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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小心

  开学一段时日,任之初不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就是跟宋季凯或是周家扬一起。
  难得今天换了个对象,是挺不习惯的,但胜在轻松自在,没人给她压迫。
  「之初,老实说,你拿我当挡箭牌对吧?」经过操场边,潘晓芙终究仍不住心里的骚动八卦,勾搭着她的肩开始追问。
  她们是约好要去参观电影社团没错,但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其实她在躲人。
  躲班上那一位,还有躲副会长那一位。她就不明白了,难道任之初到现在都还没做出选择吗?是真的都不喜欢,还是两个都太好无从决定。
  任之初白她一眼,没有回应,早知道跟这个人在一起就会被拷问,不理会就对了。
  旁边还在嘰嘰喳喳发声,她陷在自己的思绪之海里挣扎。还真是被看穿了,她的确拿潘潘当挡箭牌躲人,但躲的只有周家扬一个。
  至于宋季凯,她不用躲,只要回避就好了,她很清楚自己对他的心态。
  可是她确确实实在躲周家扬,因为自己还拿捏不清对他的界线和态度。
  昨晚想了一夜,刚萌生出一节情愫嫩芽,却在今天得知有那么多人喜欢他,那嫩芽萎的又缩回心房里。因为那光芒正在绽放,她不想去遮掩。
  「你是留级生对吧?」任之初还在思索,突然听到这句话,惊的抬头看向她。
  这表情说明了一切,潘晓芙明瞭的一笑,在她愕然的状态下缓缓解释自己知情的原因。「昨天打架的事情在办公事传的沸沸扬扬,无意中听到老师提到。」
  放学时她去送点名本,听见老师在和人讨论小雅这个人和任之初的过去。
  意外得知半年前那场意外原因,而后又遇到了宋季凯,他也到办公室去。在她的求证下,知道了这两人原本是同班同学。
  本就怀疑他们为何会认识,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
  「过去的事,我并非刻意隐瞒,只是不觉得有提起的必要。」神情温煦,任之初没有初始的惊讶,只是平静的为自己陈述。
  「潘潘,这事就麻烦你帮我守密囉。」希望她不要多嘴说出去。
  「知道知道,熟轻熟重我能分辨。」有眼色识时务,也是潘晓芙人缘好的原因。
  俩人相看一笑,驀然听到有人在大喊小心,都还没反应过来,她们就被分了开。
  眼前景色闪晃,任之初感受到有人拉住了自己,她被扯的撞上一具胸膛,纯男性的味道带着侵略性袭上鼻间,她略为恍惚。
  抬起头,看到的是坚毅乾净的下巴,淡薄的唇线紧抿着,在往上瞧,映入眼底的是一双熟悉到不行的深邃眼眸,那双眼难得浮现肃穆的神色。
  目光直视着前方,看着一颗棒球飞来,砸落到地面又重重的弹起。
  黑深的眼眸幽幽的动了一下,缓缓的垂落在她身上,沉寂凛然,任之初一愣。
  呼吸间,重新沁入眼前人的味道。
  「姐姐,还好吗?」凑在耳边的声音,轻柔的吐息好像羽毛拂过心尖,心跳杂乱的跳动,而后匯成一道强劲有力的跃动,她的茫然思绪有了流光闪烁而过。
  「姐姐?」周家扬笑意吟吟的看着她,见她傻楞的没有反应,不禁失笑。
  「是吓傻了,还是看我看傻了?」他低沉的嗓音中还蕴着零碎笑意。
  姐姐怎么就这么可爱了,当真看他看傻了?
  「周家扬!」万千思绪骤然回归,任之初面容一烫推开了他,懊恼自己失神的行径。「你靠我太近,吓到我了。」她还顺口为自己找了理由。
  「喂,你们两个,谁来扶我一把。」
  一旁传来了哀嚎声,她转过头,看见跌坐在地上的潘晓芙。
  「潘潘,你还好吗?」直到现在,任之初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没事吧。」扶起了潘晓芙,有人跑来身前道歉。
  「我们在练习棒球,轰出一隻全纍打,没想到球朝你们飞来。」那人歉疚的弯身道歉,任之初见潘晓芙和她都没事,摆摆手不追究让人离开。
  「衣服都脏了,可恶。」伸手拍去身上的灰尘,潘晓芙没有怪罪打棒球的同学,倒是埋怨起眼前的人。「周家扬,好歹我也是姐姐,你怎么只救之初不救我。」
  电光火石间,她看的可清楚了,任之初安全无虞的被带离危险地带。
  可怜的自己,为了要躲避那颗高速球,狼狈的跌到地上,明明他可以顺手拉一把。
  只要顺手拉一把,她也不会跌倒,这个跳级生弟弟太不会做人了。
  「哈。」对于她的指责,周家扬很是无所谓。「你是姐姐,可不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只有任之初,当然是要以她安全为主。」其馀人他才不管。
  他说的理直气壮,表现的毫无疑问,让两个女生听的看的都无以反驳。
  任之初心里甜滋滋的,潘晓芙心里苦兮兮的。「算了,当我没说。」
  「之初,电影社那边先不去了,我们下次再约。」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宝宝只想回家换掉这身脏衣服。
  颓着身子,潘晓芙不等人回应,说完话就逕自离去,任由任之初独留原地。
  「姐姐,这下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碍眼的人自发离开,周家扬乐的勾了嘴角。
  回神,任之初对上他。「你跟在我后面来的?」这是能确定的事,但她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会一路跟着自己来,关键时刻还能救了自己。
  「对。」诚实回答,周家扬庆幸自己有跟来,不然姐姐说不定就被球砸伤了。
  「想跟你一起回家,想跟你多点时间相处。」他收敛了锋芒,可怜兮兮的讨着。这不是趁机要挟或邀功,只是擅用目前形势为自己取得最有利的事机。
  「嗯,那走吧。」原本还对这人存着躲避心态,任之初在经歷过刚刚被救援的心脏爆击后,心墙已经倒塌,心理防线更是无从抵挡,只能本能的顺从心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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