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放歌须纵酒（1）

  “你也真是厉害啊林羽，居然带个姑娘到我办公室做了一晚上爱。”苏亦嫄这时说道。
  “对不起，昨晚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林羽道，“她现在人呢？”
  “你是说那个姑娘啊，她已经离开了。”苏亦嫄道，“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进门就看到你跟她躺在床上，什么衣服都没穿。”
  “我......”林羽欲言又止，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和你一丝不挂躺着，并没有多大反应，还朝我微笑致意了一下，搞得我倒有点尴尬了。”苏亦嫄道，“她穿好衣服，让我不要吵醒你。然后，她问我要了纸和笔，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后，折迭好交给我，让我等你醒了以后给你看。”
  “她写了些什么?”
  “我没看，她说只有你能看。”说罢，苏亦嫄将夏梦璇写给林羽的纸递给了他。
  林羽摊开纸，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林羽，你不用在意。昨晚我其实没有睡着，看到你扑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居然还有点期待。这种期待的感觉，那时跟你去上塘街的时候就有过。当时，在夕阳下的小桥上，我闭上了眼睛，期待你吻我，只是你没有吻下去。昨晚，我们都喝多了。看来只有你喝多了，胆子才会大起来，而我也是在喝多了的情况下，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你。你真的很厉害，竟然和我做了叁次，让我差点就要装睡装不下去了。我想，如果没有苏啸川，那么我很可能会爱上你。但我又怕你依旧爱的是李翎轻，那样的结局只会让我比现在更痛苦。有了昨晚的经历，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
  看完了夏梦璇写给他的文字，林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本以为，夏梦璇会痛斥他的兽行，但是她却在纸上写下了这么多的感触。看来，她对自己是真的动情了。他想打电话给她，但发现纸的背面还有文字。
  “请不要再和我联系，因为我们接下来就不会再见面了。既然苏啸川不爱我，那么我留在古城大学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马上就要去法国留学了，亲戚在那边都已安排好，就差我自己的同意。我会在塞纳河畔想念你，同时渐渐把苏啸川给忘记。我爱你，至少在昨晚是这样的。你的好朋友，夏梦璇。”
  “你这是哭了吗？”苏亦嫄问道。
  “没有。”林羽抹抹眼睛说道。
  “那你现在可以跟我做爱吗?”苏亦嫄这时面露红晕，羞涩地说道，“你看，你今天终于又硬了。上次你一直没硬，我可是憋到现在了啊。”
  林羽看看自己的胯下，哭笑不得。没错，他的那根小和尚现在确实怒气冲冲地挺立着，但这都是苏亦嫄刚才用她的手不断套弄它的结果。
  “嫄姐，你现在怎么变这么饥渴了?”林羽苦笑道。
  “那是因为，接下来我要出差，去上海参加一个学生干部培训班，时间大约是一个月。”苏亦嫄道，“也就是说，我们会有叁十天不在一起。或许你能忍住这种寂寞，但我忍不住啊。”
  “所以嫄姐你要趁出差前这段时间，跟我做几次爱?”林羽问道。
  “做到我再也没有力气做为止。”苏亦嫄道。
  “我知道了。”林羽道。
  苏亦嫄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脱光，抱住了林羽。两个人开始疯狂地做爱，林羽把对夏梦璇的感情，还有对李翎轻的残念，都凝聚在胯下，用力冲击着苏亦嫄的下体。
  “啊……啊……哦!”苏亦嫄舒爽地呻吟道，“林羽，你太猛了!”
  “嫄姐你今天也特别紧啊。”林羽说着，吻住了苏亦嫄的双唇，她也热烈回应着。两人在办公室的床上做了四次爱，才停下来。
  “嫄姐，为什么你看到我和其他女生上床，你一点都不介意?”完事后，林羽问道。
  “我不介意你跟多少个女人上床，只要你记着我，愿意和我做爱就可以。”苏亦嫄的头枕在林羽健壮的胸脯上，喘息着说道，“除此以外，我别无奢求。”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嫄姐。”
  两人又拥抱接吻了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一会儿两人都有课要上，于是他们去浴室洗了个澡，穿上了衣服。
  “我不在学校里的时候，办公室就暂时让余菲儿用了。”在林羽帮苏亦嫄扣上自己乳罩的背扣时，她对他说道，“你们最近有见面过吗？”
  “没有。”林羽道，“我最近也不想见她。”
  “那天她是对你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苏亦嫄道，“余菲儿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姑娘，请你理解。”
  “我明白，我不会在意的。”林羽道，“她说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也有道理。毕竟，我强奸了她，确实是个混蛋。”
  “她还没有完全被你调教好。等你完全调教好她了，她就不会再怨恨你了，就会像我现在这样离不开你。”
  “嫄姐，你的意思是，你也是被我调教了之后才对我这么好的?”林羽道，“想想也对，当初我也是强奸了你，才有和你今天这样的关系的。”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总之，我现在很喜欢和你这样的关系，林羽。”苏亦嫄说道，“至少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
  林羽看着苏亦嫄真诚的脸，笑了笑，随即说道：“嫄姐，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嗯，拜拜。”苏亦嫄挥了挥手，送林羽离开办公室。
  林羽在教室里睡了一上午。昨晚和夏梦璇，还有今早跟苏亦嫄的大战让他耗费了很多体力，所以他睡得很沉。
  中午，林羽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何永打电话过来，问他下午有没有空到他的琴行里进行第一次乐队的排练。这时林羽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他一口就答应了。吃完饭，走出食堂，林羽偶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李翎轻和苏啸川。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连路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正在恋爱。林羽有意想要避开他们，却被李翎轻叫住了。
  “林羽，吃过了吗？”她问。
  “吃了。”他淡淡地说道。
  “这位是？”这时，在李翎轻边上的苏啸川上下打量了林羽一番，问李翎轻道。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李翎轻向苏啸川介绍道，“他叫林羽。”接着，她又向林羽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苏啸川。”
  “你好啊，林羽同学。”苏啸川向他伸出手，说道。
  林羽握住苏啸川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然后便松开了。
  “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在学生会工作的吧？”苏啸川问道。
  “是啊，其实我也认识你，你可是现在学生会主席身边的大红人啊。”林羽微笑道。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我哪算什么红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席助理而已。苏啸川笑道。
  “你这是谦虚了吧。”林羽道，“大家都知道，你可是下一任学生会主席的最佳人选。”
  “呵呵。”苏啸川笑了起来，但并不反驳。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林羽这时对李翎轻说道。他实在不想再和他们聊了。
  “好吧，那下次有机会再聊吧。”李翎轻道。
  “再见。”林羽朝他们摆了摆手，就走远了。
  “这人真有趣啊。”看着林羽的背影，苏啸川笑着对李翎轻说道。
  “有趣吗？我觉得刚才你们之间的对话就很无趣。”李翎轻道。
  “我可是听说，这个林羽在学校里有很多女生仰慕他呢。”苏啸川道，“你不会以前跟他交往过吧。”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李翎轻道。“我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都只有一个男朋友，那就是你。”
  “好，这就好。”苏啸川微笑着，但是他在金丝眼镜下那双眸子里此时却闪现出一点阴毒的眼神，“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就是吃醋。”
  两人的手依旧牵着，但是李翎轻此时感到手一阵疼痛。苏啸川明显用力了。她不禁皱眉道：“你这是干嘛啊？”
  “没干嘛。”苏啸川笑了笑，道，“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李翎轻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苏啸川此时的面部表情，最终还是沉默了。
  下午一点半左右，林羽来到了“隔壁琴行”。走进店里，他发现只有刘玥悦一个人在里面。
  “羽弟，你来了啊。”刘玥悦见到林羽说道。
  “嗯。何永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大叔已经在排练室里了，他叫我在这儿等你，然后领你过去。”
  林羽跟着刘玥悦走到店内深处，那儿有一扇门。打开门，里面有向下的楼梯，乐队的排练场所就在下面，是一个地下室。打开地下室的门，还未踏入，他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鼓点声，还有电吉他在solo。两人走进地下室内后，林羽发现里面除了何永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年龄看上去和何永差不多。他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面部线条刚毅硬朗，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就好像金庸小说里的大侠主角一样。他手里拿着一把电吉他，左手变换和弦，右手拿着拨片在琴弦上迅速地弹奏，动作连贯流畅。林羽听出来，他现在弹的是metalica乐队《fadetoblack》里最后那一段电吉他独奏。
  “啊，林羽，你来了啊。”一曲终了后，何永对他说道。
  “嗯，久等了。”林羽说着，看了看那个短发男子，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朋友，他叫窦伟。”何永介绍道。
  “窦唯?”林羽一惊，“你居然认识神仙?”
  “伟大的伟。”这时，短发男子纠正道。他的嗓音雄浑有力，林羽甚至怀疑他会用黑嗓唱歌。
  “阿伟跟我是同行，他的吉他水平很高。”何永道，“虽然叁个人也可以组乐队，但我觉得让阿伟加入肯定能如虎添翼。”
  “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组一支乐队?”刘玥悦这时道。
  “不错，就是这样。”何永点头道，“阿伟玩吉他很专业的，让他当主音吉他手绝对错不了。”
  “可以，我没意见。”刘玥悦说道，“我一开始还担心，因为我们只有叁个人，所以风格只能玩grunge和punk呢。”
  “林羽，你呢？”何永问林羽道。
  “我？我也没什么意见。”林羽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你这个地下室里，有关摇滚乐队的设备真是齐全啊。”
  “呵呵，我喜欢摇滚，所以在设备方面也花费了一些心思。”何永笑了笑道，“我觉得吧，既然要玩摇滚乐队，就要用最好的条件好好玩！”
  诚然，地下室的墙上，挂着好几把电吉他和贝斯，何永刚刚打的爵士鼓，也是市面上相当高级的，价格不菲。至于音响，效果器，录音设备等，也是一应俱全。
  “好了，既然人都已经齐了，那么我们先开一个小小的碰头会吧。”何永这时说道。他招呼众人围成一圈，盘腿席地而坐后，接着说道，“首先，我们先来罗列一下各自喜爱的乐队或者音乐人，把他们写在一张纸上。”
  他给其他叁人分发了一张a4纸和一支铅笔，随后众人便低头在纸上“沙沙”写起来。
  十分钟后，四人都已写好。大家把自己写的纸都放在一块，一起看着。
  林羽写的是：thebeatles，johnlennon，theclash，bobbyfullerfour，thequeen，x-japan，suede，kiss，nirvana，siouxsieandthebanshees。
  “约翰列侬和披头士可以并在一块儿的。”何永看了后说道。
  “列侬他自己都说了，idon'tbelieveinbeatles。”林羽道，“所以我认为单飞的列侬和披头士里的列侬不一样。”
  何永写的是：thebeatles，thevelvetunderground，ledzeppelin，ac/dc，therollingstones，gunsn'roses，metallica，pinkfloyd。
  “我以为你也会把地下丝绒写进去。”何永对林羽说道。
  “我只听了他们的歌大约十遍，还不足以评判到底真的喜欢。”林羽说道，“刚才我写的那些乐队，他们的歌哪怕是最冷门的，我都听了几十遍。”
  刘玥悦写的是：thebeatles，sexpistols，theclash，blink-182，antiflag，theramones，greenday。
  “乖乖，除了第一个，你写的都是朋克乐队啊。”何永咋舌道。
  “叁个和弦就能表达快乐或愤怒，这就是朋克的魅力所在。”刘玥悦道。
  窦伟写的是：甲壳虫乐队，崔健，黑豹乐队，唐朝乐队，beyond，谢天笑。
  “你也挺牛的，除了第一支乐队以外，其他都是本土的。”何永道。
  “我觉得我们国家的摇滚乐队并不比外国的差。”窦伟严肃地说道。
  “我有同感，谢天笑我也挺喜欢的。”林羽说道。
  “好的，虽然大家的摇滚口味各不相同，但我已经发现了我们四个人的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喜欢披头士。”何永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排练的曲目是他们的作品，我想在默契度和熟练度上，都是最好的。”
  “但也不能光唱披头士的呀。”刘玥悦道。
  “那当然，我们其他风格的乐队也会涉猎，有金属，有迷幻，当然还有朋克。”
  “我有一个问题，我们要做原创的歌曲吗？”林羽这时问道。
  “对呀，一支乐队没有自己的作品，总感觉怪怪的。”刘玥悦点头道。
  “我以为，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时，窦伟发话了，“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我是女的，大腿中间没有那两颗玩意儿。”刘玥悦道。
  “thebeatles的前身thequarrymen乐队，一开始也是靠翻唱他人的作品成长的。”何永道，“等我们积累到一定程度了，再原创也不迟。”
  “好吧。”刘玥悦点点头，然后问身边林羽，“羽弟，你怎么看？”
  “我觉得，还是让自己快乐最重要。我以前也原创过歌曲，但是弹唱出来后让我觉得很痛苦。”
  “那大家的意见都一致了。”何永道，“我们开始排练第一首歌曲吧！”
  他们决定演奏的第一首歌曲是披头士的《isawherstandingthere》。
  “one，two，three，four！”随着何永喊出这四个数字，鼓点响起，吉他和贝斯声交织出一段欢快的英国六十年代小调。首先主唱的是窦伟，只见他凑近麦克风，张口唱道：
  佢成日对我鬼咁亲
  讲真就冇句真
  睇佢咁斯文
  真系想到我失魂
  谈情共说爱
  认真风韵
  噢～我一心想玉人……
  在排练之前窦伟就说了，他英语不好。林羽说那披头士的歌都是英文的呀，窦伟听完微微一笑道，当年披头士也深刻影响了香港乐坛，而他正好会说一点粤语。
  第二段主唱的是林羽，他唱的还是原汁原味的英语歌词：
  well,shelookedatme
  andi,icouldsee
  thatbeforetoolong
  ifallinlovewithher
  howcouldidancewithanother
  whenisawherstandingthere
  well,myheartwentboom
  whenicrossedthatroom
  andiheldherhandinmine……
  “ok，完美！”一曲终了，何永忍不住赞叹道，“林羽兄弟，还有阿伟，你们唱得太好了！”
  “一般般吧。”窦伟道，“我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广东人，粤语还是不够地道。”
  “我英语四级还没考呢。”林羽道。
  “大叔你就不夸夸我吗？”刘玥悦道，“虽说我刚才没唱，但我贝斯弹得可卖力了，现在我的手指上都要起水泡了。”
  “你也很优秀，刘玥悦妹妹。”何永道，“我对我们乐队接下来的演出越来越有信心了！”
  “话说，你上次说的那个牛逼的演出场所在哪儿啊？”刘玥悦问道。
  “现在先不透露。我只能先告诉你们，我准备在下个月的8号举行我们的演出。”
  “12月8号?”林羽道，“你是想纪念某人吗？”
  “有这个意思在里面，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天我正好有空。”
  “算了算，距离演出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啊。”刘玥悦道。
  “对啊，所以接下来只要有空，我们就来这儿排练。”何永道。
  “我一直有空的。”窦伟说道。
  “我也差不多。”刘玥悦道。
  “我也是。”林羽点点头。
  “我么，只要我老婆不回来，我就有空。”
  “你老婆究竟是什么工作啊，一直不在古城?”刘玥悦问道。
  “她在上海工作，一般周末才回来。”何永探到自己的妻子，眼中满是温柔的神色，“有的时候忙，周末就不回来。所以说，只要她回来，我再忙都会陪她。”
  “你好纯情啊，一点都不像玩摇滚的。”刘玥悦吐槽道。
  “难道就没有纯情的摇滚乐手吗？”何永反问。
  “我相信你是纯情的，但我不相信整个摇滚圈都纯情。”林羽道，“不然，也就没有所谓的骨肉皮（groupie）了。”
  “呵呵，说来惭愧，我曾经也是一个果儿。”刘玥悦说道。
  “发生了什么吗？”林羽问。
  “有空了我单独跟你说。”刘玥悦朝林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