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悸动

  在浴室总共折腾了小半个小时，父女俩终于来到了厨房。林清寒拿了两个鸡蛋打在锅里，林轻鹿身上套着宽大的白衬衫，从冰箱里拿出大盒装的牛奶分别倒了两杯放在桌上。
  林清寒关了火，将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盛到碗里，摆在女儿眼前。他用眼神示意她先吃，然后又取了个空盘，装上从冰箱里拿出的海螺面包，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对了小鹿，你大概什么时候放暑假，到时候有什么安排吗？和同学出去玩什么的。”
  林清寒倚靠在水槽边，他微微偏过头就能看到把衬衫纽扣系得松松散散的少女的胸前风景，锁骨处大片的白皙肌肤露在空气中，两粒朱果在领口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父亲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帮林轻鹿重新穿好衣服，但余光看到女儿手里一直捏着的袖子一角和挂在嘴角的笑意，又觉得自己不该多此不解风情的一举。
  “下个月就放暑假了，”林轻鹿放下杯子，舔了舔嘴角的牛奶，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安排。爸爸是有什么打算吗？”
  “你舅舅昨天打电话来，说你妈妈想约我们去水上公园玩，”林清寒伸手擦去了她嘴唇边残留的奶渍，眉眼温和，“还有她要单独和你约一天出去买衣服。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林轻鹿抓住男人盘着青筋的手腕，阻止了他想要去开水龙头的动作，伸出舌头在父亲的拇指上舔了一圈，咂巴了一下嘴，才回答道：“好，那一会儿我和妈妈商量一下吧。”
  林清寒愣了愣，低垂下眼，感受着手上还未散去的湿滑触感，食指和拇指不断相互摩挲着，将湿面扩得愈来愈大。他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
  “……介意你舅舅一起去么？”
  ”嗯？”林轻鹿歪了歪脑袋，不明白林清寒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当然不介意啊，而且我也好久没见舅舅了。”
  林清寒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微波炉适时地发出“叮”的一声，他转身戴上厚手套，将盘子拿了出来。
  林轻鹿往父亲的方向凑了凑脑袋，看见模样熟悉的面包，又想起林清寒几乎不吃甜食的习惯，不由得有些疑惑：爸爸什么时候也和她一个口味了？
  林清寒接受到她视线里的疑问，头也不回地将手套挂回原处，顿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昨天下午去的时候刚出炉，我想着买回来给你当点心……不过已经放过夜了，你还是吃点新鲜的好。”
  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她在干嘛？
  她在父亲的房间里释放自己的欲望，抱着他的衬衫在他床上自慰。
  然后被林清寒撞破，惹得他发了好大的火。
  林轻鹿循着男人的话回想起昨天的事情，看着林清寒不在意地咬着他惯不爱吃的甜味面包，身体有些僵硬。她还记得在那之前两人相处了多不自然的三天。
  当时他的怒火里，会有怀着期待之后对她任性的失望吗？
  “对不起，爸爸……”
  林轻鹿低着头，拉着林清寒的衣角，心里五味杂陈。她既高兴父亲一如既往的不论何时都不会忽视自己的细心，但又后悔因为自己而错过了父亲的关心和示软。
  林清寒嘴里嚼着最后一点面包角，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又将其对折起来，擦拭着指上的油渍，出声安慰女儿道：“不用道歉，本身也是因为我没和你提……”
  “可我不想错过爸爸给我的东西，所有的都不想。”
  林轻鹿双手握上林清寒的，一双漂亮的眼睛染着水汽，衬得她眼里的真挚更加生动。
  几十分钟前，她红着脸，羞涩温柔又大胆地说想让他也舒服；现在，她眼里噙着泪，抓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两个场景逐渐重合在一起，男人的心里掀起波纹，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阵阵涟漪。
  心脏正在按照不熟悉的节奏跳动着。林清寒突然觉得，他的女儿好像真的有很多地方和他认知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