换了个人似的,脸上气血也红润了,身上的衣服也换成新的了,连头上也扎了小蝴蝶结,夹了俏皮的发夹,都是韩天君或想办法或用东西给她淘换来的。
  小山村的女孩子何曾见过这些精致东西,每每见着她身上头上的好东西,眼睛里都放出羡慕的光来。
  傅桃整天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中,面上淡定,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天,韩天君又骑自行车带着她到处玩,中午在韩家和韩老爷子一起吃了饭,韩老爷子待她也很客气,老人家也有几个孙女,只是不得见,见她活泼伶俐,也有几分喜爱。临走的时候,韩天君塞给她一桶麦乳精,叫她带回去吃。
  傅桃告别了韩天君,高高兴兴地抱着麦乳精桶往家走,迎头就撞上了蒙易。
  她重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过去的伤痕渐渐被埋在心底,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可见到这张尚存稚气的脸,新仇旧恨瞬间又涌上心头。
  傅桃扭头就走,蒙易几步追上她,情急之下伸手拉住她的袖子,大叫道:“你干什么躲着我?”
  听了这一声,傅桃心火顿起,忽的烧到了嗓子眼儿。她眯起眼,厌恨之下,忽然起了几分恶作剧的心,凑近他的脸边,轻轻吹了口气,才满怀恶意地轻声说:“因为……我见着你,就觉得恶心。”
  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她早不是过去那个营养不良的柴禾妞的样,少女水蜜桃一般饱满的脸颊凑近,蒙易脑子嗡的一声,她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待那一口气喷在耳根,蒙易顿时从脸红到了脖颈,他一把发力推开傅桃,满眼含泪,大叫道:“流氓!”转身就跑了。
  留下傅桃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这这,一没亲二没抱的,怎么就成她流氓了?她冤枉啊!
  接收到路边众人异样的眼光,傅桃顿时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儿。
  这个蒙易,果真是她的对头!
  ***
  尽管有这个小插曲,总的来说,傅桃的生活还是很顺风顺水的,她娘肚子里的小弟在健康成长,她姐和她爹也很好,而只要能把她奶时不时的挑剔当成耳旁风,日子就再没有不顺心的了。
  她在家翻找了半天,找出了当年的初一课本,在退学之后,这书就不知压了哪个箱子底儿,找出来废了她好大功夫。
  在自学了几天后,她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初中课本!语文还好些,虽然有些生字,大体意思也明白,外语和生物就和天书没什么两样儿。
  她去问韩天君,结果韩天君也是个学渣,对这些课程不说一窍不通,也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是觉得在妹妹面前丢了面子,他还大大的发起脾气来,傅桃哄了他好久,列举了他许多优点才算完。
  剩下能求教的人就只有傅秀了,她犹豫了好几天,总觉得要向傅秀低头很不情愿,被傅杏察觉了,问出实情,说她“那是咱们小姑,你又没得罪她,求她帮个忙怎么还扭扭捏捏的”,才恍然大悟。
  可傅秀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她检查了一下傅桃的水平,发现实在稀烂,也没了传道授业解惑的心,只说自己也不太会讲,给她另外推荐了村里一个知青。
  傅桃哪里认识什么知青,她现在连自家的亲戚都认不全呢,又千央万求了傅秀带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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