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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范儿 第56节

  秋露知道他不会放弃,麦德森不是什么显赫姓氏,但他在为一个极为显赫的姓氏工作,如果不是这样,麦德森也不敢自称是远东最好的军火商人。
  可无论如何,哪怕是那个家族的成员亲至,她也不会高价买一堆外国军队换装下来的过时货。
  第84章 烽烟佳人29
  这一年的新年, 重嘉来到前线劳军,带来的最重要的劳军物品就是上百头大肥猪, 以及若干腊肉火腿等年货,随行的还有十几个厨子。
  扶桑军队与姜家军几乎是隔江对峙, 因为正处在战时, 过年也没有提供酒,士兵们有些抱怨,但随着厨子们在营地上架起大锅来烹煮菜肉,浓郁的香气顺着风飘得满营都是,他们也顾不得遗憾, 成群结队的凑到锅边等吃去了。
  猪是褪毛褪得干干净净的生猪, 冻得硬邦邦的,现剖开料理过,大骨头连着肉下锅煮, 加了八角、花椒、葱段、姜片、蒜等辅料,又有人排开桌子, 蒸了肉肠和大馒头,给士兵们当零食。
  一片快活的气氛中, 有多才多艺的士兵跳到空地上打起快板儿, 划拳的、掰手腕的、扯着嗓子拉歌的,热闹得不得了。
  重嘉随便披着件看不出品级的军装, 在一众军官的陪同下四处逛。有注意到她们一行的, 她就微笑着打个招呼,注意不到的, 她也不恼,就直接走过去了。
  战前在军中担任高级职务的军官有的牺牲了,有的被降级了,此时陪同在侧的多是在战斗中提拔上来的新人,多数没有和重嘉进行过直接接触,行动间难免陪着几分小心。重嘉闭口不言,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声,只频频以目示意秋露。
  秋露微恼,实在看不下去他们那个蠢样子,大声呵斥道:“有话就说,挤眼弄眉的什么鬼样儿!”
  重嘉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回头看了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打圆场道:“大过年的,就是有什么气,也不该这时候发。走,他们吃席,咱们也吃席。”
  说是吃席,其实究竟也没什么珍奇的菜色,不过是叫人从外头端进几碗菜来,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罢了。
  有重嘉在,将领们都挺拘谨,重嘉主动笑着说了几句活跃气氛的话,众人这才渐渐放开了,吃喝一番,尽欢而散。
  勤务兵收拾了帐中的杯盘,抬上一张小圆桌,重摆上酒菜,酒是自酿的桑葚酒,菜是两盘切细的腊肠腊肉,另有两只小巧的酒盅。
  打发了勤务兵下去,秋露兴致极好地倒了两杯酒,见重嘉不喝,自己把两杯都喝了,又扫了几筷子菜。
  身为前线的统帅,她掌握的信息比身在后方的重嘉还多。仗打到这个地步,本土作战的姜家财政都接近枯竭,远离本土的扶桑军只会更窘迫。
  扶桑本就不是什么富裕国家,地瘠民穷,从前连天皇也吃不上几顿好饭,政治维新之后又被国内的大财阀把持了经济命脉,上层的财阀倒是发了财,底层的民众却依然穷苦。战前受欧美经济萧条影响,其国内百业凋零,小民生计日艰,种种矛盾累积,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发动侵略中国的战争,不只是扶桑上层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也是出于转移其国内矛盾的考量。
  为了鼓动民众支持战争,扶桑政府向失地农民许诺,打下中国的土地后,政府会迁移本国民众到中国殖民,将中国的土地分给本国农民耕种。
  当时喊着三个月灭亡中国的扶桑军部没有想到,战争进行了一个三月又一个三月,始终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而到了现在,尽管扶桑军队还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姿态而已,中外两方已经进入了战略相持期。
  持久战毫无疑问对中国有利。时间站在中国这边,战争拖得越久,胜利的天平就越向中国人倾斜。只要姜顾两家不要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突然翻脸成仇,这场战争的结果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一想到这里,秋露也不禁愉快起来。她会打仗,不代表她热爱战争。早日结束战争,恢复和平,这不只是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民众的期望,也是她的愿望。
  自斟自饮了几杯,她笑赞道:“这腊肉做得不错,带来了多少?”半晌没听到回话,一抬头,就见重嘉一条腿支起,一条腿放平,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她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重嘉才醒过神来,愣了愣,道:“后勤压力大,这次没带多少,过了今天大概还剩得几斤,都留给你慢慢吃。”
  秋露放下筷子,身体前倾,好奇地问道:“姐,你担心什么呢?”
  重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笑:“没什么,吃你的吧。”
  “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秋露不以为然道,想了想,军营里也没什么可娱乐的,一时没了兴致,只草草用了几筷子,就叫勤务兵进来把桌子收了。
  一共就开了一瓶酒,重嘉不喝,秋露自己喝了半瓶,瓶子里还剩一半,清澄的酒液静静地储在玻璃瓶里,勤务兵看了几眼,秋露道:“你不嫌弃就拿去喝。”勤务兵十分高兴地把酒拿走了。
  秋露漱了漱口,见姐姐又陷入那种不自觉的沉思状态里去了,也不打扰她,拿出一叠报纸看了起来。
  报纸自来是重要的舆论阵地,各方都想借报纸宣传自己的理念,从各家的上头往往能分析出很多讯息。
  秋露舒舒服服地倚着被子看报纸,她虽然因为军务繁忙,没法及时接收各方讯息,但也要求人每日给她收集报纸,供她在闲暇时翻看。
  她们自己的军报办得不错,但报上的大事她基本都了解,有些甚至就是她本人做的决定,她随便翻了翻,确定没有什么被遗漏的重要信息后就放在了一边,其次是顾家的官方报纸,顾家注资的《文报》本来由一群文人做主,自从顾少帅娶了徐家的玉婷小姐后,报纸的主导权就转到了这位顾大奶奶手里。
  如今顾大奶奶可谓大名鼎鼎,南中国无人不知,她人极摩登,是引领时尚风潮的顶级名媛,人美心善,是明星慈善会的创始人,顾少帅的贤内助。
  中国的传统,女人实际上的社交在嫁人之后开始,由夫家的层次决定。徐玉婷本就是顶尖的门第出身,未嫁前连皇宫都时常出入,夫家又是如今中国有数的显赫,可以说,她这桩婚姻,已经是世人标准中最完满的婚姻了。
  顾家的好处在于是军人家庭,没有文人家庭那么多规矩,徐玉婷极力往台前凑,想要展示自己,顾大帅和顾临宗都没有阻止她,相反还颇为支持。
  徐玉婷是真心把自己当顾家人看的,在起这个念头之前,她对怎么运作慈善会一窍不通,但她觉得这么做可能会对顾临宗有些帮助,她就这么做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主意带给了她巨大的收益。钱是次要的,通过组织慈善会这件事,她首次切实地触摸到了权力的边缘。
  她兴奋地发现,原来作为顾临宗的夫人,她是可以这样拥有政治影响力的。不管这影响力多么隐晦,它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发现给了她的信心以极大鼓舞,尽管是作为顾临宗的附庸存在,她也确实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对于曾经也是独立养活自己的徐玉婷来说,这个发现不啻于让她重获新生。
  此后,她就把手伸向了其他领域,比如宣传和教育。
  秋露正在看的这一部分,就是徐玉婷所主导的与南方革命党的论战。革命党的理论基础是自由民主,他们也一直是这样宣传的。基于这个基本理念,革命党不仅反对朝廷,也反对顾家,说顾家是军阀,□□而且反动,革命党的军队打不过顾家的军队,就在报纸上痛骂痛批顾家。换成别家,因为理论不足,或许就忍了,全当革命党在胡吠,徐玉婷却受不了,当即组织起一批人来与革命党对骂,骂革命党是自私自利的小人,顾家在前头抗击外敌,革命党在后头一个劲儿的拆台,小人行径,令人不耻,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后,又爆出了一批革命党首领的黑料,攻击其首领的私德。也不知是哪个文人写的文章,文笔犀利辛辣,颇有些文化人才能懂的妙处,每每令秋露忍俊不禁。
  烛火晃了一下,秋露倾身过去,指了那篇骂战文章给重嘉看。重嘉从头看了,嗤笑一声,不作评论。
  “你心里肯定有事儿。”秋露把脸凑到她面前,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
  她凑得这么近,重嘉感到不适,五指贴上她的脸,把她的大脸推开,笑容极轻极淡,在嘴角一闪而没。
  “人很难摆脱自己的出身。”重嘉的声音又轻又冷,秋露滚下去,顺势躺在她腿上,闻言眨巴了眨巴眼,安静地听着。
  重嘉把手插?进她头发里,一下下地捋着,眼神悠远:“你我都知道未来的世界什么样子,封建的那一套会被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权力继承是行不通的……”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秋露觉得舒服,就没动。她不是姐姐的木偶,很多事情她不说,不代表她没有想过。
  有时候想起姐姐的处境,她都愁得想挠头。她姐姐什么都好,只有一条,太追求完美,换言之,过分求全。在危急的环境下,她这个问题还不显,但在安宁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在她看来,姐姐一开始就不应该掺合进姜家的集团里去,走的方向不对,拉车的马越好,车子离目的地就越远。
  依托姜家的威势资源,一开始倒是发展得很好,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是极限了,再往上走也是不能。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撇开姜家自己干。
  姐姐又想为国家做事,又想当个好女儿,可惜世上没有两全其美,鱼和熊掌,终究是不能兼得。
  她能想到的事,没道理姐姐想不到,秋露无奈地想,还是不要说出来引姐姐难受了吧。
  姐姐的声音轻缓,过了会儿,她枕着姐姐的腿几乎要睡着了,恍惚听见姐姐低声道:“历史的祭坛上总要有够分量的祭品,或许有一天,这祭品就是我呢……”
  第85章 烽烟佳人30
  为了应对外来的扶桑军队的威胁, 作为中国最大的两支势力,西北姜家和中都顾家虽然没有达成联合统一作战, 却有实实在在的联系的。
  两方专门挑选了精干人员驻扎在对方军中作为联络员,一般二般的重大行动, 双方都会互相通个气, 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纠纷。
  以顾大帅和姜大帅的见识,他们自然彼此心知肚明,朝廷已经是彻底不行了,未来己方集团要夺取中国的领导权,真正的对手只有彼此而已。
  但如果撑不住, 被扶桑人灭了国, 那一切都是空的。不管扶桑人嘴上说得多么好听,一旦被他们占据了主导权,到嘴边的肉还会有人愿意吐出来么?反正换成他们自己, 这是绝无可能的。
  姜大帅秉承着朴素的土匪逻辑,绝不肯当那个跟在老大后头啃骨头的喽啰。
  而顾大帅的出身更好, 少年时还认真地读过几年书,又掌权多年, 对国家和朝廷的存在意义有更深刻的认识。
  别看外头的年青人们整天喊着民主革命之类, 把民主二字奉为圭臬,更有激进的, 认为当今中国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皇帝制度的存在, 顾大帅是完全不信这些说法的。
  皇帝只是一个人,这一个人能干什么呢?他就是集历史上所有昏君暴君的缺点于一身, 没有人服从他,没有人执行他的命令,又怎么可能危害天下呢?中国有皇帝,但是德国也有皇帝,英国法国也有国王,如果皇帝的存在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那为什么这些保留了皇帝的国家就这么强大呢?由此可推知,有没有皇帝并不是国家衰弱或强大的关键。
  顾大帅虽然没有接受过任何现代教育,无法用简明直接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心里知道,把一切推到皇帝头上的做法纯粹是扯淡。
  要说朝廷有哪里不好,那也不是制度上的问题,而是人事上的问题。
  遥想本朝建立之初,也是人人奋发,风气清新,朝堂上的大臣一心为公,不到十年,天下就恢复了繁荣。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的稳定,政治斗争越来越向着无底线谋取私利的深渊滑落,宝座上的皇帝非但不制止这种行为,反而有意无意的加以鼓励。
  “异论相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千百年来一脉相承的东西,这套权术手段的高明之处在于能很好地稳固上位者的权力,缺点在于有害国家。
  想实施这套理论也很简单,就是不能让朝堂上只有一个声音、一个意见,至少要分两派,压一派抬一派。
  历史无数次不厌其烦地告诉人们党争的危害性,但新建的王朝还是会忍不住陷入这个漩涡中去,盖因党同伐异是人的本能,在如何占有更多资源这个命题上,大部分人想的都是抢别人那里的蛋糕,而不是想着如何把蛋糕做大。
  王朝末期的一个征兆就是小人庸人充斥朝堂上下,买官卖官成风。顾大帅还记得,在他少年时期,尽管国家也出现了一批救时之臣,兴办了些洋务,但整个官场上下已经烂完了,什么官职交纳多少钱财,那已经不是潜规则,而是明码标价的规矩。想上任,先交钱,哪怕是有吏部正经文书告身的官员,没钱孝敬,也是上不了任,当不了官。
  朝政腐败至此,纵是诸葛伊尹再生,只怕也挽回不了这将倾的大厦。
  顾大帅自认识时务,虽然做着朝廷的官儿,按过去的说法,那叫“深受皇恩”,可他一点儿给朝廷陪葬的想法都没有。
  同样的,他对革命也没什么兴趣,他心里想的,是建立起他顾家的千秋大业。
  在这一点上,他那个大概是留洋留得脑子里进了水的大儿子和他不是一条心,剩下的儿子无足轻重,提不出什么具有建设性的意见来,倒是大儿媳妇徐氏和他意外的合拍。
  徐氏是他亲自挑选的儿媳妇,顾家的冢妇,当然,他挑中她的时候看的是她的家里人,没想到捡了个宝,徐氏本人竟然素质不错,也有心参与顾家的事务。
  顾家另外的两位公子总觉得自家老子为人严厉,要求太高,其实顾大帅看待这些小辈的时候是颇为宽容的。他不要求小辈们一参与事务就多么精明强干,只要求他们有一个端正的态度。而顾二公子为人轻浮,顾三公子为人风流,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自己身份高贵,背后还有顾大帅撑腰,做起事来,开头的时候真是雄心万丈,没几日热情减退,就甩手不干了。徐氏好处很多,然而在顾大帅看来,她最大的好处就是会办事。
  会办事,不是说她多么八面玲珑,而是说她肯努力,肯用心。她做事的时候有一种态度,她不认为一件事情必然能够做成,在做事之前,她不会去想事成之后怎么怎么样。做事有成功有失败,提前预设完成后的情况是非常愚蠢的。徐氏面对事情的态度是先做了再说,就是办不成,也不会狡辩推脱,顾头不顾尾。有始有终,这是一种难得的素质。
  顾大帅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她来自后世,本身就已经参与过很多事务的缘故,只把她这种难得的高素质归功于徐家的家庭教育,为此还很是嗟叹了一番。
  顾家和姜家实现了某种程度上的情报共享,为了给顾家加油鼓劲,姜家也把自己对日本财政的预测分析告诉了顾家。顾大帅本来不大相信,紧急招人来对照着姜家提供的数据计算了一番,也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
  得到这个情报后,顾大帅的心眼儿就有些活动了。他不知道消极抗战这个词,但他想做的和这个没什么不同。
  在抵御扶桑军队的战斗中,顾家损失惨重,士兵经常是一个营一个营的战殁。顾家是编练新军起家,开始用朝廷的钱粮练兵,后来整个集团化、藩镇化,军饷仍是朝廷出,尽管把朝廷的财政吃得将要枯竭,顾家军也不过将将维持了几万的规模。就是这几万军队,也不全是精锐。与扶桑的战争进行到现在,顾家的老兵精兵已经快要拼光了。
  顾家的精锐拼得差不多了,按理说承担了同样强度攻击的姜家也应该是这样,但事实上,姜家的情况要比顾家好得多。就顾大帅所知,姜家的军队,确切的说是姜重嘉的部队采取了不同的组织模式,不仅没有被打光,反而越打越强。
  每次想到此事,他就不免想到对姜重嘉忠心耿耿的苏秋露,后者已经是中国如今声名鹊起的天才将军了,战功卓著,风头之盛,几乎压倒顾家少帅顾临宗,甚至有洋人称她为东方的圣女贞德。
  顾大帅倒是不知道圣女贞德是谁,但他明白苏秋露的价值,要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本事,许她一个顾家少奶奶的位置也值得啊!
  不过这个念头是完全压在他心里,谁也没说过的。一来说出来影响家庭和谐,二来事情已成定局,懊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徒惹自己难受而已。顾大帅一生经历过的事儿数不胜数,深知懊恼是何等无益而有害的情绪。
  结果他手上这么一松,就被扶桑军队觑破了虚实。扶桑兵像闻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一路突进打到了沙城二百里外。
  整个中国都震惊了,年前还形势一片大好,眼看就要从三面把扶桑人围住,取得战略优势的关键时刻,怎么顾家竟然掉了链子,被人打到了心腹地带?
  更雪上加霜的是,顾家的主力不在附近!
  扶桑人这一手战略转进玩儿得实在漂亮,如果叫他们扎下根来,再想拔掉这颗钉子,可是不容易。
  顾临宗一得到消息,点了帐下精兵就玩命的往回赶,秋露正与他相距不远,与顾家通了消息后,也领兵来援。两方军队汇合一处,总算在城下截住了这支孤军深入的扶桑军。
  见事已不可为,扶桑兵并不恋战,且战且退,丢下几百具尸体后,成功脱离了战场。姜顾两家长途回援,又打了一场仗,此时人困马乏,实在没有条件追赶敌军,便决定先进入城中修整。
  一连叫了几遍门,城门才缓缓地开了,顾临宗与秋露并辔入城,才说了几句客气话,迎面就撞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睛。
  徐玉婷心里快气疯了,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指甲刺进掌心里,留下几个半月形的印儿,刺痛却完全纾解不了情绪。
  她本来是为了指导此地的工场工作过来的,顾家养兵的压力大,她为夫家分忧,提出建立大型农场工场,自给自足的建议,顾大帅采纳她的建议后,顺变将她指定为了负责人。她事先也不知道此行会遭遇扶桑兵,但既然倒霉遇到了,也只好认命。这些天,她发动自己所有的力气帮着守城,不惧危险地亲上城墙,不畏劳苦地亲手给伤员清洗包扎,她是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丈夫和初恋情人说说笑笑吗?
  明知道事实也许和她想象的有差距,亲眼看见两人风采过人地并肩而来,徐玉婷却完全被妒火冲昏了头脑。
  她看也不看,把手里的东西向丈夫一掷,大喊一声:“顾临宗,你对得起我吗?去死吧你!”就迅速转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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